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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后紧跟着发话了:“极是。”
贤妃不得不站起身,给这两个老妇人打圆场,“既然太后有意,妾身想着不如妾身打头,跟姑娘们玩一出击鼓传花,贺端午佳节。”
她说的有水平,是为贺端午佳节,不是取乐旁人。
舒暖觉着贤妃真是不容易,长在承恩侯府,却没变得眼高于顶。
贤妃不待太后同意,便浅笑道:“本宫这儿恰有一枝月季,待会儿鼓声停,落在谁手里,谁便献艺,不拘歌舞,书法画画亦可。”
鼓声响起来,那花儿便到处乱飞,片刻之后,鼓声停,花儿正落在舒暖案子上,粉红的花瓣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贤妃道:“白妹妹?”
舒暖拿着花儿站起身,低眉笑道:“妾身没什么才华,今儿便唱个曲儿,庆贺佳节。”
她启唇,唱了个合州的民间小调,清凌凌的声音如铃铛一样悦耳,带着合州的潮湿气息。
艳惊四座。
许是饮了两杯酒的缘故,舒暖陡然觉着眼睛热热的,想起很小的时候,爹爹和娘亲牵着她的小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句一句教给她唱歌。
一瞬间,她的心,又冷硬几分。
一曲毕,舒暖收拾心情,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的歌声极好,承恩侯夫人掩唇道:“白宝林的歌声真不错,像百灵鸟似的,我家的歌女就没这个本事。”
这样的近乎侮辱的话,谁也不能白白忍了。
舒暖沉下脸,偏头看向承恩侯夫人,弯唇道:“若夫人舍得,我可以教夫人,到时候,夫人亲自调/教府中歌姬,想来能称心如意。”
承恩侯夫人脸色一沉,拍桌子怒道:“你什么意思!”
舒暖眨了眨眼:“夫人怎么生气了?”
上首坐着的太后看的正高兴,听见她们争吵,不悦道:“吵什么吵,都闭嘴!”
舒暖便笑着坐下,心里终于痛快一些。承恩侯夫人讽刺她是卖笑的歌女,她就讽刺承恩侯夫人还不如卖笑的歌女。
自己倒是不大在意,只是对方恐怕要气死了。
看承恩侯夫人的脸色跟吃了大粪一样难看,舒暖难得有点快乐。
鼓声又响起来,一轮又一轮,再也没传给舒暖。
只是,她转头的时候,看见贤妃的目光,带着隐隐的探究。
舒暖觉得她是个谜。
做的每件事情都让人看不懂,甚至看不出她是想帮太后,还是要与太后作对。
夜色渐渐深了。
击鼓传花停下来,太后起身道:“哀家倦了,今儿便散了吧,问问皇帝,那边何时结束。”
小太监匆匆去了,又匆匆回来,战战兢兢回禀:“太后娘娘,陛下那边已经结束了,陛下酒醉,已经在观舟楼歇下。”
两个已经。
太后的脸色,瞬间如同山雨欲来。
第18章 宝林06
太后很生气,可是当着这么多诰命夫人的面儿,也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恶气。不仅如此,她还得装作母子情深的模样,硬挤出笑模样来。
“别忘了给他送醒酒汤,夜里凉,让宫人注意着点,别着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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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命夫人们都领着自家女儿离开,太后冷脸站起身,甩袖道:“回宫!”
太后回宫,妃嫔随行,舒暖静悄悄跟在太后仪驾后面。
这次太后是气狠了,据闻往年端午,夜宴之后皇室众人都会歇息在观舟楼,第二天再回宫。今日太后却二话不说,直接摆驾回宫,连祖宗规矩都不顾了,可见有多么生气。
一行人悄无声息行走在漆黑的夜色中,从观舟楼到宫内,灯火逐渐点燃。仪驾到太后宁寿宫门口,已经是亮如白昼。
这厢太后刚下轿子,便看见几个人影纵马飞驰而来。
深黑的夜色里,马蹄声格外清晰,太后的脸上漆黑一片,分不清是夜色更黑,还是她的脸色更黑。
那几人近前,翻身下马,舒暖悄悄抬头,认出这几个人,正是今天陪在皇帝身边的金吾卫,到了夜间也不曾卸去铠甲,就这样朝太后作揖行礼。
“陛下惊闻太后娘娘离开观舟楼,遣臣等前来请太后娘娘归去,以全皇家声名!”
舒暖心里一急,她今天已经来回走了两趟,若再跟着太后走一次,这幅身子骨就全然可以不要了。
太后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肯屈尊再回去,那也太丢人现眼。她压根就不理会金吾卫的话,转身扶着侍女的手,悠哉悠哉就要进自己寝宫。
“陛下口谕,若太后娘娘不回去,来年,太后娘娘也不用去了。”
太后转身,愤怒的看着他们:“放肆!”
“此乃陛下口谕,臣等恭请太后娘娘归观舟楼。”金吾卫彬彬有礼地伸手,“太后娘娘星夜归来,无人知晓,全当作无事发生的好!”
太后一双饱经风雨的美目几乎喷出火来,她狠狠捏着手,看上去并没有三分力气的女人,也能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那哀家,明年就不去了!”
