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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眉心钿合懿,封鞅》-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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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含笑看她一眼,“你要是想见荣王,我明日顺便就往宫里把名帖递上去,约莫过几日你就可以去了......但我觉得吧,你既然喜欢孩子,总指着侄子望梅止渴不是办法,我也盼着早日被叫爹爹的那天,到底还是要咱们自个儿多操劳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合懿如今已经不再动不动就对着他脸红羞怯了,趴在桌案边一手撑着脸,一手捏着墨石在砚台里缓缓打圈儿,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忽而一挑眉,煞有其事地问他,“夫君你总这么没日没夜的操劳,会不会累?”

        封鞅微微一怔,他偶尔都纳罕她那小脑袋瓜儿是怎么着就突然开窍了,如今竟然能跟他对面打擂台了,真是出息了!

        他眯着眼似乎细细回想了下,半戏谑半郑重道:“每次喊叫累的不都是你么?”

        合懿到底败下阵来,抬手在灼烧的脸皮上抹了把,低着头小声咕哝,“看着人模人样的,说起话来怎么这么没羞没臊地......”

        封鞅眼底溢出盈盈笑意,收回目光,手上拿着案牍看了两眼又想起什么,嘱咐道:“对了,瑜才人前不久被诊出了喜脉,皇上此回想必会重新考虑晋她的位份,你过几天入宫别又被人一撺掇就往前冲锋陷阵去了,知道么?”

        “瑜才人有喜了?”合懿光听了前半句便听不进去后半句了,刚咋呼起来又自个儿捋平了,“也对,细想想她入宫都一年多了,独占隆恩的人早该有个皇子或公主的。”

        合懿也不知道自己对骞瑜这个人是什么感觉,可能就是因为她美得太耀眼,也可能是她给封鞅的那一封信,或者是她这个人似有若无的吸引力,总之合懿不自觉就会对她比对旁人更多些关注。

        她歪着头盘算,“那你说我下次进宫该送点什么给她做贺礼好呢?还是说眼下先赠上些珠宝玉石之类的等闲之物,等孩子出世了再送些更代表心意的,就像玺儿那时候一样?”

        话音刚落,封鞅俯身过来,手中文牍啪嗒一声敲在她脑袋上,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给你说这消息不是让你去给她送礼的,是要你提防着其他人再给你吹耳旁风,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你说话就说话嘛,干什么总动手!”合懿气鼓鼓地,手捂着额头冲他【创建和谐家园】,“她怀的也是我侄子侄女,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何况你说得别人撺掇我那事,当时皇后说得是没错的我才会帮她,为得也是不想阿玦因为一时冲动背上昏庸的骂名,哪就有你说得那么蠢!”

        “犟嘴!”封鞅训完了望着她,突然没忍住乐,“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蠢了?”

        从小被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人,大多都缺些圆滑世故的心计,他身为丈夫,打心底里爱她护她,提醒几句在她眼里怎么就成了说她蠢了?

        “你是没有明说,可是你话里话外、言行举止都在表达这个意思!”合懿不服气的很,使起性子来一气儿把墨石扔在砚台里,“这会儿不想看着你了,自己研吧!”

        还不想看着他?封鞅都要气笑了,一下子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她那厢说完便一扭身往外去,边走边唤了声松青,“备水沐浴!”

        不看着就不看着吧,她时不时的这些臭毛病,封鞅基本都习以为常了,这会子越是凑上去惯着她,她会越来劲,干脆就不理了,等会儿那股子邪性过去了自然就好了。

        太傅大人稳如泰山岿然不动,他当然没那闲工夫自己研墨,随手招呼了个路过的婢女进来伺候,随即埋首一头扎进面前繁重的公务里去了。

        夜色渐临后,婢女在阁楼外的围栏回廊上挂了灯笼,摇曳的烛火从朱红的罩笼里透出来,在外层形成模模糊糊地一圈柔光。从大开的窗户望出去,空中一弯银钩月,尖尖的两头堪堪挑起无俦夜幕的一角,露出里头璀璨的星芒来。

        封鞅靠在宽大的椅背里赏月,两手交握在身前,右手食指无声敲在左手手背上,约莫敲了上百下,坐不住了又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来回在屋里渡圈儿。

        渡来渡去要把地心渡出个窟窿,太傅大人心里觉得不太妙了:今儿这邪性怎么还没过去呢?

        他咂了口气,心头一杆相思秤左右摇摆晃荡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偏到南边寝间那去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往后日子还长,立夫纲的机会还多得是,不急于这一时嘛!

        转身正要往出走,外头有婢女行礼的声音传进来,“拜见公主殿下!”

