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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的思念更是成疾，尽管身边早就有了她的替代品。
后来沈佳璇打着肚子回了阳城，说腹中孩子是他的骨肉。
高啸钦见她满心即为人母的喜悦神情，更是为之动容。
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太多思考白沐的情绪。
毕竟那个女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存在的意义……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我的人生全被你毁了，全毁了！姑娘！”
39章
高啸钦还在说着，泛红的眼眶布满了雾气。
沈佳璇耳朵还在嗡嗡作响，根本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鼻腔的血好像已经凝固，但【创建和谐家园】辣的脸庞痛到让她不敢大力呼吸。
她怔怔看着高啸钦痛苦的表情，还有不断一张一合的薄唇。
“高啸钦。”她虚弱出声。
“你到底是因为我骗了你而这么生气，还是因为我伤了她？”她问道。
一句轻飘飘的问话，让高啸钦所有话语都卡在喉咙，未曾出来。
答案在这里，显然已经明了。
高啸钦心脏上豁开的口子，告诉了他答案。
如果当初没有这个谎言，他跟白沐或许还能好聚好散。
亦或者，如果去年那荒唐一夜，他跟白沐现在还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高啸钦清楚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如果，全都跟白沐有关。
可是，脑海中有个冰凉的声音正在告诉自己。
这世上——
没有如果。
“我只是撒了谎，而你呢？她是实实在在被你伤到……”
“因为她的存在，我的童年没法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因为她妈妈的存在，我母亲一直被人骂做小三……我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
沈佳璇的声音由小渐大，尽管嗓音中透着委屈和不甘，但脸上的伤让她整个人显得阴暗狼狈。
“如果白沐的妈妈当年没有横插一脚嫁给我爸爸，我和母亲就不会到现在都不受沈家人待见！她白沐享有了原本属于我的童年，凭什么！”
“还有你，阿旻……你明明是爱我的，而她也只是个替身，为什么你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们娘两好，永远永远！”
高啸钦静静听着她的宣泄，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直至最后，变成无尽的冷漠。
“我是爱过你，爱过曾经的你……白沐也的确只是替身，但那六年的陪伴，她已经完完全全取代了你在我心底的位置。”他一字一顿。
沈佳璇不敢置信看着他，嘴唇颤抖：“不……”
她心底早就知晓高啸钦对白沐的感情，但自己猜测和亲耳听见他说出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阿旻，不可以……妞妞还在医院，我们已经有孩子了……你答应过我要给妞妞一个完整的家……”她已经黔驴技穷，毫无办法了。
正在这时，高啸钦的手机传来一声短消息提示音。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神情又阴冷了几分。
高啸钦居高临下看着沙发上狼狈的女人，声音冰冷：“我已经命人做亲子鉴定了，妞妞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沈佳璇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淌：“你怀疑我？妞妞跟你一样都是A型血，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同样的血型又怎样？她跟我高啸钦没有一丝亲子关系！”高啸钦把手机上刚收到的鉴定结果单在她面前晃了晃，证据在手，沈佳璇无话可说。
当初她也怀疑孩子可能不是高啸钦的，可算算怀孕时间，她又觉得应该是他的无疑。
胆大才能成事，沈佳璇挺着孕肚回国，后面的一切事情全都顺理成章。
没想到因为自己对白沐的所作所为，导致一切都曝了出来……
沈佳璇双手紧握成拳，一呼一吸间，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慌乱无措。
“叩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高啸钦走去将门打开，进来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看着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手铐，沈佳璇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颤抖问道。
39章
40章
高啸钦眸中再无一丝情愫：“唆使他人【创建和谐家园】等同于故意杀人，沈佳璇，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沈佳璇慌忙摇头，踉跄着从沙发上起来，不愿让警察靠近自己。
“不，那只是个疯子，我什么都没做！我没犯罪！你们不能抓我！”沈佳璇情绪激动。
但不管她如何挣扎，依旧逃脱不了。
“沈小姐，你身上的罪行可不止这一条……兜售商业机密，进行不正当的股份交易，还有贿赂医院公职人员……你想为自己申辩，等到了局子再找律师吧！”警察义正言辞说道。
沈佳璇被警察连拽带拖地离开了公寓，隔着门板还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吼。
“高啸钦，你不能这样对我！”
“白沐已经死了，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
高啸钦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
这个地方，他曾经以为是那个叫‘家’的存在。
现在却觉得，是个永远都暖不起来的冰窖。
他没有理会凌乱的一切，再次驶车在马路上，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孜身一人，他能去哪儿？
张秘书又来了电话，那些新闻已经做了【创建和谐家园】处理，但爆发出去的消息已经无法阻止，目前只能停止继续传播。
所有消息，以口传口的方式继续传播着。
高氏企业，在阳城整个商业圈已名声败坏。
股价下跌的速度，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可此刻的高啸钦，却没有心思处理这些危机。
他命人将还在儿童医院的孩子带了出来，送去了福利院。
一个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孩子，他不会再继续赡养。
尤其还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人生出来的。
沈佳璇的后半辈子，几乎都要跟监狱打交道。
这个孩子没必要知道她有这样一个前科累累的恶毒母亲……
想起自己曾逼着白沐堕过那么多次胎，高啸钦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报应来了。
报应啊，一切都是报应……
高啸钦开着车，眼中泛起了一层薄雾。
他想那个女人，那个曾满眼只有自己的女人。
白沐，你还能回来吗？
……
不知不觉中，高啸钦将车开到了别墅区。
曾经的高宅，现在已经成了空楼。
门前的绿化盆景没人修剪，落叶满地，门可罗雀。
高啸钦想开门进去，却发现大门的电子锁线路已经被人人为损坏，他用指纹和数字密·码都无法进去。
钥匙，在很久之前就被沈佳璇拿走了。
高啸钦叹了口气，正欲在台阶上坐下来。
余光瞟到旁边的钉子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此房可售’四个大字，下面居然是沈佳璇的联系电话！
高啸钦原本压下的怒火在此刻又蹿了起来，他将那纸牌扯了下来，生生撕裂！
曾经这个属于他和白沐的家，每晚都有等自己回来的暖灯亮起；
曾经这个属于他和白沐的家，每天都有可口的热饭热菜等着他；
曾经这个属于他和白沐的家，有个女人会将自己的西装熨得整整齐齐，将他要穿的皮鞋擦得蹭亮……
可现在，这个冷清一片，再也没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白沐，白沐。
高啸钦在心底一遍又一遍默念着那两个字，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可当那个名字充斥了自己整个大脑，他却被潮水般的愧疚吞噬。
高啸钦的心一阵阵抽痛，空气中似乎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味道。
那个曾跟他在这里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女人，身上独有的气息……
白沐两个字，生生钻进了他的血肉里，不断搅拌着，无法拔出，浑身蔓延的疼痛一点一滴地侵蚀着他的所有。
高啸钦紧紧捂着心脏，眼底的痛苦蔓延成海。
他低着头，几滴晶莹的泪水落到了青灰的台阶上。
白沐，对不起……
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