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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吧,娃子,就是这本书,乃是本相的传世之宝!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很多人都觊觎这个呢,你不知道吧,现在啊,本相一来是以救你小命,二来是收你为徒,将本相所有的本领统统传授于你!"
老疯子自言自语般,对着我很显一本正经的说:"要让你黄唯兰,去代表本相,走出这个小小的黄家村,一个充满死亡,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的地方,去天下五湖四海,改变你,以及改变这整个世间的命运……"
"那么,准备好,就从现在开始了吧!"
老疯婆子本来跳窗来我房里,就已经很疯狂了,没想到她还爬到我的床上,右手一把朝我的脖子抓来,我这都因为妖丹的疼痛,早就是虚脱痛得无可奈何,现在又被老疯婆子给抓掐住脖子,无疑于雪上加霜般,难受得我裂张开嘴,痛得想要叫喊出声,都发不出声来,也更是反抗不了这老疯婆子,难道刚才她说了那么的疯话,现在就是要将我给活活掐死?
然而,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老疯婆子虽然是抓掐着我的脖子,将我给定住动朝上的姿态弹不得,她的手掐着我的喉咙处,让我有种恶心感的张开嘴。这老疯婆子将她那本《天地运》的书,另只手给撕烂扯下来,粗暴的揉捏成一团,再给强塞进到我的嘴里。
我这本就全身剧痛,又被强喂纸在嘴里,自然恶心得排斥想要呕吐出来,可老疯婆子控得我的喉咙很好。被她给强行抓住,尽管我心里是一百个的不愿意,也被这么强行的灌吃吞下去。
我这真的是出了好大的力来反抗,呜呜声伴着疼痛阵阵涌遍全身,想死都死不了,活着还有口气儿的在这里,却是如此的痛苦!
这老疯婆子的劲儿比我都大,她面容扭曲的瞪着我,凶狠吼着:"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本相这可是让你在消化这天地运上的内容!要你全部吃下去,这样你才能会本相的能力,忍着点娃子,可不要这么软弱了喽!想当年啊,本相的师傅也是这么做的,你啊得要传承,必须要这样坚持……"
也不知道,我无助的被这老疯婆子,给强喂吃了多少,到最后反正是吃得我都快麻木了精神意志之际,我娘给我送吃的进来,当开门一看到老疯婆子这么对我样儿,吓得啊尖声大叫,手里捧着的东西也惊掉了下地!
老疯婆子见我娘来了,不过稍微的一愣儿后,就跟什么都没看到似的不在乎,继续往我嘴里强塞纸团下去,"来,吃。接着吃,吃了就好了,娃子呐你忍着点,这良药都还苦口呢!等你吃了就好,什么都好起来的会,别怕……"
我娘反应过来,哪里允许这么个疯子如此对我?当即就抄起旁边房门后的扫帚,举着朝老疯婆子打来,"放开我儿子,你快滚啊!"
啪!
我娘这一扫帚打在老疯婆子的身上,还以为这样就能吓跑她,以前村里人见她胡言乱语的时候,只要稍微做个恐吓表情,就能将老疯婆子给吓走,可现在奇怪的是,老疯婆子被我娘拿扫帚不断的打着,也不肯停下塞喂我吃纸团,就更不用说离开了。
这可气得我娘不行了,换了扫帚就改拿了根柴火棍来,这柴火棍可比扫帚重很多,我娘先是喊着警告。想让这老疯婆子放了我,可老疯婆子明显的不配合不愿意,就是这么不听,我娘救我心切也是没办法了,就拿这柴火棍拍打老疯子的后背,想让她痛到放手。
随着我娘这一滚滚的加重打下去,老疯婆子虽然还是无动于衷,继续持续着喂给我吃这本天地运的纸团,但她的表情也有些变,逐渐感受到了痛楚感,被我娘这么不断打着,她也不舒服难受,但也还是在坚持着往我嘴里塞纸团,这表现得很是坚定。
"砰!"
"砰砰!"
我娘也是为了加我。才会一棍棍的加重,打了那么多下了,是终于将这老疯婆子从我身上打趴了下去,狼狈的摔在地上,痛得她也是忍不住的,连声儿哎哟哎哟的叫着,这半天都直不起腰杆子来。
"……唯兰,唯兰,你没事吧?!"
