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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嘴角勾起苦涩地弧度,忽然说:“我刚才还在梦里见着玺儿朝我笑了,冲我叫姑姑,可还没等我答应一声,睁开眼睛就什么都不见了。他才那么大点儿,恐怕都还不记得我们吧......不过不记得也好,我们这些长辈都没能保护好他,记住我们做什么,早点投胎转世去,下辈子生在个普通人家,遇不上刺杀这样的事,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多好。”
冷箭射过去的时候玺儿躺在一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乳母怀里,他们这些长辈一个都没有在他身边,孩子如果在天有灵肯定会哭喊着质问他们:你们在哪?为什么不来救我?
松青听得鼻子发酸,忙侧过脸去抹了把眼泪,“主子您别自责,这事要怪只能怪那些天杀的刺客,皇上定不会饶了他们的。”
是怪刺客,非要教他们偿命才可解心头之恨,可就算把刺客一个个全都千刀万剐了,玺儿也活不过来。
合懿无声的叹气,一声一声都是数不尽的愧疚,紧闭的眼睛不敢睁开,一睁开就会挡不住汹涌的眼泪满溢出来。
松青也没法子劝她,只能替她掖了掖被角,站起身说是去端安胎药来。
夏末的夜空是墨蓝的,月亮圆得像个玉盘遥遥扣在天幕中,盈盈光华投下来能在人身前照出道轮廓清晰的影子。
封鞅回来的时候正在廊檐下遇上端着药的松青,托盘上细心准备了几叠蜜饯,甜的酸的不一而足,全是合懿喝药时的必备心头好。
他接过来,刚到楠竹插屏外已听见里头传出来阵阵恸哭,走进去见合懿双臂抱膝坐在床上,哭声从膝盖间透过菲薄的锦被传出来。
合懿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她没动,封鞅也没言语,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坐在床边伸臂把她揽到怀里,给她足够的时间和温暖的怀抱用来倾泻悲伤。
只在托盘里滚烫的药汤变得适宜入口时扶着她的肩膀把人拉开,擦干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温言劝着,“觉得难过可以哭一会儿,但别把自己永远沉浸在难过里,这会儿得先把药喝了......想想看咱们的孩子,只有你早日养好身子他才能健健康康的,是不是?”
合懿低着头抽搭了几下,瓮声瓮气的嗯了声。
封鞅伸出手掌轻轻在她的头发上拍了下,把安胎药端过来,一勺一勺仔细喂到她嘴里,合懿的眼睛这会子已红肿得厉害了,她抬起手背揉了揉,喝着药又问他,“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他沉默了下,乍一听这么突如其来的噩耗还能怎么样呢?到底不愿意说出来教她更伤感,只避重就轻道:“两位尊上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临我方才回来时还教我嘱咐你安心养胎,过几天就会来看你。”
她又问:“那阿玦呢?刺客打算怎么处置?是什么人现在知道了么?”
封鞅让她先稍安勿躁,喂了几口药怕她觉得苦,便拿了颗蜜枣送到她嘴里,“这次刺杀来势汹汹分明是预谋已久,前方道路阻塞,恐帝都中有人心怀不轨,皇上眼下很忙,暂且没有精力伤怀。至于刺客,端王爷今晚已在连夜审讯,明晨之前应该就会有结果。”
先前一场大雨已过去了近半个月,山体那时候都毫无异样,偏偏教太阳狠照了这么久,正赶上皇帝回城时塌下来,毋庸置疑专门是用来挡路的。
消息一旦闭塞,皇帝无论是否真的性命堪忧,城里都必定是人心惶惶,朝堂上的局势从来瞬息万变,这时候不正是有心人行不轨之事的好时机么?再想想帝都里软禁的那么多蠢蠢欲动的旧国后裔,实在叫人不得不心惊胆战。
合懿都觉出了极大的危机感,立时紧张起来,她去拉封鞅的袖子,微蹙起的眉每一分都是强烈的不安,“能在帝都周围调动那么多的人前来埋伏行刺,对方在朝中必定是有内应的......世卿,我怕得很,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封鞅却说她多虑了,“两位尊上当初千辛万苦建立下这基业,朝中多得是为大赢朝肝脑涂地的忠臣,凭不轨之人如何散布谣言都绝不会动摇分毫,谋朝篡位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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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倒也不尽然吧!能搅起这么一番惊天动地风波的人不可能无所图,但谋朝篡位也分成败,俗话不说了吗,成王败寇,十多年前就一败涂地的一群人,如今也只能算是叛军匪患,远谈不上谋朝篡位。
“这和见识短浅没关系,不要妄自菲薄。”封鞅拿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边的药汁,“朝堂上的事都有我们男人去解决,不用你操心。还有......我明日要往云州去一趟,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别想太多,我保证很快带你回家。”
“去做什么?”
