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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没有可是。」
我动了动脚:「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去,这样不舒服。」
因为他是抱着我的腰的,我的腿必须要圈在他身上才行,现在这个姿势久了,腿开始有点酸了。
闻言,程木直接很体贴的把我提到了他的胸膛高度,手也顺便就从腰上垫到了我的……【创建和谐家园】下面。
「这样呢?」
他离我更近了,他的嘴唇就在我前面,我只能往后仰着,然后把脸偏到一侧,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上半身都僵直了。
「不……还是不舒服,你放我下去。」
程木抱着我转了个身,我的背就贴在了墙上。
「阮阮,头转过来。」他伏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不敢说话,怕暴露自己颤抖的声线。这个姿势太尴尬,太尴尬。
「唐阮阮。」
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程木轻笑一声,腾出一只手覆在我的后颈处,把我的头拧过来。
我趁机往下滑,结果,即便他一只手托着我,我也没能滑下去。
而且,恐怖的是,我的睡衣扣子还被我猛烈的动作挤得开了两颗……
「那个……我想上厕所!」我灵机一动。
「还学会骗人了?」程木挑眉,再次把我提到他胸膛前的位置上。
「不是,我真……」
接下来的话,全都被程木那个缱绻潮湿的吻吞没了。
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腿,让我不会掉下去,一只手摁在我后脑勺上,让我和他紧紧贴合。
这个吻跟之前的不同,之前的带着掠夺意味,让我条件反射的想要抗拒,而这个吻带着无限绵长的温柔与试探,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靠他更近一些。
窗外雷雨交加,狂风怒号,屋内温情满溢,光影绰绰。
程木的手从我的后腰往上游移,停留在我的后背上。
「阮阮,可以吗?」他伏在我耳边轻声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双手紧紧撰住他肩膀两侧的衣袖。
程木把脸从我颈窝里挪开,直视着我:「嗯?阮阮?」
他的眼睛好亮,在这个喧嚣的夜里像一颗沉默闪烁的星星,引导着我一步一步走万物复苏的季节。
那是我的星星,是我从大一开始,就一直珍藏在心底的,独一无二的星星。
我看到程木的喉结在剧烈滚动着,鬼使神差的,我抬起右手触碰上去。
我感觉到支撑住我的身体顿了顿,紧接着,像是得到某种肯定的答案一般,迫不及待的将我卷进了它更深的体温里。
悬空许久的双脚终于触及到柔软的床垫,程木的呼吸滚烫,手掌也滚烫,像一把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只剩下荒芜的颤栗,漫长而静谧的颤栗。
疼痛跟窗外的闪电一起将盛大的黑夜划破,我看见我的星星就在我上方,它偶尔离我越来越近,偶尔又越来越远,我想要抓住它,却力不从心,只能看着它近在咫尺不停地闪,不停地闪……
18
持续的颠簸中,我抬手环住程木的腰身,一只手贴在他的后背上,一只手从他的肋骨慢慢往前腹抚。
意料之中,我的指尖触碰到一些微微凸起的硬条,是那些疤痕,浅白色的,上次在医院见过的,我还记得。
「你……」吐出一个字后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多余的肺活量去说一句完整的话。
眼前的世界依然在不停地旋转晃动,程木低哑的声音在我脖子下面响起——
「我什么……」
我垂眸看他栗色的头发,原本是干燥飘逸的,此刻早已被汗水浇得湿漉漉了。
我尽量平稳自己的声线:「你……你这些伤……还疼不疼……」
那场反复出现在我梦境里的山体滑坡,过去的两年里,我竟然不知道,是面前这个男人,用他的身体护住了我。
那个雨夜,彻底在我命运轨迹图中生生划下一道分水岭的雨夜,此刻再次清晰的浮现于我模糊的视线之中。
「嗯,不疼了。」脖子下传来的声音有着些许含糊和颤抖。
「程木,谢谢你……」说出这句话,我从刚才忍到现在的眼泪终于冲破防线。
程木突然停下动作,抬头,一只手弯曲撑在我耳侧,一只手揩掉我的眼泪,精致的唇角边溢出一丝紧张:「很疼么……」
我点点头,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听见里面的壁咚声剧烈得像要炸出来一般。
程木没再继续,我也不敢抬头看他,僵持了一会儿,我感觉到他的身体依然滚烫,于是瓮声瓮气对他说:「我没事了,你……你可……」
程木轻笑一下,把我的脸从他胸前捧出来,火热的吻一点一点落在我的眉梢,眼尾,面颊,下巴上……
眼前的世界再一次旋转晃动起来,只是较之前更加柔软而轻缓。
很久很久之后,窗外的世界还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不定摇摆,屋里已经渐渐恢复平静。
