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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秦悦告诉我的,后来我就不愿意再听了。宋阳也不希望我再去想那些事情,他几乎是强制性的避免我去接触与程木有关的一切,甚至偶尔还会包括秦悦在内。
所以两年来,我除了做梦的时候会想起一些桉城的事,其他时候都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时间真的是个很好的东西,它虽然不能痊愈伤口,但是它可以淡化伤口,直到伤口不再痛。
所以,只要黎姝一直都在,我和程木之间,从以前到现在再到以后,一直都会有一道疤痕,这是一道无解题。
所以,算了吧,我很累,他也很累。
程木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窗外如银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我看见他眼睛里曾经那么明亮的星星似乎一瞬间全部碎裂了。
他伸手轻轻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放倒在床上,给我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像一颗沉默的树,我又想起刚入大学时经过操场时看见的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那时候他还会经常笑,自从和我在一起后,自从黎姝出现后,他的快乐就消失殆尽了。
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心脏疼得像是被人活生生撕开,我蜷缩在黑暗里,祈祷这该死的难受赶紧过去。
爱情是什么,爱情什么也不是,从现在开始,我也要做一个跟秦悦一样刀枪不入的女战士。
哦不,差点忘了,秦悦已经退伍了,因为她怀上了小战士。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把被子掀开一个洞往外看,隔壁阿姨隔着帘子递过来一包纸巾。
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他妈的,明天我会不会变成国宝。
「谢谢你,阿姨。」【创建和谐家园】着浓浓的鼻音说。
「没有什么大不了,小姑娘,你这么漂亮,又还年轻,没什么过不去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
我的泪腺正要再次加力发酵的时候,阿姨又兴奋的补了一句:「等出院了,哪里没有汉子啊,我看麻醉科那个苏大夫就不错,哎哟,又高又帅,不比程大夫差。我那天做手术,他还对我笑了勒,要是阿姨再年轻个二十岁……」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因为我被她逗笑了,笑没事,主要伤口还被扯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病床再次传来轻微的呼噜声的时候,我终于缓了过来。
我拿出笔记本,登录微博,找到那个叫「未眠」的马甲,给他发了一条私信——我今天很难过,很狼狈,你尽管嘲笑我吧,我不还嘴。
未眠是我的一个读者,他跟辰光的性格不大相同,辰光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对生活充满热爱,给我发一些大大咧咧的粗糙的名言名句,而他的积极之中多了一分细腻在里面。
有时候我会在微博上分享一些日常,如果是开心的,他就会故意和我对着来,说是对着来,其实也恰到好处,只是我没有耐心,每回都要跟他吵起来。
如果我分享的是一些不开心的,他又会化身鸡汤大王,来开导我,教育我,好像天神下凡滋润人间一样,金光四射。
这样一前一后的差距,不能说是和精神分裂症极为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吧。
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我点进他主页,昨天晚上十点半,他发布了一条动态。
「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把你牢牢锁紧,现在真的晚了吗,我还能有第二次靠近你的机会吗?」
切,原来是为情所伤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哭到呕吐。
第二天,我被秦悦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她和周息带着水果鲜花来看我,一见到我,她就痛心疾首的奔过来:「我说我要陪你来,你不让,你这是何苦呢?你看看你,好憔悴哦,咦,你眼睛怎么了?你嘴巴怎么了?」
我摸出手机照了照,靠,眼睛肿了,嘴巴也肿了。
「没怎么,这病房蚊子多。」我说。
她刚想说话,我想起昨天的事,一巴掌拍在她头上,「你怎么在网上给我挂了他的号?」
其实也怪我,我也没认真看。
秦悦的表情变得有些心虚,我瞬间明白了。
我看着她身边对着她一脸宠溺的周息,呵呵,他们已经结盟了,所以我是牺牲品呗?
10
住院的第六天,我见到了黎姝。
听说这两年她一直在康复中心住着,一个人,无亲无故的,每次在 QQ 上听秦悦这么说的时候,我就会想,那不是还有程木在吗?
当时我正在写新书的草稿,她走进来把一束鲜花放在我床头上。
看得出来她精心打扮过了,妆容精致,白色连衣裙仙气飘飘。
「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依旧和两年前一样,笑得那么灿烂。
??她在关心我??你谁啊大姐,我们很熟吗??我不打算搭理她,继续埋头敲键盘。
「唐阮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又问。
「是。」这个问题还是要回答的,我头也不抬。
「可是我不讨厌你,唐阮阮。」
我看向她,「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是的话那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外科,你应该挂脑科。」
她也不生气,继续说:「我知道程木喜欢的人是你,可是我为什么要把他让给你呢?」
我叹口气,合上笔记本:「两年前你找我谈话,颠倒黑白说孩子是程木的,导致我恶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想要听你说话吗?」
她顿时瞪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我。
「当然,孩子的事不重要,现在就算那个误会解开了,我也觉得心里不舒服,你知道为什么吗?」我问她。
「因为你就是个神经病,而他竟然有你这么一个神经病的妹妹,我觉得他脏。你继续缠着他吧,没人跟你抢。」
她收起笑容,垂眸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表情漫不经心:「可是你又回来了不是吗?这两年我们过得很幸福,你告诉我,你回来干什么呢?」
呸!我简直要吐了!