我娘扔了柴火棍,急忙走到我的面前搂着我,看我这么一个凄惨样,嘴巴都难以闭合好,这肚子吃了那么多的纸团,早就被撑得像个球似的,可以说现在的我,都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还有知觉感,只这么傻愣愣,呆呆的看着眼前,陷入到了麻木的姿态。
"终于,终于啊,你可终于是吃完了,辛苦了,娃子……"
老疯婆子缓过来,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虽然腰已经被我娘给打得弯着,可她看着我的这个脸色,是明显很激动,完全不去在乎自身的疼痛,喃喃说着:"这样一来啊,本相可算是找到了后继有人,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在将来的不是之才!可以说啊,现在本相是可以安心了,现在啊,就等着这黄家村所有的人都死,都死,都死,那么本相啊,也就能解脱了,哈哈哈……"
"我要打死你个疯婆子,叫你来害我儿子!"
我娘是又气又恨,想再拿这柴火棍去打老疯婆子的时候,这老疯婆子早就爬窗户出了去,消失在外边的黑暗夜色中,不见了踪迹……
第二十六章:窥运
被那老疯婆子给完全吃下了,那么厚的一本书,我撑得傻傻的动都动不了,我娘急得只好连夜就将黄三娘给喊了过来,虽然中途出了黄素榕这个事儿,跟她家的这门婚事最后只能无果而终,但黄三娘还是挺关心我的,并没有什么异议。
在给我看了后,黄三娘摇了摇头,说什么那个老疯婆子这么做,差点就给害死了我是为不假,但说来我这也不过吃的是纸团,也没啥特别要做的,就是躺着好好休息。多喝点水等着消化掉就好了。
虽然我是觉得肚子撑得要死,但不过我逐渐发现,先前被树妖妖丹的毒素折磨,居然给感受不到了,就只有这简单的撑得不舒服,在床上躺着躺着下来,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难受,不过在我的脑海中,却是嗤的一下,有出现了不一样感触变化。
我感觉自己很困,是肚子出奇撑得想要睡觉,在朦朦胧胧中,脑海里好像凭空浮现出了很多的东西,而对这些东西的存在。我本来应该觉得要陌生,但却又知道得很清楚,像什么阴阳八卦图,山河日月阵,人鬼仙神妖……以及,还有很多很多,这么多庞大的内容,全都在融入我的记忆之中,就这样的持续增长着……
当第二天醒来,我这昨晚都还撑得鼓鼓的肚子,给恢复回来了原状不说,还觉得特别有精神,相比以往的状态,感觉要提升上一个档次。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很是让我觉得舒服的心悦。
我娘给我开门送早餐进来,见到我精神好好的站着,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可喜得她这张愁容满面的脸上,终于是舒展开了。
可对我来说,我看我娘的样子,是让我一下子就给怔住了。
在我现在的一个下意识之中,所看到的可不光只有娘她这一个普通的神态,更是有注意到包括她的整个五官面部,所有的纹路,气流,光彩,密度…许多的细节,犹如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十分的复杂。
"双眼明光呈暗,后续无显光,挺鼻瘪下生气难续,娘您这怕是要……"
对着我娘此刻的样貌,我是喃喃念道:"看来,您的这个命,是没多长久,恐怕今晚上的时候,您就要走了……"
我这所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很意外错愕,两眼有些痒,脑袋也觉得有些晕乎乎,相比先前的精神饱满,要弱上了很多,听上去我这居然是在诅咒自己的母亲,还说她今晚上就会死,像这很不吉利的话,还是身为儿子该说的么?
我娘听了后,也是懵懵的看着我,还摸了摸我的额头,以为我这肚子好了,又给发烧说起了胡话,但娘并没有骂责我,而是让我好好休息,不要去胡思乱想。
这个时候,我们家来了客人,是那个小女孩黄璐璐。但不过这次,却并没有看到跟她一起的周涛。
黄璐璐关心的问我:"怎么样大哥哥,现在你的情况好了些吗?"
