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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就是不追究护工的责任了。
可可朝后面眨了眨眼睛,护工连忙推着轮椅过来。
严旭抱着可可回到房间,家庭医生不久后就过来了。为了阻止她乱动,可可腿上打上了石膏,连手都缠上了绷带,靠在床头非常的可怜。
严旭站在床边问她:“夕阳好看吗?”
陶可可:“……”
得知可可再次受伤后,第二天,幸灾乐祸的钟宁带着他毫不掩饰的看热闹的心情过来探望可可。
一同过来的还有他们英明神武的肖总。
可可在公司没怎么见过肖闵,但知道他是个工作狂,而且为人非常严肃,公司里的人都很怕他。
肖闵给可可带了一篮子水果,过来看望了可可后就和严旭去书房聊工作了。
钟宁见识了可可的惨样,非常开心,大方的说道:“你安心养伤,公司职位我都给你留着呢,义气不义气?”
“有你这样的老板真是我们员工的福气。”可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担心的是,我请假这么久,公司业绩下降怎么办。”
钟宁:“……”
好不要脸。
护工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将东西放下后就走了出去。
钟宁看着她把门关上,好奇道:“以严旭的脾气,你的护工竟然没被辞退?”
“其实不怪护工啦。”可可吃了一口水果,“昨天晚上是因为我提起了她的伤心事,她有些失神才会出现意外,她平时很仔细也很专业的。”
钟宁也吃了一块水果,摆了摆手:“你太不了解他了,在严旭眼里,只要是失职,不管什么原因,辞退是基本操作,我听说他初一一年,光是保姆就换了五个,最后全部辞退了。”
“初中?”可可觉得这句话信息量有些大,“初中不都跟父母住在一起吗?就算辞退,也不关严旭的事吧。”
钟宁摇头:“严旭12岁就是自己一个人住了,哎,羡慕。”
钟宁嘴上这么说着,目光里却流露出些许同情:“我也是听八卦听来的,严旭父母离婚的时候,他还在他妈肚子里,严家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母亲找了第二春,和男朋友同居了,把他扔给保姆。那个保姆见家里只有个半大的孩子,大人一年都难得来几回,又不管事,胆子就大了,偷家里的东西,买劣质食品给他吃,而且经常不做饭,让严旭饿肚子……这些是我知道的,估计我不知道的还有更多。”
钟宁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严旭看起来不声不响的,但是搜集了很多证据,直接将人送到警察局去解释了。后来他妈又给他换了几个保姆,都没呆长,但肯定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总之从此以后严旭非常厌恶不负责任或者失职的员工,像你护工这样的,按他以往的脾气,他会眼睛都不眨直接辞退。”
可可第一次听人说起严旭的身世,脑海中不由浮现了严旭生日那天对她说他生日一直是一个人过的场景,所以是这样的原因他才会一个人过生日吗?
结果那天两人一起出了车祸,她答应他的长寿面最后也没有做。
“他母亲现在呢?”可可试探地问道。
“虽然这么说很不尊重长辈,但他妈真的不是个东西。”钟宁嘲讽地说,“严旭的母亲是周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娇惯,被家里人宠得无法无天,嫁人后也是一样,不体贴丈夫,也不照看孩子,脾气还很大。后来严伯伯实在受不了她,就和她离婚了,离婚的时候儿子严松判给了严伯伯。”
“她离婚后才发现自己怀了二胎,为了不让严家来抢人,一直没说严旭的父亲是谁,害严旭小时候一直被人以为是私生子。”
说到这里,钟宁因为实在太生气没忍住骂了两句脏话,骂完才继续道,“她自己不管孩子,长子严松从小一直是被父亲教导,而且严伯伯跟她离婚的理由也包括她不管孩子,所以她想把严旭教的比严松更好,去打她前夫的脸,从小对严旭的教导很严,请很多家教,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动辄打骂,但是除此之外根本不关心他。严旭生活上一直都是保姆照顾,有时候保姆回家,严旭只能自己搬着板凳去做饭。到了严旭十二岁,她突然坠入爱河,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搬去和男朋友同居,儿子就扔给保姆。严旭十五岁的时候才被她还给严家,她自己和男朋友去国外定居了。”
陶可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父母以前也经常吵架。她父亲工作压力大,经常到家还在想着公司的事情,有时候脾气会变得暴躁。她的母亲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从不主动迎合谁,也不会迎合父亲,因此两人总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点燃导火线而吵架。
但即便如此,父母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彼此间也是互相喜欢的,可可基本上还是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长大。
“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严旭是什么时候吗?”钟宁突然凑近她问道。
可可本来还沉浸在严旭竟然过得这么惨的悲伤情绪里,被钟宁突然凑过来的人头吓了一跳,把他拍开:“我怎么知道。”
“是一次马拉松。”钟宁自己说道,“伊莱中学的运动会,严旭当时刚被严家接回闻城,他性子冷,有些人看不惯他,故意给他报了马拉松,想看他出丑。”
“我当时才初三,是被人拉去看热闹的,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比完了,大家累得气喘吁吁,躺着的、坐着的,毫无形象可言,只有严旭一个人站着,明明同样累得不行,但脊背笔直,完全看不出狼狈的样子,我当时就觉得他将来一定很有前途,我要提前抱大腿。”
“现在大腿是抱上了,所以……”钟宁的声音蓦地变得很严肃,“作为严旭为数不多的朋友,如果你以后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我一定会站在严旭那边,你懂吗?”
