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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原本相册是没这么厚的,但影楼把婚纱照的修图给你看后,你就改了主意,把拍的照片全部买下来了,只得换一本更厚的相册。你看这张照片,是我们当时第一个照的,摆了好久的姿势……”
谢亦指着相册扉页的婚纱大图,缓缓讲述起了当年拍照时的往事,眉眼含笑,声线温柔,显然,重温这些照片让他想起了不少美好的回忆。
放在几分钟前,董桑是一定会和他好好看一下的,并且顺着他的话去努力回想,看能不能想起一点当年的记忆,但现在,经过了刚才的发现,她已经无法把心思放在这本相册上了。
她面上听着,心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那张照片上,那个被倒扣的相框上面。
这个家里只住着她和谢亦,也就是说,能进到书房、翻动这个相框的,不外乎他们两人。
是他们之中的谁把相框扣倒的?又是为什么……不想看到那张结婚照片?
……
谢亦给董桑翻了一下午的结婚照,一边翻,一边和她讲述着当年发生的往事,看样子是把这当成了一次寻找记忆之行。董桑初时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后来见对方有些察觉到了她的走神,疑惑地询问了她一声怎么了,才勉强把注意力收回,集中在照片上面。
说实话,这些照片拍得很漂亮,没有一点瑕疵,无论是摄影还是修图的技术都很完美,当然,最主要的是人好看,就算把它们放大挂在影楼里,也不比那些展示的海报差。可一旦没了欣赏的心思,一张张地慢慢翻看这些相片就成了一种折磨,好不容易看完了整本相册,时间也来到了傍晚。
看着窗外笼罩的一层暮色,谢亦合上相册,一边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一边转头对董桑道:“差不多也该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桑桑,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原本,董桑是准备回到家后去厨房试一试手,看看她有没有保留下一点烧饭做菜的常识的,如果有的话就她来做饭,没有就给谢亦打打下手,总之是要找点事情干,不能让他把活全都包了,他能这么一直心甘情愿地照顾自己,她也不能这么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可现在她连吃饭的心思都快没有了,更别提什么做饭了,听他这么问,也只是兴致缺缺地答了一声:“随便什么吧,清淡点的就行了,不用太麻烦。”就完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亦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中午那顿火锅吃腻了,想换换口味,笑着应了一声好,就离开书房,转身进厨房去准备晚饭了。董桑则是继续在书房里待着,目送他的身影离开视线,而后再度翻起桌面上的相框,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才缓缓放下,离开到了客厅。
客厅的一角围着一圈塑料栅栏,里面铺着张毛地毯,上面放了狗屋、食盆、和自动喂食机等物,狗屋上还挂了个牌子,用马克笔写着大大的“毛毛”两个字,字写得不怎么好看,“毛”的最后一笔还斜飞到了木板边缘,一看就出自于学渣之手。
很显然,这地方是用来给一只叫做“毛毛”的宠物狗居住的,应该就是谢亦之前跟她提过的那一鸟一狗中的狗了。
这么说来,那剩下来的一鸟也应该居住在客厅的某个地方……
这么想着,董桑环视了一圈周围,果然在靠近前阳台的玻璃门那里发现了一个鸟笼,里面内置着一间鸟窝和几个干草堆,还挂着架带铃铛的木头秋千,用手指轻轻一碰就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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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这么好看的字一定是谢亦写的,至于那边的狗爬体……算了,不说也罢。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董桑一件事,那就是她的一狗一鸟还寄养在宠物店里,之前是她住院,没有办法,只能送去店里照顾,现在她出院了,是不是也该接回来了?
在吃晚饭时,她把这事和谢亦说了,谢亦也赞同她的想法,但觉得现在时间比较晚,宠物店说不定已经关门了,不如等明天再去,他会联系好店主的。
“明天去?明天你有空吗?”听见这话,董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的工作要不要紧,平时都掐着点的医院警队两头跑了,他今天又请假一天,明天再带她去宠物店,积压下来的事岂不是要堆成山了?
