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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不动,他知道事情不简单,陛下再在东山祭天,兹事体大,若非八百里加急的信报,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入他的眼。
而显然,一个后宫妃嫔的密信,没有那个资格。
这个大太监的心沉了沉:“主子,让绿萝去,奴才留下陪您!”
他们不可能全都跑出去,清宁宫中少一个人不要紧,没有人能看出来,少一群人,太后定要将他们打做逃奴,恐怕出不去宫门就被逮回来杖杀了。可留下的人,便要直面太后的怒火,今日主子生,她们生,主子死,她们死,生死荣辱,系于一身。
逃奴还有等陛下宽赦的时候,若直面太后,恐怕再无生还的希望。
“你去!”舒暖盯着他,“你是宫中老人,更熟悉地形,也知道如何打点里守门的卫士,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她转身,从一侧锦盒中拿出一张令牌,塞进李贵手中,“拿着这个出门去。”
李贵咬了咬牙:“主子,你们撑住,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么久的相处,自然不会全无感情。主子聪慧冷静,有情有义,哪怕是他这种人,都不禁为之折服。
他一定要回来的救这些人。李贵暗暗下了决心。
御林军果真没能挡住太后多久,当太后带着人,气势汹汹踏进门时,舒暖的目光看着李贵绕过他们,从他们背后出了宫门。
而御林军,并未阻拦他。
她心下微微一叹,看向太后,欠身行礼:“妾身拜见太后,太后万安。”
太后冷冷一笑,不与她做口舌上的争辩,只道:“给哀家打!”
她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们便上前一步,压住舒暖的肩膀,使劲往下压。舒暖着实太柔弱了,娇弱的身子自然经受不住这等暴力,被人一压,便直接倒在地上。
太后挥了挥手,另外几个人便举着宫杖走近,那宫杖尺余宽,厚重结实,打在人身上,疼且不说,是真的会要人命。
就舒暖这个柔弱的小身板,一板子下去,可能就直接没命了。
舒暖闭了闭眼睛,沈家人没死绝,她还不能死,绝不能死。
“慢着。”舒暖开口,她倒在地上,发丝从鬓角落下,乱糟糟的,脸上也沾惹了泥污,狼狈不堪,可却自有一股不服输的气度。
“太后要打我,且给我一个理由!”
太后冷笑:“你这女人巧舌如簧,最善诡辩,哀家不与你争论这许多,打你便打你,就算打死了,还能有人找哀家偿命吗?”
舒暖咬牙,心知肚明她的意思。
当年还是秀女之时,她是白家女儿,并非皇家人,太后不可以随便打杀她。可现如今又是不同,她已经是皇帝的宫妃,太后的儿媳。
就算是普通人家,婆婆要欺辱儿媳,也无人能说什么。何况是皇家,太后要对付宫妃,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舒暖心慌意乱的,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太后娘娘!”舒暖试图和她讲道理,“是不会有人找您偿命,可……”
太后冷笑:“可什么?你害哀家如此,哀家今日若放过你,这个太后做的也忒没意思了点儿,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给我打!”
她是铁了心要舒暖的命。
舒暖喝到:“慢着!”
“别听她废话,给我打!”
“太后娘娘不怕自己的事情大白于天下吗?”舒暖高声喝道,“今日若我死,太后娘娘也休想好好做这个太后!”
第56章 美人09
太后阴森森瞪着她,眼神当中较之以前, 更多几分愤恨。也是, 一国太后, 地位尊崇高高在上, 向来只有旁人捧着她敬畏她,她欺辱旁人的,何时被人算计着丢了大脸面, 还是以……以那样的方式。
她怎么能不恨?她恨不得生啃了舒暖的肉, 直接喝她的血!
舒暖并不畏惧她,怒目而视, “太后娘娘想清楚,到底是我一条小命重要, 还是您一世的清名更加重要?”
太后会如何选,简直一目了然。她再怎么恨舒暖, 也是个理智聪明的人, 否则如何都做不到今日的地位。对于太后而言, 舒暖已经握紧她的七寸, 让她寸步难行。
太后之所以能为太后, 一是因为她是皇帝的母亲, 二则, 是因为她是先帝的遗孀。有先帝做夫君, 才是她能做太后的根本条件。
至少古往今来,没有夫君不被尊为皇帝,而自己为后的女人。
太后今日的地位, 有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先帝是她的夫君,只有为先帝守节,维护皇家的颜面与体统,才有资格做一名皇太后。
因此太后肯定非常害怕那天的事情被人透露出去,这对她而言,堪称是灭顶之灾。
舒暖没有能力自保,只能依靠这些攻心的手段来拖延时间,能让太后打消念头最好,实在不行拖到有人来救她也行。
至于……最差的结果也顶多就是死在太后手里。但是至少也能多活一会儿,不吃亏,怎么也要跟她多磨蹭磨蹭,万一有人来救自己呢,舒暖想的很明白。
她望着太后的脸,一字一顿的开口,“那天发生的事情,想必太后已经知道了是我所为,那么我既然敢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不怕得罪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难道我会没有留后手吗?”
太后死死瞪着她,眼中的怒意和恨意,宛如火山喷发,恨不得将她灼烧成灰。
“我早就在宫外安排了人,将太后娘娘的事情写了手书告诉他,只要我一死,我请罪的书信就会大白于天下天下,而太后娘娘您的事情,再也瞒不住!”
舒暖望着四周的人,“我想,哪怕是亲信如这些人,也不晓得那日发生了何事,太后娘娘真要将事情传出去吗?”
