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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皇后情夫是首辅-第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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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流哲素来最讨厌同别人对比,但方才遭了好一番训斥,也知晓的确有些莽撞,只能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什么都听阿姐的,你之前安排我入朝当差做御史,我不是也是没有二话么?就是上朝的时间早了点,职位低了点,那群臣子咬文嚼字无聊了点……我还是很上道的,就连对面的周老阁公,都夸我天资聪颖呢!”

        面对这弟弟,沈浓绮总是狠不下心肠来教训,如今见他服软,便也不唬着脸了,指尖戳了戳他的脑门,“你如今年岁也大了,我在宫中是管不了你的,合该给你找个手段雷霆的姑娘,好好治治你的臭毛病!”

        沈流哲脑中浮现了那张清冷的面庞半瞬,然后挑了挑眉,扬声道,“呵!我只允许头上有阿姐你这座五指山,其他女子想要治我?那是城头山掉帘子——没门!”

        二人将这桩道完,又说了说其他的家常话,直到喝完了三盖碗后,沈流哲见天色不早,这才朝宫门外走去。

        言语久了,精神也觉得有些乏累,沈浓绮缓缓站起身来走动了几步,只觉得有些头晕恶心。

        弄琴见她脸色不佳,赶忙上前搀扶她,“许是娘娘在百花宴上费了神,又同三少爷说了这许久的话,现在精神有些不济,快躺着歪一歪,奴婢去给您乘碗冰花雪燕汤来补齐。”

        沈浓绮点了点头,在那张贵妃椅上躺了躺,却觉得这股不适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直到弄琴将舀了冰花雪燕汤的汤勺递到她嘴边,她闻见这股味只觉反胃,纤柔的身躯起伏一下,干呕出声……

        弄琴赶忙放下碗,上前帮她轻抚背部,忧心道,“娘娘可是身体不适?奴婢这就派太医来给您瞧瞧……”

        沈浓绮脑中电光火石闪过,浮现出个惊骇莫名的预感,她赶忙抓住弄琴的手,“本宫上次结束月事,是什么时候?”

        “距离娘娘上次月事……”弄琴怔了怔,瞳孔骤然扩大,“已是一个半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浓绮:效率还挺高。

        周沛胥:???

      第62章

        此事事关重大,未免走漏风声,沈浓绮不敢让太医来景阳宫给她诊脉,好在自她被钦点为太子妃那一日起,卫国公府担心后宫争斗不断,她身边没有个妥帖之人不放心,便未雨绸缪,让自小看护她长大的陈嬷嬷学了些医术。

        其他病症陈嬷嬷只学了个一知半解,最擅长的便是调养女子生养之道,从每月调理月事、诊断孕妇脉象、孕后滋养母体……无不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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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浓绮紧绷的神经瞬间松驰了下来,她有些惊,又有些喜,还有其他复杂的感受齐齐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这是好事儿,娘娘该欢喜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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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既然如此,那便要想着如何周全此事,陈嬷嬷试探问道,“之前奴婢已经听娘娘吩咐,命人将令身体衰弱的药物,每日加在了刘元基的饮食之中,既然如今娘娘已成功受孕,您看那药量,是不是要再加重些?”

        沈浓绮摇了摇头,“不急。女子怀胎十月生产艰难,胎儿能不能保住,是否顺利诞下还需两说,更何况我腹中孩儿若只是个公主,不是个皇子,那还要再废周章。”

        她低头瞧着还异常平坦的腹部,心中竟徒生了些悲意。

        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受孕,便不能同寻常女子受孕般那样欢喜。

        她身不由己地要去盘算,要去谋划,尽力为自己,为周沛胥,为孩子,谋求一个最好的结果。

        “胥哥哥如今正在京郊忙着处理流民叛乱之事,也不必急着告诉他此事,待他回京之后再同他说吧。”