        太傅大人当即止了步子,挺一挺腰杆子,两步退回去端端又落座在太师椅里,随手拿了本古籍递在眼前,专注地仿佛从来没有起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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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懿甫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太傅大人的冷脸, 眉心有不自觉微皱起来的痕迹, 半垂着眼睑看书, 目不斜视的模样, 仿佛屋里多出来的一个大活人于他宛若空气一般。

        真的生气了?她心里犯嘀咕,转身从松青手里接过来一方红木托盘,上头放着几叠精巧的糕点, 并一碗银耳莲子羹。

        她觉得自己很是会疼爱自己的夫君,太傅大人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不能教他饿着肚子嘛!这一水儿全是甜的,他吃下去,甜上心头约莫也就能消气了,肯定还会很感动她的挂念,下半晌那一点儿别扭,她都忘了,他一定也不会在意的。

        合懿冲松青使了个眼色教退下,身后雕花木门吱呀一声缓缓阖上,她往案几那边走, 郑重其事地咳了声,弯着嘴角乖巧叫他,“夫君, 你都忙大半天了,先歇会儿吃点东西吧,别累坏了。”

        看吧,就是这样, 使性子的时候能吊着脸让他自己去研墨,心情好了转眼就能成天底下最好的小媳妇儿!

        封鞅暗自腹诽一回,较上劲儿了,不打算就这么被她糊弄过去,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然的神色嗯了声,惜字如金,“放下吧!”

        就放下吗,那言辞形容听着怎么不像是感动的意思呢?

        合懿有些泄气,站在案几前一动不动地打量他,他低着头翻书,修长的手指轻轻捏在暖黄色的书页下角,一连翻过三页之后,似乎觉得她站的位置挡住了光,略挪一挪身子,自顾转向另一边了。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模样,偏就不信这个邪了,啪嗒一声把托盘放到案几上,脚底下揉搓了几步又转到他面前,果不其然,人家不动声色地继续转到另一边去了。

        不就刚刚撂了一回挑子不给他研墨,至于别扭成这样么?

        她这会子存心就要跟他过不去,抬起胳膊展开宽大的袖摆拦在他眼前,真切地把他的光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命令他:“不准你看了!”

        这就沉不住气了,封鞅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没笑,面上一本正经的停了下,装模作样装上了瘾,伸手拨开她的袖子,就准备起身。

        那头的合懿已经逐渐把腮帮子鼓成了只河豚,压着气性儿呼出一口气,二话不说冲上去压着他肩膀按回椅子里,一扭身子非挤到他怀里去,用自己在他和书籍之间形成一堵隔断,双手捧着他的脸到眼前,两弯秀眉蹙成不满的弧度,“我在你跟前你看什么书嘛,看看我!”

        投怀送抱也没有她这么粗暴的,封鞅毫不留情拉下她两只手,背向后靠进椅子里,随手把古籍扔在桌案上,翻旧账的口气,“我怎么记得刚才有人说不想看着我的,嗯?”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一个大男人用得着这么小气吗?”合懿很有些不乐意地剜他一眼,“还是你心里已经觉得我不好看了?所以不愿意看我?”

        又开始瞎给人扣帽子,有激将法的成分在里头,料定了他会否认,否认完了就又会耐着性子来哄,屡试不爽的法子了。

        封鞅心里明镜儿似得,她是典型的三天不敲打,三天过一刻、都等不到第四天早晨就能立马上房顶揭瓦的人,他好整以暇地在她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不以为然道:“你一直不都是这个样子么?”

        “一直哪个样子?一直都不好看么?”合懿立马垮了脸,语气有些急了,“你是不是老了眼神儿不好,你再好好儿看看!”

        刚说完,封鞅猛一咂嘴,在她腰上拍了一巴掌,“我就是七老八十了也不会眼神儿不好,说什么老不老的。”

        就好比合懿不爱被他怀疑美貌,太傅大人也不喜欢被媳妇儿说老,两个人明明只差六岁又不是六十岁,只不过他成名太早,乍一听总教人觉得像是上一辈的人,某回在外头甚至被愣头青学子叫过“封老”,简直差点没当场教他背过气去!

        合懿被他突然的跳脚逗乐了,再老谋深算的狐狸也有被人踩到尾巴的一天,她一把捂住嘴以免自己笑得太过分,笑着笑着被他一记眼刀刮过来,缩了缩脖子,头点得捣蒜似得,“对对对,我夫君英明神武、韶光正盛、风华正茂,一点儿都不老,我说错话了!”