“去取一把万无一失的刀。”封鞅没瞒她,“官道疏通后端王爷即会护送皇上回城,届时城中或有大风波,没有利刃在手是不行的。”
皇帝这时候为何不急着立刻绕道赶回去,说穿了不过就是想看看朝臣中究竟有谁会按捺不住,让想疯的人先疯,刀子落下的时候才能更加干净利落。
他总能把什么事都办得很好,合懿一点都不怀疑,只嘱咐道:“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些,记得多带些侍卫随行。”
封鞅嗯了声,她看碗里还有大半的药汤,也不好真让人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自己接过来闭着眼咕咚几口喝得干干净净。
喝完药,她往床边上又挪了挪,拉住他的胳膊,“让我看看你的伤势都包扎好了没有,现在需不需要换药?”
封鞅拍拍她的手背,说没事,“刚才回来之前已重新包扎过一回了,不用换,你安心躺下继续睡吧。”
他端起托盘想出去交给婢女拿走,合懿却不肯撒手,“你别走......我这会儿怎么都睡不着,等你明天一走,我要好久不能看到你了,你陪我说说话行吗?”
她那么个瞌睡虫哪有睡不着的时候,是怕吧,怕在梦里见到玺儿,更怕梦里并不全是美好的回忆。
封鞅心里都明白,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她旁边靠过去,手臂揽着她,听她有絮絮念念说着话,他起先还回着,但今日一天实在太累了,沾枕头没多久就困得睁不开眼,答话越来越简短,只是抱着她的手臂,下意识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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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合懿醒来时枕边已不见封鞅的踪影, 问了松青才知道, 他已走了有一个时辰了。
合懿一下子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还有点莫名的怨怪他为何走得无声无息, 都不叫醒她好生道个别。
怨气来得有些没由头,他往日里上朝不也总是如此么,可合懿心里有了计较, 上朝的时候她知道再过不了几个时辰他就回来了,可这次不一样,哪怕再轮转几个昼夜他也回不来。
这可如何是好,一场相对短暂的别离才刚刚开始,合懿已经想她的驸马想得狠了。
她的心事从来都写在脸上,早膳过后,知遥来看她,往床边一坐便见那满面愁容,都不消问,心里跟明镜儿似得,直劝解道:“云州离帝都近的很, 太傅过几日不就回来了嘛,几天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你莫要自个儿给心里添堵。”
因玺儿夭折的缘故, 知遥也换下了红衣,还是高高束起的马尾,一身天青色的改良男装,整个人自是别样的英姿。
话被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倒教合懿面上十足挂不住,忙否认,“我哪有在想这事,你个黄毛小丫头懂什么,别瞎说。”
知遥很擅于拆穿她,“我怎么不懂,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吧,我家里两个嫂嫂,每逢哥哥们出门,她们都和你刚才一个模样,我还......”
“行行行,你有道理,且看你今后遇着这一天是什么模样!”合懿打断她,自觉继续和她掰扯下去准落不着什么好,转个话头问她,“你有去过兮柔那里么,她腿上的伤可有大碍?”
知遥点头说去过了,“我昨儿下午就怕她受了惊吓,在云中阁陪了她半天,腿上的伤也瞧着医师都包扎妥帖了,除了这些时候不能起身活动,没什么其他问题,仔细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
她停了下,微蹙起了秀眉颇有些不解的样子,看了看合懿,面上有几分为难,“这话说出来可能不太合适,但我也就和你一个人说说.....就是......我怎么觉得他们夫妻二人好像在闹别扭呢?”
平日琰铮与兮柔在人前也称得上一句相敬如宾,这茬子也不知怎么竟教知遥都看出端倪了?
合懿担心知遥不明所以再问到太后那,忙说:“你别是想错了吧,夫妻之间哪还有不闹别扭的,我和世卿也狠吵过架摔过门,最后气消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知遥却很坚定摇头说不是,“昨天那样的险境里,琰铮孤身一个人回去救兮柔,寻常夫妻吵架的话,女人就是有再大的气性儿也该消气了,可兮柔......瞧着并不领情的样子呢,后来准备回程,琰铮本想给兮柔包扎腿伤,兮柔也没让,硬撑了一路回行宫才传太医......我就觉得不像简单的吵架,你觉得呢?”
