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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临迅速敛了情绪,淡淡颔首,然后一排厨师推着餐车走进房间,将所有饭菜整齐地摆上桌,弯腰离开。
白端端禁不住皱皱眉,季临在这里,俨然是准备把住院改成一种享受了,那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季临,我不会【创建和谐家园】的”,白端端看着盘子里精致的饭菜,淡淡的开口,“你不用一直陪着我。”
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次,她就断然不会再想不开,她还有最疼爱的他父母,她还没有好好尽孝,不会轻易寻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明显感到对面的人有一瞬的怔愣,季临阴鸷的眸子直直盯着她,没有挪开。
当天夜里,一如往日一样,看着床上的人沉沉睡去,季临才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拿起外套向着外面走去。
门刚关上的那一瞬,原本眼眸紧阖人缓缓张开了眼睛,白端端眼角有两行清泪流下,这些日子她绝口不提孩子,拼命让自己看起来轻松。
只有这样,季临才会放松警惕,她才有机会离开。
白端端从床上爬起,换上她托一个小护士买来的衣服和帽子,轻轻开门走出病房,这样就没人认得出了,她就能离开了。
走廊尽头,几个值班的护士在一起八卦聊天,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白端端刻意压低了帽檐,她明明本来都要离开了,可是那几个人的声音却不偏不倚正落进她的耳朵。
“传闻还说季总花心,可他对妻子真的没话说。”一个护士托着下巴,羡慕的说。
“也不是,那个女人也挺可怜的,孩子刚刚……又没了父母,换谁谁不心疼啊?”另一个护士嗑着瓜子,不以为意地说。
白端端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没了父母!
她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爸爸妈妈明明在马尔代夫度假,她怎么会没了父母。
“说的也是,谁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这个季太太也是够命苦。听说她父母是知道了她流产的事情,才匆匆赶回国的,谁成想飞机会在半路失事了。”
因为她……飞机失事……
白端端像疯了一样扑到那个护士面前,她紧紧攥上她的胳膊,尽力想让自己平静,可止不住滚落的眼泪却出卖了太多,“你刚刚说什么?什么飞机失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小护士毫无防备,被她一推差点摔在地上,眼里躲躲闪闪,吓得嘴唇都在发抖,“季,季太太,您,您怎么会在这儿?”
院长还特意交代过不能乱嚼舌根,让季太太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
小护士惶恐的反应便已经让白端端心下了然了几分,难怪不让她出门,难怪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这几年,她对父母从来是只报喜不报忧。
她流产的事,若不是季临有意提起,父母又怎么会知道。
他说过,所有她在乎的,关心的,他都要毁掉。
他果然都做到了!
“啊”
一声悲恸的喊声振聋发聩,喉间有血腥味翻涌,白端端痛苦的攥紧胸口,心好疼,真的好疼。
下一秒,白端端推开小护士,不顾一切地向着外面跑去,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
唐家虽不如季家家财万贯,但在城也算是有头有脸,此时父母双双遇难的消息早就炸开了锅,大街小巷,沸沸扬扬。
“日前,因飞机失事,唐氏集团唐总夫妇不幸离世。可据媒体爆料,唐总夫妇的葬礼上,唐大小姐,也就是季氏集团的少奶奶却并未出席……”
出租车上,广播里女主持人冰冷的声音直直砸进白端端的心里,砸得她眼泪直流,白端端瑟缩在车子后座,哭得不能自已。
爸爸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司机看她哭得那么伤心,赶紧关了收音机,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小姐,你是唐家的亲戚吧?”
白端端心下一颤,紧紧地捂上嘴唇,眼里却更加汹涌的滚落。
爸爸妈妈对不起。她是个不孝的女儿!
出租车一路开到了城外陵园,不过这地方大晚上还是真是有够阴森瘆人的,司机忍不住劝说,“小姑娘,这么晚了,你要不明天再来吧?”
白端端却擦了一把眼泪,递过一张百元钞票,没等司机找零,魂不守舍的下车。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我不会嫁给他了
季氏大楼深夜依旧灯火通明,季临站在窗前将这个城市最斑斓的夜景揽入眼底,指间的火光忽明忽暗,眉眼间难掩的疲倦。
突然,一个妆扮精致,气质高贵的女孩推门而入。她来势汹汹,眉眼间跟季临五六分的相似,同样一尘不染的黑眸,此刻有着淡淡的愠怒,“季临你疯了?这个时候给唐氏融资……”
“姐,你不好好待在法国带孩子,姐夫怎么舍得让你回来了?”季临不想再听下去,便出声打断。
“你还敢说,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心里不清楚吗?唐家那个小丫头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爱上你”,季慕卿从小骄纵惯了,从来都是有话直说,即便是嫌弃起自己的弟弟来,也从来不会口下留情。
爱上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季临眉头微蹙,狠狠按灭了手里的烟头,表情有些阴郁,“这是我的事情,你别管。”
季慕卿也顿时来了火气,“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要不是爷爷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季慕卿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打断,季临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心下不由一紧,“出什么事了?”
“季,季先生,季太太已经知道唐总夫妇去世的事情了,刚刚跑出了医院,我们拦也拦不住……”电话另一端,医院院长颤颤巍巍地出声,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冷切断。
季临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走,眼里浓烈的焦急和担忧。
陵园,她一定去了陵园。
“喂,我听说你并不关心她,现在这是干嘛?”季慕卿不依不饶扯上他的衣袖,她自然将电话里的对话听了个明白。
“她是我的妻子”,只这一句听上去理所当然的解释,季临便挣开她的胳膊大步流星的离开。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再纠缠她了!”身后季慕卿的声音传来,季临微微顿住了脚步,但只一秒,又疾步向外走去。
季慕卿看了一眼办公桌上歪歪扭扭躺着的文件唐氏资产评估,她还以为她这个弟弟突然昏了头,原来他什么都清楚,却还是要冒险去救唐氏。
季慕卿不禁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一口气,这幅鬼样子,说不关心人家,谁信呢?
