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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皇妾》-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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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像是忽然注意到太后不在的事情,看向侍立一侧的刘尚宫:“太后为何没到,尚宫局忘记通报太后了吗?”

      这话说的舒暖是服气的。

      一字一句,没有刀子,胜似刀子。

      忘记通知太后了吗?

      太后是什么人?是先帝的皇后,是皇帝的生母,是后宫的主人,更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谁敢忽略她,谁敢不通报太后?

      可皇帝这话却不是白问的。

      他是告诫在场太后的人,说她已经失去了尚宫局的权柄,也失去了对六宫的控制权,今日来不来并不重要。

      打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太后自己的。

      只是你自己失势,被人看不起,所以无人告诉你今晚的寿宴而已。而不是我求着你来,而你不来。

      高手过招,真真精彩。

      舒暖静静等刘尚宫回答,刘尚宫顿了顿,跪地请罪:“因陛下万寿事情忙碌,底下小家伙办事不老练,一时忘记也是有的,还请陛下恕罪。”

      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一时忘记也是有的。也就是说,可能通知了,也可能没通知。

      如果太后今儿来了,自然就算尚宫局通报过,皆大欢喜,人人都没有过错,谁都不会跌面子。如果太后今儿不来呢,自然算尚宫局的疏忽,如此太后丢掉颜面,而尚宫局至多被申斥一番。

      左右都不吃亏。

      难怪刘尚宫独得陛下赏识,坐上尚宫之位。这股机灵劲儿,十个李尚宫也比不得,真真不是普通人。

      舒暖静静瞧着这对主仆一唱一和,不禁在心底摇了摇头,面上倒是没有说话。

      若她猜测不错,大约用不了一刻钟,太后自然就会到了。

      她们还要再等等,才能开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长生殿鸦雀无声,安安静静的,没人发出一声响动。

      “太后驾到。”一声尖利的喊叫打破宁静,舒暖顺理成章站起身,等着太后进殿,心里没有一丝惊讶,果然,太后不愿意自己丢人。

      太后是寡居之人,纵然贵为太后,有些规矩还是要守,故而今日虽华服着身,高髻如常,头上却只得翡翠和珍珠的头饰,华贵精巧的金饰和灿烂夺目的珊瑚等物,一概不见。

      这般装扮,颇有些不合适。

      舒暖沉默着扯了扯唇角。

      太后也是着急宣示自己的身份,但凡能使用的表明尊贵身份的物件,恨不得都挂在身上,凤袍更是日日穿着,不舍得脱掉。

      面对皇帝,她没有底气争斗,只能依靠这般方式,欺骗自己,震慑旁人。

      皇帝的声音传来:“母后让朕可生好等。”

      “来的路上想起先帝在的时候给陛下办寿宴的事情,一时没忍住,耽搁了时间,倒是忘记大家还等着。”太后说话亦滴水不漏,扶着侍女的手,坐在主位上。

      声音温和,“陛下今儿寿宴,哀家和先帝身为父母,理应为你操持,如今还要劳烦你自己关照,真真是哀家不好。”

      仿佛下一句就想告诉皇帝,不如你把尚宫局的权柄交还给我。

      孰料皇帝只是淡然一笑:“朕已经年逾弱冠,怎能劳累母后继续操心,父皇去后,母后身子一直不好,合该静养才是。”

      “不妨事……”

      “母后一片慈心,朕心中熨贴,只也请母后体谅儿臣一片孝敬之心,万万不可令儿臣陷入不孝的境地。”

      他话说的严重,太后也不好强迫他,只冷淡的收回目光,“既然如此,就辛苦陛下继续操劳了。”

      皇帝大获全胜,这才看向刘尚宫:“开宴吧。”

      李尚宫高声宣布:“开宴。”

      舒暖拿起筷子,眼巴巴盯着皇帝和太后都伸手夹了菜,这才慢慢吃起东西来。

      接下来该是献上贺礼的时候,后宫妃嫔照例应该趁着这个机会争奇斗艳,献媚邀宠。

      舒暖却不着急,她位份但低,前头七八个比她身份高的嫔妃等着,一时半会儿轮不到她,还是先吃两口饭菜,省的等一会儿饭菜凉了后她再饥饿。

      头一个上去的事李昭容,李昭容身姿袅袅,“妾身献上麻姑拜寿玉雕,恭贺陛下千秋,祝吾皇万岁金安。”

      话说的好听,东西没什么好的。

      接下来几个人也大差不差,无功无过。

      终于轮到沈微微了。

      舒暖停下筷子,冷冷瞧着沈微微。

      第38章 才人06

      她想要看看,面对这价值千金的, 掺着无数百姓血泪的鹦鹉, 皇帝, 太后, 后妃们,她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艳羡,是嫉妒, 还是恼怒?