“太后娘娘慎言。”金吾卫似乎跟太后打惯了交道,见她生气也不害怕,”来人,送太后娘娘归观舟楼。“
四面八方涌上来几十号人,个个都穿着金吾卫的盔甲名,严阵以待,不知道之前藏在了什么地方,气势汹汹的样子,太后不走不行。
宁寿宫自然有太监宫娥,也都听太后的话,但与金吾卫打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舒暖认命地轻叹一声,站直身体,准备再跟着走一次。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古往今来,大抵如是。
形式不如人,太后脸色阴森可怖,被人盯着上了轿子,声音沉沉的:“后妃们留下,哀家一个人过去!”
贤妃惊愕不已,抬头看着太后的轿子,咽了咽口水,禁不住道:“这……这不大好吧。”
舒暖也觉得不大好。如今的情形很清楚,皇帝逼迫太后回去,让太后跌尽了颜面,丢人现眼的,搁在普通人身上也受不住,何况一国太后。
太后当然要报复回去,她的法子就是把妃子们留下,明天起驾回宫的时候,只有光秃秃一对母子,照样丢人现眼,让人看看皇帝的威信,其实就那么点儿。
她敢给皇帝脸子看,贤妃为首的后宫妃嫔们却没那么大胆子,皆战战兢兢等在太后轿辇前,想要她收回懿旨。
得罪了皇帝,是要命的事情。
太后自然不理会她们,冷哼一声:“走。”
金吾卫奉命请太后回去,如今目的达成,并不敢逼迫这些年轻后妃们,就怕他日有口说不清,毕竟没有圣旨,不好跟妃子们接触。
至于这些女人的去处,还要等回去请示陛下。
太后和金吾卫都离开,贤妃轻叹一声,转身道:“天色已晚,你们回去歇着吧。”
李昭容道:“我陪娘娘等着。”
其余人也不敢离开,齐声道:“妾身陪娘娘等着。”
贤妃去宁寿宫内要了蒲团和茶水,搁在地上歇息,并不敢多做别的。
众人都等在宁寿宫门前,直到天色渐亮,东方的启明星划过天空,带来一抹亮色,东方的天空逐渐染上一层红霞,朝阳如破壳的鸡蛋黄一样,冉冉升起。
皇帝和太后的轿辇回来的时候,天色大亮,贤妃带着众人跪在地上,等着他们的回来。
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人冷脸相对,太后假惺惺道:“可怜的孩子们,怎么不回去歇着,等在这儿干嘛呢?”
一夜未眠,舒暖已经很累了,可听见太后的声音,还是禁不住勾了勾唇角。什么叫做猫哭耗子假慈悲,就是这位太后娘娘本人。
分明是她自个儿不让别人去,害的众人惊恐不已,回头偏还要装作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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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屑的嗤笑声炸在头顶。就跟储秀宫中,第一次见面那样,一模一样的声音,舒暖不仅有点害怕。”
“都回去吧。”
这四个字响起来,舒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怔怔跪在原地,还当自己听错了。
回……回去?
等她反应过来,面前早就没了帝王的身影。
舒暖扶着膝盖站起身,慢腾腾往回走。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太后在宫中是完全处于下风的,皇帝每一次对付她,都掐住死点,让她不得不屈服,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太后只能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给皇帝使绊子。
若不是有孝道这座大山压着,恐怕太后的位置都坐不稳。
回到安乐宫,舒暖倒在床上,连洗漱的力气都没了,直接睡过去,一觉到了黄昏。
她起身喝了半碗菜粥,吃了半个花卷,正准备去补觉,就听见有人敲响安乐宫的大门。
绿萝打开门,两个小太监从外头走进来,垂手肃立,毕恭毕敬道:“白宝林,陛下口谕,今夜传您侍寝。”
第19章 宝林07
舒暖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反问:“你们说什么?”
侍寝?
她觉着,应当是自己没睡醒,还在梦中。否则就皇帝那个脾气,怎么会招人侍寝?
他不是还罚了勾引他的沈微微吗?
他不是清心寡欲,从没睡过妃子吗?
小太监重复一遍:“白宝林,陛下招您侍寝,待会儿会有姑姑来教导您侍奉陛下,晚间会有八宝车来接。”
八宝车是妃嫔侍寝的时候将她们拉去养心殿的车子,上面挂着八颗大铃铛,所到之处响声震耳,私底下被叫做春恩车,寓意上了这车,就代表皇帝的恩宠。她这个位份的宫嫔,是没有资格让皇帝到她宫里来的,侍寝承恩都得把自己洗干净了,再自己过去养心殿。
舒暖却无心管这些,她还是觉得懵懵的。
小太监们不再多言,朝她行了个礼:“白宝林,奴才告退。”
安乐宫的门被关上,舒暖坐在桌案前,揉了揉额角,心中没有欢喜,反而充满了迷惘。
妃嫔入宫能得到皇帝的宠幸,当然是件好事,可现在的情况复杂,皇帝这人又喜怒无常的,猜不透心思,突然令自己侍寝,谁知道背后又没有有阴谋?
那个皇帝,一举一动都不安好心,从贤妃到沈微微,入眼看来,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大有深意。
舒暖不相信,他只是想睡自己。
只是事情由不得她多想,不管皇帝要做何事,她唯有乖乖听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