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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纳兰容若放下茶杯,闷声说道:“现在时辰不早,先用过午饭之后,我再送姑娘回去。”
卢希宁无所谓,说道:“好啊。”
纳兰容若唤来行墨吩咐备饭,起身走出亭子。
卢希宁跟着纳兰容若一起往宅子里走去,没再如来时那样,两人一路沉默,进到花厅。
下人们鱼贯而入,捧着香胰子,布巾,铜盆,伺候着卢希宁与纳兰容若洗漱。
卢希宁还从未见到如此阵仗,伺候的人虽多,行动间井然有序,鸦雀无声,无人敢抬头乱打量。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碗碟,里面的菜卢希宁只认得出有鸡鸭鱼肉,与平时在卢家吃的完全不一样,每样量都极少,只观色与摆盘,就好比是一道道精美的艺术品。
她看得目不转睛,纳兰容若说道:“卢姑娘请坐,不知道卢姑娘的口味,就每样略准备了些。”
卢希宁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这得花多少银子啊!而且太多了,我们两人吃得完吗?”
纳兰容若愣住,主子吃不完就打赏给下人,不过他想到现在卢家的处境,含糊着说道:“无妨,坐吧。”
卢希宁以为这也是纳兰府上的规矩,没有再多问,坐在了他的对面。
纳兰容若问道:“不知卢姑娘可饮酒,有黄酒烧酒米酒,还有清淡适合姑娘吃的果酒。”
卢希宁来到这里之后,还没有喝过酒呢。以前孤寂的科学生涯中,她平时晚上几乎酒不离手,听到纳兰容若一问,马上高兴地道:“好啊好啊,我都可以,你喝酒吗,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纳兰容若看了她一眼,吩咐上了温好的黄酒,亲自提壶给卢希宁倒了满满的一杯,说道:“现在天还寒着,喝些温酒正好。”
他举起杯子朝卢希宁举了举,说道:“卢姑娘,请。”
卢希宁也朝他举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再小小尝了一口,甜滋滋跟糖水差不多。先前没有吃几口茶,都净顾着说话了,现在口也有些渴,扬首将一杯酒喝得干干净净。
纳兰容若眼神闪了闪,也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放下杯子说道:“卢姑娘空着肚子,吃太多易醉,先吃些菜吧。”
卢希宁冲他一笑,嗯了声,拿起筷子,见面前一碟做成螺状的菜有趣,刚准备去夹,丫鬟已经无声无息将这道菜夹到了她的碗中。
卢希宁被吓了一跳,瞪大眼回头看着丫鬟,她眼神扫去,这才发现不只是她,纳兰容若背后也站着好几人伺候。
在众目睽睽下吃饭没事,就是夹菜也要人伺候,卢希宁还是有些受不了,试探着问道:“你家的规矩是,主子吃饭都要下人夹菜吗?”
纳兰容若微楞,说道:“姑娘若是不习惯,就我们自己吃吧。”说完,他轻轻摆了摆手,下人们立刻或蹲或福行礼,悄然退了出去。
卢希宁松了口气,说道:“这么多规矩,真是令人头晕。以后你将纳兰府上的规矩都写下来,我得看一遍才能记住。”
纳兰容若本想说纳兰府上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话到嘴边,又改口干脆利落答道:“好。”
卢希宁这才夹起泡螺吃了,她仔细品尝,好像是奶加糖,甜却不腻,入口即化。她吃得高兴,又随手拿起酒杯吃了口酒,再去夹别的菜。
纳兰容若几乎没有动筷子,酒倒喝了不少,自己一边喝,一边给卢希宁倒酒,目光几乎没有离开她,看着她像是小松鼠般,吃得脸颊鼓鼓。
吃到某一道菜时,或眼神一喜,吃完之后再吃一口。或神色惊恐,看都不去看那道菜,他便伸出手去,将那道菜换到自己面前。
卢希宁吃得很专注,几乎吃得肚子撑,桌上的菜也才吃了一小半。兴许是吃了太多酒,脸颊有些烫,她双手捧着脸,惆怅地道:“还剩下这么多,太浪费了。”
纳兰容若放下酒杯,看着她眼眸中流转的水色,温和地道:“姑娘不用担心,不会浪费。等下我们先出去走动消消食,不然坐马车颠簸着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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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若拿茶水漱完口,将水吐在痰盂里,见到她的动作,愕然片刻,不动声色说道:“卢姑娘不习惯用茶水漱口,去换青盐水上来。”
卢希宁捧着茶杯,也没有不好意思,嘟囔着说道:“原来这也是规矩啊,我还以为是喝的茶呢。”
纳兰容若默然片刻,说道:“无妨,你喜欢用什么就用什么吧。”
茶水还剩下半杯,卢希宁说道:“既然茶水是漱口用,我就用茶水,省得麻烦。”
咕噜噜漱完口,再洗过手脸,接过丫鬟递上的香脂抹了。她闻着手上的香气,咯咯笑了起来:“上次夫人送的是樱花香气的香膏,这次是茉莉香气的香膏,你身上也香,纳兰府上都是香喷喷的。”
纳兰容若正准备抹香脂,默默收回了手。见她脸颊艳如天边的红霞,眼尾也带着红意,试探着问道:“姑娘可是吃醉了?”