程木抚摸着我的脸,温声道:「明天我们回去。」
「回哪儿?」
「桉城。」
「为什么啊?」
「你还想和他住在这儿?」阴阳怪气的语调。
我赶忙解释:「不是不是,宋阳……宋阳他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我,他是对我很好,但是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做过任何越界的事。」
程木忽然笑了,胸膛微微起伏,「我知道,跟你开玩笑的。」
我想起他之前跟宋阳的相处状态,问他:「你们俩到底有什么事啊,为什么一见面就吵个不停?」
「是他要跟我吵,我可没那么幼稚。」
「他为什么跟你吵啊?」
「你住院的时候我问你喜欢的人是不是他,你说是,我就去给他打电话了。」
我回想了一下,难怪那天傍晚宋阳就气冲冲赶了过来,一进病房就问程木在哪儿。
「你当时跟他说什么了他那么生气?」
「我威胁他了。」
「啊?怎么威胁的?」
「我有他的把柄。」
我从他身上抬起头,疑惑道:「什么把柄?不是他有你的把柄吗?」
程木挑眉:「他有我什么把柄?」
我想起宋阳那天晚上跟我说的话,又想起昨天晚上的翻云覆雨,实在没办法相信程木的性取向有问题……
「说阿。」程木捏一下我的脸。
于是我就把宋阳跟我说的关于程木追求他的话转述了出来,程木当场暴走:「那只臭苍蝇这么说我?」
我赶紧安抚他:「其实我也没相信啦,他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才不会告诉他其实我相信过几天,还做了一个他俩卿卿我我的龌龊梦,只是后来时间久了就把那事给忘了。
「既然他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程木哼一声,伸手拿过一旁床头柜上的电脑,「我给你看个东西。」
那是一个很长的视频,视频里,穿着白蓝相间球服的少年,正抱着街边的一棵大树又哭又闹又蹭又跳,镜头拉近,竟然是宋阳。
「老子这次竟然输给你个死孩子了!老子的一世英名毁了!毁了!呜呜呜……你个死孩子……老子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呜……」
我惊呆了,宋阳竟然会这样失态,像个要不到糖果吃的小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实在是可怜得很。
接下来,视频里的宋阳撒腿就跑,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少年出现在镜头里,他朝着前面那抹身影追上去,却没追到。
镜头快速前进,停留在白衣少年身边,白衣少年转过头来,是程木。
「人呢?」
「跑了,去看看,别出什么事了。」
镜头又是一阵晃动,大概有三四分钟,然后宋阳又出现了。
他半跪在街角边的绿色的垃圾桶前面,跟一只中华田园犬对视,大眼瞪小眼。
「喝酒不,兄弟?」宋阳问狗子。
狗子眨眨眼,气定神闲坐在地上看他表演。
它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智障,这年头的狗,够淡定的。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的眼神……好忧伤……」
「我跟你讲噢,老子可是千杯不醉的……你听说过一句话没,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
狗子不仅坐镇不乱,甚至抬起前脚挠了挠耳朵。
「喂!你干嘛不理我!?」宋阳不满,朝它吼。
「来来来!干一杯,干了之后咱俩就是哥们了!」宋阳嘿嘿傻笑着,举起手里的酒瓶子去碰狗鼻子。
这下狗子可能终于接收到了来自一个流浪醉汉的危机感,顿时变了脸,冲宋阳龇牙咧嘴起来。
眼看狗子下一秒就要生气了,宋阳抬手一巴掌拍在狗头上,嚷嚷:「你个死孩子!你冲老子发什么脾气,连你也欺负老子?」
就在狗子即将张嘴的那一刻,程木飞快冲上去赶走了它。
看着远去的狗子的身影,宋阳又抱着垃圾桶唱:「兄弟抱一下,有泪你就流吧,哭尽这些年深埋的,辛酸和苦辣……」
程木走上前去拉他,他拼死挣扎,最后一把掀翻垃圾桶,自己也踉跄着摔进了一堆垃圾里。
我看见程木认命的捂着脸转过来,高高扬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无奈和幸灾乐祸。
然后又来了个少年,和宋阳穿着一样的球服,他把垃圾堆里的人拎起来,发现了镜头,嚷嚷:「干嘛啊,不带这么欺负阳哥的吧,还录视频,过分了过分了……」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已经笑成了个二傻子。
程木关上电脑扔到一旁:「学校组织的篮球比赛,两个年级对立,宋阳那队输了,他跟我平时除去队友出状况一般都是打成平手,那次他输给我一分,受不了打击,非要跟我拼酒,明明还没喝几杯,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