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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恳请太后!容臣请训帝鞭!”
这话语铿锵有力,如金声玉正,在空荡的殿中传出回声,飘入院中。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就连殿内素日里受过严格戒训的婢女,与院中训练有素的卫兵,都肉眼可见得都骚|动不安了起来。
当年先帝病逝,将江山交给了刘元基,虽在他身旁安插了卫国公与顺国公,文武两方辅佐朝政,可也隐隐担心刘元基大权在握之后,不成大器,变成个只知草菅人命,鱼肉百姓的昏君,所以在弥留之际,留下了训诫之物,嘱咐众人,若是刘元基当真犯下是非不分,【创建和谐家园】等罪则,获得太后首肯之后,便可使用训诫之物。
训诫之物一出,皇上只能受诫,无法以任何理由逃脱罪责。
“周沛胥你疯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刘元基只觉得三魂去了七魄,瞠目结舌怒喝一声。
可那跪在地上的修长身影,不动如松,再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母后!您慎重!”刘元基见劝不动周沛胥,又扭头要哀求太后。
可惜,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是无用的。
太后心中不禁冷笑一声,用不上的时候,唤她为“太后”,现在有事相求了,又唤她为“母后”了。
左右这母不母的,也没什么要紧了,这义子既然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今后还盼着他事事恭敬孝顺么?
太后易看淡了,“来人!取鞭来!”
慈宁宫离得不远,很快一个匣子就被递到了周沛胥身前,太后亲自取出钥匙,将匣子上的黄金锁扣打开,匣盖开启,里头静静躺了条流光溢彩的象牙柄九尾鞭,象牙柄上系着玛瑙珠饰,尾部坠着长长九条鞭索,前端还打了堪称利器的索刃,将其挥打在人身上,被鞭打之人便会留下九条类似锋利爪尖划过的抓痕。
早在太后答应的瞬间,被卫国公府有过提携之恩的侍卫,便上前将刘元基控制住,架高绑在了木桩之上。
刘元基听着背后的动静,只觉得心惊胆颤不已,他做梦也没想到,今日居然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他在木桩上猛力扭动,声嘶力竭地喊着,“周沛胥!你可是昏了头?朕可是皇帝!朕警告你,你现在将朕放下来,朕便饶你冒犯之罪!”
他心底里,其实并不相信周沛胥会动手,毕竟这人平日里素来是个好说话的,没道理忽然变了脸。
正午的偏阳,将周沛胥身上莹泽如玉的锦袍照得愈发光亮,通身如罩了层白闪的光晕,衬得俊逸非凡的面庞愈发耀眼,可他眼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右手持鞭,宛若上天遣下来惩恶劝善的清冷神将。
“你可知罪?”神将问。
被绑在桩上的宵小愈发气恼,他此时早已将什么皇后坠马中毒、佛堂厮|混包庇等事,通通丢在了脑后。
从周沛胥请训帝鞭开始,一直到被人控制得动弹不得,五花大绑绑在了桩上……
这世上哪个帝王会如此屈辱?!
羞辱,激愤,气恼,急躁,一时间通通涌上了刘元基的心头!
“朕怎会有罪?!朕乃帝王血脉!乃万物之主!周沛胥你是不是疯了?!快将朕放……”
“啪!”
鞭声打断了刘元基的话语,随之响起的,还有刘元基凄厉的惨叫声,“啊!!”
“既然皇上还不知罪在何处,那臣便来告诉皇上。”
“其一,在皇后娘娘辛劳操持寿诞之迹,你不仅没有体谅熨贴丝毫,还背着她与烟花柳巷的女子暗中苟|合,此为不忠!
你认,还是不认?”
一鞭子抽来,刘元基疼得龇牙咧嘴,只觉得天灵盖都被劈开了,可还是梗着脖子道,“皇帝多风流,朕不过多宠幸了几个女子,这有何不妥?!”
