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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白切黑月光》-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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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师宗和师兄们才走了两日,便有山下一老者寻上门来求救。

      他说他曾经被献祭给沼海魔主的女儿,竟然活着回来了,还声称要将二老带去世外桃源,跟那里的众多乡亲一起生活。

      可细问之下,才知那所谓的桃源,竟位处黑水沼山,而她提起的那些乡亲,也俱是当年为了寻自己被献祭的亲人而迷失魔障林的人。

      老者怀疑女儿被惑了心智,本欲先将她安抚再做打算,却不料昨日一早起来,女儿竟和自己病重的老伴一起消失了,寻了两天也不见人影。

      我一听心便沉了下去,沼山是魔族境界,毗邻魔障林,接壤黑水沼海,入者无一生还,如今已过两日,想必他们早已进了山。

      御剑派对山下乡民素来有护佑之责,我又年轻气盛,当即就决定要去救人,一路追着那母女的痕迹进入了遮天蔽日的魔障林,却不料迷失其内几日都寻不到出路,最后还被黑水沼海的蛟龙所伤,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晰,只模糊地看见不远处有一身姿曼丽的女子。

      她正背对着我倒药,汁液淅沥入碗的响声格外悦耳,让我想起失去意识之前,似乎也模糊地见过这个背影,是她挡在了我的身前,拼着性命阻止了蛟龙对我的攻击。

      她说她叫鹊羽,是去沼山采药时救下的我。

      而我虽恢复了视力,身上的蛟龙之毒也解了,四肢却仍动弹不得,需要修养一阵子才能恢复。

      她将我照料的很仔细,生怕余毒反复,几乎是衣不解带,不眠不休,时常我一醒来,就见她还伏在床侧守着,眼下是淡淡的乌青,尽是疲累。

      但她依旧很美,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

      她还有一个很美的小名,眷眷。

      这是她没有告诉过我的名字。

      那日一个叫阿诺的姑娘上门,一见到我就露出了极为惊诧的表情:「你还真活过来了?蛟龙毒齿透胸都死不了,命真大!」

      鹊羽闻言立刻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怎么说话呢?」

      阿诺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忍不住叮嘱我:「我们眷眷为了救你,尝遍了沼海旁边所有的毒草,你可要记住这份恩情,好好报答她!」

      我心头大震,看向鹊羽,她却连忙道:「她瞎说的,你别多想。」

      见我面露心疼之色,她又解释:「其实我早有尝毒草的念头,总想着凡草有医圣的《本草纲目》,若我能尝遍昆仑灵山的仙草毒草,为它们出本典籍,也算功德一件。」

      我知她是在安慰我,虽然毒草的相克解药大都结伴而生,但她凡人之躯,抵御沼山魔毒,定是糟了不少罪的,如今还为了不让我愧疚,特意想了理由。

      她说完就推着那阿诺出了门,我从窗前看过去,她们说了会儿话,便见阿诺抓着鹊羽的手臂摇晃,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句:「少主……不让带外人来……但我……没想到引来了……你可要……求情啊……」

      鹊羽点了头,她才雀跃地走了。

      鹊羽回来给我上药包扎的时候,我垂着眼,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和殷红的唇瓣,忽然心念一动,便生了几分亲近之意,脱口道:「眷眷。」

      她怔了怔,抬眸看我,一双杏目因为惊讶瞪得圆圆的,可爱得像我以前养的那只小兔子,我也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发窘,忐忑地问道:「我可不可以叫你眷眷?」

      她回过神来,白皙的面色浮现层染的红霞:「当然,大家都这么叫我。」

      她很容易就脸红,我只当她是天性文静羞赧,却不知她是遍尝毒草时中了焰冰之毒,冷时如冰【创建和谐家园】入骨脉,热毒像火焰灼心焦肺,冰火两重天,脸色青白,滚烫灼红。

      她发作那日,我【创建和谐家园】身体还不太能动,听得门外水桶落地的撞击声,立刻看过去,便见她的脸已经在瞬间毫无血色,眉宇也覆上了一层寒霜,只冻得牙齿打颤。

      我心中大急,挣扎着下床,却因太心急而重重滚落在地。

      几番折腾到她身前的时候,她已焰冰两毒轮着体验几遍,冷得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我心痛如绞,再顾不得男女大防,紧紧的将她抱进了怀里,寒毒噬心时便为她护住心脉,热毒发作了,就给她注入灵力,直守了她几个时辰。

