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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转变也没谁了,可这些对一直等着宣判的田氏来说那可谓度秒如年。就连张立功走到她跟前都不知道,“翠英,你在这里东张西望干啥呢?”
“没,没什么事儿。我去做饭!”要知道张家四个儿媳妇田氏最懒,这次却主动去做饭。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就在张家众人疑惑的时候,张老太太三人笑意盈盈的走了出来。难道是桃花儿的婚事?可按老张家的规矩,陪着老太太的不应该是王氏(大嫂)啊?
“花大妹子慢走啊!”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送离花媒婆的张老太太立马气势汹汹把大门关了个严实。“所有人都到堂屋去,尤其是田氏。如果不来,就不是我老张家的人。”
“娘……”田氏又做什么把娘惹成这样,张立功张口便想问。却没想到老太太对他这个儿子也不待见了,转身就走。
看事情大条了,张立功只能一脸羞愧去厨房找田氏了。
剩下几人窃窃私语,都在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样下去可不行,张爷爷连忙高声制止道:“别猜了,有话当面说。”
“是!”要知道张爷爷这个封建大家长在这个家绝对是说一不二的,所以老爷子的话一出众人只能乖乖跟着进了堂屋。
可张老太太却黑着一张脸坐在高座,一声不吭。老爷子只能开口问道:“老婆子,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吧!”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等会儿吧,等老四两口子过来再说。省的有人说老婆子偏心。”如若往常张老爷子一发话肯定十拿十准,可这次却也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
张老太太说话算数,知道张立功和田氏拉拉扯扯走进来之后老太太才开口。“你们都看到花媒婆人了,可你们知道她今天来说谁的婚事吗?”
不等众人回答张老太太便直接说道:“是瑛姝,田氏竟然联合她娘家嫂子应给了一个病秧子。对外还说是我们老张家主动的!”
本来张立德已经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可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从老娘口中得到这样一个消息。直接怒目圆瞪:“四弟妹,我家瑛姝可有什么地方惹到你了,你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没……不是……我……”田氏急切的想要推卸责任,可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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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张立德是最好说话的,可事关自己的闺女。张立德变得寸步不让:“没有?你没有那么做还是娘说的是假的,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
一个老爷们和一介妇人争吵是怎么一回事儿,“老二——”
“对不起,爹,是我冲动了。可田氏的所做所为觉不能姑息!”听到老父亲的制止,张立德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可这绝对不能成为放过田氏的理由。
“放心二哥,即便你不这么要求我也不会放过她。”这次不用二老开口,老四张立功便站了出来。
“他爹——”田氏一听当即就慌了,张立功可是她唯一的依靠啊!可惜张立功并不接收她求救的信号,直接厉声喝道:“闭嘴!”
然后朝着张老爷子、张老太太还有张立德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妻子。不过爹娘、二哥你们可以不可听我一言。”
“你说!”张老爷子敲了敲烟袋里的烟灰,说道。
“是,田氏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不用别人说我也是知道的。瑛姝侄女的事儿肯定少不了她嫂子的撺掇,这么说并不是为了替她开脱。而是我想趁机断了田氏同她娘家的关系……”
一听张立功竟然要断了自己的后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不行。他爹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他爹——”
“好,我再给你一个选择那就是我休了你。两个选择,你任选一样吧!”张立功答应的非常快,田氏还惊喜了一下可后面的话直接让她的脸色煞白。
如果张瑛姝在的话肯定会看穿这是张立功的把戏,但张家的人不知道他们都被张立功的决绝吓着,只有张立德把头转开了。看到二哥的表现张立功一狠心:“你不说话那就是要我休了你?”
“不,不要。他爹我断亲。”在娘家人和自己之间,田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然后蹭蹭爬到两老的面前非常【创建和谐家园】的将所有责任推到他娘家嫂子身上:“爹娘,我再也不敢了。其实之前好多都是我嫂子的主意,为了我哥我也不敢违背她的话呀。”
张老太太都被田氏的【创建和谐家园】给惊到了,其他的事情她不清楚。可这次绝对是她挑的头,所以看都不看田氏。张老爷子更是直接对着老四张立功命令道:“老四就按你说的做吧,但有一点要记住无论何时你们几个都是兄弟!”
“是,爹!”五兄弟不敢怠慢齐齐躬身应道。
“好了,都出去吧,立德你留下!”于是很快原本有些拥挤的堂屋,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
张老爷子这才看着张立德说道:“老二,你明天就要县城了吧!明天把瑛姝那丫头带过来吧,到你娘看着。”
张立德闻言眼睛一亮,可转头又看向了张老太太:“多谢爹,娘?”
