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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华殿内烛火幽幽,喜鹊听见我的哭声慌忙推门而入。
「喜鹊,我好像做错了事。」
喜鹊看着我,朝我摇摇头。「娘娘是好人,很多事情,都不是娘娘的错。」
萧越没再出现过了,皇宫的饭菜忽然变得索然无味,以前有萧越在的时候,看着天上云卷云舒日升月落,我曾想着就算齐盛不爱我,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他不在了,我便觉得这皇宫空空荡荡。
快要过年的时候,我想起萧越,露华殿过年冷清,除了我和喜鹊也没别人了,往年还有萧越过来,然后做上一大桌饭菜。
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我与萧越自那日后就没再见过。
喜鹊将剪好的窗花贴好,看着红色对联纸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犹豫着开口,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要不叫萧公公来写吧!」
喜鹊沉默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露华殿过年的本来就少,加上他也还不错。
萧越来之前我准备了很多开场白,见到他时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外头有一件黑色的披风,上落着薄薄的雪。他脸白到似乎快与天地融为一体。
「最近怎么不来了?」我小声问道,哪怕我们都知道为什么。
他眼睛弯了弯。「最近事忙,耽误了。」
他写了对联,贴在门前,又做了饭,又是熟悉的猪蹄子味。
「我明年要去湖州临县了。」他忽然道。
我夹菜的手一顿呆呆问道:「为什么,是不是齐盛让你去的?」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是我自己要去的。」
他手忽然伸出,然后又淡淡地收回。「脸上沾了饭粒。」
「能不能别去。」我嗓音有些难受,说这话时很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要离开就难受得不得了。
他叹了一口气。「娘娘,我不能连累你。」
我喉间发出哽咽,忽然就有些怀念那个与我斗嘴打趣的萧越。
「可不可以别去。」我又问,我觉得他会答应的,这么多年,我那么多无理的要求,他都答应了。
就像,那天他为了不连累我将自己的伤口暴露于人前一样。他一定会答应我的。
「娘娘。」他语气无奈,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孩子。
「你不要离开好不好,大不了,我不要你给我做饭了,也不开你玩笑了,我也不要你给我写对联了,也不使唤你做这做那了。」
我眼睛又是一酸,忍不住哭了,我总觉得,如果这次他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娘娘,我是来同你告别的。」
他说这话时,我想起了一件事,京城大而繁华,路线复杂,可我偏偏又总认不得路,每次被齐盛丢下,总是萧越带我回家。
后面我们吵了一架,他生气地说:「我今天送你最后一次,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但是他同我一样也不是个记仇的人,下一次迷路,依旧是他送我回家的。
可这次,萧越是真的要走了,我有一种留不住他的预感。
眼泪扑簌簌落下,萧越有些急,眉毛微微拧着,手伸出来,然后又收回,最后递过来一条白色帕子。
「你别走好不好?」我拉住他的手,下意识地问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要萧越走。
恰在这时,带着满身风雪的男人进来,齐盛眼睛很亮,笑意止不住,手里拿着一个锦囊。
看见这一幕,他脚步顿住,脸色阴沉,身边的气息比外面的天还冷。
他道:「萧越你出去。」
萧越抽回手,刚想说什么,就有人一拥而入,将他带了出去,我想拦着,却被人拉住手腕,他大掌掐住我腰,声音恶狠狠的,像一匹爆发的狼。
「江婉,你就那么缺男人。」
他将门锁住,转头看向我然后大步走来,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下意识后腿一步。
「乖一点。」齐盛手指用力,将我拉起,压在身下,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皮肤顿时传来一阵凉意。
他的吻轻飘飘落下,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下。他吻了吻我脸上的泪,动作轻柔,嘴里呢喃「乖一点。别动。」
「齐盛,你不得好死,齐盛你放开我……」
原先的理智在他的唇落在我的脖颈时轰然崩塌。
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如今却叫我无比恶心。
