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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筷子，微微低下头，只觉得被捏过的脸，有种凉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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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床头的灯亮着，我有些紧张地翻着书，时不时看向浴室。
「还看呢？」
许凛推开浴室的门，用毛巾将头发擦干便上了床，随手就将我抱进怀里。
「哥……哥哥。」
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扑面。
许凛瞥着我手里的书，有些想笑，随手就把书拿走丢在床头。
伴随着书本落下的声音，我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变得拥挤起来，空气也变得稀薄，只有我和许凛之间的呼吸。
「哥哥……」
「啧，别动。」
我知道今晚躲不过，不自觉地抓住枕头，却不想许凛只是亲了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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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我疑惑地看向许凛那双深邃漆黑眸子，只觉得他那眼神很熟悉，莫名想缩着头。
许凛俯身将我抱紧，抬手关了灯，又亲了一会儿，低声道：「放长假了补给我。」
我：……
许凛：「回话。」
我稍稍躲进被子里，感觉许凛搂腰的手上了些力道，连忙低声道：「好。」
许凛哼了一声，抱着我闭上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手捏着我的胳膊，沉声道：「以后受不了就告诉我，别又发烧。」
我：……
我紧张地攥紧被角，闭着眼，只当自己睡着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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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凛说话算话，在我上课期间，他没有碰我，只是有时候会晚上出现一起吃个饭。
日子过得挺平顺，我也顺利过了开学考试，本该是觉得希望满满的一天，却在下课的时候看到了何熙雅与许冽。
正值傍晚，云霞漫天。人来人往之间，我看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样子，低着头，匆匆戴上口罩和帽子，顺着人流走去。
「诶，等等我——」
宁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愣了一秒，便被宁萌搭住了肩，抬头的瞬间，许冽也看了过来，不过他主要是看向宁萌，很鄙夷地扫了一眼。
宁萌也不甘示弱，翻了一个白眼，「小王八蛋。」
我：……
像是故意的一样，宁萌挽着我的胳膊就从许冽的身旁经过，肩膀直接撞了过去。
「宁萌，你是有病？」
「对啊，有本事你让你爸来打我啊。爸爸的好大儿。」
「你——」
宁萌哼笑着，拽着我走得飞快，我余光扫过一旁盯着我的何熙雅，低下头，避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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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哥！」
宁萌突然开口。
我冷不丁回过神，看着西装革履的许凛，讷讷地打了个招呼，「哥哥。」
可能是因为许凛穿西装真的很扎眼，经过的学生都会不自觉地多看一眼，宁萌可能也注意到了，立刻就挽住了许凛的胳膊。
「哥，走走走，陪我到学校溜一圈。明天我就是学校红人了。」
许凛：「你当遛狗呢？」
宁萌嘿嘿笑，「哥，我发现你突然有自知……啊啊啊！」
许凛冷脸，随手递给她一张类似门票的纸，宁萌立刻打住话，一阵哥哥万岁，拔腿就跑了。
我：……
眼看着宁萌跑了，我也尴尬，一想到许冽他们还在不远处就更尴尬了，低声道：「哥哥，一起去吃饭吧。」
许凛瞥着我，淡声道：「先吃蛋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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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的包厢里。
许凛拆了蛋糕盒，我瞄了一眼，看着蛋糕上卡通的小公主形象，莫名很想笑，但是看到许凛在对面坐下，又不敢笑。
这蛋糕很大，是粉色的，但是点缀和式样完全就是儿童款。很难想象这居然是许凛的偏好。
「哥哥。」
许凛开始拆蜡烛的袋子，我看他掰扯了半天，起身伸出手，沿着一角找到撕拉口将袋子撕开，好奇地出声问道：「今天是你过生日吗？」
许凛一脸看鬼的表情，嘴角微微抽动，蹙眉道：「许明诗，你是傻吧，今天是你生日。」
「啊？」
我愣了下，低头看着袋子里十九岁的字样，尴尬地咬着唇，但是脑子里空空如也，完全没有这个意识，关于生日的印象也都停留在许冽的生日宴上，我在后厨忙着切水果或者端菜。
许凛深吸一口气，像是被我气到了，但是没发火，只是嘀咕道：「你是个假女生吧。」
我：……
许凛偏头看我，「算了，你不长记性，不代表我没记性，记住了，今天是你身份证上的生日。」
我看着他神色不好，紧张得手指扭曲在一起，点了点头。
虽然此刻很害怕许凛，但是当包厢里的灯关上，蜡烛点上的时候，我看着烛火下的小公主形象，不自觉有些出神，更多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仪式感。
迎着光亮看向许凛，我咬着唇。
许凛撇嘴，「看【创建和谐家园】吗，对着蜡烛许愿。三个。」
我啊了一声，点头，对着蜡烛刚准备开口，许凛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失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撑着下颚，歪着头静静地打量着我。
我抿了抿唇，看着小公主的眼睛，开始找脑子里的吉祥话，小声道：「希望我事事顺利，心想事成……希望哥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希望……」
可能是我说的愿望有点好笑，许凛嘴角已经抑制不住上扬了，我不知道他那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想到是宁萌和他让我上的大学，便低声道：「希望宁萌和哥哥都能够平安健康。」
许凛愣了下，哼笑，「没看出来，你还挺有良心。」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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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我知道是许太太收养了我，所以为报她的恩，我从记事起就开始照顾许冽，如果她能少打我几次，我可能以前也就不会想着跑了……
现在……这个愿望，也是想着报答许凛和宁萌的，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有良心的。」
我感觉许凛一直在笑，有点局促，很认真地张嘴解释了一遍。
许凛怔了下，乌亮深邃的眸子瞧着我，收敛了笑容，淡声道：「吹蜡烛吧。」
我抓了抓衣角，鼓着腮帮子开始吹蜡烛，余光扫过许凛的瞬间，感觉到他笑得特别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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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过生日，我有点小兴奋，那个插在蛋糕上的卡通小公主，我洗了好几遍，悄悄地放在床头柜子的台灯后，光是看着就很高兴。
「睡觉了。」
许凛伸手将我揽到怀里，我弓着身子嗯了一声，任由他抱进被子里，看着他抬手把台灯关掉，看着小公主穿着裙子立在床头。
清冽的香气抵在脖颈间，许凛略带困倦，只是抱着我，低声道：「那个老女人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傻白甜。」
我：……
「我，我不是。」我闷着声回应。
虽然不是特别懂，但我也听同学说起过，傻白甜和玛丽苏貌似都不是什么好词，他们说的时候，都是一脸嫌弃。
许凛低低地笑着，俯身亲了亲我的唇，打着哈欠道：「行，你不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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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许凛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哄我，不过我不敢当真，只能闭着眼睛睡觉了。
大概是因为有许冽这个前车之鉴，我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不会逾越了。
虽然我的尊严不值钱，但是我还是想保住一点点。
一点点就好。
自从上次见到许冽之后，我现在出门基本都会戴着口罩和帽子，有时候在外面碰到许冽和何熙雅，许冽也认不出我。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没想到在一天空课的时候，许冽找到了我，毫不犹豫地扯下了我的帽子，「诗诗。」
原来，他早就认出我了。
不懂许冽找我还有什么意义，毕竟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何熙雅，但是许冽却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诗诗，我知道，那天的事情肯定都是误会，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委屈你待在许凛那个混账的身边了……」
我凝眸看向许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听着他说。
「诗诗，你听我说，许凛他不是什么好人，他送你来 A 大，只不过是想明面上过得去，不想养一个让自己丢面子的女人罢了。我和你待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喉间发涩，静静地看着许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难过，但是我只问了一句：「所以你现在要带我回许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