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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情由不得她多想,不管皇帝要做何事,她唯有乖乖听话的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至于因一次侍寝,便丢了性命。
舒暖面色冷静不变,起身道:“令小厨房烧水来,沐浴更衣。”
穗儿和绿萝却极是欢喜,兴冲冲给她挑选今夜穿的衣衫,穗儿边挑边道:“咱们宝林是头一个侍寝的,日后在宫中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等咱们出了门儿,恐怕要被人羡慕死。”
绿萝亦应和她:“咱们宝林生的好,合该如此,纵观三宫六院那么多主子娘娘,哪个有咱们主子长的好看。”
二人自吹自擂的,舒暖禁不住摇头:“噤声,出去可不能这般张狂。”
“主子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穗儿拿过一件绯红的轻纱,递到舒暖跟前,笑嘻嘻道:“主子今儿穿这个吧。”
舒暖垂首看了一眼,不禁摇头笑了:“头一次侍寝,端庄些更好。”
像她拿的这件衣裳,不过薄薄一层轻纱,本是穿在外面的罩衫。今晚穿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头一次侍寝,人人都会卯足了劲勾搭皇帝,穿衣打扮上的诱惑是最基础的。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法子。
身体的引诱她已经做过,若是再用这等法子,反而落了下乘,让人觉着她除了身子,再没别的诱人之处。
舒暖道:“今晚穿那件藕荷色的裙子,你们找出来弄平整,我先去沐浴。”
坐在浴桶中,捧着水慢慢浇在肩头,鲜艳的朱砂痣衬在莹白的肩上,在水雾中若隐若现,舒暖低眉沉思,想着今晚的侍寝。
她想起昨日在观舟楼,皇帝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你想要的,都会有。”
难道便应在此处吗?
可他,到底想做什么?
舒暖坐在水里,心中沉静如水。不论君王心,既然有了机会便不能放过,她一心追求的帝宠近在眼前,握好机会才有未来。
她拍了拍身下的水,脑海里已然有了计划。
从水中走出来,穿上备好的衣衫,教导房中事的姑姑便等在外头,翻来覆去也不过是那些事情,教他侍奉皇帝的技巧。
舒暖假作面红耳赤的听完,天色便黑了,八宝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安乐宫门口,被簇拥着上车,舒暖回头看一眼安乐宫的灯火,心中透彻且冷静。
安乐宫偏安一隅,过了今夜,将变成这座深宫里最为人瞩目的宫室。
养心殿是满宫最奢华的地方,宁寿宫也好,别的其余地方也罢,都比不上皇帝住的地方,舒暖一踏进去,便有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室内只她一个人,舒暖便四周看了看,也不见冰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这般清凉,她乖乖坐在床前,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烛火跳跃,变得暗沉一些,舒暖看了看钟漏,估摸着已经半个时辰了,可皇帝还没到。
朝中无大事,这个时辰,也该忙完了。
舒暖又等了半个时辰,有些坐不住,又不敢乱动。
心里却隐约猜到,今晚大概是见不着皇帝的面,所谓侍寝,大约就是个笑话。
她脑子里有点乱,耳边却传来一阵声响。
吱呀——
门被推开,舒暖打点精神,直起腰。等来的却不是皇帝,而是他身边的大太监:“白宝林,陛下今夜在前头歇了,您不必等着,可先歇息。”
舒暖不敢问他,窥探帝踪是大罪,只能乖巧点头:“多谢公公告知。”
大太监转身离了去,舒暖脸色陡然一沉,握紧拳头。果然不出所料,皇帝并非真心实意要宠幸她,而是别有所求。
想她成为后宫的靶子还是笑话?她身份低微,又跟太后有仇,没有要看她笑话的理由。
若要树个靶子,连身子都不肯贡献出来,这狗皇帝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舒暖扯了扯唇角。
满心嘲讽。
她干脆裹了被子躺在床上,盯着床幔上明黄色的金线绣纹,慢慢睡了过去,睡前,脑子里还是愤怒。
夜色沉沉,寂静漆黑的室内,一道人影慢慢走到床前,脚步声极轻,缓缓撩开帐幔,借着一抹月色,瞧了瞧床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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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出门,大太监跟在身后,低眉顺眼的,满眼忧虑担心:“陛下……”
皇帝立在庭院里,望着皎洁的明月,声音飘无:“明日传钦天监监正过来吧。”
“陛下,那不过是邪祟之语,您何必放在心上。您心里既然看上了白宝林,何必远着她呢?”大太监忧心忡忡,叹息道。
“朕并没有中意她的。”
“陛下,您的心思,奴才还能不知道……”
皇帝并不说话,只举步离开。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舒暖便被宫女叫醒,养心殿的宫女穿戴也比别处好些,“宝林,该走了。”
舒暖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子,踏着温柔的步伐走出去。
她没资格在养心殿洗漱更衣,只能直接离开。
经此一夜,她已经死心了,这个狗皇帝是铁了心的不打算宠幸后妃,绝色美人脱的一干二净躺在床上都无动于衷,甚至还能自己去休息,很能表明他的态度。
他就是不愿意睡,哪怕给他拉一排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搁在他跟前【创建和谐家园】了衣裳,不想睡就是不想睡。
又不能强行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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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冷宫她没觉得难过,被分在安乐宫这小四合院她更不觉着慢待,她心里有希望,就什么都不怕。今儿却真的要绝望了,任凭她有一万种手段,皇帝不喜欢女人,也没用啊。
舒暖揉了揉额角,夏日亮的快,这会儿时辰还早。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没睡足,觉着有些头疼。
今儿的事情也便这样了,皇帝是给后宫树个靶子,也告诫她,别想不该想的,别做不该做的,让她不要白费心机勾搭他了。
可是舒暖不懂,既然是这样,他干嘛不干脆像对沈微微那样,一个禁足了事。
而是要给人这样大的侮辱,召她侍寝,却没有理由晾着人一整夜,这是个什么意思?若让后宫妃嫔知道,她搁养心殿床上睡了一夜,也没能让皇帝睡了自己,恐怕要被人笑话死。
要么是个靶子,要么是个笑话,这狗皇帝手段高超,左右不吃亏。
舒暖越想越生气。
她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打扮的好好的,心里甚至想好了该怎么让男人食髓知味,从此离不开她,结果人家连这个机会都没给,生硬干脆地打脸,告诉她,你别做梦了。
舒暖闭上眼睛,等着到了安乐宫,回去寝殿躺下,一言不发瞪着床幔。
绿萝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主子,要沐浴吗?”