        两个人斗斗嘴,什么装模作样的拿捏也就灰飞烟灭了,她这会子想起来这儿的初衷,歪着身子从托盘里端来那碗银耳羹,舀一勺递到他嘴里,平和的语气,“你下半晌说得话我记住了,明儿也不用往宫里递帖子了,横竖再过些时候是父皇的寿辰,阿玦肯定要带着玺儿一道去宜华山的,到时候再看吧,没准儿那时候还能听着他叫我一声姑姑。”

        她到底还是个很听话的性子,封鞅仔细在她脸上寻摸了下,没看出来失落的表情,这才点头说好,又补充句,“我从来没觉得你蠢,一天没事儿别瞎想。”

        她长长的哦了声,破罐子破摔地坦然,“蠢不蠢也赖着你了,劳烦夫君今后多操心点吧!”

        捏着精瓷勺在碗里晃荡一圈,舀了颗莲子准备喂他,被他按着手止住了,封鞅十分不带做作的皱眉,“太甜了腻得慌,你自己吃吧!”

        合懿都吃过了哪还有余地,把碗放回到桌案上,抬眼往屋外扫了一眼,这会子时辰也不早了,月色在湖面照出一层银辉,波光潋滟无边,教她陡然生出些旖旎的念头,遂起身拉他,神神秘秘地语气,“你不饿的话就去洗漱吧,等会儿我有惊喜给你。”

        这大晚上的,她一番话委实很容易教人想歪,封鞅挑了挑眉,心里莫名暗搓搓有点期待的感觉。

        这人呐,一旦有了期待,还真是干什么都得劲儿,寻常精细到骨头缝里,沐浴焚香一整套下来得小半个时辰的太傅大人,今儿只延捱了约莫一炷香左右就洗漱完了,堪称神速。

        寝间的烛火并不特别亮,他进来时合懿穿了件贴身的寝衣正趴在窗棱上吹风赏月,手里拿一把团扇轻飘飘地扇,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背上,风一吹,发丝轻扬,露出底下单薄的肩颈线条,是她特有的娇俏姿态,于他而言有惊心动魄的美感。

        合懿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没料到封鞅今儿洗漱这么快,也没察觉身后有人走近,所以在他突然出声的时候吓了一跳,手中团扇一个没拿稳,飘飘然便往湖面上飞去了。

        他从背后环住她,低着头凑近那纤细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清甜的香气,问她,“我的惊喜呢?”

        “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的!”合懿心头纳罕,回过头去瞧他,一个不留神儿竟让自己怔住了。

        月色下的他有玉质一般通透白净的面皮,光影绰绰间的轮廓深刻得恰到好处,不显锋利也不至过于柔和,墨色的瞳仁中倒影着光华流转,装的进世间万物,此刻却只有一个她。

        时不时被自个儿媳妇儿望着发呆大概也是一件美事,封鞅嘴角弯起个愉悦的弧度,忍不住拉她一把,“快别看了,再看下去,今儿一晚上就过去了!”

        合懿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收回眼神儿,想起说要给他的惊喜,兴冲冲地拉他在榻上坐下,很有些献宝的意思,“我前儿听了一首小调,唱给你听好不好?”

        原来整这么大半天就是为了给他唱首小调而已么,封鞅心头恍然有些空落落的,干巴巴眨了两下眼,还是不想扫她的兴,郑重点了点头说好。

        幸好屋里光线不明亮,合懿也没看到他那一点弯弯心思,咧着嘴冲他一笑,边往后退了两步边说,“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看的噢。”

        小调用听就是了,要他看什么呢?他这厢微不足道的疑惑刚冒头,很快便被她打消了。

        合懿背对着他轻轻哼出一段没有唱词的旋律,两只纤细的胳膊高举过头顶,宽大的袖摆滑落到肩头,没了衣袖的遮挡,让他得以看清她手臂柔美蹁跹的动作,她在跟着旋律移步、俯身、旋转,一举一动都是从前不曾有过的妩媚,他才知道原来姑娘家的身段儿竟是那般婀娜。她的一颦一笑都注满了风情万种,缭绕了浓烈的夜色,变成香醇甘甜的酒,流淌进心间浸得他几乎坠进了醉生梦死的幻境里。

        她会跳舞,多出人意料的一件事!

