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吕瑶朝她福身:“那白主子便开始吧,奴婢告退。”
舒暖坐在桌案前,一边研磨,一边在心理思索着皇帝此行的目的。
皇帝不信佛,这是肯定的。因先帝和太后笃信佛教,景朝境内佛寺喧嚣,处处可见,还有许多人为逃避赋税,遁入空门。皇帝登基三载,拆了不少寺庙,砸了许多佛像,还遣送很多僧人还俗。
他突然让自己抄佛经,这事儿太反常了。
而且,金刚经总共五六千个字,一天抄一个时辰,也不至于抄上一个月。
舒暖下意识咬着笔头,眉头紧紧纠结在一处。
这回,她的确是想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了。
窗外烈阳高照,她在凉爽的室内伸了个懒腰。
多思无益,她也思考不出什么。皇帝让她抄经书,她抄就是。
反正,抄个金刚经,累也累不死。
还能在御书房蹭一蹭凉气。
这儿的冰够用,舍得放,到处都凉沁沁的,可比安乐宫舒服的多。
甚至连笔墨都是最上等的,用着顺滑舒适,写字也有力气。
****
她这一抄,就到了黄昏,日光斜斜照进屋内,舒暖刚收了笔。
吕瑶走进来,温柔道:“白主子可以回去了,明日等陛下宣召。”
舒暖点了点头,收拾东西起身,缓缓离开御书房。
吕瑶不说,她也不会问。帝王心术,猜得到就猜,猜不到也不可以窥测。
这是做妃嫔最基本的要求。
背后,御书房的正殿内已经点上了灯火,火光映着琉璃窗,透出朦胧的光亮。
身着龙袍的男人站在窗户边上,手搭在窗沿上,紧紧攥住,身上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宛若数九寒天的风,使人害怕,只想躲的远远儿的。
钦天监监正跪在他身后,额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往下落,室内凉意沁人,他却觉着脊背都湿透了。
“陛……陛下……”他强撑着开口,“实非臣测算不准,天意如此,不可违逆。”
“天意……”皇帝咀嚼着这两个字,身上威压迫人。
“朕乃天之子,天却不庇佑于朕,是吗?”
钦天监监正默默不语,只俯身趴在地上。陛下自从一出生,就被算了不好的命运,这么多年过去,按理说也该认命,可如今他却想要逆天改命。
天命难违。
纵使天子之尊,又哪儿做得到。
且不看始皇帝富有四海,尚求不得长生,武帝耗尽天下钱财,也只是个笑话。
皇帝的命格,从小到大验证了多少回,再多思多想,又有何益处?
不过平白添一桩麻烦事罢了。
也不知道陛下身上发生了何事,怎么突然就为难起人来了,这不像他平常的作风。他登基三载,钦天监在他眼里就跟个市井神棍没区别,看都不看一眼。
最近却频频召见,其中深意,令人惊慌。
皇帝背对着他,声音冷淡又骄傲:“朕既然乃天子,便不会被天命左右,你若没有办法,便滚回钦天监,别碍着朕的眼。”
钦天监监正不由得喊一声:“陛下……!”
“如尔等酒囊饭袋,只会令朕放弃。”景昭眼神锐利,“若再说这样的话,朕便斩你全家。”
“臣……遵旨。”
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在碰上一个强势的君主时,感受尤其深刻。
钦天监监正凄凄惨惨从地上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告退,离开了御书房。
景昭冷淡的看着,过了许久,声音飘忽:“真的不行吗?”
大太监心疼地看着他,轻叹一声,只得安慰:“陛下,会有法子的。”
定然会有的,陛下是位好皇帝,好君主,本该有最好的命格,上天不舍得待他不好。
幽幽燃烧的龙涎香似乎在应和他的话,在寂静的室内,发出噼啪一声轻响。
烟雾袅袅,映着他好看的眸子,其中冷意逐渐消融,留下一抹轻轻的惆怅。
第26章 宝林14
舒暖回到安乐宫时,已然暮色四合, 静谧的夜色笼罩着宫殿。宫人们瞧见她回来, 叽叽喳喳迎上来。
“主子, 您可回来了。”
穗儿走上前扶住她, “绿萝回来说您被传去御书房,奴婢担忧了一下午,您没事吧。”
“没事。”挪进屋, 舒暖摇头含笑道:“就是饿了, 先给我拿些吃的过来。”
“诶。”穗儿吩咐周围的宫女,端饭的端饭, 伺候洗漱的伺候洗漱,还有人拿了轻薄的衣裳伺候她换上, 不过一小会儿,舒暖便坐在了餐桌前。
她不禁赞叹:“穗儿管的越发好了, 你们要多跟她学学。”
绿萝笑嘻嘻道:“穗儿姐姐伺候的好, 奴婢伺候的就不好吗?主子偏心!”
