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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予小区门前下车,看迈巴赫平缓地驶入夜色,吐了口气,准备回家。
突然,一拍脑门,记起钥匙还在江予身上。
我回不去。
只能垂头丧气地坐在小区门口,双眼无神地穿过马路,看向街对面的巷子。
渐渐地,我支棱起身子,目光聚焦,眯起眼。
那巷子里的人……
好像是江予。
还有另外一个……女生?
他们靠得很近,江予松松垮垮倚在墙上,低头……
接吻?
我揉揉眼睛,看不真切,过了好一会儿,女生离开了。
江予的影子落在暗处,久久没动。
又过了十分钟,我坐不住了,他不能睡着了吧?我还想回家呢。
晚上十一点的马路空无一人,我穿行而过,在巷子口停下。
「江予哥哥?」
我试探性地喊着不远处的黑影。
他仍然依着墙壁,看不清是醒着还是睡了。
犹豫几秒钟,我踏入巷子。
走近了,闻见了浓郁的野格味,还有一丝香水味……
果然,他们……
我咽了口唾沫,祈祷江予不要杀我灭口,伸手小心翼翼地拽住他衬衣下角,小声说:
「江予哥哥,回家吧。」
巷陌隔绝了晚风,让酒香在静止的空气中,扩散游荡。
星星怜悯地洒落半点,借着星光,我看见近在咫尺的江予眼睫低垂,呼吸绵长。
真睡着了啊……
我好奇地踮起脚尖,靠近打量。
然后,看见了他半睁开的清冷眼眸,和眼底若有似无的躁意。
我愣住了,来不及反应,在一片虫鸣中,江予抬手扣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的嘴碰上他的唇。
我一颤,书包无力掉落在地,瞬间失去思考能力。
他认错人了!!!
他亲错人了!!!
夜幕深长,香水分子发出无声的叫嚣动荡,拼命驱逐着不该出现的局外人。
我无力地拽住他的衬衣,因委屈红了眼睛。
江予尚未察觉,轻轻咬过我的唇,声音融入了醉意和夜的温柔。
「吃糖了吗……」
「好甜……」
3
此刻,我心中更难说是难过还是委屈。
他搞砸了我的约会,义正言辞地警告我,不许早恋。
可现在算什么?
我狠狠踢了江予一脚,抢过钥匙,没骨气地跑了。
回家后,我冲进房间,收拾好行李,想连夜搬走。
想起江予唯一的钥匙在我手中,我走了,他就回不来了。
于是默默坐在沙发上等他。
墙上的指针指过了 12 点,我没有等到江予,意外迷迷糊糊地挨着沙发,睡着了。
我梦见了那个漂亮的学姐,她勾着江予的脖子,对我说:
「小孩不配谈恋爱,你江予哥哥是我的。」
我在嘈杂的闹钟声中,一骨碌掉到地上。
揉着酸痛的脖子,慢吞吞爬起来。
环视四周,客厅里空空荡荡的,江予一晚上没回来。
夜不归宿,我唯一能想到的结果,就是他亲错了人,去给女朋友认错了。
我犹豫很久,拿起手机想给江予打个电话,突然客厅的门被敲响。
我跑过去开门,发现江予站在门口,手里拎着热腾腾的油条豆浆。
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头发略微乱上一些,衣服上还有灰。
他挤进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换掉鞋,「吃早饭。」
江予淡定的反应完美地彰显了我的愚蠢。
人家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鼓起勇气,说:「我要搬走了。」
江予这才注意到沙发前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箱,停住脚,「搬哪去?」
「我给同学打了电话,她说可以收留我一阵儿。」
「男同学女同学?」
我默默瞪他一眼,「你跟我妈真像。」
江予将早餐倒进盘子里,拉开椅子,「吃完再说。」
我确实饿了,豆浆扑鼻的香气让我的想法松动一些,慢吞吞坐下,塞了一口油条。
「为什么想搬走?」江予把豆浆递给我,往里加了一袋糖。
我吞吞吐吐地说:「昨晚……在巷子里……」
江予叼着油条,含糊不清地问:「昨晚怎么了?」
我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忍住喷涌而出的泪花,低着头,「没什么,就是……想找闺蜜玩。」
是我自己凑上去的,他亲错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搞得我像个跳梁小丑。
一种本能的逆反心理作祟,我抬头正视江予,「我,要,搞,对,象!」
江予咀嚼的动作一顿,神情有些复杂,「跟女的搞对象,你妈知道吗?」
我:「?」
他真的好过分!
江予勾勾唇,「去吧,待几天就回来。」
「你之前让我滚蛋。」
「不用提前。」江予指指行李箱,「也不用都带着。」
我就是个不会拒绝人的软性子,最终背着一个小书包,离家出走了。
闺蜜对我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
刚见面,就八卦地问:「你见到网恋对象了吗?」
「见到了,唐奕学长。」
「哇!你桃花运爆了耶!没想到你喜欢斯文败类款!」
我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败……败类?」
闺蜜捏着半袋酸奶,眨眨眼,「你不知道啊?」
她做贼心虚地趴在我耳朵上,生怕被家长听见:「唐奕学长会那个……」
「那个是哪个?」
闺蜜小脸通红,「就是你想的那个。」
我突然想起江予那天晚上扔给我的一盒东西,蒙住了。
闺蜜看我的样子,咋咋呼呼:「不是吧!你不会不知道,就一头栽进去了吧!」
原来江予没骗我。
接下来,我完全没了聊天的兴致,心不在焉地跟闺蜜说着话,心里却有些愧疚。
「物以类聚,我觉得江予学长也是同一种人。」闺蜜正啃着绿茶味的冰淇淋。
突然听见江予的名字,我下意识答道:「他不是。」
闺蜜止住话题,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能把我住在江予家的事抖出来,只好红着耳根说:
「我……我有个姐妹,认识他。假期住在他家里,很安全的。」
闺蜜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猜测:
「没准是太过无趣了,江予学长不喜欢,不然男生主动起来,就没女生什么事了。住他家,等于羊入虎口。」
我还想反驳几句,巷子里那短暂轻柔的吻瞬间闯入脑海,提醒我,闺蜜说得对。
江予对喜欢的人,是不一样的。
连语气都不一样。
「我困了。」我沮丧地钻进被窝,盖好被子,念叨:「我大概这辈子都找不到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