“看【创建和谐家园】嘛,还怕老婆子不听你爹的话呀!”看儿子的表情张老太太都被气乐了,翻了白眼说道。
“不是,那娘我明天一早就让瑛姝过来。”就这么的,在未经张瑛姝本人同意下她的“监护人”就变成了张家女性最权威的老太太。
可一天接触下来,张老太太却惊讶的发现这还是之前的二孙女嘛?不仅对她的话有了反应,就连经过她手的饭菜都变得香甜十足。找到王氏她们一问,疑惑直接变成了狂喜。
不过老太太的头脑依然精明:“老大家的,你还记得瑛姝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好像退婚之后,当时二弟带着瑛姝过来。对就是那会儿!”王氏仔细想了想肯定的回答道。
难道,张老太太和王氏同时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婆媳二人看她的眼神变得怪怪的,她们不会把原身的痴傻归咎到崔家身上吧!
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不过,这结论怎么那么让人愉悦呢?还有家佑的神助攻,那感觉简直不要太过酸爽。“奶奶,爹爹说不要在姐姐面前提那家人。”
“为什么?”难道老二也发现了什么,所以当初才执意要退婚?
“因为只要一提那家人姐姐的眼睛就会变暗,就连学做家务也会变慢。”原来这就是被家人关心的感觉吗,那么细微的变化他们也能感觉的到。
或许自己该做点什么,上辈子谨小慎微以至孤独终老。或许今生可以换个不一样的活法,而且这些亲人值得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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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认识的水果家佑满是担忧,倒是家冼不明其意。用劲儿一咬:“好甜,四哥你快吃。”
“大姐,你能告诉我你师傅是谁吗?”爹爹不在,他最为二房最大的男丁理所应当承担起保护大姐的责任。尽管家佑早就闻到了独属于苹果的天香,可他忍着诱惑问道。
看着大弟担忧的神情,张瑛姝真的觉得自己任重道远。但脸色一点都没变,依然慢悠悠的说道:“师傅就是师傅,快吃。师傅说这个吃了对身体好!”
然后自己拿起一个苹果抽抽的吃了起来。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家佑叹了口气。也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他的眼睛也亮了。再联想到白天奶奶和大伯母的猜测,难道大姐慢慢变好也是因为它?那是不是该留着,可看着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苹果,家佑忍不住的懊恼。放也不是吃也不是?
倒是家冼快速的消灭了那一个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四哥,不好吃吗?你怎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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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只是觉得该给大姐留着!”这孩子也太早熟了,张瑛姝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一天一个,我吃了。明天还有!要保密不能说。”
“好!”一听还有,其实都不是问题。家佑这才放松下来,高高兴兴的应了下来。
于是之后的每个夜晚,姐弟三人便会聚在一起偷偷守着她们的小秘密。张瑛姝也在张老太太的眼皮下一天好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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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很快便到了他们父亲归来的日子。可左等右等,直到天都黑了那么身影也没出现。
“老四、老五你们去路边迎迎你二哥去!”张老爷子在吸了N袋烟叶后,终于忍不住吩咐道。
“好。”张立功和张立业两兄弟答应一声便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家佑突然站了起来怕;“等等,四叔、五叔也带上我们吧!”
张瑛淑和家冼也在一旁点头。张瑛淑想的是万一爹爹有事儿,她凭借空间的药物也能抢回一条命来。
可他们在张老爷子看来就是拖后腿的,于是直接开口训斥道。“胡闹,你们四叔他们是去找人不是玩,待在家里。”
老爷子一发话看来是没戏了,可张瑛淑真的很担心爹爹。就在她以为事情已经定性的时候,老太太在张老爷耳边说了几句。没想到一向固执的老爷子竟然改变了主义,“想去就去吧,记得跟进两个叔叔。”
姐弟三人闻言均是一喜,赶紧给老爷子道谢。“谢谢爷爷,我们一定会把爹爹平平安安接回来的。”
这个时代的人还很是迷信,在他们看来小孩子的话多会应验。所以家冼这话一出,张瑛淑能感觉到老爷子和老太太眼里的喜色一闪而过。张立德更是朝他们招手道,“走吧!”
虽然月色当空,但这个时代的路很少有人工修饰,所以走起来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好在这些日子张瑛淑又偷偷捡起了前辈子所练的武学。否则就凭这具身子根本根不上张立功他们的脚步。
不过饶是如此,改变体质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刚走出村子,张瑛淑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瑛淑,你怎么样?”一直关注着张瑛淑的小叔关切的问道。
“没,好像很舒服!”张瑛淑没有说谎,她的确很享受这难的的感觉。
张立业确定她没有说谎,便嘱咐道:“如果撑不住就说,知道吗?”
“你们看路边是不是有人,好像是二哥?只是二哥背上怎么来背着一个人呐?”张瑛淑刚要回来,张立德便指着不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说道。
“不管是不是喊一嗓子不就知道了吗?”张立业比起张立功更加果决,说我便朝着那抹身影喊道:“二哥,是你吗?我是立业——”
“五弟?”张立德闻言先是一喜,然后才高声喊道:“五弟,快来帮帮忙,我实在背不动这小子了!”