“你伺候的也好, 明蕊也好, 大家都好。”舒暖无奈的笑, “你们这群猴儿。”
她看着这群小宫女, 心里还有点羡慕。虽然进宫为奴为婢, 伺候别人, 看上去地位低微,可父母兄弟皆在。
世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所以她们为奴为婢,也能活的欢乐活泼。
舒暖不舍得打破这种快乐, 便随她们闹了。
安乐宫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舒暖边吃边问:“我不在这一个下午,有人来安乐宫吗?”
明蕊管着外头的事,知道的比较清楚,“玉枕殿薛才人派人给主子送了礼物,奴婢不敢自作主张,便推掉了。”
薛才人?薛樱吗?
ÊæÅ¯ÑÆÈ»Ê§Ð¦£¬ÕâѦӣ×òÌ컹¸ú½¯çþåÇÒ»Æð£¬Ò»¸ö³ªºìÁ³Ò»¸ö³ª°×Á³µÄÆÛ¸ºËý£¬ºÃ²»¿ì»î£¬µ½½ñ¶ù¾Í¸ø×Ô¼ºËÍÀñÅâ×°Í½á×Ô¼º
可真是个人物。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不愧是八个姐妹的家庭中长大的姑娘,随机应变的本领,蒋琬迩定学不来。
她是被早上翠微宫的事情吓着了。
结果出了翠微宫,舒暖又被叫去御书房侍奉,这就更吓人了,她也怕被舒暖哭哭啼啼告上一状,皇帝一怒之下,再责罚她。
她的礼物,安乐宫没收,应该很快就会来第二次。
舒暖轻笑:“下次薛才人再送礼,只管收下。”
明蕊沉稳,也不问为什么,她说的话只管照办,绿萝却问道:“那天薛才人欺负主子,主子为何还要给她好脸?”
“傻丫头。”舒暖摇头,向她解释,“薛才人和蒋美人一起欺负我,蒋美人的下场大家有目共睹,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达成,就没必要再杀第二只鸡了。”
“而我接纳薛才人,也能让人看看,我并非那种是非不分,非要斩尽杀绝的人。再者,薛才人家里有钱,送来的都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绿萝沉默片刻:“主子英明。”
“别拍马屁。”舒暖笑骂,“去给我看看,浴汤准备好没有,我累了一整天,不歇着不行了。”
绿萝乖乖去了,舒暖又吃了一会子,便起身朝房内去。
她不洗被人看着沐浴,是以房间里只余她一个人,舒暖解开腰带,正欲宽衣,而后忽然一阵风吹过,窗户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ÊæÅ¯ÊÖÏÂÒ»¶¯£¬Á¬Ã¦ÑÚסÒÂÉÀ£¬ÕÚס°×ðªµÄ²±¾±£¬×ªÍ·µÄʱºò£¬ÑÛÉñÀäÙý¡£
ÀäÙýÖ»´æÔÚһ˲¼ä£¬±ã»¯×÷ÁËÈáÈí¡£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十分无语。外头有门你不走,这儿一个小窗子,却一次一次跑来,这是个什么意思?
来人正是皇帝陛下本人,他换了身常服,玉树临风站在窗前,如星光般的眸子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感情。
舒暖放松一点,语调里带着无奈:“怎么是你?”
那人避而不答,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忽而声音阴冷,问:“你跟他睡了?”
舒暖感到窒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睡没睡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陛下是君王,亦是所有后妃的夫君。”舒暖换了个说法,盯着他的眼睛,“理所应当。”
她没有正面回答,睡不睡的这种话,不像一个年轻女子该说的。她说的理所应当,可以解释为,理所当然已经睡过了。同样可以解释为,皇帝就算没睡她,日后要睡,也是理所应当。
她心中恶趣味忽起,眼眸一转,漂亮的嘴巴里吐出几个字,“你为何问我?”
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
她就这样瞧着男人,亲眼看着他神情一滞。
舒暖眸光流转,不太高兴道:“你找我有事吗?”
“无事,我便不能来吗?”那人反问。
“你是我救命恩人,自然能来。”舒暖含笑解释,“可我是陛下妃嫔,到底不太方便。”
“方便……”那人从窗口跳进来,舒暖后退一步,蹙眉呵斥:“你要做什么!”
她突然僵住。
额头上多了个温热的触感,软绵绵的,是他的唇。
眼睛里所见,是他的下巴,坚毅挺直,俊美无双。
舒暖以前从不知道男人是唇是什么样的,今天终于知道了,软软的,热热的,呼吸之间的热气扑在皮肤上,那样的温暖,让舒暖有一霎那的心软。
被他身上的冷香包裹,舒暖狠狠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又是那个冷静的舒暖,她伸手使劲,一把推开了男人。
“你做什么?”
舒暖气急败坏地擦着额头,急的要哭出来,“你要害死我吗?”
“我是后宫妃嫔,与外男相见本就于理不合,你竟然还做出如此冒犯的举动,你太过分了!”
对方脸色一沉,声音低哑:“过分吗?讨厌我吗?”
舒暖一怔。
他突然笑起来,笑的十分畅快:“那就讨厌我吧,永远不要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