      舒暖的目光从沈微微身上移开, 转向皇帝。

      沈微微站起身,拍了拍手。身后站着的宫女便将一个红绸布盖着的盒子递进她手中, 又恭恭敬敬退开。

      抱着盒子走到大殿正中央,沈微微娇声道:“陛下不妨猜猜,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她故意撒娇,卖个关子, 方才显得自己的礼物与众不同。她想借着这珍贵礼品的东风, 一举夺得圣宠, 就不得不使用些手段。

      只消皇帝因此喜欢她, 再依靠自己手中的东西, 不愁陛下不痴迷于自己。

      谋算的极好, 却忽略了皇帝的性情。

      听她娇痴的话, 皇帝的眼神刹那间冷了冷, 声音不悦:“你若不想说,那便别说了。”

      沈微微愣在原地,似乎没料到皇帝的反应。

      除却太后和李昭容, 宫殿里所有人都露出讶异的表情,舒暖后知后觉地缓缓瞪大眼睛,也装作吃惊的模样。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吃惊。

      皇帝的性格,她摸的差不多了,本就不是个会跟人玩笑的人,沈微微想靠着一只鸟儿软化他,差的太远。想来太后和李昭容也是了解他的为人,才不觉得惊讶。

      舒暖还有点淡淡的高兴,看着沈微微吃瘪,快乐是加倍的。

      被皇帝毫不留情地插了一刀,沈微微不敢再造次,连忙将盒子放在地上,颤声道:“陛下请看。”

      她掀开红绸布,露出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纯金打造的鸟笼子,金灿灿黄澄澄的金子在长生殿的灯光下反着冰冷的光泽。

      气氛说不出的压抑沉闷。

      华丽的鸟笼,就像这座宫城。华美,珍贵,唯独将人困在里头,全没有自由和希望。

      就像这只鹦鹉一样。

      舒暖觉得心口有点窒息,她将自己送入这座宫城,求仁得仁,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只是偶尔还会念起小时候,自由自在的生活。

      青草的香气和泥土的芬芳,仿佛时时刻刻萦绕在鼻尖。家父

      皇帝盯着沈微微手中的牢笼,目光移到那只鸟儿上,眼神深沉莫测,“这是什么鸟?”

      “回禀陛下,这是绿鹦哥。”沈微微回答,“是家父合州沈刺史进京时给臣女带来的,给陛下的贺寿之礼。 ”

      舒暖心跳加快。

      她在安乐宫时间久了,一直没有出门,便耳目闭塞,连沈刺史进京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若非今儿沈微微这话说出口,她未必就能知道。

      既然沈刺史到了京城,那么一旦遇上,就是生死大棋。舒暖并不想主动招惹他,但已经招惹了沈微微,沈刺史定然想要见她。

      只能先躲着他走。

      若是真的躲不过……那就只好鱼死网破。

      幸而后宫和前朝不好见面,沈刺史要见她的话,只能用什么由头找皇帝讨要旨意。同为合州郡官员,只怕他会借用白太守名号。

      舒暖脸色冷冷的。

      “沈天舟倒是有雅兴。”皇帝目光沉沉 ,盯着那只鸟儿,“朕还从未见过这般通体碧绿的鹦鹉,还是沈刺史见识广,朕所不及也。”

      沈微微觉得皇帝是在夸自己。

      夸自己有钱,肯上心。

      自认有了底气,挺直腰板跪在皇帝跟前,“陛下容禀,这鹦鹉乃是家父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据说这一只鸟花了父亲千两黄金,十分贵重,今日献给陛下,望陛下得青鸟传书,长生无极,寿与天齐。”

      话说的极漂亮,舒暖简直都想要为她鼓掌。

      昔年汉武帝有青鸟传书,得见西王母,传为佳话。沈微微是拿皇帝和汉武相比,说他是一代雄主,哪个君主听了这等话都会高兴的。

      何况,纵然是汉武帝这等雄才伟略的君王,渴求长生尚不得,她却祝愿皇帝寿与天齐。

      舒暖眨了眨眼,若是有人这般变着法子拍自己马屁,怎么也撂不下脸子给对方。

      可皇帝到底不是寻常人,脸上平平静静的,看不出喜怒。

      “价值千金的鹦鹉……”皇帝接过太监递到手边的笼子,伸手摸了摸那翠绿的羽毛。

      沈微微只当他喜欢这鹦鹉,俯首笑道:“莫说千金,便是万金,十万金,能博得陛下一笑,妾身及全家,亦值得了。”

      “朕久闻地方上有钱,各地长官都富可敌国,今日一见,方知他们哪儿是富可敌国,恐怕国库也及不上他们有钱!”

      皇帝说着,便动了怒。

      一把将鸟笼子砸在地上,黄金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鸟儿受了惊吓,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鸣叫声嘶哑难听。

      天子一怒,任是谁也受不住这样的后果,除却太后外,满殿内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沈微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呆呆跪着,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陛……陛下……”

      她还是没有意识到皇帝为何发怒。

      舒暖微微抬起头,隔着长长的距离,清晰地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眸中,泛着冷怒之意。

      他定然是愤怒生气的,只要一想底下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中饱私囊,肯定就怒的不行。

      当今圣上和先帝不一样,他是一个真正心怀家国和百姓的君王。

      可是舒暖同样知道,哪怕他怒成这幅模样,也不可能借此真的杀了沈氏全家。

      诚如他所言,各地长官都是这样的,个个都敛财成习惯,要杀,杀的不是一个两个,甚至不是一百个二百个,而是要将这官场全盘肃清。.

      这也要怪先帝,他信奉仁厚之道,刑不上大夫,纵然官员犯了大罪,也鲜少重惩,这才导致敛财成风,百姓民不聊生。

      所谓仁厚,全分给了官僚,百姓却不能同沐皇恩。

      可皇帝一时半刻又只能忍,朝剧动荡,带来的恶果,会比贪腐更严重。哪怕要肃清朝堂,也只能慢慢来,用各种理由换掉底下人,温水煮青蛙,煮到来日他们掀不起风浪,才能连根拔起。

      他毕竟登基时日不长,根基不够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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