说来也是,这一觉睡醒过来后,我的精神不但很饱满,而且也丝毫感受不到了,像先前那妖丹所带来的剧痛感,好像完全不存在了似,反倒是问黄璐璐来,这按先前所说好了的,今天可是她母亲黄三娘的头七过了,按约定她跟周涛是要离开我们黄家的,可我看黄璐璐这个样子,似乎并没想要走的意思儿。
"这个。其实我们也想走的,只是涛叔他现在,是真的走不了。"
黄璐璐告诉我,先前周涛因为跟那树妖交战,是失去断掉了一只手臂,现在是重伤的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村长黄艾青知晓事由后。鉴于这周涛出于大局正义,是为了我们整个黄家村的安危,所以就破例让他俩留下来,直到恢复伤可以走路后,再来说离开的事儿,就当是黄家村的一份感谢吧。
"其实我过来找大哥哥你,除了是看你的情况外,还有一个事就是要告诉你的。"
黄璐璐等我娘出去外边,才单独跟我说:"就是先前,大哥哥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跟涛叔他来找你,打断了那树妖想跟大哥哥你洞房么?是因为我跟涛叔在喝喜酒的时候,涛叔无意中察觉到了,在厨房有一股淡的邪气散出。"
"经查发现,邪气来源是大哥哥你妈妈,所服用的那些百年灵芝。"
黄璐璐继续说:其实,那并不是真的灵芝,而是那颗老树妖的分泌物而已,只有强烈的止痛麻木作用,吃下去不但不能治病,反而还会影响健康,是那树妖操控着妖奴黄素榕,暗中给真正的灵芝换了,让大哥哥你的妈妈吃了后,觉得这灵芝有效果可以治疗哮喘,大哥哥才会答应娶黄素榕。再加之听了白天迎亲的那怪事儿,说什么新娘子能够听到那什么,九天娘娘的话,我跟涛叔就怀疑,这新娘子的身份有疑云,才会来打断大哥哥你的婚事,也是这么一番事出有因的。"
"但现在,我来想告诉大哥哥你的,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黄璐璐语气有些低,"就是,一直服用了那树妖分泌物,导致严重耽误了真正的病情治疗,所以大哥哥你的妈妈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到了边限,就算现在再去抢救,也是没有再救好的可能。所以涛叔他让我过来,就告诉大哥哥你一声儿。希望大哥哥你能做好一个心理准备,因为你妈妈她,随时都会离开人世……"
知道这是不好的话,黄璐璐说到最后,声音是逐渐没了。
如果换做是平时,我听了可能会感到惊,但黄璐璐所说的这个。却与我自己所看到的,我娘的那一副样貌,也是一样充满死气,而且我这还看出了她走的时间,最晚也就不过今天晚上,再加之黄璐璐的辅证下来,难道说我娘会死这个事,会是真的?
"大哥哥,璐璐其实知道,你并不想让自己的妈妈死,毕竟她也还不算老,作为自己的亲人,谁愿意这样的离别,可以有一个好的家人陪着……"
黄璐璐似有所感慨的看着我,忽然悄声问我:"大哥哥,如果能够有办法,可以救得了你的妈妈,那你会愿意……"
"会!"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因为这就是我心中所想的。
黄璐璐说得对,娘她是我的亲人,当然不希望让她就这么死去,如果真的有能救她的办法,怎么说我也要去,多让我娘活久下来,这点自然是毋庸置疑了。
"我有办法,能够救得了!"
黄璐璐将话压得很低,即便这房里只有我跟她两个,黄璐璐也说得很沉。"我这也是从涛叔那儿听来的,是他们阴山的一种深奥的道术,说什么是可以逆转生死,一旦成功了的话,是可以让人多活至少二十年以上的……"
黄璐璐告诉了我怎么救我娘,还说愿意留下来帮我做,我这有了她的意见跟心意,当即就跟她说,今晚上就开始,听得黄璐璐一怔,懵懵的看着我:"不是吧,大哥哥,涛叔他是有估计过,你妈妈她还能有多活个几天,怎么今晚就要……"
"不,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就是今晚上!"
