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这一问属实将我吓了一跳,兰疏的身价是一万两黄金,而如今府上的现银也就一万两白银。
我将库房的贵重物件卖了好些,又押了些地才勉强将钱凑上。
杏香楼只在夜里接客,因此我女扮男装上了这杏春楼。
才拿出银票,老鸨的眼神立刻从惊喜变成了嫌弃,「公子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一万两黄金可是两天的价了。如今我们兰疏的身价是四万两黄金!」
好一个坐地起价,涨得比北上广的楼价还快。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府上,没走几步就遇上了段修。
今晚月色很好,冷冷地映在段修脸上。
「公主想要的人赎回来了?」不知是不是夜里风寒,段修脸绷着,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冷了几分。
看来还是没瞒住他,本想给他个惊喜,如今倒是空欢喜了。
「你知道了?对不起。」我心里有些愧疚。
「不过不要灰心,老鸨竟然敢和本宫玩坐地起价,本宫就让她血本无归!」我投给段修一个坚定的眼神,「你且看我如何将兰疏救出来。」
「兰疏?」段修声音里充斥了惊讶,他愣了半晌,眉心蹙起又舒展,「公主是去赎她了?」
他这幅反应倒让我也疑惑了,「不然?」
我这才记起这京城的南风馆和春楼是开在一条街上的,原来这人是以为我又去寻欢了。
这人原来还是不信我,那我索性也让他愧疚愧疚。
「哦——永笙你还是觉着本宫会去找小倌,妄本宫这两日忙着筹钱帮你赎人,你却这样想我!」说着,我用袖子佯装抹泪,「罢了,罢了,终究是本宫错付了......」
「公主,我......」段修上前拉住我的手,「此番的确是我的不是,公主一心为我,而我却如此对公主。」
我背过身去,装作抽泣的模样。
「公主若要罚,我心甘情愿。」段修语气里透着焦急,他半搂着我,身上带着淡淡的墨香。
「怎样都可以?」我转过身问他,装作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
段修认真地点点头,「嗯。」
第二天夜里,我又到了杏春楼附近。只是这次不是我去,而是段修。
昨日我想到了一条妙计,能花最少的钱救出宋容真。
当然,首先要宋容真和我们串通好。我与宋容真素未谋面,她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我,所以,段修就是最好的联络人。
今夜我先派段修去和宋容真相认并告诉她我们的计划,让她配合我们。
但是,驸马爷似乎有点不情不愿。
今夜我特地给段修穿了一身墨色鹤纹长袍,头戴镶白玉冠,俨然一副贵公子气派。等会儿往杏春楼里一站,女子们必定蜂拥而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段修神情严肃,哪里有半分风流公子的影子?
「永笙,你不要这么严肃,你要【创建和谐家园】,啊呸,风流一点。」
段修面露难色,「公主实在是为难我,不如公主同我一起进去?」
「不成,一个人要一千两,两个人就要两千两,我没带这么多银票出来。」我毫不犹豫地朝他摇头,「你就自然一点,进去之后将目光放在她们的胸脯上、大腿上,最好要笑,千万别绷着脸。」
段修的脸色更难看了,「那不如公主进去,我写封信给你带给容真,她看了便会明白的。」
「不成,」我还是拒绝,「没有什么比你亲自去更好了。」
段修此刻犹如贞洁烈女,让我有种「逼良为娼」之感。
见他这般,我也不好再逼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感伤道:「永笙昨夜信誓旦旦地同本宫说甘愿受罚,其实不过也是糊弄我罢了。」
段修垂眸,绯色的浅晕又染上了耳根,「公主莫急,我去便是。只是公主让我看她们,我......做不到。」
看段修如此纯情,我心里更是内疚,「如此也好。」说着,我递给他一袋碎银子,「等下用来赏人,这是里头的规矩。」
段修捏紧荷包,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看着段修的身影消失在杏春楼门前,心里竟有些期盼他早些出来。
段修进去还未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衣冠整洁,身上仍旧是淡淡的墨香,未沾染上半点脂粉气。
「公主,我已同容真商量好,她明晚就会将药服下,我们后日过来便可。」
「如此甚好。」我拍了下段修的手臂,「如今也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罢,明日还要早起教段满练字呢!」
段修眉眼弯弯,似要媲美上空那轮明亮的弯钩。
「她有没有说过她日后想去何处?本宫好让人安排。」心中大事完成了一半,我一路上心情舒爽。
段修低下头看我,眉心染上忧愁。「我没问。」
想必他觉得愧对宋容真,毕竟她父亲曾对他有恩,但他却娶了她仇人的妹妹。
我凑上去挽上他的手,「那等她出来后我们再问?」
他抿起嘴角,「好。」
「其实......公主不必待我这般好,我如今只得一闲职,于公主不过是累赘。公主不若像从前一般对我?」
我见他此番,安慰的话涌上心头,却不知先说哪一句。
明明也曾是胸怀天下的状元郎,才冠京华,却无处施展。尚长公主,却非良缘。恩师被冤,无力证清白。
「永笙不可妄自菲薄,从前本宫是觉着自己委屈,但如今才发现从前是我心盲。永笙这般好,本宫自然要好好待你。」
