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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画堂春-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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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累字,惹得卢希宁心中的怒意又开始蔓延,她非常不喜欢现在臃肿不方便的身体,好似被捆住了手脚般难受。

        她刚要发火,看到太阳下,纳兰容若眼底明显的青色,那股子气莫名其妙就消散了,点着头说道:“好,不过我得先去趟净房。”

        纳兰容若忙像老母鸡般,扎着手护在卢希宁身后,在净房外寸步不离守着,等到她方便好之后出来,陪着她来到廊檐下坐着歇息。

        卢希宁腰后垫着软垫,挪着坐得舒服了些,垂眸看着肚子上的小山包,轻言细语说道:“你要听话啊,不要在里面乱动。”

        肚子突然鼓起一块,卢希宁嘶了声,纳兰容若紧张地道:“宁宁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卢希宁指着肚皮,说道:“他又在里面踢我呢,你看这块鼓了起来,这应该是他的小脚掌。”

        纳兰容若伸手贴了上去,感受着她肚皮的跳动,他已经看过摸过无数遍,除了惊奇之外,更多的却是心疼,柔声说道:“宁宁,生完这一个,我们再也不生了。你这段时日吃苦受罪,我也没能好好在你身边陪着,真的对不住。”

        卢希宁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其实你也辛苦得很,不要都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还有啊,可千万别硬撑。院子里伺候的人一大堆,我不会有事的。至于以后生不生孩子,我可不会敢保证。除非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敦伦,你不能进去,仅仅在外面路过也不行。”

        纳兰容若听得闷笑出声,咳了咳一本正经道:“就算不进去不路过,也照样能快活无比,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卢希宁斜着他,嗤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这样做久了之后,损伤大着呢,要不是干脆起不来,要不就是早早投降,比你第一次还要快。”

        纳兰容若呆住,旋即用手蒙住脸,倒在躺椅上笑个不停,半晌后拿开手,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说道:“宁宁,你......,真是学富五车,上天入地什么都懂。”

        卢希宁得意抬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说道:“我想歇一会,你也歇会吧,就这样晒着还挺舒服的。”

        纳兰容若将卢希宁身上的锦被拉上来盖好,闭上眼睛没一会,实在是太疲倦,很快就睡着了。

        如今她的肌肤因为浮肿,显得更加白皙透亮。纳兰容若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就慢慢退去,陷入了沉思中。

        因为卢希宁怀孕,他翻了许多医书,也问遍了太医院擅长妇人科的太医。他最担心的是胎儿生产时脚朝下,遇到这样的情况,生孩子几乎是九死一生。

        比起她的安危,他宁愿成为废人。

        卢腾隆带着一大堆催生盆,敲敲打打送到纳兰府,动静实在太大,引得许多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宫里太皇太后,新封的继后钮祜禄氏,随后跟着赏了几个催生盆到纳兰府上。

        很快,京城各府的催生盆源源不断送了来,纳兰府上的门房快跑细了腿,觉罗氏也忙得脚下打跌,望着快放不下的催生盆发愁。

        催生盆虽多,好似没有半点用处,海棠花已经盛放,风吹过,地上铺了一层落花,卢希宁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孙太医领着康熙的旨意,驻扎在了纳兰府上,每天都来给卢希宁号好几次脉,安慰着她一切安好,让她不用担心。

        已经过了好几天预产期,卢希宁所有的耐心都被耗尽,在屋子里像是困兽般在廊檐下走来走去。

        纳兰容若也不敢开口相劝,紧张不安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护着她。

        卢希宁慢悠悠走了一段路,又觉得累得很,转身回过头,看着纳兰容若惊慌失措的模样,她板着脸,不快地瞪了他一眼,侧身绕过他往屋里走去。

        纳兰容若紧紧跟在身后,温声说道:“宁宁,孙太医先前说,一切都好着呢,且耐心等一等,过两天要是还没发作,再开催生的方子,你别急啊。”

        卢希宁满肚皮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转身冲着他,中气十足吼道:“你懂个屁!”

