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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接到许凛的电话时，我正走在校园的路灯下，正准备回公寓换套衣服，却没有想到何熙雅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愣了下，朝着电话低声道：「等我十分钟。」

  许凛笑了笑，「好。」

  挂断电话，我看着何熙雅那张有些憔悴的脸，淡声问好：「学姐。」

  何熙雅咬唇盯了我一会儿，沉声道：「许明诗，你觉得许凛会娶你吗？」

  我看着她，轻声道：「学姐。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也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你信不信过不了多久。」何熙雅见我不吱声，立刻凑近我，盯着我的眼睛，冷声道，「全校都会知道之前和许凛在酒店上床的人，是你。」

  我垂着眸，避开她的视线，看着她紧握的手，淡声道：「学姐，我一直很佩服你。」

  何熙雅愣神。

  「你喜欢许凛，却能够在当时那个境况里，在家族和许凛之间选择家族，说明你理智尚存，你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时而放弃一世的人，我相信你不会为你的家族挑选许凛这个对手。毕竟只有家族长盛不衰，你才永远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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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凛娶我或者不娶我，于过去的我而言，只是枷锁，而今或许我有期待，但是也不会因为他不娶我，而心生怨怼。

  在如今的我看来，没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我不找归处，也不期盼归处，我就是自己的归处，也可以是许凛的归处。

  沿着小路回了公寓，我随手掏出钥匙开门，却没有想到听到里面一阵砸东西的声音，我原以为是宁萌在闹脾气，却不想是许冽。

  灯开的刹那，我错愕地看向许冽，望着被扔满地的计生用品，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和许冽保持着距离。

  「许冽……你怎么进来的？」

  除了我和宁萌，就只有许凛和查房的人有钥匙。

  查房的人……

  我脑子一嗡，本能地想到何熙雅。

  对上许冽那双充斥着落寞的眸子，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就跑，却没有想到被一块布猛地捂住了口鼻。

  「唔——」

  「诗诗，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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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冽！你个小王八蛋——」

  昏迷前，我最后听到的是宁萌的吼声，可是我已经失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许冽的怀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一路的颠簸震醒。

  忽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很想叫许凛一声。

  大抵是早就做好被许太太身边人报复的准备，这一刻我竟没有什么害怕，只是难过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许凛了。

  我不知道许冽要带我去哪儿，只知道我再度清醒的时候，雨声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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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以为我会被关在地下室，却没有想到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条条红色的绸带，包裹着花球，似是婚房里才会用到的缀饰。

  房间里很昏暗，我强撑着坐起身，下意识地审视四周，却发现许冽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任由那手机的冷光照在眉眼间，森冷至极。

  「诗诗。」

  我本能地感到恐惧，下意识想要回避。

  许冽拿着手机迅速走到床边，一把扣住了我的手，俯身凑近我，靠在我的身旁和我一道看着手机屏幕，伸出手将我搂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下颚。

  「诗诗。」

  许冽猛地扣住我的下颚，逼着我看清我之前没来得及发给许凛的消息，伏在我的耳边，哽咽着明知故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许冽……」

  看着当时写到声泪俱下的临别之语。

  我颤抖着出声，明显感觉到许冽的手在收紧，可是我的力气始终不及他，只能伸出手扯住他的衣服，试图阻止他。

  许冽低眸，凑近我的唇，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沉声道：「诗诗，你原来从来不叫我名字的……叫哥哥，乖，叫哥哥。就像你叫他那样。」

  172

  「哥……哥哥……唔。」

  炽热的吻沿着脖颈朝下，我明显听到了手机碎裂的声音，

  「许冽……！」

  「诗诗，求你了，你别喜欢他！」

  许冽强忍着唇齿间的血腥，额头抵着我的，抚摸着我的脸，低声道：「你明明喜欢的是我……我才是许冽，我不是许凛……诗诗……」

  「许冽，放手！哥哥，救我——」

  身上渐渐因为挣扎渗出薄汗。

  可是如今的我却像极了砧板上的鱼，脱了水以后，只能任由许冽操刀。

  「我不过是和许凛做一样的事。」

  许冽声音渐冷，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腕，撩开我的衣服，压低了声，「诗诗。」

  我别过脸看向床头的糖盒，感觉到许冽的唇吮吻着我的脖颈，不自觉咬死了后槽牙，却也不敢真的出言咒骂他，只能哽咽着小声哭起来，「不要，许冽……」

  「诗诗，别怕……」

  许冽伏在我的颈肩，温柔的低语。

  窗外雷雨声大作，雨水啪嗒啪嗒的打落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忽明忽暗，我知道，有些事，注定只能拼死一搏。

  173

  我抓伤了许冽的脸。

  拿着糖盒重重地扣在他的头上，可是却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随着一声击打声，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许冽低着头坐在床上，白皙修长的手捂着头，房间里的昏暗笼罩在他的肩头。

  我顾不得思考，也不管脚上没有穿鞋子，快步想要朝着门外跑去，却发现门是锁死的。

  下一秒，身后传来一阵苦笑声。

  我被吓到，下意识想要寻找武器防身，却发现房间里的灯一下子就亮了。

  许冽顶着被抓伤的脸颊，缓步走到我的面前，眼眶里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果子递给了我。

  是那天宴会上，许凛递的果子。

  我望着许冽手心里的果子，下意识地看向他。

  「诗诗。」

  许冽垂着眸，失声哭了起来，他骤然间凑近我，死死地将我抱住，抽噎着出声道：「可以再喜欢我一小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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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诗，为什么，我总是什么都留不住……我永远做不了自己的主……诗诗……」

  「诗诗，对不起。」

  许冽抱着我痛哭，我想到过去种种相处的时光，喉间忍不住泛起酸涩。

  有些事，翻篇了就等于删除，没有撤回这一说法。

  哐当，落地窗猛地被砸裂。

  黑色的皮鞋就着雨水落在地板上，许凛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雨水淋湿，隔着几米的距离，冷然地看着我和许冽。

  我没有想到许凛会这么快找过来，愣了一秒，下意识推开许冽，然而许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便回到雨幕，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追了出去。

  「哥——」

  「许凛哥，你别冲动——」

  宁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隐隐还夹杂着旁人的声音。

  我无暇顾及，只是追着许凛的身影，将一切都抛诸脑后。

  「哥哥。」

  许凛绷着脸，嗤声道：「许明诗，松手。」

  我看着许凛眼神不善的模样，猜到他脾气又开始发作，抽噎着，立刻就松了手，气得许凛当即恼火了起来，「你真松手？」

  我眼眶泛着热泪，呜咽了一声，一把抱住了他。

  许凛身子一僵。

  我咬着唇，任由雨水迷乱了视线，紧紧地攥着许凛的衣角，低声道：「别让我松手，好不好。」

  夜里的暴雨无情，狂风乱作，骇人的冷意深入骨髓。

  可是，许凛回抱我的那一刻，我知道，冷意终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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