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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萌撇嘴，「嗯？哪个？」
我：「就是照片上的，和许冽喝酒的那个。」
宁萌嗤笑一声，叹声道：「我哪知道，我只关注帅哥。」
我：……
「能查查吗？」
宁萌停下手上的动作，瞄着我，撇嘴道：「干吗，你心疼那个小王八蛋出事？」
「不是，我——」
我愣了下，没想到宁萌会想这个，连忙出声道：「我只是——」
「打住打住，我不想和你吵架，许明诗，你别总是在我对你有好感的时候说那个王八蛋，行吗？」
说完，宁萌起身就走了，我望着她离开的背景，几度欲言又止，只能作罢。
也罢，这不关我的事，我没必要掺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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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凛】：。
许凛再次发来消息的时候，我正在看新闻。一些地方上的政策调整，吃到最多红利的，是何家。
只是何家一向低调，并没有多少人关注，不像许家，各种豪门故事线拉满，做什么都有人猜疑。
这次看着消息，我有样学样地回了一个句号。
【许凛】：你的手机是摆设？
我：……
许凛总是说话奇奇怪怪，我纳闷，回了一句：不是。
后面许凛就不说话了，我以为他在忙，结果晚上的晚自习下课，我就在下楼的时候被许凛给抱住了，吓得我叫了一声，本能地要挣扎。
楼梯道灯是声控的，亮光骤然照在许凛的脸上，我收起自己的指甲，看着他道：「哥哥。」
许凛挑唇，「啧，许明诗，我不给你发消息，你就当我死了？」
我：……
「没啊。」
我看着许凛眼下都有了些乌青，似是熬夜熬的，低声道：「我怕打扰你休息。」
许凛低低地笑了下，嘴角上扬着将我抱进怀里，嗅着我发丝间的气息，有些疲惫地出声道：「那就现在休息。」
许凛指的休息，是他抱着我睡觉，可能是太累了，许凛一沾枕头便睡着了，骨节分明的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腰间。
靠在他的怀里，我望着许凛迷迷糊糊的模样，心里莫名有种异样的情绪在翻涌。
他在职场，我在校园。
我没法体会他的累，只能默默地看新闻，关注他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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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点，市中心的烧烤店。
许凛睡了一会儿之后精神了许多，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喝着酒，什么话也不说，短短半小时，桌上的酒便都清空了。
「老板。再来——」
「哥哥。」
我望着他眸子里的醉意，忍不住开了口，看向拿着酒走过来的店家，转而看向许凛，低声道：「不能再喝了。」
许凛垂着眸，没吱声，店家瞄了我一眼，可能以为我和许凛之间是我说了算，悻悻地把酒收走了。
我犹豫了会儿，找店家要了一杯苹果醋，坐到了许凛的身旁，递给他。
许凛偏头看我，很无辜的神情，笑了下，像是在提醒我，「我要是醉死了，你不就不用待在我身边了。」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心情不好喝醉了，端着苹果醋递到他唇边，忍不住问了句：「是不是许先生又骂你了……」
许凛直愣愣地看着我，又低头，拿着烤串咬了一口，眼眶泛着红，「他爱骂就骂，反正他又不止我一个儿子。」
我突然间有些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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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凛随手接过我手里的苹果醋，喝了，嗤笑道：「许明诗，我跟你商量个事。」
「嗯？」
我不解地看向许凛，闷声道：「什么？」
许凛手撑着下颚，侧目看着我，抬手捏了捏我的脸，似是在看小孩子一样，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道：「我送你出国念书吧。」
我一时之间有点蒙，只当许凛酒还没有醒，讷讷道：「哥哥。」
许凛挑眉，「干吗，舍不得我？」
我：……
许凛闭着眼，抬手揉着眉心，表情凝重地睁开眼，淡声道：「之前酒店的事，左右不过一个许氏总裁的位置，没了就没了。钱输了，我还可以再赚，但是有些东西输了，我就完了。」
四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静谧起来。
我愣神，开口问：「什么东西？」
许凛别过脸，愤愤地咬了一口羊肉串，瞥着我，「许明诗，论装傻，没人比得过你。」
我：……
我一脸的无语，有点委屈，「我什么时候装傻了……你说清楚一点，我是能理解的，你活得好好的，什么东西能让你完了……」
许凛绷着脸，「问生物老师。」