我很坚定的告诉黄璐璐,她想了想后,点头道:"好,大哥哥,那就今晚吧。"
黄璐璐告诉我的这个办法。关于如何救我娘,她说是要先准备扎上一个很小,只有巴掌般大的稻草人,然后再拿一张黄色的纸用红朱砂,写成一张阴山的道门符文,贴在这稻草人上,再将稻草人给绑在我娘她的脚上,比如说今晚如果就是我娘死的时间,那么只要能等得过了今晚上,就能给我娘增加至少二十年的寿命。
这办法所需要的东西,对我来说还是挺容易准备来的,等跟准备弄好了这些,黄璐璐让我将扎好的稻草人,给说服我娘绑在她的右腿上。并且嘱咐连睡觉都不能摘掉。我娘听了起初有些笑我,说什么这样做我真淘气,都这么大的人了,但对于我的所有要求,我娘几乎从来都不会说不,更不用说,像这么简单的事了。
我娘将这稻草人给扎绑自己腿上,等到她入睡了,时间都已经到了深夜,我跟黄璐璐就躲在门外边的角落里守着。
黄璐璐告诉我,我娘如果的大限快要到了的时候,那么阴曹地府就会派小鬼过来,给勾走我娘她的魂魄,带她去重新投胎轮回,而我们所准备的这个营救计划,从黄璐璐的解释来,就是用写贴了符文的小稻草人,给代替我娘被小鬼送去鬼门关,从而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说白了,就是给我娘找一个"替死鬼"。
等到都差不多是后半夜,困意正是不断涌上来的时候,跟我一样守在角落蹲着的黄璐璐,有些坚持不了的打了个哈欠,"我说大哥哥啊,你这说今晚你妈妈就会走,可我看这都快差不多要天亮了,怎么还没动静啊……"
黄璐璐手中拿着一个圆形的小罗盘,画着有八卦方位的图,她告诉我说这个叫"阴极八卦盘",是一种道门很小的法器,作用性质可检测到这周围是米以内,是否有阴曹地府来勾魂的小鬼,或者是只要有怀阴气的脏物,只要这八卦盘上的指针一转动,那多半就是有情况了。
可我们都等了这么久,这指针半点都没反应儿,气氛安静得很,反倒是睡意不断的涌来,我这眼皮子两片,也在上下的有些打架了。
说真儿,这我自己其实都觉得挺疑惑,也怀疑像这么晚时间了都,难道我娘的大限,真的会在今晚结束?不太可能吧。
"嗯,这是……"
正当都快无精打采了的黄璐璐,这陡然间是涌来上了精神,她手中抓着的这阴极八卦盘,上边的小指针飞快的转动起来……
第二十七章:索命
"真的有阴物来了,大哥哥!"
黄璐璐显得比我都还激动,这极阴八卦盘上的指针,是转动得愈来愈快!看得黄璐璐从刚开的激动,心绪逐渐沉了下来,皱弯着眉头,"有些奇怪,不太像以前阵势这个,以前我也不是没有跟涛叔有见过,这种上来勾魂的小鬼,哪有像现在这样,能够引发极阴罗盘转得这么快……"
黄璐璐拿出一片柳叶来,在她还有我的眼前给轻一扫过,虽然不是那周涛身为御座【创建和谐家园】。有的三泰阴柳叶,能够看出那树妖的端倪,但黄璐璐说,即便是这普通的柳叶,也是足够打开阴阳眼视线,可令普通的人看到平时,见不到的一些阴物之体。
开了阴阳眼之后,的确是视线出现了不同的变化,能够看到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泛红色的雾,黄璐璐说这个就是阴气,底层的阴气是为淡白,那才是很常见的,但像现在遇到这种泛红的阴气,足以说明是有强的阴物。气场都显得那么强大。
"哒哒哒……"
这时屋外传来阵阵像是重踩在地上,发出的摩擦声,有几分刺耳听了不太舒服,还没等我跟黄璐璐作出反应,想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屋门就自动打了开来。
月光斜彻照,这群不知从哪儿来的,穿着身漆黑如墨的甲胄,手持黑长矛的人影,就像那古代的军士一样穿着打扮,且笔直不动的屹站在门口处,做得很有规矩似的没动一下,也没说话的死寂沉沉,带着阵难言的肃杀感。即便有月光射耀,我也依旧看不清楚这些人那张藏在头盔之下的脸,只隐约有在大概的眼睛位置处,幽幽的闪着两团灰色的光,其他的四官则是全陷黑暗中,不知性别男女。
"漆黑甲,迷魂睛,遇之定要收人命!怪不得我说这阴气怎么会这么的重,原来是阴曹地府上来的不是普通的勾魂小鬼,而是直接来的冥兵……"
黄璐璐悄告诉我,外边这些奇怪的人,是阴曹地府来的鬼兵,所以能够感受到它们的气势很强,让极阴八卦盘转得那么快。
"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黄璐璐看来,她说这阴兵的身份,在阴曹地府可是重要的一种存在,除非是有什么很难的事上,才会出动它们,阴曹地府的规矩很严,像这种一般人家的勾魂收命,用到一般的小鬼就足够,根本不用请动阴兵过来,这是杀鸡用牛刀的概念。
黄璐璐喃喃念道:"难道说,大哥哥你娘她的身上,有什么特殊,或者特别的地方,所以才会招致来这一队阴兵,亲自过来勾魂的……"
这十多个阴兵在门口站了会儿后,然后踏着整齐的步伐,一齐进来了我家,直接朝我娘的房间走去,房门咔的被一阵阴风给吹开,阴兵们的那双灰眼,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熟睡了的我娘,就像确定了目标似的,走到我娘的面前了都,我娘都还没有醒来,发觉有这么多阴兵站在她的面前了。
这些阴兵们从腰后边拿出了一条很细,颜色又很黑的绳子来,十多根一齐扔在我娘的身上。绑住她的手脚脑袋,等身体好几处的地方,看得我一哆嗦来,都这样了我娘还没醒来,不可能睡得这么死吧?
