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你问我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行动?
当然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母后,为什么今年秋猎父皇没有带我们一起去呢?」
「澈儿想出宫玩吗?」
我笑着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澈儿想了想,慢慢地点了点头。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每年秋猎他们一家三口都会一起去的。
父皇会给他捉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当礼物,母后也会抱着他去摸一摸大马的鬃毛。
宫外的空气很新鲜,天空也很蓝。
只是今年,他无意中从宫人口中听见父皇只带了一个新册的妃子,还有什么皇后要失宠了云云。
他有些委屈,还有些生气,感觉遭到了背叛。
他其实最憧憬的不是秋猎,而是怀念与父皇共处的时光。
之前父皇忙于夺位,并没有很多时间伴他成长。
等到父皇登了基,见面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
澈儿晃了晃脑袋,甚至都有些记不清父皇的面容了。
「母后想问澈儿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母后要带着澈儿出宫去,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也不会被困在这宫里了,澈儿愿意吗?」
我蹲下身,看着澈儿的眼睛,认真地问。
「那父皇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会,因为这次他没有带我们,所以下次我们也不带他了。但是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澈儿还是可以回来看他的。」
澈儿低着小脑袋,认真地想了想,正要点头时却被我拦住了。
「不用着急现在给母后答案,澈儿要好好考虑清楚。如果出了宫,澈儿就不再是太子了,未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宫人为你俯首称臣,想要坐上你父皇的位置,成为这一国之君,也会难上加难。但母后可以保证,出宫的日子会比现在更自由,更快乐,我们可以走遍名山大川,做一切想做的事情。但说到底,这是澈儿自己的人生,所以母后完全尊重你的意见,澈儿也要好好想一想再做决定......」
澈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时,敏敏从宫外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小包袱点心。
「这是周老将军特地给娘娘和太子带的,从祥云阁买的,有桂花糕和梅子酿,还热着呢。」
我不禁有些惊讶,这些东西都是我最爱吃的,想不到父亲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最近竟变得这么有心。
我和澈儿头碰头地挨在一起把点心吃了个精光,又鼓着肚子瘫在躺椅上晒太阳。
突然觉得,如果老虎能一口把李贺吃了就好了。
不过当然是不可能的。
事情果然如梦里发生的那样,容嫔护驾有功,回来就被封了妃。
回宫的第二天,她就过来向我请安了,我也第一次在现实里看清了她的面貌。
水汪汪的杏眼,圆圆的脸颊,婀娜细腰,我见犹怜,也不怪李贺会坠入她的温柔乡。
可也只有我知道,这沾着露水的清纯小白花,其实内有剧毒。
我摆出一个端庄的笑,招呼她落座,旁边的青宜郡主就没这么客气了,面色不善地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讽刺道:
「听闻皇兄最近被只上不了台面的玩物迷了眼,原来是你啊。」
我从嫁到潜邸之日起就与青宜一见如故,这么多年如同亲姐妹般,也怪不得她会帮我出气。
可出气归出气,万万不可落入他人的圈套。
「青宜,容妃是陛下亲封的,又护驾有功,休得无礼。」
我呵斥了一句,青宜有些委屈地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
「臣妾初到都城,什么规矩都不懂,还望皇后娘娘和郡主见谅。」
容妃说着,端起一杯茶站起身来想向青宜赔罪,可一个手滑,滚烫的茶水竟悉数泼到了青宜身上。
啊,这拙劣的宫斗手段实在是没眼看。
「你个【创建和谐家园】!」
青宜大怒,扬起巴掌就想往容妃脸上招呼,却被我事先安排好的婢女抓住了手腕。
「皇嫂,你放开我,看我不打死这个【创建和谐家园】!」
「椒房殿岂容你们如此放肆?本宫有些乏了,容妃也退下吧,挽翠宫离得又远,以后无事不用过来请安了。」
我摆了摆手,吩咐婢女把容妃好生送回了宫。
「皇嫂,为什么连你都偏袒她?」
青宜气成了个炮仗,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叹了口气,拉着青宜的手说。