可可觉得钟宁这句话说得真奇怪,虽然她承认自己以前是对严旭有过那么……一丢丢的敌意,但那是以前,现在她早就把严旭当作了很好的朋友,丝毫不输于其他人那种,她怎么可能做伤害严旭的事情,她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吗?
不过可可还没说话,房间门被推开,严旭和肖闵一起走了进来。
钟宁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你们聊完了?”
肖闵点头:“我要回去了。”
“啊?不留下来吃个饭吗?”钟宁问道。
“晚上还有工作。”
“这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工作狂。”钟宁边说边往外走,“那我也回去吧,不留下来当……不留下来蹭饭了。”
钟宁和肖闵走后,严旭走了过来,对可可说道:“推你出去走走。“
可可连忙点头,她今天可闷坏了。
严旭笑着摇了摇头,把她扶到轮椅上,推着她往外走。
“带你参观一下别墅。“严旭说道。
虽然严旭没有限制过可可的活动范围,但可可作为一个客人,很自觉的只在一楼大厅和二楼自己的房间附近活动,很偶尔才去书房拿本书看,也是直接拿书,不会乱翻。
严旭带她参观别墅,意思就是她无聊了其他地方也可以去,不用这么拘谨。
别墅一共有三层,一楼可可都去过,二楼是两人的房间,还有严旭的书房,严旭推着她继续往前走,推开门,可可看到了一间布置精美的琴房,里面有很多乐器,其中最惹眼的是正中间一架白色的钢琴。
可可也有一架白色的钢琴,是他爸花了大价钱托人从国外运回来的,哪怕后来家里破产,这架钢琴也没有卖掉,就在她家现在的房子里,不过可可在闻城工作,狭小的出租屋是放不下一架钢琴的,可可也很久没有碰过它了。
看到钢琴,可可有些手痒,严旭推她过去,看了眼她的粽子手:“等你手好了再说。“
可可的手其实都是外伤,但是大家太重视,才会包成现在这样,可可坚强的坐了过去:“手不碍事的。“
她随手按了几个键,试了下音,她的左手很灵活,但是右手被包着只能别扭地伸出去,严旭在她右边坐下:“你用左手,我用右手,试一下两手联弹。“
“好呀。“
两手联弹比四手联弹还难,因为非常的考验配合,有时候两人的手因为挨得太近还会撞到一起,不过弹了一会就发现这样还挺好玩,两人磕磕绊绊成功合奏了一首曲子。
可可碰到钢琴挺开心的,心痒难耐,还想再来,偏头看一眼严旭,不需要她开口,严旭就知道了她的意思,然后两人继续。
等护工过来叫两人去吃晚饭的时候,两人已经配合得非常好,优美流畅的曲调从钢琴上传出来,护工虽然不懂音乐,但站在门口,只觉得非常好听,等他们弹完,立刻捧场地鼓掌,然后说道:“饭已经好了。“
可可恋恋不舍地离开,严旭推着她往外走:“你要是喜欢可以常来,但注意自己的手,不要勉强。“
“知道啦。“
得到严旭的首肯,可可可以放肆地在整个别墅里活动,除了琴房,别墅里还有不少好玩的东西,有一间游戏室,里面很多设备还没面世,还有书房,以前可可都只在外面找找书看,后来发现书房除了进门处的书架,往里走还有很大的空间,最里面还有一间更小的房间,看起来像是存储室,里面的东西摆放整齐,最左右放的是严旭从小到大获过的各种奖,有奥赛方面的、计算机的,还有钢琴、散打、网球、游泳、围棋等各方面的奖项。
可可小时候也上过很多兴趣班,但是都只是粗略涉猎然后选了一样来学,她学了钢琴,落落学了画画,像严旭这样什么都学而且全都学得这么好的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工。可可不由得想起了钟宁的话,突然对严旭的母亲生出怨气来,一个怎样的母亲才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让他这样轮轴转。
除了奖杯和荣誉证明,房间里还有很多小摆件,正中间的地方放着一个木刻的玩偶,可可觉得有点眼熟,将玩偶拿起来,上面雕刻的是一个小女孩,但是雕刻的人刀工实在不怎么样,可以看出来这个小女孩被雕得很粗糙,但是小女孩的轮廓被雕了出来。
严旭为什么会留下一件这样的作品,难道是他自己雕的?
