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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口风,定然是要保下自己的。
舒暖努力点一下头:“妾身告退。”
她站起身,缓缓离开宁寿宫,被御花园的风一吹,便清醒了。
她站在御花园中,仰头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那轮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普照世间,照亮她的眉眼。可那光却冷冷的,带着寒意,如同广寒宫的嫦娥落下一道摄人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舒暖伸手接住一抹月光,眉眼间越发清冷。
她疾步走回清宁宫,顾不得理会绿萝几人吃惊的目光,忙道:“给我生个火盆,我烧两样东西。”
李贵惊愕道:“主子,宫中不许私祭。”
“不祭奠。”舒暖没有耐性与他解释,“快一些,我急着用。”
既然他要保护自己,自己也不能给他拖后腿。
舒暖从衣柜里拉出几样东西,直接扔进火盆中,看着火焰吞噬一点点吞噬掉这些东西,她面无表情地瞅着,待化成灰烬,一盆水泼灭了火盆。
端着那盆灰,尽数倒进庭院中的池塘里。
物证都在这里,化为灰烬,随水流去,再厉害的太医,也看不出一丝半点儿,她无所畏惧。
什么都不怕。
舒暖神色冷静,
至于人证,只余下沈微微一个人能作证,还有帮她买药材的小太监,以及绿萝,仅此三人。
她相信那个小太监不会被查到,至于绿萝……绿萝若要出卖她,也只能由着她去,总不能因为一些未知的事情,就要人性命。
那么,她跟沈家人,还有什么差别?
舒暖眨了眨眼睛,端着火盆走回去。
几个宫女并李贵守在门前等她,一时都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主子这是发什么疯,突然烧东西,烧完东西又给倒进水里,奇奇怪怪的。
舒暖面如寒霜道:“刚才,你们看见什么了?”
李贵率先回神,摇头道:“刚才主子带着奴才们在这儿聊天。”
舒暖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走进屋。
她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接下来,便尽人事,听天命。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她也给白家留了保命的东西,心中无挂碍,生死无所谓。
只是……
她心底浮现出那双冷冷的眸子。如果自己死了,他会伤心吗?她心中,一阵抽疼。
让众人都去休息,她自己实在没有睡觉的心思,便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白天到来。
月亮从中间移到西边,东边泛起鱼肚白,宫中没有鸡鸣声,只有敲响的钟声,提醒着一天的到来。
舒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打开一侧冰凉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水,慢吞吞喝下去。冷水入腹,带着寒意,使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眸子,灼亮如星辰闪烁。
一夜都没有处置,她知道,事情过去了。
不知道皇帝做了什么,但到底是过去了,她不用死,可以活下去。可以……做个正常的,没有仇恨的人。
真是再好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一个短的,忙毕业的事情,太麻烦了
第53章 美人06
八月的清晨已经带了丝丝凉意,透过窗子看出去, 一排大雁朝南方飞去, 流畅的人字划过天空, 留下一片雁叫声。
舒暖打开门, 走到庭院当中,寒意从衣领中透进来,她打了个冷颤, 隔壁的门被打开, 绿萝打着呵欠走出门,震惊地喊:“主子!”
舒暖偏头:“你起了?”
“奴婢准备去伺候主子起身呢, 主子怎的这么早?”绿萝走过来,声音轻快, “奴婢去打洗脸水,主子等等我。”
舒暖盯着她的背影, 眼中倾泻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若得今朝, 死亦无悔, 可活着, 总归是最好的。能活下来, 谁会想去死。
舒暖站在庭院中, 静静望着院子里的一棵楠树, 那树高大挺拔, 一如年幼时,家中长着的那棵老树。树下一家几口,恰如当年, 都笑着看她。
绿萝端着水盆出来前,舒暖先等来另一个人。小林公公缩着脑袋走进清宁宫,慢腾腾朝着她的方向来。
舒暖顿了顿,迎上去:“小林公公?”
“白美人……”小林公公低着头,“传陛下口谕,白美人昨夜惊扰圣驾,着令禁足清宁宫,无诏不得外出。”
舒暖脸色沉了沉,直接问:“怎么样了?”
小林公公知道她在问什么,轻轻叹口气,语速极快地解释:“陛下斩杀了沈婕妤,太后宫中伺候的宫人,也就是以前那个李尚宫,太后醒来后羞怒不已……”
他顿了顿,“太后的人查出来与您有关,执意要杀你,陛下不允,最终商讨出这样的结果。”
太后毕竟是太后,受此奇耻大辱,也不好全不处置。
舒暖心中微涩:“陛下答应了什么?”
“陛下答应,不杀沈刺史。”小林公公叹口气,果不其然,看见她陡然睁大的双眼。
沈刺史是齐王和太后的人,太后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舒暖脑子一懵,嗡嗡作响。若是沈刺史不死,她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沈微微死了算什么,她就是个添头!