主子好像不太高兴?可是作为宫中第一个侍寝的妃嫔,这样天大的荣耀落在头上,为何还不开心呢?
难道是怕被人嫉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后宫本就是掐尖要强的地方,不得宠就没好日子过,主子怎么就想不通呢。
绿萝自认想通了关键,劝说道:“主子,别理会外人的酸言酸语,只要陛下宠爱您,人家再怎么嫉恨都没用。”
舒暖抬起眼皮看了看她。
“我只是累了,你先下去吧。”她一把扯下床幔,遮住绿萝的目光,自己在床上翻了个身,心里更是翻来覆去的,说不出滋味来。
皇帝不睡她,皇帝还让她成了个笑话,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碰上这么个君王,一辈子做不成宠妃,她要如何报仇雪恨?
舒暖扯过被子盖住脑袋,心里难受的厉害。
第20章 宝林08
整个宫里的人,恐怕都跟绿萝一样想。觉得她肯定承宠,会羡慕她嫉妒她,说些风言风语的。等到将来,今儿的事情被人知道,这些酸言酸语都会变成别人笑话她的谈资。
就像现在,谁能想到一整夜,她的其实连皇帝的面儿都没见着。
可偏偏还不能出去澄清,总没有人非上赶着被笑话的。
舒暖叹口气,心烦意乱的,睡也睡不着,也不耐烦起床去见别人,干脆裹了被子闭目养神,脑子里还在想着,该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化劣势为优势。
借着目前的情况,找出别的法子。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阵脚步声在门口由远及近,穗儿急匆匆推门跑进来,撩开她的床幔。
“主子,陛下送了赏赐来,您快起身吧。”
舒暖撑着手臂直起身子:“什么赏赐?”
穗儿无奈笑起来,拿了衣衫替她换上,边解释道:“妃嫔初次承宠之后,养心殿那边按例要赐下封赏,这是您应得的。”
舒暖伸手套上外衫,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心里面冰凉凉的。
做戏做全,果然是皇帝。既然他要这么做,那自己不如配合到底,等到日后假戏真做,谁能想到今儿的事情。
望着镜子里艳若芙蓉的容颜,舒暖眼神格外冷静。躺了这么久,她全想明白了,今天没有见到皇帝,吹不动枕头风,除却对复仇之事没什么用处,其实也不算吃亏。
至少,表面上她被皇帝宠爱过,是后宫独一份,日后在这个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人敢欺负她。
再者说,沈微微勾引皇帝被禁足,她勾引皇帝,被招去侍寝。两厢比较,沈微微定是要气死的,盛怒之下说不定还会做些糊涂事情。
舒暖一下一下梳着头发,眼睛安安静静的,眉头一动不动,八风不动的稳重。
报仇也不是全无办法的。她自己知道昨夜的真相,可外人尚且不知道,一时半会儿,皇帝应该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不管那个人想利用自己干什么,都跟她没关系。只要表面上她还是个宠妃,其中能运作的空间就非常大。
皇帝可以利用她,她当然也可以利用皇帝!
舒暖将梳子拍在梳妆台上,往头上插一根金簪子,站起身走出门。
传旨的太监等在安乐宫正堂,舒暖扶着穗儿的手走出去,笑容可掬,欠了欠身,“劳烦公公跑一趟。”
太监手握拂尘,朝她弯腰行礼,亦含笑道:“宝林毋须客气,奴才奉陛下口谕,给宝林送来赏赐。”
话音刚落,身后鱼贯而入的宫女们手中都捧着托盘,太监高声念着手中的礼单子,绿萝便对着实物,一一清点。
舒暖也禁不住咋舌,觉得这位皇帝真是大手笔,一个小小宝林,便得这么多赏赐,若六宫妃嫔多了,他私库得多少东西,才够赏赐的?
衣料没什么稀罕的,但最珍贵的云锦赐了二十四匹,各色妆花缎子一堆一堆的,一两年内定然穿不完。更不用提本就值钱的金银珠宝,舒暖看着琳琅满目的头面首饰,不禁晃花了眼。
但凡女子,便没有不爱这些的,舒暖虽一心报仇,不大在意身外之物,却也感到震惊。
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戏做全。
这么多东西赐下,想必没人会怀疑她的盛宠。
舒暖心里却没多少高兴的情绪。她迫切地想知道,皇帝玩这一手,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