卢希宁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吃醉。”
她手不停在面前煽动,说道:“好热,夏天真快来了。外面有风吗?我要出去吹吹风。”
纳兰容若见她已经直直往外走,忙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卢希宁的背挺得笔直,走得还算稳当。纳兰容若低头看去,她每步都准确踩在了青石拼接处,纤细的腰肢,摇曳成了道直线。
他们两人在前面走,下人们无声无息远远跟着。纳兰容若眼神在她腰身上飘过,挥手斥退下人,自己不紧不慢跟着她,走在花间小径上。
风吹过,带来花草的芬芳,太阳照在头顶,卢希宁边走边嘀咕:“太热了,快把太阳拿走!”
纳兰容若愕然,旋即垂首低笑,还以为她酒量很好呢,原来真吃醉了。
正准备上前劝卢希宁回去歇息,这时她左脚踩着右脚,身子往旁边倒去,纳兰容若脸色微变,忙冲上前揽住了她。
手上是她柔软的腰肢,纳兰容若也觉得自己吃多了酒,心跟着她垂下来的乌发荡漾。
卢希宁头晕晕沉沉,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呵呵笑道:“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你的鼻孔,好好笑哦。”
¡¡¡¡ÄÉÀ¼ÈÝÈôÊÖ±ÛÒ»½©£¬ì½ì»¶ÙʱɢµÃÎÞÓ°ÎÞ×Ù£¬°µ×ÔÒ§ÁËÒ§ÑÀ£¬¼¸ºõÏë°ÑËý¸É´àÈÓÔÚµØÉÏ×÷Êý¡£
没好气扶着她站起身,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居然已经睡了过去。
纳兰容若:“......”
13. 第十三章 无
卢希宁睁开眼,豆大的灯盏在案几上摇曳,眼前光线昏暗。她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自己躺在了家中的炕上。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与纳兰容若吃酒时,以后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是怎么回来的?
撑着炕起身,头里面像是装着团浆糊,昏昏沉沉不大舒服。这时,张婆子端着盆从屋外走进来,忙说道:“姑娘醒了,奴婢正准备来叫姑娘起来吃晚饭呢。夫人说再睡下去,到了夜里就该睡不着了。”
卢希宁接过张婆子递来的衣衫往身上套,问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婆子看了她一眼,说道:“姑娘吃完了饭,与纳兰公子一起去散步消食。纳兰公子没有让奴婢跟着,后来没过多久,姑娘就醉倒睡着了,是纳兰公子将姑娘抱上马车送了回来。”
卢希宁扣着绊扣的手一顿,睁大眼睛说道:“他能抱得动我?真是他抱的吗?”
张婆子无语至极,片刻后说道:“姑娘不该关心这些,奴婢见着纳兰公子的时候,他的脸色好似不大好。姑娘吃醉前,可是又说了什么话得罪了纳兰公子?”
卢希宁呆了呆,皱起小脸拼命回忆。只是实在回忆不起来,只得颓然放弃,说道:“我不记得了。”
张婆子忧心忡忡看着她,说道:“姑娘啊,奴婢跟着姑娘,从进庄子时就想出声提醒,姑娘说话太直愣愣,哪有那般问话的。奴婢又怕纳兰公子会以为咱们府上没有规矩,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理。纳兰府上的规矩重,那么多人都见着姑娘吃醉了,还被纳兰公子亲自抱着。就算姑娘与纳兰公子定了亲,也会有人多嘴说闲话,要是传到觉罗夫人耳朵里去,只怕会以为姑娘轻狂。”
卢希宁被说得烦躁不已,这破规矩真是多如牛毛,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她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她喝断片后是什么德行。
冥思苦想,卢希宁也没想到解决之法,干脆放弃先去洗漱,说道:“我以后再也不吃酒了,等会还是去请教嫂嫂吧,问她究竟该怎么办。”
张婆子也无法,忙跟着去伺候她洗漱。去到正院之后,饭菜已经摆在桌上,卢腾隆与李氏已经坐在桌上等她。
李氏上下打量着卢希宁,卢腾隆则关心地问道:“妹妹,头还疼吗?”
