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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一直以来都是你赢,但你不会一直赢。”
我怒极反笑,面前谢迎诗面色苍白生死未卜,我和时墨寒对面而立,毫不相让,我笑着问他,“你觉得你赢了吗?好,好,哀家要让你知道这个天下究竟姓时,还是姓谢!”
我转身出了殿门,吩咐下去,“今日赵昭仪惊动皇后胎气,皇后胎气震动需要卧床静养,哀家念赵昭仪身怀有孕,饶她一命,迁居行宫,无诏不得外出。”
下面的人急急去传令了,我望着殿内的一群人,“今日皇后不过是胎气震动罢了,并无大碍,都给哀家记好了。”
皇帝愣了一下,似乎知道了我要做什么,“母后,你疯了。”
“是皇帝疯了,不是哀家,来人,先扶皇帝下去休息。”
宁寿宫的人有了我的谕令才敢动手。
我出去参加亲种礼以后,卫衡便以冲撞圣上的名义被带走了,宁寿宫乱做一团,一些人想阻止,却因为我不在,并未下令,而不敢上前,有上前阻止的也被皇帝带的侍卫一同挟制。
而皇后就是此时出的事。
我头疼欲裂,并不想去听原因了。
父亲当夜进了宫,面红耳赤,怒发冲冠。
我暂时安抚下了他,他问我,“皇帝呢?”
“在后殿。”
“皇帝既然如此,那我无话可说,让他写退位诏书吧。”
“皇帝突然退位你要如何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此举不可行,你放心,五个月后,孩子会平安降生。”
父亲愣了一下,“你是说,赵静言的孩子?”
我点点头,父亲垂眸想了许久。
我又说,“谢家到底是外姓之人,你逼得他退位了,百年之后史书会怎么写,你怎么让天下百姓信服,不如培养一个孩子,让他做傀儡,你还做摄政王,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此番话正说到父亲心坎上,谢家若想反早就反了,连先帝都不曾与谢家抗衡,只在谢家的只手遮天下安稳度日,守住皇位,享一世荣华富贵罢了。
而时墨寒却妄想反抗。
不自量力。
父亲出门前突然回过了头,“阿宁,我希望你是真的为谢家好,而不是因为你私心里想留时墨寒一条命。”
第八章
皇帝被关在后殿,几日都未上朝,我跟皇帝的对峙翻到了明面上,他便懒得装了。
“母后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呢?”
我蹲在他榻前,“其实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你心里也知道,你跟谢家做对,不会有结果的,为什么非要如此?”
他望着我,眼神看进我的眼底,“不好。”
我便也知道说什么都无用了。
“卫衡在何处?”
“你不放了我你就不会知道他在哪,他会死。”
我笑了一下,“那孩子很像你小时候。”
他听完来了点兴趣,用尽全力撑起身子问我,“哪里像。”
我想起那个夜里,“心跳像。”
皇帝听完笑了,他面色苍白,十分虚弱,过了一会又抿唇看我,“你很喜欢他吧?”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连呼吸都屏住了,似乎在等我回答。
那期许的眼神,我突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希望我喜欢他又或者是希望我别喜欢他。
“是啊。”
他抿了抿唇,“那你不想救他吗?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你再跟我耗下去,他一定会死。”
时墨寒又扯了扯我的衣角,“母后当真舍得吗?只要放我出去就可以救他的命。”
他有些倔强地望着我,我知道他这是孤注一掷了。
什么都没有的人只能靠赌。
但我知道现在还不能放皇帝出去,他会做一些更无法挽回的事情,做一些,让我父亲不得不除了他的事情。
我只好坚定的摇摇头。
我是不可能由得皇帝抓住我的软肋来威胁我的,今日莫说是卫衡,即便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让我为之让步。
我转身出去,让人继续找,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也在所不惜。
第一天第二天,我都觉得还有希望。
