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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她太无趣了，又安静，让我觉得很无聊，她性子要像你一样放得开就好了，晶晶，我心里很乱，你能陪我去趟洱海吗？」

  我气得手抖，把奶茶从他脑袋上砸下来： 「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翻出包里的项链盒子扔给他，还有个 U 盘，快要实习了，林煜英语四级一直没过，我给他整理了知识点都存里面，就怕他挂科，想起我熬的那些夜，我就觉得讽刺。

  我不想再看他一眼，跑了，直到没力气，靠在墙壁上。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难受是假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下起了雨，可我不想回宿舍，他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啊？我害怕，我想留到结婚时候有什么错？

  「辞哥，你 U 盘还是没找到吗？」

  「叶有鱼？」

  是江辞，旁边还跟着几个同龄人。

  「辞哥，这就是上次那个？不错啊，冒雨追爱，做到这个地步，我都要感动了。」

  「人家姑娘哭这么可怜，实在不行答应人家呗。」

  「都给我滚蛋！」江辞不耐烦了，他撑伞走过来，「你跑来这里哭什么？」

  「没有。」

  我起身就走。

  「等等。」江辞声音带了点情绪，「真来堵我的？」

  他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又没在你宿舍门口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你可别病了赖上我。」江辞脱下外套丢进我怀里，又把伞塞给我，转身走进旁边大门。

  门口有个牌子。

  深海音乐。

  江辞大一下学期就组建了深海乐队，在学校外租了地下室。

  难怪他说那话，这是什么乌龙，我又想哭了。

  回了神，我才觉得冷得发抖，我起身，面前一双大长腿，江辞站在雨里，头发湿湿答答的，顺着脸流到脖子上，流进深处。

  「你们女生都这样？爱给人找麻烦？」

  江辞带我到附近服装店买了身衣裳，我才觉得活过来了。

  「不回宿舍？」

  我想起林煜说我太乖太平淡，鬼使神差地摇头：「不回了。」

  江辞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你想都不要想。」

  4

  我大窘：「我就想找个网吧看看电视剧，能不能把你身份证借我用用？」

  「麻烦。」

  网吧人不算多，他开了台机子，坐我旁边打盹。

  我给杨萌发了不回去的消息，点出最近热播的《开端》：「江辞，你不回去吗？」

  江辞瞥了我一眼，吊儿郎当：「我怕你浏览不良信息，最后 jc 叔叔找上我。」

  他怎么这么能胡编。

  我追了一晚上剧，还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桌子上放了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不见江辞的影子。

  他好像，没那么可怕。

  我开了机，【创建和谐家园】了江辞电话，搜索他微信，他的昵称是乐队名，我点了发送。

  退出时我看见林煜发来的微信，直接拉黑。

  下午上课时，江辞通过了我的微信好友申请。

  「昨晚的事，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江辞很久才回了个「嗯」字，言简意赅。

  我盯着他头像看了很久，点进他朋友圈，手一抖，点成拍一拍。

  「我拍了拍深海乐队的【创建和谐家园】，并亲了一口。」

  啊啊啊，谁来告诉我，微信这奇葩功能什么时候取消？

  我火速撤回。

  江辞还是看见了。

  「牛逼！」

  我自闭了。

  周五没课，我约了张晶晶下午见面，到学校大门时，我看见了江辞，和一个女生。

  女生抱了抱江辞。

  我心一跳，又为自己的过激反应觉得好笑，我在江辞心里估摸着就是无聊时随便逗弄的，连正经女朋友都算不上，我心虚什么？

  我想起林煜说的，我太普通，人家女生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穿着贵气，举手投足都是优雅成熟的女性魅力，对比我，跟个没成熟的小豆芽一样，男生都喜欢她这样的吧。

  我匆匆走了。

  我以为我和张晶晶会撕得厉害，没想到是我单方面打了她。

  「我插足你和林煜，这一巴掌我挨了，不过林煜这人还真不怎么样，反正我是不要了，不过鱼鱼，你这性子太保守，没几个男生会喜欢。」

  说完，和她新交的男朋友手牵手走了。

  这个年代的爱太浮于表面，人们太浮躁，我只想要一段真挚的。

  回去后，我给江辞发消息。

  「你在学校吗？我把衣服还给你吧。」

  「操场。」

  我把衣服装包里出去，没想到林煜在宿舍外守着我，还跟到了操场。

  「是个男人就会犯错，你怎么抓着不放，有没有意思？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撒手。」

  我要走，林煜不肯让我离开。

  拉扯之间，「咣」的一声，一颗篮球砸在我身边，林煜条件反射挡在我身边，没好气地冲对面的人吼：「看着点啊，砸到我女朋友了！」

  「对不住！」

  吊儿郎当的，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意思。

  江辞？

  他本来就在球场打球？

  他眼神太犀利了，又带着不爽，我不确定他看见多少。

  我紧张地捏着手指头，犹豫要不要捡球，林煜捡起来丢过去：「看着点儿。」

  江辞单脚勾球捡起，一记漂亮的抛物线，球又砸回到我身边。

  「叶有鱼，把球扔过来。」

  操场上所有声音都没了，全都看着我。

  5

  我莫名有种被捉奸的感觉，我劈腿了，和小三约会，被江辞，和他知情的朋友当场抓住。

  我窒息了。

  「鱼鱼，你怎么认识的江辞？」林煜狐疑地盯着我。

  我没理，捡起球扔了过去，江辞稳稳接住，眼睛不挪，一直盯着我，他队友发出起哄声，我羞耻尴尬到指尖都是烫的，没敢看江辞的目光，低头跑了。

  回了宿舍洗了把脸，我才冷静下来。

  我点进论坛，发现帖子早被删了，犹豫三秒，给江辞发短信。

  「帖子是你删的吗？」

  江辞没回，倒是林煜，跟索魂似的，在楼下喊，气得我一盆水直接浇下去，那头才停止鬼嚎。

  可过了会儿，声音又来了。

  「叶有鱼。」

  忍不了了，我冲上阳台，冲下面喊：「你有完没完？」

  「叶！有！鱼！」

  江辞？

  让我换个地球生活吧，我忙跑下楼。

  对方看着我沉默三秒，冷笑出声：「你能耐啊，顶着老子女朋友的名头去操场和别的男人约会，当老子是死的？」

  我忘了这茬，刚才球场那么多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又被甩了。

  也难怪他气成这样。

  「要不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两顿。」

  「知道知道。」

  「重庆火锅！」

  「我想先回去换身衣服。」

  江辞无语了，很没耐心：「大门等你。」

  我回宿舍收拾好，抓起包冲出去，到门口，看见江辞蹲在草坪边，他手里拿了一袋面包，耐心地喂一只小野猫。

  路灯的光洒在他身上，他脸上，脸上的轮廓半明半暗，他唇角的弧度微微扬起，桃花眼淬着光，勾人又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