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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那副打扮,大概在同学眼里就是个阴森孤僻的怪物吧,或许就算没有沈宛辛的撺掇,她会也遭受那些欺辱。
想到这里,渔歌扯下头上的毛巾,拿过吹风机吹干头发,把刘海梳起来扎了一个高马尾。
梳妆桌上的那副框架眼镜也被她丢进了垃圾桶。
像是卸下了身上沉重的枷锁,渔歌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她深吸了口气,走到床尾,直直倒下去,摔进柔软的被子里。
相同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在望江大桥上摔下去时的场景,身子坠入江中的那一刻,她看到桥上冲到围栏边那个人,脸上满是惊愕与焦急。
他是这些年第一个对她露出担忧神色的人。
她笑了笑,也没有再多想。
在床上滚了一圈,她拿起手机,还没有亮起的屏幕映出了她带着笑的脸。
看着屏幕里映出的那张笑脸,渔歌有片刻的怔愣。
她今天好像笑了很多次,但在今天之前,她甚至已经想不起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了。
想通之后她整个人瞬间变了好多,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她不希望自己还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她要做回九年前那个开朗爱笑的渔歌。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
“谁啊?”
“小姐,晚饭时间到了。”
渔歌从床上坐起来,“知道了。”
渔歌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坐了五个人,看到她出现,除了沈沐白,其余几人皆是一脸震惊,尤其是张兰英。
渔歌已经来了沈家两年,但张兰英却从来不知道,她厚重刘海下的那张脸竟与自己是那样的相似。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但这张脸,比年轻时的自己还要更美,美得近乎凌厉。
“渔歌,你……”
张兰英欲言又止。
渔歌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她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把头发扎上去了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沈沐白才缓缓抬起双眸看向渔歌。
沈沐白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睫毛浓密纤长,瞳色比寻常人要浅许多,就像藏在泅蓝海底里的琥珀,这样一双眸子嵌入如希腊雕塑一般的深邃眉骨里,美得不像话。
在渔歌的记忆,她的这位哥哥极少这样看过自己。
沈沐白不仅仅是眼睛漂亮而已,他整个人都漂亮得不可思议。
他很白,肌肤在阳光下更是宛如透明,没有一点瑕疵,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帝亲手描摹,仿佛只存在神话里的天使,哪怕他坐在晦暗无比的角落里,也能让人感觉有光倾泻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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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双眸能洞悉世界的一切污浊黑暗,但他们不会伸出洁白无瑕的双手,去拉起一个满身污泥的少女,甚至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会垂下,永远高高在上,圣洁,优雅。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沈立国的呵斥在耳边响起,渔歌移开与沈沐白对视的目光看向沈立国,他向来是这副假惺惺又故作威严的样子。
渔歌没搭理他,端起碗开始吃饭,但沈立国还是瞪着一双怒目把她盯着。
“老师给你妈打电话说你今天又没去上课。”
“说,你干嘛去了?”
沈立国像是气得不轻,但看他这个样子渔歌很开心,更不介意再气气他。
“打拳去了啊。”
渔歌冲他偏了下头,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怒火越烧越旺,然后“噼啪”一声炸开。
沈立国抬手砸了下桌面,咬牙一字一句开口,“你、说、什、么?!”
渔歌笑了一下,重复道,“我说我去打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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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白瓷茶杯被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沈立国双目暴睁,布满褶子的一张脸面肌扭曲,勃然大怒的吼道,“你要是再敢碰那个东西,信不信我让你滚出沈家!”
一旁的沈宛辛被吓得缩了缩肩膀,渔歌却毫无惧色,直直迎上沈立国暴怒的目光。
她扯了扯嘴角,放下碗,后仰靠到椅子上,歪歪头笑道,“爸,就别说气话了,您可是有名的大慈善家诶,大慈善家怎么会忍心让亲生女儿流落街头呢,媒体们会怎么想?”
沈立国面色一怔,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个亲生女儿总是一副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即便穿再贵的名牌也掩不住那满身的土气,从来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更别说对他反唇相讥。
但眼前的这个女孩扎着一反往常的高马尾,下颌微微扬起,眼神没有一丝畏惧。
他几乎不敢相信,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他还在愣神,渔歌却又开了口,“我说爸,我挺好奇的,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反对我打拳,难不成你以前被拳手打过?”
