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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皇子妃奋斗史》-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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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疯狂爆发,怒喝下又十数年积威在, 竟一时没被擒下,反倒砍伤了几名兵卒。

        前头有些乱了,县兵如此的效率, 实在让魏景极不满意,他眯了眯眼,令:“若有抗捕者,除去首恶,格杀勿论!”

        屈家父子对他的身份生过疑,魏景不打算让四人开口。屈承首恶,回头再处理,至于屈氏三子,可立即除去。

        私盐案情,不是有这么一众属官么?

        他声音冷厉,一个“格杀勿论”寒意森森,县兵们一个激灵,当即有七八人大喝一声,挥刀向前捅去。

        屈乾二位兄长当即被捅了个对穿,睁大眼睛倒毙气绝;他本人肩背上也挨了一刀,鲜血喷溅涌出,他惨叫一声,惶惶向后倒退:“阿爹!阿爹救我!”

        “休穆!”

        一瞬间,三子二死一伤,屈承目眦尽裂,一抬头恶狠狠盯向魏景:“杨泽小贼!汝安敢?!”

        敢与不敢,魏景表现得十分明显,他目光淡淡,满地血腥丝毫不动容。

        这一刻,屈承恨不能生啖其血肉,从身边拽出一个心腹推出去挡了刀口,把狼狈退逃小儿子换回来,再对上魏景冰冷目光,怒恨交加之际,他忽地灵光一闪。

        “不可能的!你不是……”杨泽!

        这句话未曾说完,魏景已捻了一块银角子,一弹,闪电般袭向屈承,他膝盖剧痛,竟失声无法站稳,“噗通”一声仰面摔倒,头部重重磕在青石板地面上,立时昏阙。

        十几个心腹卒长一惊,手上动作慢了慢,立即抵挡不住,县兵们一拥而上,将这数十人人一一绑住,扔在中庭。

        “禀县尊,案犯俱已拿下。”

        也是方才那个率先捡刀吆喝的什长,这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很机灵,先一步出列跪禀。

        “好。”

        魏景也不急将这些瑟瑟发抖的案犯押入大牢,他踱了几步上前,站定,恰恰就在屈乾跟前。

        屈乾又惊又怕又痛,靠山亲爹不省人事,他惶然伸头去看,忽地,就被一片阴影笼罩住。

        他一凛,僵硬着回头去看。

        魏景面罩冰霜,目光阴鸷,就是这个贼子,潜入县衙后院,不但对他妻子的生命安全有了威胁,还偷窥了她沐浴。

        他唯一的软肋,绝不容旁人碰触之地,偏还搭上了这等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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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森森的一句话,夏日午间艳阳直射,在场诸人心中却泛起一种冰寒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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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方才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什长,肃然一抱拳,他几个大步行至屈乾跟前,毫不犹豫一俯身,一手按住屈乾额头,另一手二指倏地一伸。

        “啊啊啊啊啊啊!”

        ……

        一声惨叫极其凄厉,穿透力极强,连在后院不停踱步的邵箐都听隐隐能听见。

        “怎么回事?”

        她一惊,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其实不但邵箐,就连一贯比较稳重的王弥都一个激灵:“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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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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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魏景拿下屈承及其一干心腹,下了大狱。紧接着,他用了庄延紧急调出来的数百人手,还有识时务如那年轻什长邓光之类的原县兵营人手,迅速将整个平陶县掌控在手。

        至此,平陶县正式易了新主。

        诸事繁杂,一直忙碌到傍晚,他才踏着晚霞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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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但好歹是一地父母官,继续日常穿那两身扎袖劲装不合适了,在等待高陵回音那几日,她就给了尺寸,让王弥去裁衣裳。

        至于她的,不急,等有了新户籍,恢复女子身份,再慢慢裁不迟。

        “夫君回来了?”

        邵箐透过大开的隔扇窗看见他,笑道:“王嫂子和月娘正在灶间做晚膳呢,很快就好。”

        整个后院都洋溢着一种轻快的气息,她笑吟吟的,魏景见了,也不禁挑了挑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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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了?

        不知为何,邵箐忽然想起中午听到的那声惨叫,登时心脏突突一阵乱跳。

        “怎么处理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魏景顿了顿,轻描淡写:“我取了此贼小命。”

        话这么说也没错,最后的最后,这屈乾确实已追随他二个兄长往黄泉路上去了。

        但其中过程,他并不欲详细给她分说,经过合乡那一场争执,魏景察觉邵箐并不喜这些。

        然而邵箐虽和他相识时间不长,但彼此却是多次同生共死,又日夜相对,对于魏景神情语气间的细微变化,她隐有所觉。

        “还有呢?”

