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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我推开窗看了一眼,书院门口仍有火把的亮光。
昨天大家还在打打闹闹,今日就变得有些低气压。
关好了门窗,我搓着冻僵的手跳上了床。
喻泊舟很自然地将我的手护在他的心口:「怎么手这么冰。」
我打趣道:「可能这就是冰肌玉骨吧。」
他难得露出了笑脸。
「过几日可能需要你上一趟山,去看看公子惟。」
「嗯。」我一口应下。
「你答应得倒是快,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已经困到意识有些混沌,迷迷糊糊回他道:「嗯嗯,知道了,有小公爷我就什么都不怕。」
入睡之前感受到额前覆上温软的唇印。
几日之后,喻泊舟与门口看守的官兵交涉,提出要去梵鹿寺取些【创建和谐家园】。
看守的大哥啐了口唾沫:「山路凶险,恐有野兽,下官派人替小公爷将【创建和谐家园】取回来吧。」
喻泊舟也不恼,只是有些顾虑道:「玄空住持将那些【创建和谐家园】宝贝得很,喻某也是软磨硬泡了许久住持才愿意割爱,若是喻某不能亲自去取,恐住持不喜。」
沈遥也帮腔道:「你们杀业过重,莫扰了佛门净地。」
不知是沈遥的话还是沈遥家中所握的兵权触动了他们,为首的那个大哥在沈遥开口后神情微动。
「沈公子所言有理,可小公爷身份尊贵,若被山上野兽所伤便不好了,不如由小公爷书童代劳。」
喻泊舟还想再争取时,那人态度已然坚定:「下官也只是为了小公爷好。」
看着喻泊舟懊恼的模样,我险些都要信了。
要不是他之前就说过,今日该上山的人就是我的话。
看守不许喻泊舟与我说话,拉着我就往外推,混乱中,我手上多了一个小包裹。
阿生与我一同上山去梵鹿寺,走到再也看不到书院时,我小声问阿生有没有人在跟踪我们。
阿生却显得十分淡定:「这种事还用问吗,肯定有啊,喂,你自然一点呀!」
救命,我刚才突然顺拐了。
6
到了梵鹿寺,说明来意后,阿生被留在门口,我被请进了寺庙。
玄空领着我七扭八拐,一个不起眼的小佛像旋转后,露出一条暗道,顺着暗道直走,到达了一间暗室。
暗室里昏暗又密不透风,血腥味混着清苦的中药味,闻得我有些难受。
公子惟正靠在床上养伤,我行礼后询问了他的恢复情况,又将一直藏在胸口的小包裹掏出来递给他。
打开包裹,一把匕首,几瓶药膏,还有一纸通缉令。
「看来齐恒确实知道了我还活着,连通缉都下了。」公子惟看着那张纸喃喃道。
我知道当朝天子名叫齐恒,第一次现场听到有人敢直呼其名,我感觉脖子一凉。
公子惟将匕首递给我:「这是佩安的东西,想来是拿给你防身的。」
「啊?」我愣住,「佩安是谁?」
公子惟将那份通缉令折好放在枕下,道:「佩安是沈遥的字。那日他跟我说,手头有这么多药,其实都是给陶姑娘准备的,我沾了陶姑娘的光呀。」
我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接过那把匕首,看着刀柄上繁复的花纹,确实价值不菲的样子。
公子惟正色道:「桃姑娘下山后一定要告诉佩安和长归,大批西凉使者正在往京城方向聚集,不像是来朝贡的,很是可疑。我与舒大人还未查清此事便被齐恒发觉。」公子惟捂住胸口咳了几声,面色十分痛苦,他的语气也弱了几分,「我手上有半块虎符,这是齐恒忌惮我的最大原因。」
我连忙从桌案处接了一杯暖茶递给公子惟。
「公子惟安心养伤即可,奴婢会将这些话都带到的。」
「那就多谢陶姑娘了。」
公子惟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真正看清了他的容颜。
虽然面色苍白难掩病态,却依然俊逸出尘,更让人难以忽视的是他的贵气。
只是他脖颈处有一小片类似烧伤的疤痕,很是突兀,平白破坏了这种帅哥氛围感。
公子惟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落到了他脖颈处,下意识抬手盖住了伤疤,语气间也有些落寞:「很吓人是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别人的伤疤一直看有多不礼貌:「公子惟天人之姿,如谪仙下凡,怎会吓人。」
「你这小丫头,倒是油嘴滑舌。快回去吧,莫让你家公子担心。」即使心中满是愤懑,公子惟依然轻言细语。