“有。”谢亦微笑道,“明天是休息日,我不去支队,就待在家里陪你。”
原来明天是休息日啊,董桑恍然,看她这日子过的,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有空就好,虽然没空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也不怎么着急,再等几天也不要紧。
“那就明天去吧。”她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对了,明天你再顺道带我去补办一下电话卡吧,我现在用这个新卡,通讯录里都是空白的,又想不起别人的联系方式,有事找人都不方便,不如换回原来的用,最起码能同步联络好友。”
谢亦执筷的动作一顿,沉默了几秒,才微笑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男主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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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要出院回家时, 董桑设想过种种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比如一回到家就被一阵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给【创建和谐家园】地恢复了记忆,眼睛看向哪里,哪里就浮现出她和谢亦往日在这个家生活的虚影;又比如她对整个家都陌生至极, 像是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似的, 从此陷入自己到底是失忆还是穿越的怀疑人生之中;再想得贴近生活实际一点, 那就是菜会不会洗, 饭会不会做, 衣服知不知道放哪里, 家里的浴室会不会用,和在医院里的生活又会有什么区别……唯独没想到一种情况:
失眠。
没错,在回到家睡的第一个夜晚, 她失眠了。
不是认床, 也不是因为白天发现了那张被倒扣在书房里的婚纱照片,让她心绪繁杂,迟迟无法入睡……虽然也有一点这个因素的存在,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这个家里,只有主卧有一张双人床,其余的房间虽然多,但都是一些书房杂物室之类的房间, 就算有空置着的,也没有床铺来让人休息。
也就是说,她和谢亦如果不想有人打地铺睡地上,就只能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和谢亦不是没有在一个房间里睡过, 但也仅限于同房,从来没有同床过,住院的那些日子,都是她睡病床,他睡在折叠床上的,两人之间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医院的夜晚总是不平静的,时不时有路过人的脚步声从外面的走廊里传进来,再加上病房里环绕着的淡淡消毒水味,气氛一点都不暧昧,就算听到一点对方呼吸翻身的动静,也只会有满满的安全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盖着同一条被子,躺在同一张床上,互相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十厘米,又是在周围环境幽静的高档住宅区里,房间里有一点动静都被听得清清楚楚:她自己的呼吸声,谢亦的呼吸声,空调运转的声音,还有她因为紧张而不停怦怦跳动的心跳声……
这样让人怎么入睡嘛!
就在董桑满心郁闷地纠结着睡眠问题时,谢亦也在一旁睁着眼,安静地望着天花板,思考着事情。
他首先想到的是在边上睡觉的妻子,在她没出事前,碰上他工作不忙、能准时回家的时候,她总是会在夜晚休息时倚靠进自己的怀里,腻歪地说上一大堆话:工作时发生的趣事,和同事相处间产生的摩擦,对领导的抱怨,对时事的见解,还有养那一鸟一狗时遇到的麻烦事情……
她似乎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和自己讲,怎么说也说不完,他要是稍微走一会儿神,或者回答得敷衍一点,她还会不满地拍打他的胸膛,轻嗔着让他专心一点,而在他道歉之后,她又会绽开最甜美的笑容,灵动地眨着流盼杏眼,娇声说原谅你了。
每当这时,他总是会忍不住身体里的燥热,翻身压过去,把她的一切絮语都消堵在唇齿之间,只余满室的呢喃和喘息……她所拥有的芬芳甜美,是这世间的千百滋味都抵不过的。
而在他工作事忙、不得不加班晚回家时,她也时常会等到三更半夜,有时候实在困得不行了,也会睡过去,但无论她有没有睡着,只要他一回来,开门进到房间里,她就会惺忪着朦胧的睡眼看向他,朝他绽开欢欣的笑颜。
以至于后来为了不打扰她的睡眠,在超过半夜十二点回家时,他都不再去卧室休息了,而是悄悄地进到书房里,坐在椅子上睡觉。就算是这样,等第二天醒来,他还是会大概率看到在厨房忙活早餐的妻子,转头对晨起的他莞尔道一声早安。
那时的他没有想很多,只以为这是最普通不过的夫妻生活,直到失去了才终于明白,那种看似稀松平常的幸福生活是多么难得,难得到犹如水中花镜中月,一个看顾不好就破碎了。
在董桑失去了过往一切的记忆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退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在医院时还不明显,一回到家,一切就都明晃晃地展露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比如现在,他们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体上的距离和以前一样亲近,可心灵却疏远无比,妻子侧躺在床铺的一侧背对着自己,就算他没有学过心理学,也知道这样的一个姿势代表着什么意思,更不要说她的呼吸稍短,间隔不平,一听就知道是没有睡下,在紧张着这一次的同床而眠。
生疏、紧张、防备,这就是现在的董桑,他的妻子对他的态度和感觉。
谢亦很想出声和她说话,就像以前的她一样,说着零零散散的琐碎事情,听在人的耳里却觉得惬意无比,如同雨后画舫听荷,给人以一种心灵上的舒适宁静。但他办不到,他甚至连对她“不要多想,快睡吧”这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心里面全是苦涩,仿佛一切都被禁锢、被凝滞了。
他又想到了吃晚饭时发生的事情,董桑要他明天去陪她补办原来的电话卡,事不难办,难的是补办了之后的事。现在她的电话卡是新办的,什么数据都没有,需要重新加好友联系,而一旦补办了原来的电话卡,那些存储在云端的聊天记录就会同步到新手机上,到时,她就会看见她在出事前给他发的最后那条消息了。
【谢亦,我们离婚吧】
无论过了多久,只要回想起这句话,谢亦的心里就总是会感到一阵刺痛,那七个字就像七把无形的利刃,一刀刀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悔恨懊恼,无法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她在看到这条消息后会怎么想?会以为这只是夫妻间开的玩笑,一笑置之,不去理会,还是询问他这句话是怎么回事?到时他又该怎么回答?是实话实说,求得她的原谅,还是先欺骗她,用谎言稳住她,等他们俩的感情回归到了最浓情蜜意的时候,再慢慢告诉她当初事情的真相?