        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夜里,屈三潜入的当晚,魏景搂着她在屋顶飞跃,曾恨道,他必要将此贼一双招子挖出。

        挖目?!

        彼时,邵箐以为这只是他愤懑之下的一句怒言,毕竟绝大部分人都会放放狠话的,本不足为奇。

        但此时,联系午间的那声惨叫,她瞪大眼睛看着魏景,一丝寒意悄悄从脚底窜起,爬上脊椎,大夏天的傍晚,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自然不会同情屈三的死,毕竟对方不死,死的大约会是他们。这屈家为非作歹多年,手上血迹斑斑,人命无数,死了只会让人拍手称快。

        但杀之前的这个操作,让人有些不适,邵箐死人也见过不少,但一想起那个画面,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魏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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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皇子出身,若知悉妻子被贼人偷窥沐浴,大怒杀之本乃常事,更何况邵箐于现今的魏景而言,本就远超寻常意义上的妻子。

        他出奇地愤恨,恨不能将屈乾扒皮拆骨,大卸八块,如今不过剜去双目,已是托他需尽快接掌平陶之幸。

        “夫君!”

        魏景眉目中透出戾气,森然的语气中隐带一种血腥之意,竟仿佛与从前在合乡发生争执那会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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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别人残忍,自己也活在深深痛苦当中。

        她不希望他这样。

        一起逃过命,跳过江,互相搀扶依靠至今,不管日后如何,她都不希望他往这条路上奔去,一去不复返。

        “夫君,我有些害怕。”

        邵箐蹙眉说道:“我只要一想那个情形,心里就不大舒坦。”

        她将心中感觉如实说来,魏景心头一紧,罕见面露急色:“你害怕我?”

        “并不是。”

        邵箐并不害怕他,只是对诸如挖眼割鼻之类的操作很有些怯,她喘了口气,低低道:“夫君,你以后不要这样做好不好?”

        “屈乾潜入后院,窥视于我,又横行乡里多年,强占民女,手上人命累累,实死有余辜。然此等恶徒,戮之即可,何须为他玷污自己的手?”

        她温声软语,目含希冀,让魏景方才瞬间涌起却盈满心胸的那腔恨戾缓缓平息下来,消褪不见。

        哪怕魏景并未觉得此举有多不妥,但他对上她一双满带期盼的杏目,还是不欲让她失望,点了点头:“嗯,好。”

        “我听你的,下回再不行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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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靥如花,眉目松乏,她不知,自己方才身上隐带的一些惶惑和沉重已悄然消失。

        魏景唇角不禁挑起。

        ……

        在魏景全面掌控平陶的次日,鲍郡尉率领着数千郡兵从高陵赶至。

        这是个一脸虬须的中年男人,脸黑体壮,一身朱甲,初初见魏景也是吃了一惊。

        千里迢迢,初来乍到,就干脆利落直接捣破私盐一案,杨泽乃能人,鲍忠其实已很有心理准备。但眼前这个颀长英俊,气场十足的年轻男子,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好,好极!”

        诧异过后,就是欣喜,从“杨泽”递信及账册给他的那一刻起,这位县令便是投于他一派了。己方能多了一个出色人才,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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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年轻自负,马失前蹄,惭愧惭愧,此后定当引以为戒,再不敢犯。”

        魏景这话含义甚广,任何情况都适用。而鲍忠询问只为表示亲近,也不是为了答案的,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犯些小错,有甚不可?子况无需介怀!”

        一个能屈能伸,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另一个存心亲近,表现得极为热络。一时,笑语晏晏,这二人处得十分融洽。

        对于屈家人察觉不对,铤而走险欲诛杀魏景,而魏景临阵宣其罪行,导致兵卒倒戈,先一步拿下一干案犯一事,鲍忠不但没有异议,反而大加褒奖。

        说魏景临危不惧,应变得宜,实有勇有谋。

        魏景笑笑:“一切不过借鲍郡尉之威罢了,泽不敢居功。”

        他谦虚一句,接着又道:“只如今私盐案告破,断了濮蛮财路,恐蛮族心怀怨恨,会出兵扰我平陶。”

        这才是魏景今日的主要目的。

        他现阶段的目标,是暗中潜伏积攒势力。然一上任就大肆增召兵卒,总需要一个不惹四方瞩目的理由。

        如今这私盐案,实一石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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