可可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没想到十项全能的严旭雕工竟然和自己一样烂。可可在这方面天赋有限,以前一直被白落落嘲笑,没想到严旭竟然和自己一样,这样一想,可可觉得心情有些愉悦,嘴角忍不住的上翘,但是看着看着可可觉得不对劲了,这玩偶……怎么越看越像自己的作品?
因为落落学画画,有段时间落落的人物画遇到瓶颈,正好她俩在路上的时候被人发了【创建和谐家园】,是一个雕刻兴趣班,落落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学学雕刻找找灵感,于是拉着可可一起去报名了。
可可就是那时候学会的雕刻,虽然水平有限,但她对这件事热爱了一段时间,后来学业繁重,才渐渐减了兴趣,眼前的玩偶,这偷懒的处理,这粗糙的表面,和自己房间里塞了一抽屉的其他玩偶简直太像了。
脑子里突然涌入了一段久远的记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可可脸颊通红,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自己雕刻的木制玩偶。她走到一个人面前,伸出一只手将书从他的手里抽走,成功得到对方注意后,可可将一直放在身后的玩偶递给他,眼睛四处乱飘:“送你的。”
对方将东西接过,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问她:“你雕的?”
可可点头,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送你的,定情信物。”
对面的人似乎被她直白的话惊到了,狠狠咳嗽了两下。
可可一鼓作气继续说道:“经过我几天的考察,我觉得哥哥你非常不错,非常符合我对未来老公的期待,所以我打算让你做我未来的老公。”
说完这话,可可开始掰自己的优点:“我会弹钢琴,成绩也不错,而且长得好看。”说到这里,可可骄傲地看着他,“我跟你说,我以后肯定会长成大美人的。我妈就是大美人,每次开家长会,从来没有比我妈还好看的家长,他们都说我和我妈长得像,以后长开了只会更好看,入股我你不会亏的。”
可可大声地说完,其实心里很没底,偷偷看他一眼,见他在笑,顿时气急:“我不准你笑。”
“好,不笑。”他收敛了笑意,摸着手上的玩偶,“这个雕的是你吗?”
“当然。”可可有些脸红,因为雕得实在太不像了,至少她长得比这个玩偶好看多了。
这段记忆戛然而止,可可脑袋里一阵轰鸣,看着手中的玩偶,脑子里恍恍惚惚半响回不过神。
严旭就是……漂亮哥哥?
有了这个想法,其实脑子里很多事情都对上了。
比如虽然她哥哥来哥哥去地叫个不停,但其实对方只比她大一岁,不过他个子很高,而且不爱说话,性格有些老成持重,可可才会一见面就叫他哥哥。
比如他冲的茶很好喝,和严旭冲的茶味道很像。
比如严旭的长相,完全够得上她记忆里的漂亮哥哥。
比如……眼前这个,一看就出自她之手的玩偶。
对于记忆里的漂亮哥哥,可可曾经有过很深的执念,尤其是他刚走的那一年。
那段记忆不清不楚,但可可一直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甚至曾经伤春悲秋了一段时间,每天望月感怀、望花兴叹。
然而一个活泼又好动的初中少女伤春悲秋的时间总是有限的,而且后来苏城的出现,慢慢占据了可可心目中哥哥的位置。
但是……没想到会是严旭。
她甚至记得在黎市一中,严旭第一次找她谈话的时候,她对他不算友好的语气,还有后来很多次的不假辞色。
可可觉得自己真是个糟糕的人。
她拿着手里的玩偶心情复杂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脑子里乱糟糟的,百感交集,有欣喜,有慌乱,有无措,各种情绪纷涌而来。
窗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可可拉开窗帘,看到严旭回来了,正从车上下来。
不一会,护工进来找她,脸上写满兴奋:“严先生回来了,给你带了一盒马卡龙,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吗?”
“啊?”可可语带惊讶。
她昨天不过随口一提,本来呆在严旭家里养伤她就占了很大的便宜,她自然不会再提额外的要求。不过护工兴奋的语气让可可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然后心情复杂的纠结着自己养伤结束后该送严旭什么礼物。
可可被护工推着出去,严旭正好进门,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可可捏着口袋里的玩偶,眼前的人英俊挺拔、气质卓然,举手投足之间自成风采,严旭的面孔渐渐和记忆里断断续续的片段重合,仿佛脑子里的某个开关被打开,更多的记忆纷至沓来。
依旧是在那个房子里,可可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哥哥你现在上高中吗?在哪上学呀……嗯,哥哥你这么聪明,肯定不在黎市一中就在外国语学校。”
少年严旭抬头,可可继续道,“我下半年初三了,我爸妈舍不得我出国,高中估计要去黎市一中,以后参加高考。”
可可说完后期待地看着他:“哥哥你在哪上学?”
“还不知道。”面对可可突然暗淡下来的眸子,严旭问她,“你想让我去黎市一中?”
“当然。”可可迫切地说。
那他们就可以在同一所学校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