「青宜,如果我说,你今日若是碰了她,她就会顺势撞到旁边的桌子上,小腹着地,腹中的胎儿也会保不住,你皇兄一怒之下,非但会在众人面前惩罚我这个皇后,还会把你送到南疆和亲,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青宜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啊,在我的梦里,因为容妃的这场算计,青宜就会被自己嫡亲的皇兄远嫁到贫瘠的南疆,被一个比她大几十岁的蛮人磋磨至死。
虽然残忍,但这就是来不及发生的真相。
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青宜才二八之龄,只是平时骄纵了些,她值得嫁一个好男子,而不是沦为宫斗的牺牲品。
「可皇嫂,这容妃为何不告诉陛下她怀孕的事情?况且虎毒还不食子呢,她怎么忍心害死自己的孩子?」
「那如果这孩子不是她的福,反而是她的祸呢?」
挽翠宫。
容妃一把将桌上的杯盏挥到了地上,又连着砸了好几个花瓶。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容妃的陪嫁婢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为什么?我都这么挑衅那个没脑子的郡主了,皇后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多么好的机会,我就可以流掉这个孽种了!老天这是要我死啊!几个月后孩子生下来陛下就会发现了,一个蓝眼睛的孩子,怎么能成为皇嗣?不行,本宫还是要找机会,一定要把那孩子除掉,还要完全取得陛下的信任…….」
容妃形容癫狂地自言自语,指甲掐进了掌心,和刚才温柔小意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才是皇宫。
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五、
宫里最近接连发生了怪事。
先是李贺上朝时突然晕倒,缠绵病榻好几天,十几个太医连番诊治愣是找不到病因。
紧接着一直陪伴在龙床边侍疾的容妃也劳累过度,在一天深夜不慎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当场见红,还没成型的龙嗣就这样流掉了。
民间开始传出流言蜚语,说当今圣上失德,难堪帝位,惹天神发威。
"陛下,臣妾有一个猜测,不知该讲不该讲......」
容妃低垂着眼,坐在龙床边吞吞吐吐。
「爱妃但说无妨。」
李贺牵起容妃的手,眼中尽是怜爱。
因为给他侍疾,容妃才失去了一个孩子,故而二人的感情又近了一层。
「如今怪事连连,倒很像臣妾幼时听闻的巫蛊之术,莫不是,有人在这宫里下了蛊......」
李贺脸色一变,当即从民间传召了几名巫师术士,齐齐在殿中作法。
「禀陛下,从卦相上看,确实有人下了邪蛊,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将这蛊找出来,否则后患无穷啊......」
一西域巫师跪在地上煞有其事地说,李贺大怒,命众人立即搜宫。
一天过去了,所有的宫殿都搜了个底朝天,可还是一无所获。
「禀陛下,如今除了椒房殿,其他地方奴才们都搜遍了。」
李贺揉了揉眉心,有些犹豫不决。
「皇后与朕成婚六载,肯定不会害朕的,这椒房殿就......」
「陛下,您可曾听说孝武陈皇后巫蛊偶的故事?」
容妃轻言细语地开口,打断了李贺的话。
「相传阿娇皇后为挽回武帝的心,作木偶人埋之于地,祝告鬼神,祸害他人,先例在此,就算是为了陛下的龙体,也不得不防啊。」
李贺的表情有些松动,正斟酌之际,椒房殿一婢女神色仓皇地跪在地上,连喊恕罪。
「奴婢前几日打扫皇后寝宫时在墙角处发现了几片烧成灰烬的符纸,当时并未多想,如今宫中彻查巫蛊之事奴婢才隐隐生疑,特来禀告陛下,望陛下恕罪......」
李贺听罢,脸色骤变,率众人将椒房殿团团围住。
我正在染指甲,鲜艳的正红色衬着肤色都亮了几分,李贺像个疯狗般推门而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陛下的身体可是好些了?臣妾前几日去殿前看望了好几次,可都没见到陛下的面,如今看陛下这么有精神,臣妾也放心了。」
我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绽出一个温柔的笑。
「现宫中正在彻查巫蛊之事,就剩椒房殿没搜了,为了江山社稷,此次就委屈皇后了。」
李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挥手命人搜宫。
一刻钟的时间,宫殿中跟遭人洗劫了般,里里外外一片狼藉,可仍旧一无所获。
我冷冷地站在一边,欣赏着这场滑稽的闹剧,容妃也越来越慌,直到身边的宫人不动声色地向她使了个眼色。
「陛下,如今只剩那西台上摆的楠木盒子没搜过了......」
容妃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起身欲亲手打开。
「阿郎。」
我看着李贺的眼睛,双眼泛着泪光。
「你知道的,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们不要去叨扰她,好不好?」
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他阿郎,也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他答应,我就可以原谅他带给我的疼痛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