太后怎么可能会想。
她恨不得那天的事从未发生过,她还是那个一丝不苟,冷静严肃的皇太后,能够与皇帝为敌,光明正大在宫中作威作福,不必和现在这般,处处掣肘于旁人。
连白舒暖这个低等宫嫔都敢逼迫她。
太后恨的眼睛发红。
舒暖不怕她恨,就怕她不恨如果不恨,就代表着不在意,那她便没法子继续威胁。越恨越在意,越在意就越恨,如此这般,才能给她反击的余地。
舒暖稳住心神,巧舌如簧:“太后确定要杀我泄愤吗?”
纵然太后恨她恨的不行,可总要考虑现实的事情,若是真给人宣扬出去,传的人尽皆知,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她在中秋夜,拉着一个小太监行那等苟且之事,丑态毕露。
恐怕……恐怕她这个太后,要被满朝文武弹劾。
秦始皇将生母赵姬送去别处,她可能连赵姬的待遇都没有,别说另居一城作威作福的待遇,可能直接被送去太庙,一辈子守着青灯古佛,出不来,也没有人能进得去。
太后相信,皇帝那个白眼狼干得出这等事情。
她不敢赌!舒暖看着太后的面容,心中一喜,眼珠微转,仰头道:“我对付太后娘娘,皆因尚在储秀宫时,太后想要我的性命,我需要一个把柄,握在手中才可安心。”
“若太后放过我,我便保证太后私事,除却当日之人,再无任何人知道!”
她笑起来,容色如花,倾国倾城:“当然,太后娘娘亦可杀我泄愤,妾身也不敢怨怼,只是……”
只是如何,她没有说。太后却一清二楚,只要自己付得起身败名裂的下场,杀了白舒暖也没关系。
外面的人纵然弹劾她,嘲讽她,却不可能杀她。
只是……权位和私愤,到底哪个更重要的问题?
太后冷冷看着舒暖,眼前的少女容颜娇美,自有旁人所不能及的绝色风情,眉眼之间带着压抑不住的惶然不安,如此情形,更加美不胜收。
好一朵娇花!
恍惚记起很多年前,后宫也有个绝色美人。那个女人,千种风情万般手段,争宠夺爱的手段无人能及,整个后宫都因为她被先帝厌弃。
白舒暖跟那个女人真像,一样让皇帝为她空置六宫,眼里心里只剩她一个人。可是白舒暖却比那个女人聪明的多,无论何等绝境她,她都能给自己杀一条生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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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像不像,这等祸水,存在于世间就足够令人恶心了。
太后的眼神逐渐阴冷起来,想起那个不愉快的记忆,心中的杀意便再也压抑不住,她冷淡道:“给哀家打,你们听不到吗?”
舒暖没想到她不松口,咬了咬牙,闭上眼睛。
既然上天要她死,她着实没有办法,只求自己死后,皇帝能为自己报仇,让仇人全都不得好死。
舒暖闭上眼睛,被人压在凳子上,等着板子打下来。
可想象中的剧痛并未迅速到来,耳边反倒传来一声娇喝:“慢着!”
舒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大门的方向,只见贤妃提着裙角奔过来,跪在太后跟前,“姑母,求您放过白美人吧。”
“这里没你的事情!”太后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滚!”
贤妃不走,咬着牙叩首:“白美人是陛下喜欢的人,我不能让您伤害她。”
“你也想死?”太后阴冷地瞪着她,“景昭那么对待你,你还要处处为他着想?”
“本就是我对不住他们。”贤妃攥住太后的裙角,“姑母,姑母,算是我求您了,您放过白美人,若是非要泄愤,便让我为她偿命!”
舒暖愣愣看着哭泣不已的贤妃,刚才她说“对不住他们”?他们是谁?
太后一脚将贤妃踢到一旁,蹙眉道:“你还没有资格跟哀家讲条件,滚一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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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哥已经没了,姑母非要二表哥也……也恨您吗?”
太后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神色里不由得带了一点慌张,却又很快冷静下来:“闭嘴!”
“姑母!”贤妃嘶声喊道,“当年的事情,您还没有悔悟吗?”
“哀家没有做错事情,为何要悔悟!”谁都能看出来太后话语中的慌乱,她在害怕,害怕贤妃口中说的事情。
大表哥……二表哥……舒暖脑子里分析着贤妃话中的含义,大表哥应当是指太后的长子,皇帝的兄长,那位早逝的恭懿太子,二表哥自然是皇帝本人。
难道……恭懿太子之死,真与太后有关?
舒暖顾不得这许多,趴在凳子上冷笑:“贤妃娘娘何必求她,太后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何况你呢?”
盯着太后,舒暖是赌最后一口气,多拖一会儿时间,“能与恭懿太子死于同一人之手,是吾辈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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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暖与她对视,“太后娘娘只要不怕恭懿太子夜夜入梦,等我进去黄泉路,碰见他,就告诉他,当年的真相!”
贤妃倒在地上,唇角被自己咬出血来,爬到太后跟前;“姑母,您放了她吧!”
她哭声格外的凄惨:“这些年以来,我不敢怨,不敢恨。自从我知道,是自己害死了表哥,便夜夜不得安寝,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在我眼前。”
太后冷硬道:“都是假的!”
似乎在说服贤妃,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暗杀亲子,太后再厌恶恭懿太子,恐怕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舒暖不相信,她这么多年没有害怕过,更不相信,她真的认为所有的报应都是假的。
“是真是假,太后自己清楚!”舒暖喝道,“纵然今日要死,我也要说个明白,恭懿太子贤孝圣德,民间无不称颂,太后暗杀于他,罪在社稷!”
太后杀恭懿太子,自然是没有证据的,否则她也不能安安稳稳做这个太后。但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传言全部都是真的,恭懿太子死于她之手!
经过今天,舒暖才明白,为何皇帝厌恶太后,不待见贤妃。
“你别说话!”贤妃有气无力的喝止舒暖,捂着脸呜呜哭起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问他的路途,也不会……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