我用力敲打他的背部,伸腿去踢他,用指甲在他身上脸上刮出血痕,不再想身前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江婉,你是我的皇后,我们男欢女爱才是天经地义的。」
他掐住我的脸,不顾我歇斯底里的尖叫。
哭泣挣扎,却又仿佛永无止境。
而我模模糊糊地感到那个要同我告别的男人就在外面,敲打着门,那锁松松挂着,却怎么也打不开,间隙里,我看见外头大雪纷飞还有他惊慌失措的脸。
失神的刹那,齐盛轻而易举撕破了我的裙子!男女之间力气的悬殊叫我无法挣脱。
门被拍的咚咚作响,萧越嗓音嘶哑,发出破裂的声音,他喊我的名字。
「萧越,救我。」我朝他伸手,绝望蔓延在空气里。
我疼得直打颤,泪水模糊了视线,齐盛从后抱着我,凑在我的耳边低声道:「他就在外面!」
我躲避着他的声音,躲避着他的动作,惊恐恶心羞愧浸入灵魂当中。身体被撕裂的疼,身上的男人像是凌虐一般。
我低声求他,求他放过我。
他只是低笑:「婉婉呀!都说了,我们这本就是天经地义。」
泪眼朦胧间我看见外面的男人轰然倒地,从台阶上摔下去。
我抬起的手指放下,萧越尽力了,我也尽力了,但是谁都拦不住齐盛要干的事情。
背脊冰凉,我脑袋一片空白,任由齐盛摆弄。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停止。
齐盛重整衣衫,眉眼舒朗,连唇角都是微微扬起。
他从地上抱起我,「婉婉,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我抬了抬眼皮,忽然笑道:「齐盛,我恨你。」
齐盛对上我的目光,手指收紧一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他打开昨日掉在地上的锦囊,里面是一个漂亮的珍珠项链,他小心翼翼挂在我的脖子上。
「这个配你。」
他又叫喜鹊进来,替我擦洗身子。
我脑袋一片空白,呆呆任由别人摆弄,想起什么,推开喜鹊跑向外面。
外面积了厚厚的雪,齐盛的背影还未离开,我扑到雪里,拼命挖着厚厚的积雪,直到看见一片黑色的衣角。
心脏骤停一秒,我愣了愣,坐在雪里,天地之间忽然没有了声音,只余下悲鸣。
那衣角是萧越的。
他和齐盛一起长大,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后来我听哥哥说,其实萧越的命大得不得了,京城萧家一家被斩首,后又被一场大火烧死,可偏偏他逃了出来。
十五岁那年,萧越武功高强,在江家军营练兵,很得江将军的喜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前程似锦。
十七岁那年,皇宫狩猎,齐盛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追跑远的鹿误闯蛇洞,萧越为了救他被蛇咬了,那蛇有剧毒,大家都以为他活不过那个冬天了,可他依然活了下来。
只是武功尽失,身体变的极差,天冷的时候更甚,在夏天也要穿着厚实衣服。
这样坚强的人,如今硬挺挺地跪在我面前,再没了气息。
「对不起。」齐盛伸手想拉住我的手,我猛然推开了。
我睁着猩红的眼睛,再也哭不出来了。在这漫天的大雪中,我只有恨意蔓延。
「齐盛,该死的是你。」
他慌乱地抱着我。「不是的,没有这件事,他也会死的。」
他解释,可无论怎么解释,我也不会再相信他了。
萧越的身体冻成了冰块,坚硬无比。
我抱着他的尸首,拼命地想捂暖和,可是捂不暖了,他躺在那里,不会笑也不会生气了,不过他本来就不喜欢笑,如今更加成了冰块脸。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被我扯下,散落在雪地里不见了踪影。
萧越死后,齐盛似乎对我格外好,就像他之前对慕清霜一样。
什么稀世珍宝都往我这里送,会担心我冷了热了困了,就像我之前对他那样,所有人都说皇上对皇后很好,夜里他抱着我的腰,低低哀求:
「婉婉,就像之前那样对我好,可以吗?」
我撇过头,翻了个身,捂着嘴,压抑着胃里翻滚。
恶心,太恶心了。
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摆在我面前了,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我想杀了他,匕首离他不过一指距离,猛地朝下扎。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眼睛猩红,死死看着我。
「你想杀我。」
他问,我没有开口,他翻了个身,将我压在身下。
「为什么?」他嗓音沉冷,我还是没有说话。
齐盛沉默看着我,我似乎从他眼里看到的了委屈。「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睁眼看他,浮现嘲讽的笑。「是又怎么样?」
他愣了两秒,然后拉着我起身下床。
抱着我一路朝他的寝殿走去,这是我第一次到他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