黄璐璐倒是告诉我,我娘是一个活人,别说是有感觉,就连看都看不到这些阴兵,这些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是叫做勾魂索,是专门收魂用的东西,一般阴曹地府的小鬼,只要将勾魂索锁住要被勾的人脖子上,然后只要这么轻轻一拉。就能拉出魂来,也就是一般人口中所说的,叫"阎王索命",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黄璐璐却觉很奇怪,这一般索命的小鬼,都是只要到一根勾魂索,就能够勾走一个人的命。可现在针对我娘这种情况,却是来了这么多的阴兵不说,还一齐用上了这么多条勾魂索,足以看出我娘这样,绝对不能用普通人来形容了。
这我也跟着疑惑了,说我娘不是普通人?这不应该啊,在我记忆中她就是一个很普普通通的妇女,每天起来做饭干农活儿,早出晚归的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然而,接下来所看到的这一幕,却是止住了我的这种想法。
这些阴兵将勾魂索一端绑在我娘身上后,另外一端则是系在它们手中的黑长矛上,十多个阴兵再转过身去,一齐拖着黑长矛蛮横的姿态,往后边拉着我娘,把黄璐璐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不是吧,大哥哥你娘的命这么硬,这魂儿这么的难勾出来么?"
要是一般人的魂,黄璐璐说那小鬼一下就拉勾了出来,就像我们做下甩手动作一样简单,而眼前这么多阴兵过来,跟牛拉车一样的拉我娘的魂,而且还这么的吃力,看上去也都没这么的轻易,拉得这些阴兵是身子都往前倾,我娘还是处在熟睡中,还是没有感受到什么的不适点,对外情况一概不知。
不过,也随着这些阴兵们的一众努力拉扯下,我娘她从睡意中惊醒过来,满脸惊恐的坐起,两眼骤然瞪得那么圆大,好像看到了什么,令她很感害怕的东西似的,呼吸急促的颤着身子,猛地张嘴给惊喝来上一句:"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起步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一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我娘这一嗓子叫来,说的居然是很刻意的那种戏剧声儿,在这大半夜的来上这么一段,真的很渗人,黄璐璐也觉惊愕,她说我娘刚才这所唱的。是京剧《霸王别姬》里虞姬在自刎前,所告别楚霸王项羽的一段台词话语。
我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见过我娘她居然会唱戏,也更加没有听她有提过。
"就求求你了村长,不要这样好嘛,我真的想要离开村子,去外边看看,留在这里真的很无聊,就求求你……"
突然,我娘停住那戏剧话,变化而来的又是另外一番正常的话音,这才说不到几句,语调又变了,换了个神色:"这天又要下雨了,唉,可怜我那刚种下土了的瓜菜苗儿,又要被冲洗了咯……"
这都还不算是,我娘现在这个样子,忽而忧愁,忽而开心,人简直就是百变一样的诡异,又是开口道:"啧啧,恭喜恭喜呢,她娘呀,你瞅这女娃子长得可水灵呢,到时候咱来你家,给娃子过个百岁送我给打的鞋垫,保证娃子长大后啊生的孩子。还要更好呢……"
我娘突然这么一个奇怪样子,看得我跟黄璐璐是一头雾水,可能对黄璐璐来说,还不够了解我娘,但我对我娘如何不了解?
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觉得,我娘她这个样子,就跟发疯似的一个人坐床上自言自语,感觉一下是成了什么人什么人,一下在干嘛又在干嘛的,言行举止很是古怪,令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我这忍不住本想上前,给叫停住我娘,但却被黄璐璐给拦住了。
"不,千万不行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