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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白月光外室她又娇又钓-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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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这样啊。”

        “公主,真的想好了吗?”

        他每前进一步,玉察就后退一步,那柄压裙刀,几乎要露出锋芒,眼见自己就要被逼到了白台边缘,玉察的声音中带了一丝颤抖。

        “你……别过来。”

        他瞥了一眼玉察的脚下,于是,真的停住不动。

        “公主,你刚刚在说什么,微臣,不是很明白。”

        装傻?装傻也没用。

        玉察再次开口,她咬字清楚,力求确保游澜京听进心里去。

        “我这一生,只想平平安安的,忘记游澜京。”

        他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只是垂着红色的袖袍,静静站立,仰起头,叹了一口气。

        “公主啊……为什么总要说出这种惹人伤心的话,恶语伤人六月寒,微臣会当真的。”

      第43章 . 微臣不疼 五百零二十七个台阶

        “我会改的。”他又说了一句, 朝前走了一步。

        不,他不会改的,游澜京这一生都是以伤害取乐的人, 他口中的喜欢, 实则是把人灼烧成黑窟窿的火。

        “你别过来啊。”

        玉察惊得手一抖,“铿锵”一声清响, 压裙刀竟然落在了地上,两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那柄,制作精良却带着西北悍气的刀。

        玉察慌乱地捡起了压裙刀,也不再掩饰, 明明拿着刀的人是她,可她却颤抖得厉害,一颗心跳得几乎跃出胸膛, 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这辈子, 哪里动过刀啊, 现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其实, 她没有想伤害游澜京, 更不会杀了他,只是妄图有一丝依仗,这也表明了她的态度,她是真的决心离开他。

        游澜京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收回, 曾在战场上经历过数次杀伐, 浑身浴血活下来,他可以在顷刻间,一只手就拿住玉察的刀。

        这点小小的杀伤力, 对他来说几近空气,但是,压裙刀却是玉察心中……最后一丝防线,她唯一能拿来保护自己的东西。

        看到她拿刀,游澜京心头一紧。

        究竟……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步?

        “公主,何苦拿着这物件,会伤了你自己。”游澜京轻轻说。

        这句话,是威胁吗?玉察已经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但她可以确定一点,游澜京绝不会这么简单放她走。

        她不愿意让皇弟或者慧娘娘知晓这件事,一是难以启齿这段隐秘的关系,第二便是害怕皇弟纠缠其中,会扰乱了朝堂布谋的大局。

        哪怕今夜再惨烈,她也会为自己当日踏进首辅府买账。

        “好了,玉察,我就当作,没听过你说这番话。”

        游澜京忽然缓缓伸展开手臂,雪肤上绽出笑颜。

        玉察的瞳仁倒映出深深的恐惧,对面的人无异于像一条王蛇,展开了蛇冠,危险的预警。

        “我说了……你别过来,首辅大人,世间女子千千万,你何必要强求。”玉察眼眸含着希冀,只盼他能回心转意,好好想一想,不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日了。

        慧娘娘说,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如流云稍纵即逝,为什么游澜京对她的情谊,隔了数年仍是斩不尽,真是孽缘!

        “公主以为,微臣不想吗?”

        他微微侧过头,竟然弯起了嘴角,这是这抹笑容,竟然在夜风吹拂下,在心爱女子持刀相对下,带了几分凄凉。

        笑容席卷了眼眸的恨意,发丝被扰乱,衣袍翻飞,像有什么坠入了他的眼底,一直沉,一直沉。

        衣袍红到张牙舞爪,红到疯狂,最极致的恨意,掩饰在最平静的湖面下,回旋、汹涌、一下又一下拍打,直恨得他喉咙涌上腥甜。

        “数年间,公主从未曾施予微臣一丝目光,微臣记得,御书房,我跪着,你站着,你夸我豹韬体写得好看。”

        “后来,我认真写了好几个日夜的庆生贴,就为了再次得到你的称赞,没想到……宫宴上,那封未启开的庆生贴,被你随手一放,便一直被遗落在石桌上,你的目光,又被李游放的烟花吸引去。”

        “那天晚上,我拿着那封永远不会被开启的庆生贴,撕得粉碎,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世间女子多如浮云,貌美心善者比比皆是,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结果第二日,微臣上朝时,看到了元福宫上空的蝴蝶风筝,会不会是公主放的,我又鬼迷心窍地驻足,怔怔看了半日。”

        “你从来只会客气又疏离地说,见过首辅大人,首辅大人……”

        他抬起头,眼眸有片刻的迷茫,自我嘲笑一般,露出了凉薄的笑意。

        “为什么要是公主呢,为什么要是玉察,为什么非得是你。”

        “义父逼我……与圣灯宫那位道心初成的山上仙子双修,我不答应,宁愿这一生堵滞在剑道上,再也无法精进,我只想,能每年在宫宴上,心无旁骛,清清白白地看公主一眼。”

        一字一字,说得平淡极了,轻拿轻放,仿佛泣血,说不干净这些年的不甘心。

        从御花园到倚翠小亭一共有多少个台阶?没有人比他清楚,每年宫宴,他站在最后一道台阶,遥遥一望,五百零二十七个台阶,那是他与心上人的距离。

        这一生,能否往前踏一步呢?