卢希宁摇摇头,说道:“不疼,就是有点儿沉。”
卢腾隆松了口气,招呼她坐下来,说道:“不疼就好,等晚上再睡一觉起来,头就不沉了。你以前滴酒不沾,第一次吃酒不知轻重,肯定会醉。听说你又吃的是黄酒,喝起来甜滋滋的跟水一样,不经意间就得喝多。黄酒后劲足,上头之后可不是会醉。没事没事,先过来用些饭吧,哥以后陪着你喝,把这酒量给练起来,保管你没多久就能千杯不倒。”
李氏气得直往卢腾隆身上放冷箭,见他厚着脸皮没有反应,只得作罢。
李氏其实也认为卢希宁得学会吃酒,贵人家的宴请酒席多如牛毛,她总免不了要出来招呼客人。要是酒量不好,当场撒起了酒疯,她本来就不会说话,要是再酒后没得控制,那样的场景,李氏不敢再想。
不过卢腾隆吃醉了酒也磨人,李氏一直不许他吃,当即说道:“妹妹吃酒,你只能在旁边看着。我知道你馋那一口酒,吃后发酒疯,看我跟你没完!”
卢腾隆悄然朝卢希宁挤挤眼,闷头吃饭没有吭声。
中午卢希宁吃多了些,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个半馒头,喝了碗面片汤便放下了筷子。
卢腾隆几口就解决了卢希宁掰下来的半个馒头,李氏胃口向来小,照样只吃了一个馒头。
卢希宁坐在桌上等他们用饭,突然问道:“嫂嫂,吃太多的话会不会有违规矩?”
李氏愣了下,思索着说道:“这不能吧,规矩中也没有这一条。以前额涅曾跟我说,别信那些说姑娘得瘦才好看的话,太瘦可不好看。能吃是福,将死之人才吃不下东西。还有呐,这女人太瘦,生孩子都难。”
卢腾隆闻言,眼珠子咕噜噜在李氏身上打转,她脸色变了变,厉声道:“你看着我作甚,莫非是你嫌弃我不能生,要打着主意想纳妾了?”
卢腾隆吓了一大跳,忙双手乱摇,连声否认道:“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我只在想你是不是太瘦了,以后得多吃一些。”
李氏神色缓和了些,冷哼一声道:“我成日操劳,劳心劳力,就是吃再多也胖不起来。哪像你,成日脑子里不经事,只知道吃吃喝喝,吃了还不见长肉,浪费粮食!”
卢腾隆吸了吸鼻子,缩着脖子溜下桌,说道:“妹妹,我们去散步消食。”
李氏唤来下人收拾,自己也跟在他们兄妹身后,在庭院里悠转。
天气一天热过一天,晚上的风吹到身上已经没了寒意。李氏走了几步,见卢希宁难得沉默,转头说道:“妹妹,今天你与纳兰公子去赏花吃茶,最后却吃得那么醉,还人事不省被送了回来。当时你被纳兰公子抱下马车送回房,我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纳兰公子……,可有灌你吃酒?”
卢希宁不知道还有这一出,拧着眉头回忆,从他们在“丙舍”见面时说起,直说到吃饭吃酒:“后来的事情,我就再也记不得了。”
李氏听得面无表情,卢腾隆也伸长耳朵听,惊叹道:“哎哟还真是有钱人家,明前龙井,明前!这茶叶估摸着刚到码头,就快马加鞭送到了纳兰府上。不过妹妹,你怎么能问什么情不情呢,就是你问,他也不会承认啊。这男人的事情,哪能事事告诉女人,女人心眼小得很,断容不下别的女人,哪怕是过去的事情,也会在心里留个疙瘩。纳兰容若吧,我瞧着还算聪明,肯定精得很,那嘴也严实,我都打死都不会招,何况是他!”
李氏狐疑地看着卢腾隆,他自知说漏了嘴,装作无辜看向了别处。
卢希宁不在意纳兰容若的感情史,问道:“嫂嫂,张婆子说,我这样不合规矩,要是被觉罗夫人知道了,会认为我轻狂,我是不是又惹了【创建和谐家园】烦?”