一确定真的是二哥,张立业也顾不上追究二哥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还背着一个人。就急忙跑了过去,倒是张立功还保存着几分理智。“二哥,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晚还背回一个人来?”
可张立德还没张口,张瑛淑便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大声哭了起来:“爹爹,瑛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呜呜——”
“不哭,不哭,瑛淑乖,爹爹着不是回来嘛!”张立德一下子便女儿的泪水给砸蒙了,只顾着安慰女儿,根本没注意到张瑛淑的异常。
倒是张立功、张立业一副见鬼的模样,“瑛淑,好了!二哥,瑛淑好了!”
张立业因为兴奋那声音变得高亢嘹亮,好在实在村外,否则恐怕会招来不少谩骂。不过张家兄弟完全想象不到,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张瑛淑的身上。
尤其是张立德,“瑛淑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爹爹,我想你。你以后再也不也离开了好不好?”张瑛淑当然不会傻傻的重复之前的话,倒是趁机提出了要求。
“好,好!”只要闺女恢复正常,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百八十个他也答应。可众人还没高兴多长时间,张立德却哭了起来。不是平成那种无声的哭泣,而是嚎啕大哭。
从他的哭声中,张瑛淑能感受到他的喜悦、悲伤,更多的是释放。
倒是年幼张家冼一脸迷茫,“爹爹,二姐好了不是好事儿了,你怎么还哭了?”
不等张立德开口,一直保持沉默的张立功张口便调侃道:“你爹这是高兴,不过家冼不要学你爹爹。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高兴就应该大笑才是!”
“对,你四叔说的对,爹爹是高兴!”张立德被自己的弟弟调侃了,才想起他还带了一个伤患回来。“天不早,我们赶紧回家吧!不然爹娘他们该等急了。”
“好,相信爹娘他们听到这个好消息也会高兴的。”张立功知道二哥脸皮薄在转移话题,也顺着应道。
倒是家佑和家冼对爹爹背回来的人好奇的很,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借此,张瑛淑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人的来历。
“什么,这个人是二哥你花了三两银子买回来的?来浪费银子替他看病?”一听以后二哥要养着这个病秧子,张立功当即叫出声。就连张立业也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张立德也知道自己当初做这个决定有些鲁莽了,但还是解释道:“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这个孩子也挺可怜而且会武术,之前瑛淑那样。我便打算让他跟着瑛淑的,不过现在终究是一条人命。而且他的【创建和谐家园】契不还在我手上嘛!”
我去,这世的爹爹考虑的也太周全了吧!闺女嫁不出去竟然买了一个来配。主义好倒是好,不过为什么是个病秧子?张瑛淑虽然满肚子怨念,脸上却没有一点异常。这让悄悄观察她的张立德很是松了口气。
而张立功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同:“好吧,二哥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我们做弟弟也不能管着哥哥,不过爹娘那关二哥想好该怎么过了吗?”
“还能怎样实话实说呗,相信他们会理解我。”张立德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根本没多少地,要知道三两银子在普通的庄户人家可是很大一笔开销。问题是花就花了,可万一治不好,鸡飞蛋打的后果家里人恐怕就不那么好接受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猜想的那般,老太太虽然很同情那孩子小小年纪便吃了那么苦,可要留在张家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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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意外的是与老太太持相同意见的还有王氏,她的理由很简单张荷儿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出门了,万一因为一个奴隶传出什么流言蜚语那不是毁了闺女的一辈子吗?
听了王氏的顾虑,就连张老爷子心情也低落了很多。张立德更是为自己的冲动自责不已,死命揪着自己的头发!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张瑛淑实在不忍看到爹爹自虐,更何况归根结底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爷爷、奶奶你们可以听我说一句吗?”
“瑛淑——”家里的长辈讨论事情,哪有一个小辈插嘴的道理。张立德赶紧出生制止。
倒是张老爷子对这个刚恢复的孙女有些兴趣,摆了摆手:“听听也无妨,瑛淑你说吧!”
“谢谢爷爷。我知道爹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该由我承担。前天里正伯伯过来想必是我的女户办下来了,所以我决定尽快建房带着他搬出去。反正我们自己不说,其他人也不知道我恢复了。”
这样一来确实可以避免村里的留言,可瑛淑也是自己的孙女。“不行,你荷儿姐姐是张家的闺女,你也是张家的闺女。那样一来,你要怎么嫁人呢?”
在张老太太的心目中既然瑛淑恢复了,就该按照正常女子的一生来过。所以想也不想便反对道。
果然,自己的担心是正确的。张瑛淑很想说自己根本不想嫁人,但她怕这样说太过惊世骇俗只能闭口不言。她就不信了,他们还有更好的法子?所以她也不急。
倒是张立业经过张瑛淑的提醒,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娘,你要真担心瑛淑的名声,那就让瑛淑住家里。反正立了女户怎么着房子也得建。至于那人,就当二哥买了一个看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