一股无名火升起,我指着她身后墙壁上的一张标语,说:「看见没,关爱弱势群体,老弱病残。」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等她反击,我继续说:「你有病呗,还病得不轻,我关心你,所以建议你赶紧去找个医院治疗一下,别出来害人了成吗?你看看你自己,一脸内分泌紊乱的神态,大姨妈还好吗?」
她生气了,一下站起来,伸手想要来推我。
程木正好进来,他两步走到床边擒住黎姝的手,然后一把甩开她,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眼泪瞬间掉了出来。
「我说过了,我不想看见你。」
我望着程木冷笑一声,现在又装什么好人,以前不是很吃这一套吗?
「阿木,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求求你了,我不想住在那里了。」她爬起来,拉着程木的衣袖。
「两年了,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程木掰开她的手,一字一句,「你错在执迷不悟,错在把我对伯父伯母的愧疚和对你的关心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自欺欺人,用心机和手段来伤害我身边的人。黎姝,你几岁了?你不是小孩子了。」
黎姝又拉上他的衣袖,「阿木,我真的喜欢你,这两年里,我也很后悔,我不该威胁你,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已经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说完,程木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五分钟后,两名保安敲门而进,黎姝被他们带走。
「好好养着,什么时候身体和脑子都恢复了,就可以出来了。」程木冷冷道。
「我恨你!我恨你!唐阮阮!我恨你!」
「带走吧。」程木对保安摆摆手,脸上满是不耐烦。
我还有些吃惊,这样冷血的程木我还没见过,真是稀罕。
程木站我床边,眼睛没看我,盯着手中的病历本,询问我有没有不适的症状,唰唰唰写了几句,又看了一下我点滴的状况就转身走了。
我:??
我还正准备对他冷嘲热讽几句呢,他竟然不给我机会。
看起来好像确实被我伤到了?那又怎样,两年前他在别的女人身边时,我比他伤得重。
不行,我忍不住,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秦悦。
我打开笔记本,登录 QQ,给秦悦发信息。
我:你知道吗,刚才杏仁酥来了!
秦悦:啥?她不是被那个程木关在精神病院,哦不是,疗养院吗?程木他老爸还对她介入了强制性管理,我都好久没看到她了。
我:?你没给我说过啊?
秦悦:之前程木不让我跟你提黎姝的事,不是说你脑子有毛病吗,怕你受【创建和谐家园】。
我:呸!你脑子才有毛病!我早就好了!
秦悦:哦,看出来了。
我:她为什么被关精神病,不是,疗养院啊?
秦悦: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不正常。起初是因为她跳楼受伤很严重,必须要疗养,后来她好像是总找程木闹腾还是怎么的,我也不大清楚,周息这个死人说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我:神奇,我以为我走了他们俩终于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呢。
秦悦:想多了,应该是变态【创建和谐家园】的生活哈哈哈哈哈哈,如果他们俩在一起哦,你想想,半夜程木起来尿尿,就看到杏仁酥站在床边披头散发盯着他,然后来一句,你看见我的头盖骨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我:然后程木被吓尿了,杏仁酥就追着他满屋跑,程木边跑边问,你为什么要追我,杏仁酥说,因为我有神经病。
秦悦:然后程木拔出他四十米的……把杏仁酥就地正法。
我:??
秦悦:然后杏仁酥说,肾宝,他好,我也好。
我:哈哈哈哈哈。
我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回过神来才看到程木黑着一张脸站在我身后。
刚才因为脖子酸,我就转身把电脑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的,正好是侧对着病房门的,所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察觉到。
我啪地关上电脑,「你来干什么?」
他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我的笔记本,抬手把我的点滴换了一袋药。
「今天就这么点了?」我问他。
他不理我,眼睛还在盯着我已经合上的笔记本看,表情怪怪的。
我总觉得他好像哪里变了,不是刚才从他对黎姝的态度感觉到他变冷血了,而是觉得他和两年前不一样了。
他以前是一个多么和煦的明媚少年呀,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心机深沉了呢?竟然偷看别人聊天?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杏仁酥一毛一样。
「还有事吗?我要休息了。」我指指门边,对他微笑。
他本来就比我高差不多 30 厘米,现在我又是坐着的,他是站着的,我说话都要仰望着他,累死了。
他俯身下来,与我平视,薄唇轻启:「四十米?」
靠,刚才我还祈祷他千万别看到,结果真的被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