        晏朝如今正百废待兴,有许多政令要推行,有万千民生之事要处理,周沛胥每日忙得脚不离地,臂膀上的伤都还未好,就忙着上朝当值,还要为拒婚苦恼,每日同家中的父母周璇……沈浓绮只光想想,都觉得心力交瘁。

        二人心心相印,既已成好事,她自然要顾全己身,将其他事情料理好,不能让他再烦心。

        她怀孕之事遮掩不了多久,眼下头一件要紧事,便是要与刘元基同房,将此事遮掩过去。

        太和宫。

        刘元基满脸惊诧地瞧着眼前来送信的袖竹,只觉得自己听错了,“啥?你说谁让朕赴宴?皇后让朕?去赴宴?”

        自受了鞭训之后,刘元基便能感觉到,那好摆弄的沈家女待她愈发冷淡,后来又发生了春社深夜盘查、凤鸾车架推搡、九安山虎劫、带张银星搜宫……帝后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饶是见了面,沈浓绮虽还同他说话,可面上却带着清冷,甚至偶尔刘元基还能从她眸光中,读出丝厌烦来。

        他自然是心急如焚,毕竟如今左膀右臂都没有了,唯一能倚仗的便是沈浓绮对他的情意,事发之后也想要去忏悔致歉,但屡屡都被拦在内殿外,几次三番碰壁之后,刘元基心中着实是生了几分恼怒,正想着如何应对之时…

        她却主动邀他赴宴?

        袖竹脸上挂着笑,“是呢,皇后娘娘还让奴婢传话:身为皇后,原本就该为皇上分忧,之前是她不知轻重,使了些小性子,如今回过头来才觉得不妥,要同皇上如以前般夫妇相偕呢。”

        此话着实说到了刘元基的心坎里。

        呵,就是,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娘家如何势大,最终还不是要依靠着夫君而活?

        刘元基将胸脯挺了挺,得意地抬起下巴,露出几分蔑笑来,“哼!她想通了便好!朕最近几日正是不爽得很,正想着要不要抬几个宫女做妃子,届时后宫中哪儿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你去转告皇后!朕便赏她个薄面,今夜去赴她这一宴!”

        袖竹垂下眼眸,隐藏了满眼的鄙视,嘴角的笑容丝毫不减,“奴婢现在回景阳宫禀告,皇后娘娘定然开心。”

        天边的晚霞,在云翻风涌间,顺着宫中的红墙逐渐下落,换成了昏黑的夜幕登上了舞台。

        刘元基昂首阔步,摆着几分狐假虎威的架势,踏入景阳宫的内殿当中。

        一眼便瞧见了沈家女,她穿了件枣红色的织金锻面袄,下身是金色的莲花云海马面裙,亭亭玉立站在了桌旁。

        她相貌本就生的极好,又特意涂了脂粉,艳丽的衣装颜色熠熠生辉,在闪烁的灯光之下,颇有几分摄人心魄之感,犹如一只风舞九天,展翅高飞的凤凰。

        刘元基眼瞧着这只高傲的凤凰,朝他莲步走来,然后乖顺着曲膝请安,柔声细语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百忙之中还来景阳宫赴宴,实在是让臣妾不甚惶恐。”

        凤凰垂头,难得一见。

        刘元基心中得意异常,脸上的笑意越扩越大,以前他初登帝位时,为了在众人演一出鹣鲽情深的戏码,每逢沈浓绮请安,他还会探手上前扶一扶,如今他已几乎卸下所有伪装,自然也无需做些表面功夫了。

        他径直坐在了主位之上,只觉得畅快至极,撩袍坐在了主位之上,昂首道,“嗨呀,朕掐指一算,已经整整三个月都未同皇后在景阳宫中用过膳了?只是朕依稀记得上次用餐并不太愉快,只是不知今日这膳,合不合朕的口味。”

        沈浓绮膝盖伸直起了身,面上露出似惶然来,忙殷勤着上前给刘元基倒了杯酒,柔声细语道,“上次乃臣妾疏忽,怎还会重蹈覆辙。”