“噗嗤——”
一声轻笑响起,所有人愣住,包括马上要气炸的沈立国,因为笑的不是别人,而是沈沐白。
沈沐白在这个家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的天赋与美貌让人完全无法相信他是出生在这个家里的孩子,如果不知道他家庭背景的人估计会以为他是出生于北欧的贵族世家,他周身自带着一种贵族气质。
大概正是这份气质和他在乐坛极高的地位,也或者是他始终过于冷漠的双眸,让沈立国也对他十分客气。
他在家中从来没有笑过,至少渔歌没有看到过,不过看现在这些人的反应,估计他们也很久没见过沈沐白笑了。
他这一笑,沈立国像是连火都不知道怎么发了。
趁着大家愣神的这一会儿,渔歌在桌子上拿了一些甜点开溜,完全不在乎身后回过神来又开始大吼大叫的沈立国。
溜上楼后,渔歌这才想起今天她的注意力全在沈沐白跟沈立国身上,倒是忘了一个人。
她回过头看向那个人,很巧,她也在看她。
那人死死的盯着她,手里握着的刀叉几乎快要折断,像是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
渔歌不太明白沈宛辛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她现在仅仅只是不再刻意扮丑而已。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第4章 有人要倒霉了
清晨的阳光穿过云层与树枝,在地面洒下斑驳树影,飞落在枝丫上的白鸽扑棱了两下翅膀,嘴里叼着早起捉来的虫子。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开过来停在树下,沈宛辛和沈宛舒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沈宛辛一坐下便说,“李叔,走吧。”
李叔问了声,“四小姐今天也不去学校吗?”
沈宛辛嗯了一声,沈晚舒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沈晚舒只比沈宛辛大一岁,两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按理说应该关系很好,但两人即便是在同一辆车上也极少说话。
沈晚舒是有些看不起她这个妹妹的,她的一些做派令她作呕,在知道她是假的后就更瞧不上了,奈何真的那个不争气。
不过,沈晚舒想起昨晚上那个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女孩。
她好像可以期待这个妹妹的表现了。
车辆缓缓启动,驶离别墅。
不远处的阳台上,渔歌看着车辆消失在拐角,气定神闲的喝了口牛奶。
她们没等她挺好,她可不想跟沈宛辛在同一辆车上呆半个小时,她坐公交去。
富人区的公交站就像个精致却不合时宜的装饰品,干净整洁的站台空无一人,处处散发着凄凉萧索的味道。
站在这里感觉随时都会吹过来一阵夹带落叶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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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的显示器上写着下一班公交还有十五分钟才到,渔歌在站台上坐下来玩手机。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头顶响起一个男生的嗓音:“同学,你也是树德中学的?”
渔歌抬头,正巧一阵凉风吹过,带着湿润的冷意,拂过她发端。
有人站到了她跟前,落下一片阴影。
视线里最先出现的是一件纯白polo短袖,胸口的刺绣是树德的徽章。
渔歌继续抬头。
一个男生站在她面前,留着碎碎的刘海,头发蓬松,给人一种很干净清爽的感觉,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后,晕染出金色的轮廓,令少年平添了几分阳光气息。
“你怎么会做公交啊?你也跟你爸妈吵架了?”男生继续问。
渔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说,“你跟你爸妈吵架了?”
“对啊,”男生在她身旁坐下来,“不然我也不会沦落到坐公交了。”
“哦。”
“我叫许遇洲。”
他突然凑过头来,一阵清清凉凉的薄荷味掠过鼻尖,少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你叫什么名字啊?”
渔歌愣了一下,他离得她太近了。
渔歌微微后仰了一些,“渔歌。”
“渔歌?!”
许遇洲瞪大双眼,“高二三班的渔歌?!”
渔歌点了点头,“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啊!”
许遇洲仍是满脸的震惊。
当年那个护士调换婴儿的事可是上了一整天的微博热搜,一并上了热搜的还有那份调换名单,因为这事,全校怕是没人不知道渔歌的大名,那一年他还凑热闹跑去她的班上看过她来着。
但如果不是他记忆错乱的话,那时候他看到的那渔歌跟身边这个看一眼就要沦陷的大美人,可完全不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