        多情人,自讨苦吃,灰头土脸。

        玉察缓缓开口,语气也柔和了三分:“大人,我今日终于明白,你这些年的心意,可是,世事不能勉强,我们原本没有缘分,幼时在紫云峰皇寺,爹爹让我在菩萨面前抽取命牌,抽到的是李游的名字,可见,连菩萨也没料想过我们会有今日。”

        她只盼他能想想,再想想。

        游澜京忽然轻声一笑。

        “我不信神佛,只信我手里的剑。”

        “你尽管在紫云峰抽取命牌,盛京城上千个登对的世家子弟,抽到一个,我就杀一个,直让你抽到我的名字为止。”

        游澜京忽然动身,他一个跃步便来到了玉察身前,握住了她拿刀的手腕,他的手那样用力,不仅弄疼了她,也让她吓得脸色煞白,心慌意乱,就像不慎一脚踩进茂密草丛,盘旋伺机的毒蛇,冷不丁窜出,毒牙注射,刺疼。

        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

        “刺啦”一下子,衣袍裂帛之声,玉察心神不定,下意识的,压裙刀反手就是一下,割破了红色的袖袍。

        还未等游澜京叫疼,她手中的压裙刀……已经跌落在地,刀柄与地面,发出“嗡”地一声震鸣。

        少女的眼眸前,溅过了一串血珠子,鸽子血红玛瑙似的,红得鲜艳,让人魔怔,这点点滴滴的血珠,瞬间在空中,幻化、交汇……罗织了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撒在她的瞳仁,捕捉那一点神光。

        她只觉得那一刻呼吸都凝滞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的动作那样慢,他为什么不躲开,生生挨这一记?

        不通武的人动刀,其实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往往下手不知轻重,而且不知道哪里是致命的地方。

        这一刻,风声水声通通静止,远去的人声复来,她心头的这面大鼓,震天响,咚咚咚直冲天灵盖,从未有这样慌过。

        眼前血肉翻卷的一幕,在她的眼前模糊,像自动卷上一层薄雾,压裙刀又重又悍,只轻轻一划,便导致这样严重的伤口。

        她心头有太多不解与震撼,游澜京……为什么不躲呢?

        “不打紧,只是看上去吓人罢了,公主别看了。”

        游澜京迅速捂上垂落的手臂,伤得很深,血流出来接近暗红。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躲开,可是他不愿意,只想挨这一下子,让自己清醒清醒。

        被冷风激灵的伤口,剧疼敲筋震骨,一股一股地往神智涌。

        不仅没有片刻清醒,反而,更加沉沦,一脚踏去,万丈空。

        因为,受伤的红袍青年,一抬头,看到了玉察怔怔的面庞,他多想在公主面前,看到一丝伤心之色。

        “微臣不疼。”

        没有人问他疼不疼,他只静静兀自回答。

        游澜京好像修罗恶神,缓缓扬起嘴角,这种笑容,那天晚上他推了李游后,玉察看到他脸上也是这副笑容,游澜京一步步逼近,几乎要逼得她落入水中。

        强烈的压迫感逼上来,玉察脚步一乱,差点踩入水中,底下涌出一咕噜的黑水白泡,真险,冷风一过,玉察发现自己遍体生寒,细细汗珠冒出来。

        她竭力保持镇定,抬起头,望着游澜京。

        “首辅大人,是不是想推李游那样,也推我下水呢?。”

        游澜京本来准备俯身,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此刻,却缓缓直起了身子,这是他第一次退后两步,给了少女一口喘息的机会。

        “玉察,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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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两条血线斜斜的,扭曲、毫无章法,如清静小山峰上,那株干枯了一百年的挂月怪树,枝干蔓延得歪歪扭扭。

        答应?玉察的眼眸燃起了什么,她不敢说话,只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青年,似乎在等待他嘴里说出什么。

        生怕一说话,他就要反悔了。

        少女的这份认真,令游澜京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良久,竟然落下一声笑,俊美的脸庞,半边儿陷入了阴影,无奈却动人的神情。

        他也生怕少女听得不清楚,于是,他放缓了语速。

        “从现在开始,只要公主转头,走出十步,微臣这辈子,再也不会贸然出现在公主眼前。

        玉察一脸不可置信,朱唇微启。想要说什么,却不敢多问,他随时会反悔,而且,万一他赖账,这十步间,动用蛮力,拖着自己不许走怎么办,自己又打不过他。

        “真的吗?大人,你不许耍赖。”

        “说好了十步,便是十步,你会不会拿剑挡在我面前,这可不算,拖着我的腿,这也不算,扯着我的袖子,抱着我的身子,通通不算。”

        玉察认真地计较着,想遍了游澜京耍赖的方法,她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不知道他那个聪明的脑袋里,会找到什么漏洞来戏弄她。

        所以少女绞尽了脑汁,竟然不知说了多少条。

        游澜京望着少女认真计较的神情,心下只想着,这两边儿脸颊粉晕,看起来便软乎乎的甚是好捏。

        “公主,你说的,微臣都记着。”

        他竟然这么安静地听完了玉察的要求,头一次包容她说了这么多话。

        “真的?”

        游澜京看到玉察脸上渐渐升起的欣喜之色,忽然有些恍惚,为何在白马津,从未见到这样的笑容呢?

        一直以来,总想着……能够近距离地凑近了看公主的笑容,没想到,竟然是在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极其讽刺。

        “虽然公主总是食言,可是微臣从不会对公主许下做不到的承诺。”

        他松开了手,小臂上的伤口,已不再溢出血,凝固成了黑血块,染得红袍颜色更加深重,或许,之后,这里会留下一道难看的疤。

        那又如何呢?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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