“啪!”
这一鞭显然抽得更狠了些,布料撕裂声传来,刘元基背部黄色龙袍上的巨龙一分为二,露出衣中被抽得血肉模糊的皮肉,刘元基叫得更加惨烈了几分!
周沛胥平静地声音再次响起,“你认?还是不认?”
“认!认!我认!”
“其二,在太后寿诞回宴当日,你先假借为太后祈福之虚名,在宝华殿供奉的祖宗牌位面前厮|混胡闹,后又对太后不尊,因张曦月之事忤逆太后,此为不孝!
你认?还是不认?”
话语刚落,鞭声又起。
“其三,你纵容张曦月四处为你物色女子,害得不少良家女子被人诓入贱籍,落入风尘之地,今生今日陷入魔窟,此为不仁!”
“其四,卫国公府忠君爱国,为晏朝四处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你却纵容旁人肆意诋毁,惹得沈家三郎犯下命案,若传入卫国公耳中,或还会惹得君臣离心,此为不义!”
“更莫要提处事不公,因小失大等种种恶劣行径!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如何能做好一国之君?如何能执掌朝政?如何能让朝臣百姓真心诚服?我以上说的这桩桩件件,
你今后,改还是不改?!”
庭院中,回荡着周沛胥振聋发聩之语,以及每句话结束的间隙,都会响起的鞭打声。
周沛胥鞭起鞭落间,毫不手软,每一次都用足了十成十的力道,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刘元基的背上,已经被抽得没有一寸好肉。
“改……我改……”刘元基气若游丝地回应。
他挂在桩上,从刚才的高声厉喝,到逐渐归顺,一直到“现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尊严是什么?帝王的威严是什么?这些念头被一鞭鞭抽离了他的脑中。
他很肯定,若是他答错了一个答案,周沛胥定然会抽到他服软为止。
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爽不爽,反正我写的时候,着实有些爽到了。
码这章码了好久,脑子麻了,明天暂且可能先日个三。
不要伤害野生动物。象牙乃文中修饰用词。
第22章
今日款待宾客的的宫殿,特意被沈浓绮设在了离宝华殿最近的永宁宫。
午膳时间已过,宫眷们都已经按照座位依次坐好,可主持寿诞回宴的皇后和太后,一个都没有出现,眼见时间越拖越久,才终于有女官将膳食传了上来。
男女分席。
女眷这头,哪儿还有什么心思用膳?皆一簇簇围着那几个擅口舌的命妇,听她们讲今日在慈安宫的所见所闻。
那几个命妇本就都是正室大妇,对妾室本就瞧不上,口齿伶俐地将张曦月下毒暗害败露一事,讲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又将妻妾尊卑的话题牵扯其中,引得命妇们纷纷推己及人,感同身受了起来。
“听说张妃的规矩,都是皇后娘娘手把手教的,她竟这般恩将仇报,勾结太医暗害皇后?”
“果然妾就是妾,不必对其太好,高兴了赏她个果子吃,不高兴了赏她耳光便罢,拿她当什么姐妹?皇后娘娘还是太过贤德了。”
“也难怪,卫国公府只有一个主母,卫国公不纳妾不收房不养外室,皇后娘娘自小千娇万宠长大,哪儿见识过这般人心险恶?”
“还是卫国公府与顺国公府家好,府中没有妾室,便没有这么多糟心事儿。”
女眷这头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啪!”
“啪!”
遥远处传来一道道破空而来,响亮的凌厉鞭声!紧接着,就传来了一男子的极其悲烈的嚎叫声。
女眷们齐齐被吓得愣住,嘴中的话语纷纷止停,空气骤停,落针可闻。
永宁宫离刘元基受诫的偏殿本就不远,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周沛胥义正严辞的话语声,竟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在场女眷的耳中!
“其一,………………还背着她与烟花柳巷的女子暗中苟|合,此为不忠!你认,还是不认?”