谢亦被这些问题被搅得心烦意乱,一点睡意也没有,想翻身纾解一下这份焦躁,又怕影响到身边人的睡眠,只得这么仰面靠在枕头上,望着幽暗的天花板发呆。
直到身旁传来两声压抑的轻咳,他才回过神来,关心地翻过身去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冷?”
董桑正在努力压抑着咳嗽,冷不丁听见他这么一声询问,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心想他怎么还没睡。难道是也跟自己一样不习惯两个人同床共枕?还是他本来睡着了,但被她的咳嗽声吵醒了?
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连话都忘了回,直到谢亦又问了她一声,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有、有一点……”
说起来还是她考虑不周,在医院待久了,习惯了病房里的低温空调和厚实棉被,因此回到家后想也没想,直接把空调温度开得和医院里的一样低,没想到家里的被子没有医院厚实,是很薄的那种夏被,盖在身上就觉得有些冷了。
其实这事也不难解决,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就行了,但坏就坏在空调的遥控器在谢亦那边的床头柜上,她想要拿到手,要么喊他拿给自己,要么下床绕过去拿。前者比较方便,但有可能会遭到对方的嫌弃,后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也有可能会吵醒对方,继续让人嫌弃自己,她就这么在两个选择中纠结,结果还没纠结完,就被冷得咳嗽了两声。
“很冷吗?”谢亦在她身后问,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之情。
董桑点点头,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小声加了一句:“还好,只有一点点冷。”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回答,谢亦听了后会去把空调温度调高,或者把风向改一改,再不济也是加盖一床被子,没想到他在沉吟了几秒钟后,居然倾身靠过来,从后往前地把她满满地抱在了怀里,像裹粽子一样地把她裹了起来,用身体的热度给她供暖。
“现在感觉怎么样?”做完了这些之后,他还一本正经地询问,“好一点了吗?”
“……”董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如果这个“好”指的是她的冷热感受方面,那自然是变好了无疑。夏日天热,两人身上的睡衣都是薄薄的一层料子,压根阻挡不了什么,属于他的温度毫无阻碍地传递过来,将她整个包围笼罩,尤其是后背,炙热的温度仿佛是在一处火焰山口,让她的血液都跟着加速流淌起来。
但是相应的,如果这个“好”指的是她的心理感受方面,那就完全是在雪上加霜了。她本来就因为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而紧张地睡不着觉了,现在他把她整个抱住,气息还喷吐萦绕在她的脖颈上面,让这份紧张直接翻了个倍,心跳快得都快出喉咙口了,还能有怎么个“好”法?
按理来说,正常人在听见说冷之后,不应该第一时间想到调高空调温度么,又不是什么数九寒冬的冷天,外面的温度高着呢,他是怎么想到用这个方法来帮她取暖驱寒的?
董桑欲哭无泪,“好”字说不出来,“不好”更说不出来,毕竟这也是他的一片好意,说不定他们以前就是这么睡觉的,现在只不过是回归正常的休息方式罢了……
她的这份有苦难说被谢亦当成了默认,焦躁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一分安定,对怀中人温声说了一句“不晚了,睡吧”,就阖上眼,放松心情,准备入睡了。
以前是他没有在意,所以一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现在不同了,他会好好地珍惜和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使最后的结局仍然无法改变,恢复记忆后的妻子依旧想要离婚,他也会努力让自己不留一丝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说得轻巧,女主要是再提离婚,我看你会不会直接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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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 自忖想明白了的谢亦睡得很是安稳, 董桑就惨了,侧躺着身子蜷缩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 就惊醒了身后那具环抱着她的炙热身躯, 继而遭到对方更加“贴心暖意”地对待。
夏夜幽幽, 冷风被空调缓缓送入房间, 溢满一室清凉, 一片黑暗之中, 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替响起,绵长短促相互交织,如同弹奏着一曲悠远源长的古韵。
本该是安静美好的氛围, 董桑却如同遭受着一场酷刑的折磨一样不胜其苦, 身后是温暖灼热的怀抱,身前是萦绕鼻尖的气息,无论哪边都很明晰真切,让人无法忽视。再一想到她和谢亦的夫妻关系,想着在她没失忆之前,他们也是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同床共枕, 相拥而眠,或许还会有更加亲密的接触……就更是从脸颊直红到了耳根,许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里她也不得安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侧睡导致血液流动不畅、从而脑部供血不足的缘故, 她这一晚上的梦做得那叫一个光怪陆离:
首先是梦见她站在一条古典的走廊里,青石板、木栏杆,弯弯绕绕、曲径通幽,建造得精致绮丽,非常具有古色古香的韵味,可她却生不出丝毫欣赏景致的兴趣,因为在她的前方是一间堂屋入口,入口处漆黑无光,仿佛一个血盆大口在朝她张开;头顶是一层玻璃天幕,倒挂在上面的广告牌正摇摇欲坠,时刻对准着她预备砸下来;外面是经久不息的车辆喇叭鸣声,在急迫中蛰伏着等待一个从她身上碾压过去的机会。
再接着,一个穿着血红色鱼尾裙礼服的女子忽然从她身边经过,头也不回地往前方的堂屋走去,在要没入黑暗时却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笑着对她招呼了一声:你也过来呀!