        纳兰容若僵住,很快顺口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宁宁你别生气啊。我知道你很难受,却半点忙都帮不上,真的对不住,宁宁,若是你实在气不过,你干脆打我出气吧,要不咬我也行。”

        他撸起衣袖,将胳膊伸到了卢西宁面前,她看着眼前肌肤光洁细腻,线条分明的胳膊,心中的怒意消了些。

        抬起头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冲他笑了笑,说道:“先前你说得不对,其实你还是能帮得上忙。”

        话音一落,卢西宁像是山大王抢亲,径直伸手揪住他的衣襟,霸气十足说道:“跟我进屋,我们来敦伦!”

        纳兰容若神色惊骇,想挣扎,又怕伤着了她,俯身苦着脸,被她拽到了暖阁里。

        卢西宁松开纳兰容若衣襟,抬手一推,他跌坐在塌上,双手弱弱地挡在身前,急得几乎快哭了。

        “宁宁,你别多想啊,我肯定想与你敦伦,日夜都想。可这时候万万不行啊,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伤着了你怎么办?”

        卢希宁懒得说话,走到纳兰容若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手上用力一拉,绊扣崩开露出雪白里衣。她手下不停,想要弯下腰去,动了动实在是困难,不禁呵斥道:“自己脱!”

        纳兰容若心中已流泪成河,双手揪住自己的衣衫,可怜巴巴地道:“宁宁,你别这样,等你身子好了,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好不好?

        卢希宁见他都瑟瑟发抖,把她衬得好似戏文里强抢民男的强盗,冷笑着说道:“你现在真正是屁都不懂,敦伦能加快宫缩,有利于生产,比催产的药有用多了。你躲什么躲,瞧你这幅模样,是不是不行起不来啊?实在不行的话用嘴…..,嘴算了,还是用手,快去洗手,洗干净点!”

        纳兰容若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咬了咬牙,伸手轻揽住她在怀里坐下,挪动摩挲,不过几息间,他的呼吸渐渐急促。

        卢希宁突然呼吸一窒,蓦地站起身,低头看着脚下的水渍,歉意扫过他身前,朝他勉强扯动着嘴角,说道:“我羊水破了。”

        纳兰容若脸色刷地惨白如纸,极力稳住心神,晃晃悠悠站起来,嘶声道:“来人!”

        卢希宁肚子一阵阵牵扯着痛,她深深吐气吸气,却不忘指着纳兰容若的衣衫,出声提醒他:“露出来了,挡住,快挡住!”

      48. 第四十八章 无

        产房与产婆早已经准备好, 卢希宁被搀扶进去躺着,很快觉罗氏也接到消息赶到了。

        她见纳兰容若衣衫凌乱,六神无主站在产房外, 眼巴巴望着里面,狐疑地打量着他, 嫌弃地道:“老大你去做什么了,怎么衣衫不整?算了, 我也没功夫同你废话,你闪开些, 别在这挡着道, 我得进去陪宁宁。”

        纳兰容若回过神, 忙抱拳作揖,说道:“有劳额涅了, 宁宁就交给你。若是有事的话,赶紧递个消息出来。”

        觉罗氏没好气地道:“呸呸呸,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可别瞎说。”

        纳兰容若沉默一瞬,喊道:“额涅。”

        觉罗氏回过头, 见他白着脸,眼神饱含着祈求,低声说道:“若是大人与婴儿......, 额涅,我只要宁宁,求你了额涅。”

        觉罗氏从未曾见他这般低声下气过, 一时又生气又心酸,瞪着他说道:“尽成日胡思乱想!”说完没再看他,转头进了屋。

        卢希宁倚靠在床头, 见到觉罗氏进了屋,笑着说道:“额涅怎么来了,先前产婆已经帮我看过了,说离生还早着呢。”

        觉罗氏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见她神色还好,也放了心,笑着说道:“我知道,羊水破了之后,就是再快也要等上一两个时辰,没那么快。不过等到生的时候痛得很,总得有人陪着,我在外面也等不住,再说不来老大也放不下心。先前我进来时,他正在门外晃悠,我瞧他那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生孩子呢。”

        卢希宁阵痛过去,现在精神尚好,跟着觉罗氏笑起来,说道:“我哥也这样,嫂子生阿宝的时候,他几乎觉得天都快塌了。”

        觉罗氏笑个不停,说道:“那得等到你生下儿子才去报喜,不然你哥肯定要赶来,院子里已经有一个魂不守舍的了,再加一个可遭不住。我瞧着老大的衣衫都被撕破了,也不知道他如何弄成了那样,以前瞧着他还算稳重,一遇到你的事情啊,他就完全昏了头。”

        卢希宁尴尬不已,不好意思垂下了眼帘,干笑着转开了话题:“额涅,你多久才生下了夫君?”