李氏微微皱眉,说道:“张婆子是【创建和谐家园】,对旗人姑娘了解得还是太少。旗人在马背上打天下,就是姑娘家也能骑马射箭。就拿京城来说吧,【创建和谐家园】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旗人姑娘照样能骑着马在京城里随意行走。觉罗夫人是满人,满人儿女自小都吃酒,京城里的贵人,吃醉了酒闹出的荒唐事可不少,觉罗夫人哪会在意你这点子事情。”
卢希宁顿时长舒了口气,李氏神色复杂,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妹妹啊,别听你哥胡说,男人隐瞒这些事情,那是男人心里有鬼。纳兰公子以前如果真有喜欢的姑娘,肯定是不合规矩,旗人姑娘没有选秀,怎么能私定终身。若是被皇上知晓,就算纳兰尚书,也要吃挂落。妹妹就这么问了出来,要是纳兰公子以为妹妹拿这件事在要挟他,以后嫁过去,唉。赐婚是赐婚,这后宅的事情可说不清楚,要让一个人病亡,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咱们家现在也没有什么能耐,就是妹妹突然没了,咱家也没办法替妹妹讨回公道。”
卢希宁听得瞠目结舌,卢腾隆一蹦三丈高,尖声叫道:“他敢!要是妹妹少了根头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皇上跟前告御状!”
李氏怒瞪着他,骂道:“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只是猜测而已,纳兰公子是君子,断不会是如此歹毒之人。妹妹啊,我瞧着纳兰公子待你真好,抱你回来的时候,我准备让幸福美好去搭把手,他都拒绝了,亲自把你抱到了炕上放好。妹妹,你平时吃得不少,身子可轻不到哪里去。就是你哥,估计都抱不动你。我瞧着纳兰公子涨红了脸,背后都被汗水浸湿了,他却一句抱怨都没有,还客气得很,连声给我道歉,说是没有照顾好你。”
卢希宁愁眉苦脸蹲了下来,只觉着头更晕了。听李氏的意思,她现在的生死,都掌握在纳兰容若的人品上。可是,在醉的这段时候,她究竟有没有说过得罪纳兰容若的话?
再也没了消食的心思,卢希宁怏怏不乐回了东跨院。她白天睡了一下午,又揣着心事,以为晚上再也睡不着。谁知沾着枕头,照样一觉睡到了天亮。早上神清气爽起床,脑子里也恢复了清明。
李氏在忙着给卢希宁张罗嫁妆,吃完饭之后就匆匆出了门。吃过午饭,她左思右想深思熟虑之后,到胡同外找了辆骡车,去了西城纳兰府。
卢希宁像是上次那般,在胡同口转悠等着。刚转悠了一阵,便听到温和熟悉的声音响起:“姑娘可是在等我?”
卢希宁猛地回头,纳兰容若背着手,正站在她面前。卢希宁脱口而出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纳兰容若愣了下,见胡同口有人经过,还好奇张望过来,带着她来到僻静处,说道:“今日我没出门,恰好在家。听行墨说好似看到了姑娘,便出来瞧一瞧。姑娘以后若是要找我,跟门房说一声便是,不用在外面等。”
卢希宁点点头,说了声知道,然后福了福身,期期艾艾地道:“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吃醉以后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不管我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请你都别放在心上,就当我是在放屁吧,风一吹就没啦。”
纳兰容若神色古怪,憋了半天猛地俯身凑过去,然后砰地一声,与卢希宁来了个头碰头。
卢希宁往后蹬蹬退了两步,蒙着额头哎哟出声。
纳兰容若忙拉住她,急着道:“可有撞疼,快让我看看。”
卢希宁拿开手,说道:“没事,就是被你吓着了。你这样不好,若真是生气想要揍我,捡块砖头一拍,我脑袋就得开花。不能头碰头,人的头骨硬度差不多,你想碰伤我,你也得受伤。”
纳兰容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哪有教别人怎么对付自己的,再说我怎么会揍你,只是想吓唬你一下罢了,谁知道你没躲开。”
卢希宁脸颊鼓了鼓,咕哝道:“我怎么知道你突然会要吓我啊,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呢。”
见到她鼓起的脸庞,纳兰容若手指直发痒,恨不得伸手戳一戳。见她白皙的额泛起些微的红,凑上前轻轻吹了口气,说道:“对不住,我给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痛了。”
温热的气息吹来,卢希宁怕痒,咯咯笑着躲开了,说道:“别吹别吹,好痒。不过你吃了什么啊,吹出来的气也香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