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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愕然地看着我,「靳烨磊是你姐姐的未婚夫,你知道你这么做会给立新带来什么影响吗?」
「靳烨磊是立新集团的驸马爷。」我更正我爸,「至于他娶的是谢心妮,还是我谢心妍,对立新有区别吗?」
我爸一时怔住了,仿佛不认识我一般看着我。
我继续游说他,「爸爸,经过这段时间相信您也能看出来,我和谢心妮谁更适合辅佐您,让立新在市场上立于不败之地。我知道您是觉得谢心妮更正统,您也顾忌杜岚的想法。但您已经不是当初靠着杜家起家的那时的您了。她们家是给了您一个机会,但是这么多年您凭着自己的才智和努力将立新发展成现在这样,跟她们杜家还有什么关系?」
我太知道我爸最忌讳的是什么了,他在杜岚面前一直不硬气,就是因为他当初是靠杜家的资助才创建了立新。
以我对我爸的了解,他越在意当初杜家的提携,越会觉得在杜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越会将这份自卑演化成愤恨。面对杜岚的跋扈,他表面不敢违背,心里指不定多厌恶呢。
更何况,他要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就不会有我妈和我了。
如今我的这番话说进了他的心窝里。他坐在椅子上,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你是比心妮能干,可是你的身份毕竟……」我爸还是担心他的名誉。
「私生女怎么了?」我继续给他【创建和谐家园】,「人家赌王还有四房老婆,十好几个孩子呢。如今执掌大权的是二房的子女,谁敢轻视?」
第二天,我爸召开了董事会,认命我为立新的副总经理,也就是之前谢心妮的职务。董事会上我爸介绍我的时候,用的是谢心妍这个名字。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是谢海明私生女的身份全公司都知道了。众人看我的目光不再跟以前一样,毕恭毕敬地称我为谢副总,更有人为了显得亲热叫我小谢总。
我爸让我抓紧时间拿下靳烨磊。我应承着,却没有再见他。
他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对不起我,我为了一己私利玩弄人家感情已然不对。如今我目的达到,也懒得再跟他玩恋爱游戏。
再者,那日庆功宴上靳绪言的警告一直萦绕在我耳边,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一个我惹不起的人。
15
我没去找靳烨磊,他倒来找我了。他瘦了很多,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看上去像个乖乖的学生。
说实话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太干净,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我觉得我这样的黑心莲跟他就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但是看到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满怀期待地递到我的面前时,我还是狠狠地破防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爵士乐。」我没有伸手接他的门票。
他的目光瞬间黯然,眼里的小星星都消失了。
「不过,你要是愿意陪我的话,我们去看电影吧。」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开始真正用心地和靳烨磊交往,用心地谈一场恋爱。
我将我之前做功课的笔记本交给他。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了我对他的研究,他的兴趣爱好,红酒品鉴,高尔夫规则,爵士乐的起源和领军人物……
他翻看着笔记本,越看越震惊。
我知道这样做很不聪明,但是在我的眼里,真诚与诚实是爱情的基石。
我愿意把毫不掩饰的自己放在他的面前,一个自幼长在市井的普通女孩,没出过国,没玩过帆船,不会喝红酒,听爵士就昏昏欲睡。甚至我有不堪的出身,我野心勃勃,工于心计,我不善良,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我希望他能够喜欢真实的我,而不是那个被扮演出来的一心欺骗他的我。
放下包袱的恋爱是快乐的。靳烨磊是个温柔又体贴的男友。在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像这样被珍视,被温柔地对待过。
下午我在帝豪酒店有一个酒会要参加,跟烨磊约定晚上我陪他去听音乐会,然后他陪我去吃马路杀。
我在电话里向他道,「晚上都别开车了,我带了一瓶不错的红酒,吃饭的时候可以共饮一杯。」
他声音中带着笑意,「波尔多配路边烤串吗?」
「混搭才完美哦!」我笑着说道。
我们仍在磨合,但至少真诚。
酒会很无聊,正准备开溜,维盛公司的财务总监 Linda 举着酒杯向我走过来。我们两个打过几次交道,便寒暄了两句。
期间她推荐我尝了宴会上准备的西点,确实美味可口。
跟主办方告退后,我走出帝豪。星耀集团大厦离这里很近,走路过去不过十来分钟。所以我一早便让司机开车回去了,自己拎着红酒匣子走向星耀。
刚走没几步,便觉得头晕目眩。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在宴会上喝了两杯香槟,可是渐渐地眼前一片模糊,连路都看不清了。
我觉出不对劲,费力地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烨磊,却已然看不清楚屏幕,手也哆嗦着无法按键。
身子越发地软,随时都会晕倒一样。我撑着路边的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旁边走过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上前扶住我,「萍萍,你没事儿吧,哪里不舒服?」
我想问谁是萍萍,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走走走,我们送你回家。」那两个人一边一个架起我,向不远处的面包车走去,嘴里还叨唠着,「让你别喝那么多酒,你偏不听,喝醉了还不是自己难受!」
我混沌的大脑中警铃大作。我伸出虚弱的手,抓住了一个路过的中年大叔,哑着嗓子小声求救,「报警,我不认识他们。」
可那大叔根本没听清我在说什么。
架着我的男人跟大叔赔笑,「我女朋友,喝醉了。」
大叔了然地点点头,绕过我走开了。
周围过往的行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人意识到一起绑架正发生在他们眼前。
眼见面包车离我越来越近,我心中漫过一丝绝望,我知道只要上车我就完了。
我的视线一片模糊,只能大概看出路边站着一个人,目测很是高大健壮,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我拼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挣脱了两个钳制我的人,向那人扑了过去,踉跄着抓住了他的衣襟。
企图绑架我的人追过来,「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多了。」