合懿能怎么觉得,她现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缓缓神儿随即一本正经的找补,"跟你说你不懂这些你还偏不相信,我觉得很正常,世上的夫妻千千万,人人的相处之道都不尽相同,他们两个人或许就是不太在人前亲近呢,兮柔是个最端庄娴静的性子,琰铮又爱冷脸待人,你还能指着这两个人在你面前琴瑟和鸣吗?这话可莫要再往外说了,让人听见对他们夫妻声名不好,外人还要笑话你的。"
她说得语重心长,倒是很能唬人,知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心虚地噢了声。
许是因知遥常年在南境,此前也未曾与玺儿有过多相处,对孩子夭折的悲痛她便不像其他人那样沉溺,太上皇和太后伤心之际不好过来看望合懿徒增伤感,便让知遥来陪着,也好纾解合懿的心情。
她也尽职尽责得很,那么个好动的性子也能一坐一整天,有时实在坐不住了,便扶着合懿到院子里晒太阳,她拿柄长刀给合懿舞刀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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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懿眯着眼瞧得入神,第一回品到了她父皇说的她娘年轻时傲杀人间万户侯的风采,要知道,知遥如今只不过才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
前方的官道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打通,但因清理完成时已是夜间,为谨慎行事,皇帝便是第三日辰时才启程由知远琰铮共同护送回帝都。
这次回去料定有一番疾风骤雨,一众姑娘家不便随行,全都留在了宜华山安养,只等城中风平浪静,自有人前来相迎。
只这相迎的时间比封鞅临走时承诺得、合懿预想的要久得多。
晃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期间封鞅只送来过两份信,第一封说是眼下的帝都太乱,让她先在行宫将养着身子,等风波平息便来接她。
第二封呢,帝都局势倒是稳定了,但回冀州的行程需得提前,这会子接她回去家里也没人陪她,让她就在行宫与知遥作伴,甚至教送信的侍卫将那只小猫一并给她带了来取乐。
合懿抱着猫高兴的很,但瞧着信却不悦极了,愣是扭着性子没回第二封信,连带着后来的第三封第四封......乃至第八封都没有回。
兮柔的腿伤好得差不多后,闲来无事也会转到景盛阁来瞧瞧合懿,称呼还是叫着小姨,但总归不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了,有时碰上知遥在的时候还会坐下来一道闲聊一会儿。
皇后倒是不常来,说来很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一件事,她与知遥十分处不来,两个人明明年龄相仿,也不涉及任何冲突,但就是性子合不到一块。
之所以说是情理之中,是因合懿与皇后相识越久越能感受到,皇后本性就是个极注重成果的人,这样的人所付出的每一份心血与情感都必定是她自认为有必要的,而对于知遥这样一个常年身在南境的小姑娘家,她或许会潜意识认为并没有与这小姑娘有深交的必要。
而知遥也不是木头,一个人是否喜爱自己,她自然能体会的到,她又是个完全不屑于做表面功夫的人,这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愈发冷淡的很了。
宫里派人前来迎皇后回宫是九月二十三,正是封鞅送来第二封信的前两日,裴嘉时亲自领着銮驾恭候在行宫前的广场上,等候皇后与两位尊上辞别之际,他专门来了一趟景盛阁,进了门恭恭敬敬拜见了长公主,又说了一堆贺词,论礼数,他向来周到很。
合懿对这人很有几分欣赏,可能就因为他是太监里朗朗清风一样的存在吧!
