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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坐在地板上。
所以那个记忆里的人是温幻?他到底对黎欠做了什么?温郁知道什么?刘余和路让又知道什么?
我一刻也不想等,站起来就给温郁打电话,头脑却一阵眩晕。
7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书里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来回交错,我挣扎着醒不来,却一直有个声音在让我醒过来。
我醒来时是在医院,我以为我会见到温郁,但我没想到刘余会坐在我身边。
他拿着一个板子和一根笔,穿着白大褂,见我醒了对我笑了笑。
「黎小姐你好,我是温先生请过来的,他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想让我给你做个复查。」
我装作淡定的样子点点头。
「黎小姐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坐在病床上仔细地想,最后写了一句话:「有一个手机还有什么兔子。」
他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黎小姐,你的梦境很深。」
「这是梦?」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是的,你前几天一出我们医院就晕倒了。」
我迷惑地看着他,可明明一切都那么真实啊。
他见我这个样子,合上笔帽,起身对我说:「好了,黎小姐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复查。」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花,开得极好。
温郁当晚就赶了回来,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小黎,你怎么晕倒了?」
我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盯着他看,拿起手机,「路让也出差了吗?」
他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是啊,怎么了?」
我摇摇头。
梦吗?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温郁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过了片刻回来对我说:「小黎,晚上我再来看你。」
我一如往常地没有反应,我从窗户里看见他的车开出后,立马起身招了一辆出租车。
而电话那头我安排的另一个出租车正在对我汇报行程。
我跟着温郁七绕八绕,终于来到了一家偏僻但装修极有韵味的饭店。
我戴好帽子走了进去,他们坐在最拐角。
温郁和路让。
我在他们后面一坐下,就传来了他们争执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去找黎欠?」
「为什么?温郁【创建和谐家园】的喜欢姜一还他妈的吊着她和别的女人这样,你对得起她吗?」
「我说过这是我欠她的!」
「这他妈的是你那个神经病弟弟干的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听到这儿,我身子立刻僵硬。
「路让,你什么都不知道。」
温郁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然后我就听到了路让低声咒骂,随后是一杯接一杯的酒。
和所有小说一样,女主身边一定有一个对她掏心掏肺好的男二,路让就是这个男二。
对兄弟喜欢的人一见钟情是谁看了都要骂狗血的程度。
但他却一直藏着,孟姜一喜欢温郁整整十年,路让也喜欢了她五年。
人生不如意十有【创建和谐家园】。
我抄近路回了医院,温郁带着酒气,眼眶有些红地走了进来。
他似乎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挣扎着,从海底开始怎么也挣脱不开一种无形的枷锁。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一个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8
「黎小姐,你在想什么?」刘余坐在我面前,我失了神。
我在纸上写:「我在想梦里的温幻是谁。」
他毫无反应,但嘴角下弯的弧度出卖了他。
「梦里虚构人物很多。」
「假的吗?」我拿起纸无辜地对着他。
「对,不存在。」
一轮检查过后,他给我开了一些药。我看着有些眼熟的包装盒,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储物柜?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什么地方。
我拿着药回家后,翻出了有关温郁的所有新闻介绍,其中一个小地方的报纸上写着:温氏集团温郁的亲弟弟坠楼身亡,据调查这是一场【创建和谐家园】。
而再久远一点的便是十年前的一则新闻:温氏集团董事长温康桥因精神问题跳楼【创建和谐家园】,留下两个十几岁的儿子。
【创建和谐家园】,温氏。
我将所有线索收集,但一切的突破口还是那个和我认识多年却一直装作不认识的人。
温郁这几天像在躲着我一样,总是很心虚地看着我。
我表明上一无既往地无所谓,但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我来找刘余时,他很意外。
「黎小姐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刘医生,我有些事想问你。」我打字给他看。
他示意我坐下,然后坐到了我的对面。
「什么事?」
我犹豫着打着字,打了又删,他看着我的样子有些奇怪,最后我把手机给他看,上面写着:「我觉得我喜欢上温郁了。」
他看着我认真的表情,面上装的很意外,但手里的笔却被他攥得紧紧的。
「黎小姐,我们很容易对自己好的人产生一种好感,但这种好感往往不是真正的喜欢。」他缓缓道来。
我看着他笑着打字,「刘医生,我并不认为你可以读懂我的内心。」
他看着我这行字,脸色有些难看,我继续打字,「毕竟喜不喜欢只有我自己知道。」
他再也无法按捺住,站了起来,我看得出来他在强行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小……黎小姐,喜欢上他会加重你的病情,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有情绪上的波动。」
我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他,一个医生有这么大的反应,我是不是要夸他尽职尽责?
我站起来,对他笑了笑,「谢谢刘医生。但喜欢这件事我无法控制。」
我收起手机转头离开。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开,很显然,我的目的达到了。
从医院离开,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我买了一把伞。路过花店的时候看见了一捧桔梗花。
我买下了它。
车子缓缓远离城市,喧嚣声渐渐消失。我手里拿着那捧花,看着「南山公墓」四个字立在这条小道上。
司机师傅把我放下后就嚷嚷着要走。
这个地方哪还能打到车?无非是想要坑一笔钱。
我没心情和他争执,直接转了几百过去,他果然喜笑颜开。
我穿过一排排的墓碑终于找到了那个人的。
他墓碑上的照片还是从和温郁的合照上裁剪下来的。
照片上的他笑得很有少年气,嘴角还有浅浅的酒窝。
我看着手里的桔梗花,想起从前黎欠收到的花。
他说桔梗代表至死不渝的爱。
至死不渝?
我冷笑,随后把花给拽下朝他的照片扔去。
用所谓的爱来绑架黎欠吗?
我走到车上时雨停了,太阳从远处微微升起,一抹亮光照进车内,我忽然想起了从前我对着书骂黎欠,而现在我的眼泪却开始止不住地流。
世上什么东西最难熬?
如果是以前,我会说是高三和考研的日日夜夜。但现在我拥有着黎欠的回忆,我发现对她来说每一天都很难熬。
记忆里那些被她认为不堪的往事,那些在每个夜晚困扰着她的回忆就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展现在我面前。
我从前骂她软弱无能的话语此时此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书上短短几行话描写的背后是她长期以来的挣扎。
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黎欠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吐槽像是所有人都欠她的一样。
现在,所有的事情陈列在我面前,我为她哭得泪流满面。
原来,是这个世界欠她的。
所有人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除了她,她从一开始就被黑暗包裹。
9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时,薛姨正站在温郁的门前焦急地敲着门。
「怎么了?」我打字给薛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