        “今日臣妾听闻皇上要来,实在是喜不自胜,花了许多心思打点呢,皇上如今目之所及的每一处,都是臣妾按照您以前的喜好特意布置过的,菜肴也自然备的也都是您爱吃的,臣妾还亲自下厨掌了勺呢。来人啊,快快上菜。”

        她弯腰曲背,抬起纤纤玉指给他倒酒,刘元基感到一阵馥郁芳香之味,窜入他的鼻中,萦绕在他身侧,久久不散。

        面对朝臣时,她疏离而又有礼;面对仆婢时,她宽厚而又严厉,面对他时,大多端庄典雅,恬淡静好……她向来是高傲的,仿佛没有什么事儿,能轻易动摇她的心智,哪怕就算二人情好之时,她也就像隔着一层面纱,永远瞧不见她真实的模样。

        但眼前的沈浓绮,却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种模样,她怯然,讨好,委曲求全,他以往只想着如何向她低头,却从未想过,她有一日会主动低头向他示好。

        许是幼时受看管蹂躏惯了,刘元基最喜欢看人对他卑躬屈膝的模样。

        只是心里再受用,她毕竟是皇后,身后毕竟是卫国公府,不能拿她如张曦月那般任意打骂。

        既然她服软了,梯子已经递到脚边,他断然没有再端着置气的道理,今后还需要靠她来稳固朝政。

        思及此处,刘元基舀起一勺芙蓉翡翠蛋羹,递到沈浓绮的琉璃凤尾碗中,“如此听来,皇后今日也着实辛苦了,你的心意,朕尽领了。晏朝如今正是动荡之时,今后就算闹小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才对,没得让下面的臣民看了笑话。”

        沈浓绮听了这番话,似是感动极了,捂着胸口泪眼婆娑道,“皇上能着般谅解臣妾,反而让臣妾心中不安。臣妾这些时日也在后悔,总觉得应该要更对皇上体贴入微些。”

        “皇上日理万机,宫中妃嫔有限,就算去寻了几个烟花女子取乐又有何关系?不过是以图消解疲惫罢了,臣妾身为皇后,原该大度些,又说那九安山虎劫,人人都道是皇上贪生怕死,舍弃臣妾性命不顾,可在天子龙威,江山社稷面前,臣妾又算得了什么?若真能用自己一命,换取皇上逃脱虎口,臣妾定然是愿意的!”

        “臣妾待皇上的心,实在是苍天可鉴呐!”

        她胸脯微微起伏,哭得梨花带雨,啜泣地道着心意,任谁人见了,都会心生起一阵怜惜。

        刘元基自然也不例外。沈家女对他如此情根深种,原应该开心的,但心中却不知为何,生了股异样的酸楚感。

        偌大后宫中的三个女人,张曦月虽对他听之任之,但刘元基心中清楚,张曦月初时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同他在一起,后来也不过是看中了富贵财权,身为后妃的风光罢了,待他并没有几分真心。

        而于淑韵呢?刘元基与她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身为宫妃,竟然罔顾礼法去和个侍卫偷情,更是让他感受到了奇耻大辱。

        唯有沈浓绮,这个一直并肩站在他身侧的皇后,才是抱着颗拳拳真心爱恋着他。无论他如何薄待她,她都一直坚定地站在他身后,从未有过半分动摇,甚至愿意为了他放弃生命。

        在这一刻,刘元基确实动摇了。他明明那么厌恶她,厌恶卫国公府,恨不得让他们都去死,但眼前的这个傻姑娘,让他有些怀疑起那些血海深仇真的重要么?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若是能安心治理朝政,同眼前的佳人携手向前,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意念升起的瞬间,他将块帕巾递了上去,柔声安抚道,“皇后莫要再自责,这一切都过去了,朕也并未放在心上,今后咱们再同往常那般相处着,便很好。”

        她只顾着低头拭泪,并未瞧见他递过去的丝帕,刘元基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又收了回来。

        这时沈浓绮才擦干了眼泪,耸了耸鼻子,微微别过头道,“皇上所言有理,大好的日子,臣妾不改这么哭的,倒让皇上看了笑话。”

        她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举杯道,“皇上,为庆祝今日咱们二人心结得解,臣妾敬您一杯。”

        刘元基笑着与她碰杯,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见他杯中喝得一滴未剩,沈浓绮终于露出了个真心的微笑 ,然后执起酒杯,帮他又倒了一杯。

        “方才说了这么久的话,皇上定然是饿了,这道西湖翠鱼不错,臣妾亲手做的,皇上常常味道如何?”