「公主是如何说服那郎中的?」段修错开我的眼神并将话题岔开,但手也覆上了我的手。
我得意地笑笑,「长公主的令牌一出,强权之下,他还能不弯腰?」
段修含笑地点点头,「公主智谋实在让我折服。」
知笙(下)
后夜我同段修又上了杏春楼,我女扮男装,装作是终于凑够了钱来赎宋容真的嫖客。
「刘妈妈,爷今日是来赎兰疏的。」我一进门就拿出一叠银票往老鸨面前一扫,果不其然,她立刻两眼放光。
「这位爷,你这么快就凑到钱了?」老鸨一脸殷勤。
「那是自然,实话同你说,我本想买她送这位大人。奈何兰疏的身价实在是高,就怕大人他不满意。」我边说边往段修身上瞟,「没想到大人前日来过后念念不忘,那我自然是得出这个钱啊!」
我谄媚地凑到段修身边,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老鸨听清:「舍弟可就劳烦大人照顾了。」
段修颔首,然后径直就上了楼。
我见状继续将银票拿出来晃,「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上去请兰疏姑娘出来服侍大人?」
老鸨眼珠一转,立马扭着腰跟了上去,「哎,大人等等我,我这就去叫兰疏出来!」
待我们都到了门外,里头传来宋容真的声音:「今日兰疏身子不适,不能见客,还请大人原谅。」
「哟,区区风尘女子这般没眼力劲!」我故作虚势,「刘妈妈,你今儿这钱还想不想挣了?」说着,拿着银票刷刷地甩着。
老鸨面露慌张,「哎哟,这位爷,我真没那意思。」说着便径直将门推开往里头大声喊道:「兰疏,今日你那小日子可没到啊!这两位爷可是特地给你赎身的,把你平日里的性子给我收起来!」
我同段修跟着进去,然后便看见宋容真躺在床上,露出的肌肤皆布满红点。
「啊——」我大声惊呼,「这不是染上什么病了?」
说着,还未等老鸨反应过来,我便指着她痛骂:「你这黑心的【创建和谐家园】,怎么拿这种脏货给我们大人用!」
「冤枉啊大人!她昨日还是好好的......」老鸨百口莫辩。
「大人快走,这地儿脏得很,我再去别处给你寻好的。」我拉着段修就往外飞奔,一路跑一路喊:「兰疏姑娘染了病,这杏春楼不干净啊!」
外头的客人闻声纷纷推开身边的姑娘,不顾凌乱的衣衫径直往外走。
而老鸨则在楼上唤打手,「快给我将那两人抓住,给我堵上他们的嘴!」
外头我早就安排了护卫,那些打手绝对近不了我们的身。
我同段修满头大汗地坐上马车后我靠在他的肩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本宫方才演得如何?」我将眼角沁出的泪水擦去。
段修眼里酿着一抹笑意,抬手轻柔地将我额上的汗水拭去。「远胜我百倍。」
当夜杏春楼一场大乱,不仅是客人,就连不少姑娘都逃走了。
第二日,此事便传遍京城。
果然如我所料,刘妈妈不死心,请了相熟的郎中过来给宋容真诊治。
殊不知那郎中早已同我串通好。
郎中离去后不到一刻,宋容真就被丢出了杏春楼。
我和段修见杏春楼的人离去后便上前将宋容真带回公主府。
宋容真身上的红疹只是服药所致,养一阵子便会好。
我留段修在屋里陪宋容真,而我正打算去让人煮些粥给她。
才出门就撞见了段满,她正气鼓鼓地看着我。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我问她。
「娘亲怎么能让爹爹和别的女子共处一室,让她有可乘之机?」段满反倒开始质问起我来了。「芸如她爹自从纳了妾后,她娘便失宠了,她如今都没有新衣服穿了,戴得珠钗也不如从前好看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丫头正担心我。我笑着捏了捏她那肉肉的脸,「首先,屋里那个姐姐是你爹的朋友,是好人;其次,如今公主府还是本宫说了算。」
段满白了我一眼,恨铁不成刚地说:「娘亲如今多大了,怎比我还天真?今日你去害人,明日别人便会来害你。」说着,她还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娘亲这般笨,他日若是真让里头的人勾引了爹爹,只怕流的眼泪比宫外护城河的河水还多!」
我被她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我这二十一世纪极具智慧的现代人竟被一个奶娃娃教我宫斗?
「段满,你这种想法非常的不对。」我努力不让自己发飙,毕竟段修和宋容真就在屋里。
谁知段满撇了撇嘴,捂着耳朵喊了一句「我不听」后撒腿就跑。
「段满!」我怒道,如今便宜驸马搞定了大半,也该是时候收拾一下熊孩子了。
宋容真生得极美,眼似水杏,腮凝新荔,肤白胜雪,任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动心。
但段满担心的戏码并没有发生,因为翌日一早,宋容真便向我们请辞。我能理解她,毕竟谁能对自己的杀父仇人的亲戚笑脸相对呢?
转眼就到了皇兄生辰了,宫里设宴。
但我却半点儿也不想去,因为在书中这个时候,女主在御花园里放了毒蛇吓唬段满以报上次的落水之仇,段满跑到皇兄那告状。结果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段满和原身白闹了一场,给前来参宴的人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
毕竟是好几个月没进宫,太后和皇兄自然不同意。
我满脸愁容,而段满却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