        因古来便有“舞以声色娱人,是为取乐矣”的说法,舞姬常抛头露面于宴席风月场所,多被人所看轻,寻常大家闺秀有学琴棋书画的,性子强一点的会学弓马骑射,却绝没有人会去学跳舞,更何况合懿是千尊万贵的长公主,所以她说,这辈子只给他一个人看。

        封鞅能感觉到自己胸腔中一颗心跳动得越发急促,身上每一寸血脉仿佛都在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鼓舞。

        临近终了,忽地一阵风将屋里仅有的烛火卷断,她莲步轻移,凑着窗外的月色寻到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略带着不平稳的气息、绵软的声口问,“夫君,你喜欢我的惊喜吗?”

        封鞅像是没有听到,忽而勾唇一笑,低低地呢喃了句,“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

        “嗯?”合懿没听清,扬起脸来想让他再说一遍,却正迎上他浅浅的吻,一下下落在她脸上,他含笑唤她“小痴......”

        这约莫是他心仪的爱称,每一声都是缠绵悱恻的音调,像是沾了蜂蜜的桂花糯,从唇齿间溢出来都是将要化开的温柔。

        他抱起她往榻上去,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今儿不许你再喊累。”

        盛夏的夜空有漫天的星斗与弦月作伴,洒落进满室缥缈缭绕的星月交辉,合懿在柔光莹莹中朦胧了双眼,抓着他的手十指交缠,紧紧印在一起,这辈子都不愿意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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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大人的案子查得很快, 许是由于三司共同协作相互监察谁也不敢懈怠, 不过月余便出了结果, 审理结果却并不乐观, 此案核实收受贿赂官员达数十人之多,行贿学子更是牵连甚广,审查一开始便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牢狱戴罪之人愈多, 很多都已超出了科考行贿之事,案子逐渐演变成一场大赢朝开国以来最大规模的反贪案。

        这日天阴,湖面吹上来的风中带着些潮湿,卷进室内几个来回,更显得闷热粘腻。

        松青手中持着香笼在熏衣服,离了一尺远的热气还是烘得她满头大汗,抬袖子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埋怨老天爷,“这日子也太难受了,要不就爽利地降一场雨多好,非卡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境况, 吹着风都感觉不到凉!”

        合懿用过早膳正躺在贵妃榻上看一册新话本,身上也是一层的细汗,听着声儿便去瞧她, 笑道,“你要不然就别熏了呗,又不急在这一时穿。”

        这话说得没毛病啊,她主子衣服多了去了, 她为啥非跟自己过不去要在今天顶一脑门儿的汗干这个活儿呢?

        松青歪着脑袋看了眼手中的香笼不禁暗骂自己一声,露初在一边入了眼,噗嗤一声到底没忍住笑出来,忙找补道:“我方才还在想得空提醒你一句呢,只不过被殿下抢了先而已。”

        “我信你没故意瞧笑话才有鬼了!”松青剜她一眼,将手里这件熏完了挂进里间的衣柜,两个人就隔两步路,一嗓子的功夫,用得着寻空么。

        合懿听她俩拌嘴已经习以为常了,手中的话本翻着翻着不知不觉到了最后一页,她合上书从贵妃榻里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着眼朝湖面上看着会儿,回头吩咐露初让人备水沐浴,另外再备辆马车,说一会儿要出去一趟。

        露初下意识问她,“主子想去哪里?最近街上到处是巡逻的城卫司卒子,大理寺审科举案审成了【创建和谐家园】案,隔一两天就能看见上门拿人的,外头现在人心惶惶,不太适合出门呢。”

        松青难得也附和,“可不么,越是这种时候越会有人趁乱闹事,前儿不久还听说有人当街打起来的么。”

        其实打不打起来与合懿没什么关系,毕竟她出行身边都有身手高强的侍卫跟着,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真正过起招来,以一挡十不是问题,能保证等闲之辈都没办法靠近她的马车十步之内。

        她拿团扇对着自己扇了扇,说没事,“我不去别的地方,只是想去书坊里挑几册话本子回来,多带几个侍卫就行啦。”

        一说挑话本,那俩人就来了兴致,该备水的备水,该备车的备车去了。

        大夏天沐浴也不需要太多热水,下头人准备的快,进了浴间只留下露初伺候,松青在外头院子与月盛一道核查丫头们的事务去了。

        四下里无人,合懿才问起她,“兮柔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合懿后来无意中听封鞅提起过满月宴那晚露初的言行举止,心中觉得她这人口风紧也十分稳妥,后来再与兮柔有关的事便都交由她去办了。

        露初点头说好多了,“当日李夫人将王爷信中内容委婉转达后,端王妃的精神果然就好了很多,前不久去大理寺探望过一回尚书大人,之后便一直居住在尚书府,没有再回端王府。”

        “没有回王府?”这或许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合懿还是问了句,“有多长时间了?”

        露初想了下,“约莫有大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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