此刻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于是一把抓过那人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
我抓着他的胳膊向地上坠去,看到他一把揪住绑架我的男人,「你不是她男朋友吗,赔我手机!」
16
致幻剂的药效时间并不长,十分钟后我清醒过来,与救我的男人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等候警察的到来。
两个绑架我的人跑了,还真不怪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本来都揪住一个了,结果我抱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撒手,那人借机挣脱了。
身边的男人捧着稀碎的手机唏嘘不已,「其实你没必要摔烂我的手机,我当时正在打电话报警。」
我搓搓手,「我赔,我赔。」
我的目光从他胸口处扫过,他的衬衫扣子也被我扯掉了几粒,露出健硕紧实的胸膛,我赶紧别开眼睛,「连着衣服一起赔。」
我再也没想到救下我的竟然是靳绪言。这里离星耀很近,他刚好路过。
他见两个男人架着我,而我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便掏出手机报警。却不想被我夺过手机摔在了地上。
「你这是着了谁的道儿吗?」他问我,「明面上是一起拐卖妇女的团伙作案,使用的也是他们一贯的作案手法。先给作案目标下点儿致幻剂之类的【创建和谐家园】,再假装是熟人。但刚才那两个人身手矫健,满身肌肉,一看就是练过的,可不是普通的混混。」
我垂头不语,这事儿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杜岚设的局。她的手段一贯如此下作,可又偏偏让人抓不到把柄。
报警不过是走个程序,正如靳绪言所说,刚才那两个人根本不是普通的拐卖团伙。这种人身份隐蔽,做事老道,有很强的反抓捕能力。
也怪我一时大意,在帝豪里吃了 Linda 递给我的糕点,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还是杜岚的远房表妹呢。
见我沉默不语,靳绪言咂着嘴摇摇头,「你们家人一个个的还真是不消停。」
我想起上次他对我的警告,赶忙表忠心,「叔,这次我对烨磊是真心的,没有再骗他。」
靳绪言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我的目光意味深长。
为了我的幸福,我咬着牙据理力争,「叔,其实您仔细想想,我这个侄媳妇虽然不能让您老满意,但总比谢心妮要强些。我是实打实的 985 研究生学历,不像她在国外野鸡大学混的文凭。我虽然心眼多,但只要不用在害自己人身上不就行了。这商场如战场,你家要是过门个脑袋被驴踢过的傻大姐儿,也撑不起门面啊。」
靳绪言嘬了嘬牙花子,「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进我们家门了?」
「还没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我抠着手指,「我和烨磊还在磨合期,毕竟是成长环境和个性如此不同的两个人。我也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是可以克服所有困难的。」
我说得口干舌燥,从不远处捡回我的红酒匣子,让靳绪言帮忙用里面的开瓶器把酒打开,对着瓶嘴就灌了一口。
「暴殄天物。」靳绪言一脸嫌弃,「你在我们家烨磊面前也是这么豪放吗?」
我摇摇头,用手背抹去唇角的酒渍,「不会。我怕把你大侄子吓跑了。」
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烨磊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靳绪言看着远远跑来的烨磊,轻声向我道:「我总觉得你们两个其实并不……」他叹了口气,「算了吧,你好好待他,我们家这傻小子是真陷进去了。」
17
我和靳绪言去警局录了口供,警方立了案,也开始调查周围监控录像,寻找罪犯。但我知道,这个哑巴亏我只能吃下了。
这也提醒我,杜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当年她能利用一块杏仁派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我弟弟轩轩,如今就能以同样的肮脏手段除掉我。一次不成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如今我已经在立新站稳脚跟,掌握了立新的核心机密,心底的仇恨盘踞了整整七年,是时候跟她清算了。
自从我回到这座城市,我就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当年在我爸家做保姆的张姐。我爸说轩轩出事后,杜岚第一时间就辞退了她。
张姐名叫张春娣,祖籍是河南的一座小县城。
我找【创建和谐家园】去她老家查找她的下落,却一无所获。老家已经没有她的亲戚,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让公司财务部做了一次历年往来款项盘查。因为谢家人的私人理财也都挂在公司财务部,所以就一并查了。
我发现七年前杜岚的账户有一笔三十万的款项支出,收款人是一个临时账户。顺着这个账户往下查,开户人正是张春娣。
有了账户的线索,我让【创建和谐家园】顺藤摸瓜,终于查到她的下落。七年前张春娣得了一笔意外之财,改名李桂香,带着唯一的儿子落户到了山西一座小城。
我亲自去了趟山西,找到化名李桂香的张春娣,她却矢口否认自己的身份。
她明白承认了当年的事儿,她就是帮凶,所以任凭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威逼利诱,她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李桂香,不认识什么杜岚,更不认识我弟弟轩轩。
看来让张春娣主动认罪指认杜岚这条路行不通。
离开山西前,我最后一次见张春娣,她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没有再追问当年的事儿,只是看了看她住的那个破屋子,摇了摇头,貌似不经意地撂下一句话,「你还真是守着金饭碗要饭。」
张春娣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
我知道她明白该怎么做了。
几个月后,我看着放在我办公桌上的杜岚账户明细,只能感慨,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张春娣开始是十万十万地要,到后来她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人的贪欲果真是无止境的。
以我对杜岚的了解,她并不在意这点儿钱,她在意的是张春娣手握着足以致命的把柄。我可以想象,当她觉得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飞驰时,她会作何选择。
对杜岚,我只待收网。看着猎物惶惶不可终日,真比杀了她还痛快。
但这些我都没有告诉过烨磊。在我眼里,他是干净的,看不得这些腌臜手段。
只是他一直没将我们的恋情告诉他父母。他们家除了靳绪言,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这让我多少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