小林公公喝道:“白主子!”
他觑着四周,小声道:“陛下让奴才转告你,静观其变。”
舒暖浑身颤抖,竭力冷静下来,将下唇咬出血丝。她点了点头:“我懂,不会轻举妄动。”
她眼睛猩红一片,着实不像会冷静的模样,只是小林公公也不敢久留,只叹口气,便离开了。
舒暖静静盯着那棵楠树,五指聚拢,狠狠攥在掌心里。皇帝是为救她,所以做出让步,放过沈家人。可是……可如果沈家人还活着 她要这条命做什么?
她眼神血红血红的。
吓得绿萝将水盆放在地上,匆匆忙忙跑上来,拉住她:“主子,你怎么了?”
舒暖眨了眨眼睛,慢慢回神,眼睛里的血雾慢慢消散,逐渐变得清明冷静,手心里传来一阵一阵刺痛,扎的脑门生疼。
她叹口气,张开手心,鲜血淋漓而下,绿萝骇的捂住嘴,“主子!你你你……”
舒暖冷静道:“帮我找些药。”
她在清澈见底的水盆中洗了手 ,温热的水流缓解了疼痛感,却被染成一片血雾,鲜红的水流被她倒在地上,沁入泥土中,只留下一片血红。
舒暖面色不变,似乎没看见绿萝的惊骇和担忧,直接朝屋内走去,神色如同东方日出西方落那般,自然又平常。
她想的明白。皇帝要她静观其变,自然不是放过沈刺史一家的意思,只是这次不成,他肯定还有别的法子。一国之君的尊崇,权势滔滔,自然比她厉害。
他若想要一个人的性命,当比自己容易。
可是……他既然是帝王,岂能轻易下手,一招不慎,便会引得朝臣不满,社稷不安。
舒暖纵然想报仇,想的疯了,可还不至于如此鬼迷心窍。
她已经被禁足,想的再多也说不出口,他让自己静观其变,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任由绿萝给自己上药膏,穗儿却急匆匆跑进来,满脸惊愕和慌张:“主子,咱们宫门怎么被封了,门口好多带刀的侍卫,不许我出门?”
舒暖淡淡道:“陛下要我禁足,归期不定,这些日子,要辛苦大家。”
“为什么啊?”穗儿不解,“发生何事了?”
“我昨天在御花园闲逛,惊扰圣驾,被责罚了。”舒暖面色冷静,“小事情,不用害怕。”
禁足,其实也是在保护她。有重兵把守在清宁宫门前,不管是太后的人,还是谁的人,都休想对她下手。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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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分/身乏术,只能等着,等到解禁那日,求沈家人,不得好死。
穗儿越发不解,只是惊扰圣驾,陛下再生气,训斥一顿也便罢了,何至于禁足这般兴师动众的?
而且这次禁足,比沈微微上次禁足阵仗大得多,还出动了御林军。
这般严重,岂是惊扰圣驾能解释的。
但主子不愿意说,她也不敢问,只叹口气:“那咱们宫中的衣食用度?”
“圣旨没说,想来是遵照以前不变的。”舒暖随口道,“只是咱们在里头万事不知,还需多加注意,用膳之前要试毒,别着了旁人的道。”
若是宫中妃嫔,自然不敢再御林军眼前对她动手,可还有一个太后。她毕竟是皇帝的母亲,礼法使然,杀了舒暖,至多被人谴责。
皇帝再狠一点,说她触犯国法,幽禁念经。可要杀自己的母亲,谁也承受不住这般罪名。
太后以前不至于冒险,可这次她遭受奇耻大辱说不定真敢。
舒暖幽幽叹口气。
在深宫当中,沈微微已死,她有什么法子,能扳倒沈家一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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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东方升到半空中,落下暖光,到了中午,秋老虎的威力便显露出来,早上带着丝丝寒意的空气,霎那间变得热腾腾的,熏着人,出一脸的汗液。
舒暖站在窗户前,手上包着白布,疼痛越狠,越让人清醒。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努力不拖后腿。
沈微微已死,沈家注定不能留。她不怕沈家再蹦跶几天这么久都等了,何况这几天。
*****
秋天的夜来的很早,刚用过晚膳,似乎一下子,夜幕便落下来,太阳没了踪迹留了,留下一轮皎洁圆月。
舒暖没有睡,她自己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月光清亮亮洒在脸上,舒暖耳尖一动,抬眸看着屋门。
一个身影推门走进来,在月光下,他身上金银线绣着的图案闪着微光,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晃花舒暖的眼。
舒暖从床上下来,“陛下.。”她道。
“朕来瞧你一眼。”皇帝移开目光,“有话嘱咐你。”
舒暖愣了一下,看着他。
“沈天舟的事情,朕全都知道。”他语气平静无波,“朕给你透个底,明年春闱之后,朕有足够的人手接替他们,他们全都要罢官丢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