      可她醒来一睁眼,最关心的却是我,得知我恢复了知觉,泪汗涔涔的脸色竟洋溢起开心的笑容,那是我见过最动人的笑容。

      次日我已能自如活动,她一再叮嘱我不要出去,若是被人看见了,也万不可透露自己是御剑派【创建和谐家园】。

      我知她是担心我被魔族之人发现,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可待我伤愈,正踟躇着如何开口让她随我一起离开,阿诺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不好了,有乡亲看见你了,你快走吧!」

      我不明所以:「什么乡亲?」

      阿诺道:「当然是献祭之人和他们的家人,献祭的谶语和人选,素来都是由你们御剑派负责解释拟定的,大家都恨死你们了!」

      我立刻明白过来,看来传言沼海魔主不止要活人献祭,还把上山来寻他们的家人圈养起来,供自己玩乐吃喝,果然是真的。

      没待我开口,眷眷已一把拉住了她,阿诺神色一惊,立刻住了嘴,不再言声。

      眷眷转头对我笑笑:「你的伤也无大碍了,是时候回去了。」

      我一把拉住她:「你跟我一起走。」

      她却语气坚决的拒绝了我:「我不能走。」

      「为什么?难道那魔头用什么术法困住了你?」

      「他不是魔头。」她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他是个好人。」

      我心道糟糕,明白她是被魔主的术法蛊惑了心智。

      多争无用,而我此时又法力尽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御剑派找师尊救人。

      于是我顺着她的意思收拾东西离开,出了魔障林的结界,不舍地回头看她,她在金暖的日光下,美的不像话。

      在这一瞬间,我甚至生出了和她一同留下,就算死在这里也没关系的念头。

      她不知我的想法,只微微一笑:「保重。」

      我强迫自己离开,大步向前走,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再也离不开。

      却听她又叫住了我,轻而笃定地说道:「黑水沼海,总有一日,不再是罪恶之地,也总有一日,会开出白色的曼陀罗花。」

      我心中大受感动,她果然最懂我,相信我会回来清涤这里。

      ——————————

      回去之后,师宗就将我扣在了山上,说时机未到,我不该去沼山。

      整整三年,我日夜不停地修炼,终于突破了灵人的极限,达到了上仙之界。

      我遇到了一个仙子,她和鹊羽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她说她叫月华,是来助我成仙的。

      我无意与她纠缠,只想以上仙术法破除师宗设下的缚灵封印,赶紧去沼山救鹊羽和乡亲。

      但月华却拦住了我,直言我虽达炼上界,却灵魄不稳,还需再修炼十年,才可自如操控上仙术法。

      我心里记挂着鹊羽,如火如焚,压根就等不了十年,于是不顾她的劝阻,径自便要去沼山,不料却被她用缚仙索定在了原地。

      她看了我一眼,身形一晃就不见了踪影,待我挣脱缚仙索,已是几日之后。

      我一路不歇地赶到了沼山,却见那里断壁残垣,血流漂橹,到处都是惨烈的尸体,而我曾住过的茅屋,已然是一片废墟。

      我疯狂的搜寻着鹊羽的踪迹,一直找到了魔障林外,在那里见到了传闻中作孽多端的沼海魔主无疆。

      他一双金眸死死瞪着我,烁闪着璀璨的怒火:「连渡劫都有天兵天将打头阵,不愧是尊贵无匹的天界太子,可你诛我魔族便罢,连桃花源内无辜乡民也尽数残杀,是何道理?」

      我觉得他得了失心疯,怒斥道:「魔头,休要血口喷人,你把鹊羽怎么样了?」

      「鹊羽……」他低喃了一声,脸上尽是嗤笑嘲讽,金眸中迸射出决绝的疯狂,「你永远都别想找到她!」

      我已是怒极,抬剑便向他袭去。

      他凌空变出一方长戈相抵,你来我往,缠斗不休几日,四周也都成了废墟,最终两败俱伤,双双大退几步,他像是不要命一般,竟然急急吐出元神,以此为祭,引来了九天诛神雷向我劈来。

