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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小叔和张瑛姝玩闹惯了,在这个场合也敢耍宝:“好好好,都是小叔不对小叔这厢给你赔罪了。”
说完还装模作用的准备其实行礼。吓得张瑛姝直接跳了起来:“我去厨房帮忙!”
年三十儿的这顿饭绝对是张家最重头的一顿饭,鸡鸭鱼肉样样不少。张瑛姝过来的时候好些菜色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所以王氏她们看到张瑛姝的到来很是诧异。“你这闺女,怎么跑厨房来了。这没你什么事儿,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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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她,就连苏氏、田氏的态度也差不多。大嫂小王氏更是抓了一把炸丸子塞到她的手中:“或者帮大嫂去看看那个淘小子,他可是最爱丸子了!”
得,她们真把自己当亲戚待了。既然待下去也不自在,张瑛姝便出来了,好在没多久。村子里的鞭炮声便陆陆续续响了起来,原来这是这个世界的风俗。
听到别人家的鞭炮声,张家的淘小子们也忍不住了。齐齐看坐在主位的老爷子,就等老爷子一声令下了。“去厨房看看,齐了我们家也放。”
“是,爷爷!”放鞭炮这帮淘小子积极着呢,老爷子一声令下便一窝蜂的往外跑。在院子里就喊上了:“大伯娘,娘——”
“好了,端菜端菜!”张庄的气候寒冷,好些菜早就出锅了为了保温一直在另一口锅的大笼屉里蒸着呢。所以一听声音立马便行动了起来。
饭菜一上桌,院子里便想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鞭炮声一落,所有人各就各位。二三十口人聚齐,竟然做了满满当当三大桌。
其他桌子上的菜色有多又少,但唯一不变的便是用大盆装的的鱼和红烧肉。除此之外,张瑛姝带来的彩虹酒又再次端上了桌。
只是不同的是,除了王氏怀里的娃娃。其他无论大小,每人面前都放了一个酒盅。这在以前的张家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这……”王氏几人更是诚惶诚恐的看向了坐在主位的老爷子、老太太。
得到的却是老太太的鼓励般的微笑,和老爷子一句:“来,都给自个儿满上。”
而张立业他们早就迫不及待,速度最快。其次便是家佑为首的淘小子们,也笑嘻嘻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有张瑛姝这桌还有些不敢相信,还是张瑛姝动手的。
“没见过这般独特的酒吧,这是我孙女专门提过来的。而张家能有今天这般富足的日子也多亏了瑛姝的拉拔,所以老头子现在就说一点儿以后瑛姝于张家等同于老头子我。现在这第一杯酒,让我们敬瑛姝。”说完老爷子便端起了酒杯。
老爷子这番话可不轻啊,张立德一下就急了。“爹,这不好吧!瑛姝是个女娃娃还是后辈……”
可不等张立德把话说完,便被老爷子打断了。“怎么,老二你觉得你爹已经老糊涂了吗?”
其实原先老爷子也没这个打算的,可是人就是私心。张瑛姝两口子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太过优秀,即便是清正如老爷子也难免动了心思。
“怎么可能?”张立德当然不会说自己的父亲。只能担忧的望向了自己的闺女、女婿。
倒是老爷子仿若没看到二儿子眼里的担忧,继续转头望向其他人:“那老大你们的意见呢?”
“儿子听爹。”张立言他们又不傻,现在张家哪样生意这个侄女没插手。他们还希望以后再接再厉呢。当然不会反驳老爷子的意见。
见几个儿子都同意了,老爷子直接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瑛姝,爷爷谢谢你为张家做的一切!”
有了老爷子带头,很快张立言他们便如法炮制让张瑛姝想拒绝都没办法。只能满饮杯中酒,“爷爷、大伯,三位叔叔,瑛姝汗颜。瑛姝也是张家人呐,大家这么郑重真的将瑛姝当成是泼出去的亲戚吗?”
