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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父亲的眼睛,一脸凝重。
「我们一面要让皇帝放心,一面也该筹划自己的后路。绝不能将性命置于他人手中。」
「可是宓儿,皇帝不忠不义,你以后在宫里岂能酣睡啊......」
父亲握着我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爹爹,这个皇后我不打算当了,总有一天,我要从这宫里全身而退,不再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父亲知道我从小就有主意,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再回去好好考虑清楚。
「宓儿,只要你下了决定,爹就支持你。」
爹爹也老了,头发都白了不少。
听到这句话,我禁不住有些鼻酸。
推开房门,正好遇见了休沐归来的义兄。
义兄是爹爹在战场上捡到的孩子,这么些年,一直和我以兄妹相称。
还记得我小时候总是跟个小尾巴似地缠着他,让他给我梳辫子,陪我玩些幼稚的游戏。
只是随着年岁增长,我们的关系也渐渐变得疏远。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义兄近些年都不怎么待见我。
谁让他后来每次遇见我都十分寡言,面色也严肃得很,跟个夫子似的。
我成了亲没多久,义兄就主动请缨,奔赴边关打仗,上月初刚凯旋回朝。
说起来,我们也好几年未见了。
「阿兄!」
我眼睛亮亮地喊他,久别重逢,心里总是欢喜的。
他闻声抬眼,我这才看到了他的正脸。
边关的太阳或许有点大,他黑了些,五官也更坚毅了,宽肩长腿,浑身都散发着武将的气势。
「义妹。」
他叫我义妹,行的却是皇后的礼。
「大公子,如今可该叫皇后了。」
敏敏笑呵呵地在一旁打趣。
「阿兄叫什么都行,不用守那些规矩。」
我笑着迎上前,幻境却在这一刻扑面而来。
「放箭!」
高台上李贺一声令下,无数支弓箭一齐射向了义兄的胸膛。
他踉跄着倒下,腥热的鲜血淌了满地,死不瞑目。
「宓儿,你还好吗?宓儿?」
阿兄一脸焦急地唤我,幻象也终于销声匿迹。
「阿兄。」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切记,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冲动,更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放心,我会的。」
阿兄抬手,想要摸摸我的头发,又觉得不妥,动作停在半空生生止住。
我钻进轿辇,在放下车帘的时候却被一双大手拦了下来。
「宓儿,不论发生什么,爹和我也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所以,不要怕。」
三、
不过离宫一日,李贺就给我备了一份大礼。
「回禀娘娘,昨夜……昨夜陛下翻了容贵人的牌子,今日已册封为容嫔了。」
我修剪花枝的动作一顿,转身将剪刀扔到一边。
「是吗?那看来昨夜伺候得不错。」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身边未经人事的婢女听罢都有些脸热。
「奴婢听闻,是陛下昨日在逛御花园之时......」
「陛下在逛御花园之时,正好撞见了在花园里素手抚琴的美人,琴声撩人,人比花娇,郎情妾意,一见倾心,本宫说得没错吧?」
「娘娘果真神机妙算,分毫不差。」
我在心里冷笑,这些场景早就夜夜入梦,使得我现在都有了未卜先知的本领。
「只是娘娘若早就知道,为何不早做准备呢?」
「兰若,你听过一句话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吗?」
「这有缝的鸡蛋,就跟无用的花枝一样,早该扔掉。」
「皇上驾到。」
我还没阴阳怪气完,李贺就来了,还带来一堆奇珍异宝。
「听说皇后回宫了,朕一下朝就过来了,家中怎样,岳丈的身体可还康健?」
他拉住我的手,一副亲昵的样子,就好似我们之间从未有过第三人的存在。
「回皇上,家中一切都好,父亲的身子骨也还硬朗,再为国效力个十来年不是问题。」
说不定,活得比你还长呢,狗皇帝。
我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默不作声地抽出手。
「听说周小将军也在,你们二人兄妹重逢,一定有很多话可聊吧。」
有些奇怪,我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试探。
「臣妾只是回宫的时候与义兄碰见,简单寒暄了几句就上了车,并未说什么要紧的话。」
李贺却仍不依不饶。
「周小将军比皇后还长三岁,如今都二十有五了,身边连个妾室都无,你这个当妹妹的不替着相看着些吗?」
听到这里,我才有些后知后觉。
这些年来,义兄一直克己复礼,除了年少时和我表姐那段无疾而终的少年情事外,清冷地像个不沾尘世的道士。
还记得我大婚回门的当日,府上正好接到了表姐不日之后也要成婚的消息,本是双喜临门的事,那日义兄却罕见地喝多了酒,连眼尾都红红的。
难道,义兄这么多年都不娶妻,是因为还对表姐余情未了?
不至于吧,表姐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而且本质上还是个妖艳【创建和谐家园】型的绿茶婊。
只是,像义兄这种直男,或许就偏爱这一款。
呵,男人。
我的心思百转千回,却不想让李贺插手此事。
狗东西不一定藏着什么坏水呢。
「回陛下,义兄的家事不是我这个当妹妹的能置喙的,况且,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听出了我语气中的讽刺,李贺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解。
「皇后你看,这些都是西域此次上供的珍宝,朕特地挑了一些给你,这琉璃盏最是精美,平时用它小酌几杯肯定不错。」
我接过杯盏打量了几下,的确晶莹剔透,小巧精致。
「皇后喜欢吧,看来容儿猜得没错,你们女人都喜欢这种精致的东西......」
纵使再曲意逢迎,我的脸色也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有些僵硬。
李贺送我的东西,竟是另一个女人帮忙挑的。
就好似他们才是浓情蜜意的一对璧人,大发慈悲地从指缝中给我施舍一点爱意。
我周毓宓,何时卑微到了这一地步?
六年夫妻情谊,在那一瞬荒唐得可笑。
我强忍住怒意,微笑着收下了礼物,目送着李贺离开了寝宫。
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又去了挽翠宫。
容嫔的住所。
「兰若。」
我坐在黑暗里,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椒房殿里有些寂寥。
「奴婢在。」
「我听说你养了一只白色的长毛猫是吧。」
「回娘娘,雪儿从不恼人,还会抓老鼠呢。」
「既然如此,这琉璃盏就给它吧,当个猫饭盆本宫看就很合适。」
我勾起一个微笑。
别人挑剩的东西,谁她娘稀罕。
四、
容嫔深得圣宠,连一年一度的秋猎李贺都只带了她一人前去。
但我并不伤心,甚至有一些幸灾乐祸。
因为我知道,他们在狩猎的途中会遇见老虎。
而危难之际,容嫔一把将李贺推开,自己却受了些皮外伤。
就跟所有无趣的话本子那样,美人救英雄,二人的感情愈加升温,容嫔也会因此一跃而上成为容妃。
你问我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