      我暗叫不好,已然躲闪不及,眼瞧着被击中便魂飞魄散,却见一个嫣紫身影迅疾朝我扑来,下一瞬,诛神雷就狠狠轰在了她的后心。

      她的身体骤然巨震,口中便不断地涌出大口大口的血来。

      「月华仙子!」我一手接住她,急急催动内丹,将法力凝聚于另一手的掌心,迅猛地攻向无疆。

      他的元神已经离体,此时和一个凡人无异,被我的金刚掌击在心口,登时百脉骤裂,五脏俱碎,就连内丹也在一瞬化成了粉末。

      他重重摔落在地之后,竭力往与我相反的方向爬了几步,口中喃喃低语着什么,话音未落,眸光已由金转暗,目中只余一片乌色,最终咽了气。

      下一刻,我只觉眼眶一热,闭了闭目,再睁开时,黑沉瞳眸已然变为璨璨烁金,与此同时,我也记起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殿下……终于想起来了。」月华虚弱的不成样子,断续道,「虽……虽偷了陛下的……兵符,提前调了天兵……过来,但我……我还是……不放心,幸好……我来了,幸好……伤得……不是你……」

      我大为震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殿下……修为不及,强行……对战孽童……灰飞烟灭……我不能……看着你送死。」她勉力笑笑,用最后一分神识道,「如果殿下不能爱我,永远……记得我,也是好的。」

      我顾不得斥责她胡闹,她的魂魄受不住诛神雷,已然开始渐渐离散,我不想亏欠于她,更不能看着她死,便剖开元神,以半颗内丹为皿将她的灵魄豢于其中,以待来日寻机会复生。

      不料因先前与无疆对战虚耗内丹太过,我才将半颗元神握于掌心,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已回了天界,失去了在凡间的多数记忆,只模糊记得一个背影,直觉那是极为重要的人。

      他们都说,月华为我殒身,我为月华祭元神,如此深情,当真可歌可泣。

      他们还说,月华恋慕我千年,终盼得我心意,却已是生死相隔,实在令人惋惜。

      幸好我在元神中发现了她的灵魄,只要再寻到与她命格相同的人做塑魂之器,她便可以借魂重生。

      ——————————

      我找到了最完美的塑魂之器,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她说她叫鹊羽。

      这名字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大概是因为她和月华一模一样的容貌,让我有些不忍心。

      鹊羽很好,温婉宁静,事事尽心,处处妥帖,我总想去见她,但又忍住,心底莫名翻腾的悸动,让我觉得像是背叛了月华。

      为了证明我并非如此,我待她不好,甚是冷落,还任由那些仙奴编排她的闲言碎语,仿佛这样,我内心深处死死掩盖住的东西就会消失。

      那日该是塑魂之日,我没有及时找见她,发了好大的脾气,打碎了她小心护在怀中的琉璃盏,也说了很多本不该说的话,就连元殊劝我「珍惜眼前人」都听不进去。

      或许其中,也掺杂了几分不满的情绪,因为她待元殊,似乎总比我亲近几分。

      后来我才知道,那琉璃盏中装的长白山千年雪露,是她在若梅仙子处等了几个月求来的。

      我有些悔心,又听说她受了伤,晚上踌躇了很久,终是去了她的仙奴殿。

      她又在发呆,半倚在藤架上,看着她种的那株曼陀罗出神。

      我听说过,曼陀罗是魔界唯一的花,但这唯一的花也是黑色,黑的像晕不开的墨,如今将它种在天界,却是通体雪白,很是奇妙。

      我知道她对这株花很是珍爱,呵护培养了许多年,才在近日长出了小小的花骨朵,但她从来都不疾不徐,极有耐心,反而是元殊,时常忍不住问开不出花来怎么办?

      而她每每都是笃定回应:「会开的,一定会开的。」

      好半晌,她才发觉我的存在,急忙行礼告罪,我心里突然生出几分不悦,总觉得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

      或许是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她的眼中都只有我,如今,我却被一株魔花比了下去。

      她又给我沏了一杯茶,这次只是普通的雪露,茶叶亦不是什么珍惜品种,可我却觉得甚是甘甜回味。

      我变出人间的药膏,是想安抚她,她却露出了惧怕的神色。

      看着她眼底下意识流露的惶恐胆怯,我很难受。

      或许,我该对她好些。

      可犹豫半晌,本该出口的道歉,却变成了:「半刻钟之后,是塑魂的又一黄道吉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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