话语郑重中带着俏皮,一下子便让沉重的气氛活跃了起来。“二姐才不是亲戚,我们是一家人。”
“对,还有姐夫。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说着说着有人刹不住嘴,一句不中听的就秃噜出来:“那也不一定呀,三姐可是要嫁人的。”
这下子张桃花不干了,“谁说的,就不兴我也学二姐么?”
只是这种思想太超前,根本不是张家现在能承受的。尤其是她父亲张立功脸色当即便拉了下来,张瑛姝一看不妙赶紧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道:“可以,可以。那三妹要不要提前在二姐这边预留一处院子呀?”
张桃花这段时间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只是二姐这是在帮自己。也不敢再犯傻,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二姐,人家就开个玩笑。”
“奥,那这笔地皮钱我可省下喽——”张瑛姝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笑出声。
张立德更是添了一句,“我也不爱财呀,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财迷闺女?”
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直到午夜年三十的团圆饭菜算是结束。而村子新一轮的鞭炮声又再次响起,张瑛姝和寒战便是踩着满地鞭炮红回去的。
“呼,好累!”刚一到家,张瑛姝便扑向了她想念许久的大床。
看着在床上打滚的妻子,寒战宠溺一笑。顺势坐在了床边:“这就累了,明儿可是还等着收你这个主人的新年礼物呢。”
好吧,她把明儿忘了。但她觉不承认,“相公抱我——”
寒战无奈,横着将爱撒娇的娘子抱起。二人闪身进了空间,二人刚一现身明儿便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主人,明儿的新年礼物!”
闻言寒战给了张瑛姝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张瑛姝白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制的缩小版的明儿递了过去:“喜欢吗?”
“喜欢,谢谢主人。那明儿就不打扰主人和主人公的温存了——”接着不等张瑛姝的回答,便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这个臭小子,越来越滑头了!”张瑛姝他们其乐融融,躺在被窝的太子却留下留下了冰冷的泪水。
即便父皇恨不得他去死,可每年这个时候还有他的母妃淑妃娘娘。虽然她只是把他当成向上爬的工具,可他依然感激这么多年的相护。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不在,在那冰冷的皇宫她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一夜哭泣,朦朦胧胧间太子便失去了直觉。直到听到家远的声音:“二姐,郑先生的烧下午能退了吗?”
“水,我想喝水——”可话一出,安正庆才发现自己这个时候的声音都多嘶哑难听。
可张家远浑然未觉,一听他醒了立马窜了过来。“醒了,郑先生你醒了?觉得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让二姐请大夫?”
“笨,你没听郑先生要喝水吗?”张家佑说完便端着水走到做到床边:“来,郑先生我喂你!”
然后一勺一勺的将一碗温水喂了进去。这个时候安正庆才觉得自己舒服多了,只是嗓子不在嘶哑难听,喉咙也没那么疼了。“谢谢,你们怎么知道我病了的?还守在我身边。”
“还不是家远,一大早便想着给先生百年。可我们敲了好久的门,也没反应。推开门一看,你烧的浑身发烫,我们这才让二姐找郎中的。”张家佑虽然嘴上埋怨,可心里却有几分后怕。
如果家远不说过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郑先生病了。他又不是张家人,一旦有个万一对二姐的名声可是非常不利的,如果他的家人找上门来就更麻烦。果然当初二姐的戒备是对的。
可安正庆根本不知张家佑的想法,察觉到他的担忧。还有其他几人对自己的尊重,安正庆的心里莫名觉得暖洋洋的。在回想当初母妃那自己纳了张瑛姝的想法,便下意识的回想。如果自己没有反抗,真心对她。会不会也能收获一颗真心?
只可惜,她已经嫁人了。而且看的出来,张瑛姝对自己的戒备更甚。现在自己只是一名落难的书生尚且如此,换做是太子呢?以她的秉性,恐怕会恨自己吧!
想到这里,安正庆不由觉得讽刺。谁会知道堂堂大雍太子连一个真心相待的人都没有呢!恐怕世界最可笑的事情也莫过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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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先生,郑先生。郑先生这是怎么了?”家佑他们根本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一下自己就慌了。好在张瑛姝也担心安正庆的情况便和寒战过来瞧瞧。
可还没走到门口便碰上了从安正庆屋里窜出来的张家远。“家远,做什么呢跑这么急?”