我脑子嗡嗡，「肝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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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许凛的脸色，干脆不说话了，只当他是醉了，但是他嘴不停，「行了，就你这个反应能力，只能待在我身边了。」
我：……
我鼓着腮帮子，有点不快许凛这么说我，但是一想到他最近确实压力挺大，一个人顶着许氏项目的困顿，便闷闷回了一句：「哦。」
许凛哼了声，拿起另一串烤肉递到我嘴边，我努努嘴，接了过来，低着头闷声吃着。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雨声哗啦啦作响，店里笼罩着昏黄的灯光，安静得出奇，我竟觉得有些温暖，不自觉地偷偷看了一眼许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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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看清许凛乌黑细密的睫羽根根分明，捕捉到一丝丝他瞳仁的转动。在他转头的刹那，我急忙收回了目光，假装自己还在吃烤肉。
「我喝完了。」
许凛突然开口，将苹果醋的空杯放在桌子上，问了我一句：「吃饱了吗？」
「嗯。」
我低头应声，感觉到许凛将外套披在我身上的时候，不自觉就抬手触碰到他的指尖，下意识仰头看他。
许凛扯着嘴角笑了下，起身去付账。
我眨巴着眼睛，顿了好一会儿才跟了过去，却不想许凛根本不在付款处，老板看出我的疑惑，笑着指了指楼上，「你男朋友好像遇到熟人，被请上楼了。5 号厅。」
「呃……谢谢。」
我咬着唇，讷讷地点头，转身朝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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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跑得太快了，等到我已经到 5 号厅的时候，才看到许凛的消息：坐那儿等我一会儿。
这家店铺一楼和普通餐厅差不多，但是没有想到楼上却用玉石点缀遮掩墙体，倒有几分雅致感。
5 号厅的门虚掩着，我隔着一道缝隙，都能够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凛哥，和你待在一起的，是许冽的小女仆吧。」
「诶，怎么说话呢，那就是个用人，还是那小【创建和谐家园】的人，凛哥当然就是玩玩而已啦。」
我贴着墙站，听着里面的说话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知道无从反驳，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早点看到许凛的消息。
「行了。」
许凛突然发话，似是有几分不满，「别殃及池鱼，她和许冽没关系。」
「哥，不是吧，你——」
「我什么，你们几个没事别老聚在一起喝酒，不知道的以为是我带坏的你们，下个月零花钱减半，没钱自己去找奶奶要。」
里面几个人被许凛教训得愣住了，过了几秒才纷纷应声。
许凛哼了句，「喝完早点回去，一个个的。」
下一秒，不知是谁问了句：「那哥，你喜欢她？呃……打算娶她？」
我脑子一热，只觉得自己脚里灌铅了，很想跑路，却还是停住了，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等待着许凛的回答。
「大人事情小孩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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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确实是许凛会说的回答，意料之中。
只是回家的路上，我还靠在窗边，看着玻璃上的雨水出神，想着那句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车厢里开了晚间电台的音乐声。
我靠在车座上，余光扫过后视镜，看着后面不管经过哪个红绿灯都在的车子，正疑惑着，便听到电台里传出了人声，「最新新闻播报，许氏集团董事长长子许凛于 XX 出现车祸——」
话音一落，
我看着后视镜里突然飞快冲来的车子，下意识看向许凛，却不想许凛突然加快了车速，车子整个倾斜了起来。
撞来的那辆车扑了空，急急地擦过桥边的栏杆，撞毁了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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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落地，我心脏一阵狂跳，要被吓个半死，捂着心口就不自觉看向了许凛。
许凛偏头扫我一眼，自如地转动着方向盘，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低声道：「啧，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