教人奉上茶请他落座,本想问问他帝都如今的情况,却还没等开口,倒听得他说:“奴才此番前来只是听闻长公主素来十分挂心婉昭仪一案,今次特回禀殿下,此案如今已查明,还请殿下勿再挂怀。”
“是谁?”合懿霎时睁大了眼睛,说实在话她都没想过这案子都过去了这么久,竟还有沉冤昭雪的一日,话问出去不由得又对裴嘉时高看了几分。
裴嘉时从交椅上站起身来朝她躬了躬腰,“长公主恕罪,因此人身份特殊,皇上眼下不欲宣扬,是以奴才无法全盘相告,但请殿下放心,皇上已下令礼部重新为昭仪娘娘拟谥号,并有意将荣王殿下重记于娘娘名下,待时机成熟,定会还昭仪娘娘一个原原本本的公道。”
话说一半最是折磨人,但合懿了解他这样人的性子,来通禀一声本是没有必要的事,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交了底了,不能强求为难人家。
他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合懿朝他客客气气道了谢,便叫松青将人送出去了,她自己一个人坐在榻上兀自猜度“那人”的身份,只可惜,猜的忘乎所以也没得出什么切实的结论。
裴嘉时护送皇后回城,走朱雀门直迎进了内宫。
路途遥远,车辙直把热烈的朝阳碾成了昏黄的晚霞。宫墙在两侧高高耸起,中间空出来一条宽阔的夹道,人行在其间总显得过分渺小。
进了内宫换乘肩舆,直行到栖梧宫门前,裴嘉时前方带路径自踏进了门槛中,皇后才觉得异样,习惯性地去看了眼管延盛。
管延盛颔首,立即朝前方走去,到裴嘉时身侧抱了抱手便算见过礼了,“娘娘既已回宫,余下伺候诸事便由我等效劳即可,不劳裴少监了。”
裴嘉时望着他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大监恐怕不能再伺候皇后娘娘了。”
这厢话音落,立刻从四处围上来几名太监将管延盛团团围住,还未等他出手反抗,人已被反折双臂按在了地上,这样的布局,明显是早有准备。
“栖梧宫首领太监管延盛,祸乱宫闱残害无辜,今奉旨捉拿,囚于掖庭待罪。”裴嘉时当众说完皇帝的旨意,轻飘飘转身朝尚且未回过神来的皇后欠一欠身,“这些日子要委屈皇后娘娘在栖梧宫里待些时候了。”
他踏出宫门时,远处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燃烧殆尽,天地仿佛一瞬间暗下来,但都知道,没有什么是一瞬间的,所有的果都有无穷溯源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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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这声响中浑身颤抖地回过神儿,猛地朝门口扑过来,一双天底下最尊贵的手拍打在坚硬的木门上,动静小得几乎可以让人忽略不计,只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翻过朱墙传出来,一遍又一遍徒劳重复着毫无意义的“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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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刚开端, 兮柔也被琰铮派人来接走了, 而合懿呢, 照例只迎来了封鞅的第三封信。
信中问她这些日子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心情好不好,合懿通通都想回他说不好!自然不是真的不好,只是一种破坏心理故意想教他担心罢了。
他在信里写在途中遇到的趣闻盛景, 如同在带着她游览沿途的风光,但写着写着,每一件到最后都能扯到她身上,好像他看山川是她、看江河是她,入目所及的一切都是她。
明明言简意赅惯了的人,一封信却满满写了五张纸,只字未提她没回第二封信的事,他当然知道她在气什么。
合懿捏着信纸翻过来揉过去,直把纸张都快揉烂了,听见送信的侍卫立在远处兢兢业业地请示她是否要回信,她一咬牙, 还是气哼哼的,“没有信!”
送信的侍卫走了,知遥取笑她口是心非, 她否认起来气急败坏地模样却更坐实了“口是心非”的名头。
帝都的事全都了结后,知远便要回南境去了,临行前来宜华山向太上皇和太后辞行,顺道给合懿和知遥带了些集市的外邦小玩意儿。
其中有只内设机簧的青蛙, 木头的质地刷上绿色的颜料,放在地上一碰到背部的按钮就跳一下,瞧着很有几分活灵活现的意思。
合懿拿着给小猫玩儿,无聊的时候光瞧着小猫满屋跑着抓青蛙也能消磨好些光景。
金秋时节的天气晴起来便是放风筝的好时候,知遥命人扎了两只硕大的风筝,一只是蝴蝶,一只是蜈蚣,拉着合懿一起去开阔的校场里放风筝。
这时候行宫里的树木都纷纷有了落叶的征兆,校场临山的那两面山上尽是烧得火红的枫树,飘落的枫叶落下来,被风带着铺陈了半边校场。
合懿就在这满目红霞的校场中收到了封鞅的第四封信,他说自己已到了冀州,圣贤庄中的书房紧邻着后山枫林,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正有一片枫叶从窗外飘进来落在他的书桌上,他将那片枫叶放在信封中带给了她,说不论相隔多远,他们看到的都是同样的风景。
只是她抽出信纸的时候不小心将枫叶带出来飘到了地面上,直到看见信中所写才火急火燎地埋头在地上层层叠叠的落叶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