“二姐,你来的正好郑先生他……”
“正庆怎么了?”一听安正庆有问题,张瑛姝立马就急了。
“先生他……先生好像傻了!”其实张家远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安正庆的情况,最后想了半天只能用傻了说词。
傻了?怎么可能,张瑛姝是听说过高烧不退严重的能影响智力的。可安正庆的药里可是加了灵泉的,想到这里张瑛姝和寒战再也按耐不住往安正庆的屋里走去。
果然一进屋,便看到张家兄弟围着双目呆滞的安正庆。“主人,他是陷入自己的心魔了!”
张瑛姝才不管心魔还是其他,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安正庆绝不能在张家出事儿。“可有办法将他唤醒?”
“有。”明儿也是了解安正庆身份的,一点也没耽搁便将办法说了出来。
张瑛姝一听当即命令道:“家佑,你先带几个们出去。二姐有办法救你们的郑先生,相公,你帮我守着门!”
“是!”张家佑回答的倒是利落,起身带着家冼他们准备离开。只有张家远有些迟疑,却被他哥张家善生生拽了出去。
寒战站在门前给了张瑛姝一个安心的眼神,她便立马将同联系明儿:“明儿,我们开始!”
张瑛姝的话音刚落,明儿便出现在安正庆的面前。瞬间便将他的宝贝寒玉贴在了他的脑门上,接着安正庆浑身一个激灵。双眼也慢慢恢复了神采。可他不记得张瑛姝夫妇什么时候过来的呀!“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什么,醒了就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宽心就好!”说完不等安正庆有所回应,便和寒战离开了。
“宽心,让他如何宽心?或者说谁能遇到这般情况,还能无怨无求。”安正庆自嘲一笑,他的挣扎被人宠在手心里的张瑛姝如何能懂。
安正庆的心思没人知道,张瑛淑夫妇刚一出来便被张家佑他们缠上了。“二姐,郑先生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进去看看吧!不过记得,郑先生的病还没好受不得吵闹。明白吗?”看来安正庆还真的收服了这帮孩子的心,张瑛姝微微一笑嘱咐道。
“是,我们确定郑先生没事就回去。”生病的人不喜吵闹他们也是知道的,所以答应的相当痛快。
只是急切的脚步却出卖了他们的心思,“小帮小子,相公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本来只是想刁难一下安正庆的,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处出感情了。
“不,也许这事儿好事也说不定!”寒战原先确实不容易让安正庆和张家人接触的,可现在他反而有些同意了。
相比张瑛姝夫妇的纠结,太子安正庆也从家佑他们口中了解到了自己的情况。当他得知是张瑛姝救了自己的时候,心里反而没了之前的纠结。心里的怨愤不知不觉化解了不少,当然安正庆自己却是不知。
他只知道现在周身舒畅、心思清明,也更让安正下定决心要留在张家。幸亏张瑛姝不知他的心思,否则绝对会让太子自生自灭大不了来个毁尸灭迹,反正宫里还有一个太子。
可惜,张瑛姝不知道。而且因为生病对他还多了几分怜惜,所以等她明白安正庆对她的特殊情谊的时候已经迟了。然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所以世事无常,人心难辨。就在张瑛姝正纠结安正庆的时候,守着门口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在,“夫人、公子,有一位姓黄的夫人来访。”
黄,张瑛姝可不记得自己认识人中有姓黄的呀!“可问清是哪家的夫人?”
“好像是府城司马家的二太太,说找夫人请教锈技的。”小厮回应。
“锈技,大过年有哪户人家会动针线的?这理由找的可真不咋地。”张瑛姝翻了白眼道:“将她请到大厅去吧!”
