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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匆匆捡起枕头丢了过去，迅速地开门，对上何熙雅那双精致的眸子，客气地赔着笑脸，「抱歉，我才听到——」

  何熙雅淡定一笑，轻声道：「原来学妹住在这里，今晚得查寝室卫生，不介意我进去吧？」

  我：……

  末了，像是怕我听不懂，何熙雅轻声道：「学妹放心，只是走个形式，不会扣什么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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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子一嗡，对上何熙雅含笑的眸子，没有犹豫，立刻就让开了道，速度快得反而让他们都有些惊讶，「学姐尽管查，我去给学姐们倒点茶。这么晚，辛苦了。」

  正如我想的那样，我越是落落大方，何熙雅反而眼底没了什么笑意，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学妹卫生打扫得不错。」

  夹杂着玫瑰香水的气息划过，我立刻就接了话：「谢谢学姐夸奖。学姐慢走，辛苦啦。」

  没有人不喜欢嘴甜的人。

  其他几个学姐笑盈盈地和我挥了挥手，径直走向了下一间公寓。

  看着她们的身影走远，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口袋里宁萌的校卡，正准备关门，却不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许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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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冽穿着白 T 恤，头上戴着发带，看起来格外有朝气，他直接就走了过来，未等我反应便伸出手将我搂住。

  「诗诗。」

  熟悉的气息充盈在呼吸里，我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寒意已经抵达脊骨，下意识要推开许冽。

  许冽有些烦躁，低声道：「诗诗，我好累。如果你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哥哥——不，许冽，你松开——」

  我真的感觉到了危险在靠近，铆足力气推开许冽，却不想刚回头，就看到门缝里那双淬着冷意的黑眸。

  「许冽，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诗诗——」

  许冽垂着眸，双手握紧我的手，红着眼眶看向我，软声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赶我走的。陪我去散散心，好不好？」

  我：……

  我咬着唇，瞬间明白许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许冽。」

  许冽似是要哭了，委屈极了，绷着脸的神情竟还有些像许凛，只是许凛的眼眶里应该不会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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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诗。」

  许冽咬着后槽牙，哽咽着，质问道：「你不会喜欢上那个人了吧？」

  我望着许冽，不懂已经这种时候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只能碍于过去的所谓情面，反问他一句：「喜不喜欢很重要吗？」

  许冽忽地噤声。

  我望着他，很想吐露自己的心事，可是却觉得没有什么用处，只是笑了下，很平淡地说出事实：

  「喜欢换不到钱，也换不到权的。」

  有的只是难堪，只是对自己天真的打击。

  「诗诗……」

  「哥哥，恭喜你当上许氏总裁。」

  我嘴角弯着笑意，将手从许冽手里抽出，搭在门把上，迎着偶尔吹来的冷风，忽然就冷静了不少，心也豁然开朗起来。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因为一个人，放弃许家的权力，就好像，我不会因为许太太，而放弃许凛给的好处。

  许冽说的对，我是用人。

  我不仅是用人，我还是一个孤女，既然要仰人鼻息吃饭，当然是吃到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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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过去我能够不受许冽偶尔示好的影响，找准自己的定位，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种里外不是人的地步。

  「诗诗。」

  许冽垂着眸，细密的睫毛遮掩着眼里的泪，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没有想到那天在那里的人会是你。」

  「没事。」

  我好像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眼泪都挤不出来。

  现在回想一下，我从前挨打的时候，许冽也只是言到为止，从未真正地阻止，他没有义务帮我，但是最后人情安慰倒全是他的。

  当时小，我看不清，只知道相比许太太，这个哥哥对我真的很好。

  下一秒，门突然被哐当一声关上。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刚回头就看到许凛手撑在我耳侧，沉声道：「聊这么久，你当开茶话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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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凛！【创建和谐家园】的【创建和谐家园】——放开诗诗——开门！」

  「诗诗——」

  门外许冽的敲门声不断。

  许凛的下颚逐渐收紧，冷冷地看着我。

  可能是待在一起有段时日了，我对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纵然看出他眼神里的不悦，却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

  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自然脑子运转的速度也跟上了，我脱口而出道：「只是替你招待他。」

  许凛：……

  许凛薄唇微抿，光亮下的肌肤显得格外白皙，我莫名觉得他的神情里有一丝委屈的意味。

  「就你嘴能。」

  许凛丢了一句话，转身就朝着房间走去，什么也不说，躺在床上背对着我。

  我抿着唇，听着门外许冽的敲门声，微微侧目，去了房间。

  「哥哥。」

  许凛闭着眼，不吱声。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没胆子像宁萌那样和他说笑打哈哈，犹豫着，准备转身出去熬汤。

  「许明诗。」

  许凛冷不丁开口，威胁意味十足，「你敢走，就试试。」

  我垂眸，感觉他脾气真的古怪，不敢惹他，只能又坐在了床边，默默地抬眼望着他，小声道：「明明是你不理我。」

  许凛睁大双眼地看着我，我不自觉【创建和谐家园】，本能地要起身，却不想许凛抬手撩开我的头发，便起身将我压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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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舌交缠。

  我忽然间有些惊惧，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被许凛拆骨入腹，小心翼翼地靠在他的怀里，呜咽着低声道：「哥哥轻点。」

  许凛确实没有下狠手，但是他却咬了我的耳朵，斥声道：「妖精。」

  我咬着唇，并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称呼，但是也没有敢反驳，而许凛却突然重复了我和许冽说的那句话：「喜不喜欢很重要吗？」

  我猛然抬眸，四目相对之间，眼神是无言的交流，喘息之间，可能是出于求生欲，我很快便回了许凛的话：「不敢喜欢。」

  许凛愣了一秒，蹙眉，「我给你的胆子还不够？」

  我眨巴着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便被许凛堵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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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凛的脾气是真的古怪。

  后面连着一个月都没有出现，用宁萌的话说，就是许凛更年期提前了。

  然而，事实是许先生突然疑似病重，进了 ICU，没有他坐镇，董事会里的一些人，蠢蠢欲动。

  明面上许凛是去镇场子的，实际上，他就是去收拾许冽的烂摊子，最后几番口头转折，变成了许凛在尽孝，这是他的义务。

  面对新闻镜头的许凛一脸的冷酷无情，像极了宁萌用的表情包：垮起个批脸。

  「这许冽到底在想什么，把这个项目甩给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人，是生怕不会赔钱吗？」

  宁萌撇着嘴，没好气地翻着许冽和一些人喝酒的照片。

  按照传闻，觥筹交错之间许冽就把生意谈了，却谈错了人，为了面子，他不愿意承认这样的失误，没有终止合作，最后导致项目出了问题。

  不过，传闻只能信三分。

  不是为许冽开脱，而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照片上肥头大耳的男人，我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想我哥了？」宁萌发问。

  我啊了一声，抿着唇，假装不好意思地低头，但是心思却仍旧系在那张照片上。

  大概是被许太太用各种理由治过太多次。

  我不相信许太太这样一个对许冽喝茶都要讲究茶水温度的人，会放心许冽上任后的第一个大项目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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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翻找出了许冽庆功宴的照片，我只觉得心脏都在狂跳。

  果然，除了何熙雅与许冽直面镜头的照片，远景拍摄两人交谈的照片里，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就混在人群中。

  线上搜索找不出，何家和许家的小道消息各种配图里也没有，暂时无法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宁萌。」

  「啊？」

  宁萌正低头玩手机，可能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嘴角都漾着笑。

  我笑了下，轻声问：「你知道那个胖胖的合作商是谁吗？」

  宁萌撇嘴，「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