我得了令,逃一般地出了暗室。
玄空正跪在佛像前诵经,为民祈福。
见我出来后,将已经打包好的经书交给我,我问他何时归还,他说这些经书本就是喻泊舟誊抄的,不必归还。
我与他道别后,和阿正一起下山。
我知道的事都是些碎片,串不成一条完整的线。
回到书院后,我迫不及待回了喻泊舟的厢房,没想到此刻沈遥正在他房内。
我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或者我回避一下。
喻泊舟柔声道:「但说无妨。」
我放了心,同沈公子简单行礼后,大概复述了公子惟交代的内容。
沈遥握着茶杯的手愈发用力,竟然将杯子捏碎,瓷片水渍落了满桌。
「这个卑鄙小人,果然是投靠了西凉才得了皇位。」
喻泊舟亦是脸色深沉:「发生在他身上倒也不奇怪。」
我把桌子上的碎瓷片收拾走,连忙溜之大吉了,这两个人对着说皇上的坏话,我可不敢听。
我在小厨房坐了许久,天色暗了下来,才回厢房。
喻泊舟正伏在桌案写信,我怕打扰他,蹑手蹑脚往床边走。
「小桃儿,过来。」
好嘞哥。
他扯着我的手拉我坐下。
「小桃儿,有些事,也该让你知晓了。」
我点了点头。
「先帝在世时,很看重公子惟,早早便立了太子。而当今圣上公子恒,那时却很受冷落,是连皇子的学堂都不能参加的。
「后来东宫走水,太子身故,其他王爷也相继去世。
「先帝驾崩突然,公子恒不知何处得来的五千精兵与传位诏书,如今看来,他是与西凉做了交易。
「公子惟宽厚仁善,他会是仁君;公子恒暴虐无常,残害手足,勾结外邦。如此行径之人做了君主,大齐危矣。」
我对齐恒这种行为也很是唾弃,如此看来,我们不是乱臣贼子,而是帮助公子惟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皇位。
甚至往大了说,我们在匡扶正义。
第二日一早,我将沈遥的匕首仔仔细细擦拭干净,又还了回去。
他接过匕首,垂眉敛目,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陶姑娘带着它防身吧。」
我连忙摇头:「无功不受禄。」
沈遥家中有兵权,是关键所在。况且他已经同喻泊舟虽说不上和好如初,但也算统一战线了,我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事,咱们都是哥们儿。」
他闻言,叹了口气:「不该把你搅进来的。」
我摇头:「佩安兄,这都是我自愿的,我想和你们一起办大事。」
沈遥的两颊忽然染上了与他十分不符的娇俏的红晕,尤其是一对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佩安兄?你没事吧?」我凑上前想看清楚这个人间奇观。
沈遥却转过身背对着我:「天色不早,沈某去温书了。」
我满脸问号,这不是刚天亮吗?而且沈遥什么时候爱温书了?不应该早起舞剑吗?
好不容易挨到了休沐日,又因为临近除夕,会有一个半月长的假期,我松了口气,这几日跟坐牢也没什么分别了。
上了马车后,我坐在车厢角落,头抵着木窗。
喻泊舟看向窗外采买过年用品的人们,眼神中带着悲悯的温柔。
回喻府还不到三日,就收到消息,白马书院被关停了。
皇上在皇宫里开设了书院,待上元节后,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子都将去皇宫中的书院学习。
喻国公气到摔了五个花瓶,额头上的青筋直颤。
喻泊舟告诉我,先前有大臣提议皇上充盈后宫,皇上便说自己有龙阳之好,不如文武百官都将自家嫡子送进宫中。
我的天,皇上这么疯?
我们都知道他开设书院是假,想要人质是真。
7
除夕夜,公爷和夫人一同进宫参加除夕宴,我与喻泊舟留在府中。
看到书信中提到公子惟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才面色轻松了一些。
我端了一杯热牛乳给他,想让他暖暖胃,也好助眠。
喻泊舟将杯子推给我。
「你喝吧,我让阿生温了酒菜。」
我双手捧着热乎乎的杯子,等着阿生布菜。
宫中果然出事了,几个大臣根据皇上喜好,在民间选拔了一批舞姬,却被全部杖毙。
西凉国使臣带来了西凉公主青木朵缇,皇上龙颜大悦,为了和西凉的邦交,要封青木公主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