女子妆容艳丽,笑声娇俏,在这毫无人气的地方显得格外阴冷恐怖。
她不敢过去,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却清楚地知道那个女子不会放过自己,会从那张着血盆大口的堂屋中召唤出两个怪物来把她拖进深渊,分别是一头巨大的毛毛犬和一只食人肉的鹦鹉鸟,它们要是出来,她就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得救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使用国家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来杀死它们,而这个武器正好落在她的老公、特警队长谢亦的手里,这让她心里多了分把握和安定,因为她坚信谢亦是一定会赶过来救她的,把她从广告牌、汽车、红衣女子、毛毛怪和鹦鹉怪的手中救下来。
她等啊等,等得广告牌在头顶上哗啦啦地响,不断鸣笛的汽车在外面四处横冲直撞,红衣女子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都没有等来谢亦的救援,眼看着对方就要召唤出地狱恶犬和食人鹦鹉,她的手机终于一阵响动,传来了谢亦的消息。
她惊喜地拿出手机,查看这最后一刻的自救法门,却见上面写道:对不起桑桑,今晚我要加班,所以不能赶过来救你了。
……
董桑从一阵头晕脑胀中苏醒过来。
她在床上怔怔躺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处在何时。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啊……
也真是奇了怪了,在医院那么多怪谈聚集的地方不做这种怪梦,反而一回到家就做了这么一个离奇的梦,莫非她走的不仅是偶像剧本,还有恐怖剧本?
混混沌沌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董桑望着光线充足的房间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动静似乎惊醒到了旁边坐着的人,对方转过身来含着歉意地对她说了一句:“抱歉,是不是我起来的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是谢亦,他坐在床边,双脚落地,手还维持着起身的姿势,看样子才刚刚起来,正准备下床。
“没有……”董桑摇了摇头,刚从睡梦中转醒过来,她的情绪还有一半陷在梦里没有出来,神色便显得有几分朦胧,“我……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谢亦略带有好奇地问她。
“一个可怕的噩梦。”董桑回答,而随着话语的讲述,她的神思也逐渐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抱着被子对谢亦说道,“我梦见我站在一个古旧的阁楼里,前面的屋子对我张着血盆大口,要把我吃下去;头顶上的广告牌哗啦啦地晃,要把我砸成肉酱;外面的车子嘀嘀嘀响个不停,老想撞死我;还有一个女的,穿着红色的衣服,准备召唤出一只地狱恶犬和食人鹦鹉把我拖入地狱!”
她说得郑重其事,脸色也很严肃,试图营造出梦里的那种恐怖氛围,但大概是她比较有喜剧表演的天分,谢亦在听了之后不仅没有露出担忧的神色,反而还轻笑出了声,带着点困惑和不解道:“你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神情轻松,语调轻快,显然没把她的这个梦放在心上,或者说是归置在噩梦一栏、需要安慰的分类里。
“我怎么知道!”董桑有些不满地瞪着他,轻嗔着埋怨,“你也是,听我说了之后怎么这个反应?虽然这些话听上去是比较好笑,但我在梦里时的那种感觉可是很恐怖的,是真的恐怖,因为那些东西一个个地都想弄死我,跟个恐怖片一样。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笑话我,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闻言,谢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过还是抬手在她头顶上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带着满满的温柔和宠溺柔声安哄道:“好了,不怕不怕,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是你白天经历的事物扭曲投射形成的映像。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在梦里看见的那些广告牌、机动车、地狱恶犬还有食人鹦鹉这些东西,现实里都有对应,不是吗?”
“我知道……”董桑屈膝抱起,把下巴抵在拱起的被褥上,闷声说道,“可梦里哪会有这样清晰的思考嘛,只会觉得恐怖、很恐怖、非常恐怖。”
“那现在呢?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谢亦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
“好一点了……”依然是闷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