黑色豪华的车子在马路上疾驰,季临冷冷的靠在后座,看着窗外迅速闪过的风景,耳边却一直回响着季慕卿的话。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再纠缠她了!”
为什么人人都说他爱上了白端端。
他恨了她这么久,怎么会轻而易举就爱上!
可是……心口为什么会隐隐地抽疼。
车在公路上狂奔,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季临握紧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快一点,再快一点。
昨日刚下过一场大雨,陵园的青石板路长满青苔,潮湿又光滑,白端端磕磕绊绊挪步走完台阶,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两处新坟。
白端端定定地站着,泪水犹如奔腾的河水冲决了堤坝,怎么也收不住。往昔爸爸妈妈慈爱的模样,就像电影放映一样,一帧帧在她眼前回放。
“端端放学啦,妈妈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水晶冬瓜饺。”
“端端别哭了,爸爸错了,不该忘了你的生日,要不爸爸偷偷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我们不告诉妈妈。”
“我们的宝贝女儿以后一定是最有名的珠宝设计师!”
“等端端毕业了,我们一起去芬兰,去看极光,去爬雪山……”
曾经她是爸爸妈妈最大的骄傲,他们给了她一切,可到头来,她为他们做了些什么。他们所希望的,她一样也没做到,什么也没能做到。
“爸爸妈妈,你们起来看看我,我是端端啊。你们不是说好要跟我一起去爬雪山的吗,可是为什么要躺在这里,你们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气我放弃学业,气我嫁给季临”,白端端紧紧抱着青墨色的墓碑,撕心裂肺的哭着,悲切的哭声笼罩在整个墓园。
季临看着黑暗中蜷缩成一团的瘦小身影,不敢上前,更不敢离开,拳头紧握垂在身侧,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听着白端端一声声的道歉和忏悔,心脏被什么刺得生疼。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生气,端端知错了,端端会听话,我不嫁给季临了”,白端端连声保证,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被全世界遗弃,“爸爸妈妈,你们等等我,端端来找你们,你们别不要我好不好?”
“够了,白端端”,季临上前将跪坐在地上的她拉起,她的话让他没由来的心慌,不觉间攥上她胳膊的力气大了些,“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你给我振作起来,好好活着。”
白端端却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她感觉不到疼痛,甚至听不到他的话,只呆呆地看着他,没有表情,没有反驳。
很久,她才如梦初醒般,狠狠地瞪向季临,眼底的恨意让他心惊,“是你,都是你”,白端端疯了似的捶上他的胸膛,用尽浑身力气,一下一下,“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会下地狱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季临也不躲,任由她发泄,自始至终眉头也没皱一下,直到她软软的栽倒下去,他才大惊失色,迅速揽上她的腰,“白端端!”
“快点!请医生,回滨海别墅”,季临对着跟上来的陈矾大声吼道,打横抱起白端端向着车子快步走去。
徐妈离开后季临重新换了别墅里所有的佣人,生怕白端端听到任何闲言碎语。白端端现在就如同风雨之中的浮萍,脆弱,不堪一击。
若是她知道徐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季临眸光黯了黯,看了一眼怀里沉沉睡着的人,白端端睡得很不安稳,额上不停有冷汗渗出,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嘴里轻轻呢喃着听不清楚的声响。
季临心里着急,也顾不得什么,大步冲向卧室,医生早已候在门口。
“季先生”,见他回来,医生恭敬的鞠躬问候,季临却是长腿一抬踹开房门,不耐烦地道,“别啰嗦,快给我看看她怎么样了。”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他囚禁了她
医生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小心谨慎的诊断一番,手脚麻利地将输液袋挂起,“季先生,季太太刚刚生产身体还很虚弱,情绪也不稳定,她需要安静的休养,不能受什么太大【创建和谐家园】,否则很容易留下病根。”
还好,她没事。
季临轻叹一口气,按了按眉心,“知道了,你出去吧。”
季临转身走进浴室,不一会儿,他拿着温热的毛巾轻轻覆上她的脸颊,小心擦拭着她脸上还没干的泪痕。
以前她好像总是没有脾气,不论被他怎么欺负也从不反驳一句,可现在,他却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靠近她身边。
“白端端,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季临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嗓音低沉,漆黑的眸子中难得的迷茫。
他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夜更深,四下一片寂寥,白端端还是静静地躺着,面色苍白,眉头依旧紧皱,嘴里不停地呓语,“冷,冷,好冷。”
这一次,季临俯身凑近她唇边,终于听清了她的话。
冷!
她说冷!
季临起身就要去拿被子,白端端却无意识抓紧他的手指不肯松手,她掌心温度涔凉,冷意一路蔓延到他心里。
她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季临蹙眉思索,还不等大脑来得及反应,他温暖的手掌已经紧紧将她的小手反握,动作随意自然。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熨帖着白端端身上的寒意,她低声轻喃,“别走,别走。”
幽深的瞳孔中有一霎间的错愕,季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个场景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也总是喜欢抓着他的手耍赖撒娇,可他每次总会对她恶言相向,用最刻薄的言辞中伤她。
然后。
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季临和衣躺进被子将她揽进怀里,刻意避开了她扎着针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护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