直到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我推开后殿的门,弯下身挑起了时墨寒的下巴,“这就是你全部的伎俩了吗?你就算杀了卫衡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的眼神望尽我眼底,苍凉一片,竟对我温柔一笑,攀在我耳边说话,“母后,我是赢不了了,但我就算死我都不会告诉你他在哪,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有机会恩爱缠绵。”
他平静的神色下带着绝望的意味,似乎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报复。
我望着只觉得一阵心悸。
我收回手,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皇帝该服药了,来吧。”
宫女将药放在了床边,他皱着眉喝了药。
他最初常常反抗,也会被灌,现在倒是接受了,至少知道被灌药更加痛苦的话,他就会选择自己乖乖喝下。
这药会让皇帝手脚发软,神思倦怠,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或者躺在床上,做不了别的事情。
人总会渐渐学会妥协。
就好像最开始可能是会拼命挣扎,发现拼命挣扎没用以后就会开始选择找机会逃脱,发现也没有机会以后就会开始示弱。
人是有智慧的,也是会变的。
赵昭仪产下一子,抱进了皇宫,充作皇后之子,经手之人全部处死。
那天我想去告诉时墨寒,他还在榻上睡着,我等了他许久他才醒过来,哑着嗓子叫我谢宁。
他许久不叫我母后了。
“赵静言生了一个儿子。”
时墨寒望着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看到他眼角有泪滑落。
过了很久才问我,“她呢?”
我神情不改分毫,“难产而死。”
“她不是难产而死吧,死的时候,痛苦吗?”
我想了一下,没说话,大概是痛苦的吧,毕竟刚经历生子之痛,就死于白绫之下。
时墨寒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聊起他们的初见。
“当时我还是一点都不受宠的皇子,人见人嫌,宫宴上我的麽麽都去后厨要了东西吃,我却什么都没有,我也想吃桂花糕,但是我只能看着,是她给了我两块桂花糕,她还问我甜不甜。”说到这他垂了眼,“是我对不起她。”
桂花糕牵起我的思绪。
那是宫中家宴,宴请众大臣。
我不胜酒力出去透风,看到了一个小孩远远地看着宴会亭。
再仔细一看,那是之前我见过的,在御湖边用湖水洗袖子上的墨水的那个小男孩。
我终于开口问了,“那是谁?”
“娘娘,应该是六皇子,皇上一直就不待见他,娘娘快走吧。”
我看他眼巴巴地望着,却不曾靠近,穿着一身白袍,匿在黑夜里,更显单薄,让晚竹拿了点心来,夜来风凉,晚竹将点心给我,又去给我取披风。
我端着点心正要过去之时,我父亲又叫住了我。
他也进宫赴宴,想来是有话要跟我说。
有个小女孩从我旁边过,我顺手把点心给了她,“帮本宫个忙好不好呀?”
“娘娘您说。”
“把这点心给那边的哥哥送过去好不好呀?”
长得可爱的小姑娘点点头就接过了点心过去了。
夜里匆匆一面,我早就忘了小女孩是何模样。
如今才知道,是赵静言。
时墨寒还在为赵静言的死难过,我已经准备走了,又被他拉住,“你知道最让我难过的是什么吗?”
我停住了,“什么?”
“她年少就被流放边疆,她好不容易进了宫却在宫中备受苦楚,最后生下孩子就被害死,这一切,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垂着眼眸听他细数我的罪状。
最后他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从来就没有办法恨你。”
有什么感情在我们之间呼之欲出。
可是我是不认的。
攻心为上,是他惯用的套路。
他用这张讨巧的脸,用他柔软的话语,用我对他的感情赢了许多次,获了许多利。
但不包括这一次。
我扯回了被他抓着的衣角,轻飘飘的。
“这是没用的,皇帝。”
他收回手,不再看我,“好。”
第八章
我没再问他卫衡的去向,他也不曾开口告诉我。
时问渊在渐渐长大,皇帝抱恙,前朝一直由我父亲打理,也井井有条。
转眼又是一年秋,海棠都已经结了果,我偶然看见海棠树上的果子,想起卫衡,若他在的话一定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