女眷们皆愕然失色愣在原地,脸上或八卦、或感慨的神情,瞬间都被吓得瞠目结舌,瞳孔震动。
入宫赴宴的还有幼儿,一时不明发生了何事,只被凌厉的鞭声吓得哭喊出声。
“哇……呜。”才刚哭了一声,就被家眷满脸惊慌着,死死捂住了嘴巴。
男眷这头,原本正饮着果酒,相谈甚欢,谁知平地一声雷,不知谁喊了一声,“皇上遇刺了!”
杯盏落地,酒撒当场。
男眷们先是震惊,后是愤怒!是什么刺客,胆子竟如此大,居然敢入宫行刺?!
今日来赴宴者大多都是些没有公职的闲散宗室,或者是退朝归野的耆老们,虽大多无甚武力,却丝毫不影响他们有颗赤心报国,徇国忘身的热心肠!
有什么是比在危急时刻,救下晏朝的一国之君,更能显示男儿气概的?更能载入史册的?饶是有,也是他们力所不能及的。
所以男眷们一个个怀揣着舍身取义的热心肠,摩拳擦掌,撩起袖袍就往行刺地点奔去。入宫赴宴没有带武器,无甚要紧,坐下的板凳也能勉强当武器使一使!
“定要活捉了那刺客!”
“咱们这么多人,堵也能堵死了刺客!”
一群男眷,被诸多侍卫引领着,口中念念有词壮着胆气,往偏殿大步走去!他们听见了鞭声与惨叫,生怕刘元基已经受了难,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终于行到了那间据说有人行刺的偏殿,却被眼前出现的画面震悚到了……
宽阔整洁的宫院当中,种的皆是些低矮奇株,在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本颇有小雅之意。
可庭院中间矗立了个异常显眼的木桩,打破了这番雅意。
木桩上正被绑了个明黄色的身影,黄袍上绣了十条形态各异的巨龙,彰显着被绑着的人的身份,——那是晏朝的九五至尊。
本该在皇座上运筹帷幄,此时被束缚得动弹不得,身上的龙袍被抽成了一缕缕的衣条,冠上的发髻早已散乱下来,五官疼得挤成了一团,正声嘶力竭地服软告着饶。
阶上身着白衣的执鞭刑诫者,身姿昂昂,正义盎然,犹如天神!
……
男眷们脚步顿住,神色惊异,有些人甚至还被吓退了几步。
可饶是如此,也没有一个人离开。
一则,在场者皆为朝臣,对皇帝从来只有俯首的份,哪儿见过此等帝王受诫,旷古绝今的奇景?他们有丝舍不得走。
二则,先帝有言在先,若皇帝有一日昏聩到了需训诫这一步,那定是滔天罪行,受诫时不仅不能遮掩,反而要朝臣观围!
在众人有意的交口相传下,来者越来越多,全都挤在了这小小的庭院当中。
九尾鞭,一鞭相当于九鞭。
更莫提鞭尾有倒刺鞭结,抽在身上,那滋味绝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刘元基虽被抽得心神涣散,可意识却还没有完全模糊。
他望见了庭院中逐渐拥簇而来的人群,也望见了他们脸上或是皱眉,或是失望的神情……
他只要一想到今日的种种,及这般狼狈至极的模样,会被在场之人传扬出去,甚至会被记入史书,被后人引为警戒……羞愤难当之下,不禁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太后是诵经念佛,心地善良之人,见不得如此血腥残暴的场面,才见挥了两鞭,便道着哦弥陀佛回了慈安宫。
沈浓绮却不同。瞧见刘元基被打得这般皮开肉绽,哀嚎连连,她心中只觉得快意畅然。只恨不得执鞭之人变成她,如此才能更解气些!
她端坐在高殿当中,殿外阶下之人瞧不清她的神色,所以她甚至能有闲情逸致,伴着刘元基的惨叫声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