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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恒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幕。
要换作从前,谢袁早就一刀砍了那人的脑袋。
按谢袁的作风,是从来不顾及后果的,可如今却隐忍不发。
他在等什么?
很快,沈敬恒便知道了答案。
只听殿外传来烟火上空的声音,大朵大朵烟花在空中炸开。
谢袁在明灭的光线中绽开笑意,挥手喊道。
「斩昏君!除妖妃!」
「斩昏君!除妖妃!」
兵士们低沉的声音跟着合着。
刚从立在原地的禁卫军,挥剑便要向沈敬恒扑来。却没想到他们刚动,空中便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那些人还未触到沈敬恒的衣袍,便被暗处的飞箭刺倒在地。
沈敬恒这会儿终于站起身来。
他站在光里笑道:「谢袁,你还真当我是多年前的无知幼童吗?」
这下,不单单是崔清宜目瞪口呆,就连谢袁面上得意的神情也有些崩塌。
崔清宜在心里给沈兄比了个大拇指。
——难怪坐得那么稳,原来有后手啊。
「怎么会……」
「你哪里来的兵马?」
谢袁依旧不愿相信眼前的情景。
其实这事儿更多还是因他自负,沈敬恒早已非吴下阿蒙,但谢袁却依旧固执地觉得,对方如今的日子全是靠自己而成就的。
崔清宜仿佛听到有人轻轻地在背后叹了口气。
「怪道主公说谢袁老贼蠢笨。」
她忽然觉得背脊一凉。
身子刚动,细嫩的脖子上边横着一柄匕首。
冰凉刺骨。
她背后传来熟悉却又尖细的声音。
「皇后娘娘莫动,不然老奴这匕首可不长眼睛。」
竟是张让。
谢袁见状,面上又恢复些许血色。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把着这个秘密武器,那刚掉下去的笑容又起来了。
「陛下不会以为,我也就这么一手吧?」
「如果不想让您的皇后就这么死了,就请先让您的人先出来。」
沈敬恒确实没有预料到。
他虽知道自己身旁有谢袁安插的钉子,但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是张让。
因为张让在他身边待了很久,久到在沈敬恒仍是太后手中的傀儡皇帝时,便已经在旁身边伺候了。所以沈敬恒不觉得以谢袁的头脑,会在那么早之前便开始在自己身旁安插眼线。
确实是自己棋差一招,沈敬恒只好沉声道:「出来。」
谢袁不依不饶,「还有诸位的武器。」
影卫只得将武器也丢了出来。
禁卫军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赶忙将那些躲在暗处的影卫制服。
沈敬恒眼里浮上一层阴霾。
「谢袁,与其拿皇后做人质,倒不如找我更好吧。」说着伸出手,作出束手就擒的模样,「毕竟你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我吗?」
谢袁觉得也有道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那些后妃。他唯一想要的,只有沈敬恒顶上的那个脑袋,遂开口命令张让:「去,把沈家小儿的脑袋给我拿来。」
谁知张让竟纹丝不动,谢袁有些气急。
「你个阉贼,是不要你家人的性命了吗!」
「谢首辅都说了,张让不过是个阉人,还哪来的家人?」
张让满是皱纹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他放在皇后脖子边的匕首更深了一寸,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开那细嫩的皮肉。
沈敬恒厉声道:「你不是谢袁的人。你想干嘛?」
张让尖声尖气地回话。
「方才谢首辅不是说了吗?斩昏君,除妖妃。」
「还有……」
张让浑浊的双眸落到气急败坏的谢袁身上,「杀反贼。」
聽
十八、
沈敬恒意识到谢袁这是被人摆了一道。
张让压根儿就不是谢袁手下的人。
准确地说,他甚至可能不是大齐的人。
沈敬恒斩钉截铁地:「你是北戎国的人。」
张让这才转过头看他,眼角挤出深深的纹路,他像往日一样温声奉承沈敬恒。「还是陛下聪慧。」
「不过……还是晚了。」
谢袁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利用了,张了口便要呼喊。可没等他发出声音,身体便被一柄长枪穿过,谢袁呆愣愣地低头,看着那长枪从胸口穿出来,带着淋淋的鲜血。
一位穿着禁卫军衣服的年轻侍卫从他背后走出,笑着对高台上的沈敬恒拱了拱手,「久闻大明皇帝陛下威名,初次见面,某也不知该备些什么见面礼。」
他用力地踹了脚谢袁,对方便无力地倒在地上。
那年轻人将其踩在脚下,用鞋底碾着谢袁的脸,面上笑眯眯的。
「便将这反贼交予陛下,以示诚意吧。」
沈敬恒虽没见过此人,但眼下也已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这年轻人应当就是谢袁引入室的虎狼,不过他的样貌不似北戎国人,或许是曾乔装易容过。正当他思量着,如何能揭下对方的假面时,不远处的丽妃却出声道:「陛下,他是北戎国的三皇子!」
沈敬恒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丽妃看着年轻人,冷笑道:「臣妾在边塞长大,有、幸见过三皇子一回。」
她刻意将有幸二字咬得很重。
那人也没想到自己的伪装会被拆穿,不过却没有恼怒,他笑呵呵地揭下面上那层薄皮,露出原本面貌,看着高台上的丽妃柔声道。
「小娇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呸!谁是你的小娇儿!」
在旁当了许久工具人的崔清宜默默在头顶打出一个问号。
她看了眼不远处同样傻眼的沈敬恒,莫名有些同情。
难怪后妃都不跟他邀宠,原来早就有绿帽子带着了。
……
也正是因为丽妃的打岔,崔清宜感觉张让握着匕首的手松了些,冰凉的金属触感不再紧贴皮肤。这样被动下去肯定必死无疑,她单手悄悄从袖子里拿出早已藏好的油纸包,突然高声喊了句:「谢袁又活了!」
室内的众人下意识便回头去看地上的谢袁。
当然包括张让。
崔清宜心一横,她闭上眼,想也不想地便将辣椒粉抛洒出来。
张让猝不及防,正好被撒了一脸,呛鼻的粉末入眼直让他睁不开眼,手中的匕首自然是握不住了,于是疯狂在原地开始揉眼打喷嚏。
沈敬恒一直紧盯着崔清宜,在对方刚有异动时便往后躲了躲,因此没有受到波及,但还是被那粉末呛得打了几个喷嚏。
在匕首落地的瞬间,他正对上崔清宜的双眸。
二人眼中透露出相同的信息。
——快走!
……
不得不说,沈敬恒还是有几下功夫的。
先前在殿内焦灼不下,只是因为害怕贸然出手反而伤到崔清宜。眼下没有了牵制,再借着身旁其他侍卫的掩护,自是很快地从殿内逃出。
他先前是拉着崔清宜走的,后来大概是嫌她跑得不够快,干脆将其打横抱起,直接轻功带着她在宫内穿行。
崔清宜听着对方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男人胸膛震了震,传出低低的笑。
「好在那辣椒粉没撒到我脸上,不然咱们都要完蛋。」
「我……」崔清宜尴尬地笑,「当时没想那么多嘛。」
她又想到什么,忙捏着沈敬恒的衣襟问,「对了,丽妃她们怎么办?」
「与其担心她们,你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沈敬恒冷哼了声。
他还没忘记刚才在殿内,北戎国皇子和丽妃的那段话。
虽然沈敬恒无心男女情爱之事,也不曾喜欢过丽妃,不过这突然被戴了个绿帽子,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完了,忘了他那顶崭新的绿帽了。
崔清宜有些心虚地抚平对方的衣襟,安慰道。
「陛下冷静。男人嘛,还是应该心胸宽广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