因着对方是女眷又打着请教锈技的幌子,张瑛姝便将寒战留在了原地。只是一眼,张瑛姝对所谓的司马家二太太喜欢不起来。只是张瑛姝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孩了,快速藏起心中的不悦。“久仰久仰,黄夫人亲自登门让寒舍可谓蓬荜生辉。”
“哪里,张女官才是真正的贵人。”黄夫人嘴上称赞,可身子稳如泰山。摆明了认同了张瑛姝的恭维,甚至打心眼儿瞧不上整日在厨房、农田打转的农女。所以她的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一位大丫鬟便挡在了她的身前。
切,装什么清高。又不是她求着她们来的,这个时候张瑛姝无论修养再好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脸送给别人踩呀!“哪里哪里,按理黄夫人首次登门。本女官怎么也不该弗了黄夫人的意。可正直正月,有些规矩真的不能破。所以就不便再留黄夫人了!”
“大胆,竟然赶我们夫人走。你可知道我们夫人是谁?给这破地方是给你面前,竟然还拿乔上了。来人,给我张嘴——”
这嚣张的也是没谁了,难道她真的以为大厅上的人都是死的不成。或者这位所谓的司马家的二太太真的以为自己当真怕了她了?
就在张瑛姝【创建和谐家园】的功夫,还真的从黄夫人背后走出两位丫鬟。抬手便要打,这个时候张瑛姝也恼了只是还不想撕破脸。所以冷眸一眼,厉声质问道:“黄夫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这位黄夫人却慢悠悠的品起了茶,摆明就是准备视而不见了。“好好好,来人将这三个以下犯上不知死活的东西扔出去。”
张瑛姝的话音一落,立马便有四个精壮的婆子走了进来。拎小鸡儿的似的将口出狂言和妄图打自家夫人的东西拎了出去。
“你……”黄夫人没想到张瑛姝会这么强硬,伸手指着除了一个你字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说到底,也是黄夫人理亏。
什么司马府的二太太也只是一介庶民,撑死了也就是个官太太。而张瑛姝才是正儿八经朝廷亲封的八品女官,之前不过以为着张瑛姝不通礼数所以才敢摆官太太的款,现在张瑛姝直接给她贴身丫鬟安了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她才怕了,或者说又怒又怕。
然张瑛姝更直接来了句:“本女官家庙小就不留黄夫人了!”
直接让黄夫人理智全无,“难道张女官就不怕我们司马府的报复吗?”
“奥,那请黄夫人能做的了司马府的主再来吧!黄二太太,慢走不送!”司马府却称自己黄二太太,真当自己是什么不懂的村妇呢!
而张家的仆从早就看不惯这位黄夫人的做派了,张瑛姝的命令一下。立马上前道:“黄夫人,请——”
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即便黄夫人的脸皮在后也待不下去了。只是仍心有不甘,离去之前不忘威胁:“张女官你会后悔的,我们司马府可不是杨家那样的地头蛇。哼!”
我去,这女人是不是傻。难道不知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要注意名声么,更何况张瑛姝还是朝廷的八品女官,闹大了即便是司马府也不好过吧。所以无知很可怕呀!
另一边寒战也得到令人谈崩的消息,匆匆赶来。人已经被送走了:“别生气,有的人就是欠收拾!”
“就会哄我,不过我很高兴。”说完张瑛淑便扑倒了寒战的怀里,使劲儿蹭了蹭才到:“让耿青铜他们查查所谓的司马家还有黄二夫人吧,就真是这段时间培训的练习。”
“好,都听娘子的。”其实寒战已经做所谓的司马府有了大概的方向,只是娘子说的对。耿青铜他们也该活动活动了。
于是一封飞鸽传书,镇上的更青铜、钱棕、孙全便全部运作了起来。两天后张瑛姝便收到了调查结果。
原来所谓的司马家根本不姓司马,而是兵部尚书周卫凡府邸的别称。而所谓的黄二太太只是周卫凡堂弟在外收的外室。而大过年的就搞那么一出,便是周卫凡的堂弟从杨家了解到无论是韭黄、蒜薹,还是火的一塌糊涂的豆干等等都是张瑛姝这里传出去的。进而起了贪心,这样的结果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只是几次三番都是因为杨家,自己当初怎么就走了那样一步臭棋。想起当时这个绝对是自己做的,张瑛姝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看来,我们得去府城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