        “甚好。”

        殿中的气氛愈发融洽和谐,在沈浓绮的恭维之下,刘元基很快便喝得酒酣耳热起来,只觉得对面的痴情佳人愈发艳丽了几分,刘元基晓得她相貌美极,但以往心中待卫国公府有成见,并不将这唾手可得的美人当回事过。

        眼下在烛光闪烁下,她就像颗蒙尘的珍珠,散发出令人心痒难耐的迷人光彩,一举一动都似在勾魂摄魄。

        刘元基因为腿伤,已是许久没有碰过女子,今夜面对沈浓绮,心中不知为何生了几分异动来……

        他喝得双眼发晕,恍惚中沈浓绮上前来扶他,笑着对他说,“皇上今日也是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

        刘元基次日头疼欲裂醒来时,正穿了金黄的寝衣,独自躺在凤塌上,塌上的单被凌乱异常,皱得不像样子。

        塌旁的高凳上,放了块醒目的白色丝绸手帕,上头还有块殷红的血迹。

        !!!

        刘元基脑中惊雷炸裂,还来不及做何反应。

        在外听见声响的袖竹,笑得满面春风踏进门来,赶忙要上前扶他,“皇上您终于醒了!方才兵部侍郎道有要事相商,还派人来请呢,但皇后娘娘将人打发走了……”

        “她道您昨晚累着了,要让您多睡会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女儿是干大事的人。

      第63章

        刘元基并未让袖竹搀扶,而是自顾自站起,面带冷色地打量起四周来。这是沈浓绮的寝殿,是偌大皇宫中,他唯一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他脑中还留有醉酒后的阵痛,意识却还算得上清醒。

        他以往酒量不算好,但自从登基之后,随着各类饭席宴会多了起来,他也渐渐在推杯换盏间品出了乐子,酒量提升了不少。昨夜的气氛是很好,沈浓绮说的话句句讨巧,他一高兴就喝了许多,美貌娇妻在前温柔小意,他也的确动了想要与她亲热的心思,关于昨晚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她上前扶他进寝殿……

        他竟果真抛下一切仇恨,就这么同沈家女行了夫妻之实?!

        他瞧了眼那沾血的元帕,心头涌上来些酸涩懊恼,除此之外,竟还现了丝甜腻?

        罢罢罢,赏她一晚又如何?只当是酒后失策,未考虑周全罢了!

        只是圆房倒也罢了,其他的事情,她想都莫要妄想!

        刘元基张开双臂,示意袖竹给他穿衣,装作不经意问道,“皇后人呢?怎得不见她?”

        “皇后娘娘今早扶着腰起来,特意去小厨房熬了皇上最喜欢的鸡丝粥,原是想要同皇上一同用早膳的,但昨日成国公夫人递了帖子来拜宫,皇后娘娘只能先去应对了,留下话让奴婢们好好照顾您呢。”

        刘元基对这个答案显然很满意,他挑了挑眉,“她若是早这么会伺候人,朕以前岂会不将她放在眼里?”

        此时刘元基又想起件紧要事。刘元基作为正统的潘王后代,最看重的便是嫡系后裔、血脉传承之事,尤其是帝王的第一个孩子至关重要,只能出自中宫皇后的腹中,才能在今后免除夺嫡之危。

        所以无论是和歌姬厮混,还是同宫女媾和,事后,他都会命宫婢在事后给她们灌上一碗浓浓的红花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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