        觉罗氏回想起生纳兰容若时的情形,笑着说道:“老大生得还算快,自发作时起,不过两个多时辰就生下来了。生下来也不重,带着厚衣衫称还差一点才到六斤,我也没吃多少苦。我瞧着你的肚子,比我生的时候还要小一些,孩子生下来肯定不到六斤,小些也好,你也能少吃些苦头。”

        卢希宁知道生孩子能不能顺产,除了婴儿的大小之外,还与胎位有关系。

        如果遇到肩朝下还好,脚朝下的话就需要调整胎位,要不就得剖腹产。除了这两点之外,若是产妇的骨盆太小,胎儿过大,也无法顺产。

        现在也没有产检,是胎位不正呢,或者胎儿生出来有缺陷呢?卢希宁脑子里乱七八遭想了一通,肚子又开始牵扯着痛,她等痛意过去,苦着脸道:“没完没了痛下去真是折磨,还不如干脆一次痛完。”

        觉罗氏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没办法,宁宁你要忍着些,得留着些力气等生的时候再用。”

        没过一会,阵痛又来临,产婆查看过后说道:“少夫人,已经开了两指,等到开了十指之后就能生了。”

        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卢希宁愁眉苦脸地说道:“这么小,只怕只能生出只老鼠。”

        觉罗氏斜着她,嗔怪地道:“哪有当人额涅的,说自己的孩子是老鼠。”

        卢希宁从太阳升到头顶时忍起,直忍到渐渐西斜。落日的余辉洒在青瓦粉墙上,又一点点暗下去,灯笼次第亮起,照得南院明亮如白昼。

        开始时,卢希宁还有闲心与觉罗氏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到产婆说到到开了五指六指时,她已经痛得麻木之后,靠在床头脸色惨白如纸,再也说不出话来。

        觉罗氏坐在床边,脸色也比卢西宁好不到哪里去,不断干巴巴安慰着她道:“宁宁,再熬一熬啊,生孩子就这样,熬过去就好了。”

        幸福与美好两人,在旁边不断拿着帕子擦着卢希宁额头流出来的冷汗,她恍惚中还在想,早知道就把长发剪短了,这么长的头发,李氏生孩子的时候不能洗头,被汗水全部打湿过,估计得比粪坑都臭。

        如果羊水栓塞呢?

        脑中又莫名其妙冒出了这个问题,理智告诉卢希宁要冷静,她闭上眼,努力放空脑子,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张婆子端了烂糊面进来,觉罗氏伸手接过去,舀了一勺子喂到她嘴边,温声说道:“宁宁,你向来嫌弃参汤味道奇怪,稍微吃些易克化的面吧,等下才有力气。”

        卢希宁不想吃什么面,她想吃奶酪火锅,霎时间,快将人淹没的悲凉席卷而来,她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吃了小半碗烂糊面,肚子又开始碾压般的痛,双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褥子,整个人都不断颤抖,额头的汗水,混着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产婆赶紧上前,撩起衣袍下摆一看,眼神一喜,说道:“少夫人,已经开了八指,待开到十指就能生了。”

        觉罗氏松了一口气,说道:“宁宁,你再忍一忍啊,很快了,我生老大也是这样,前面难熬得很,等到开了八指,后面就很快了。张婆子,你快去再提些热水进来。”

        张婆子应下,提着食盒匆匆往外走去,孙太医忙叫住她,问道:“屋子里情形如何?”

        纳兰容若僵着的眼珠子,也跟着转动着看了过来,张婆子见到他比卢西宁还要惨几分的模样,想笑又感慨不已,赶紧答道:“产婆说已经开了八指,少夫人很快就能生了。”

        纳兰容若眼中似乎有光芒闪过,旋即又暗了下来。孙太医长长舒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喃喃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快生了就好。”

        若是羊水破太久,对产妇与胎儿都不利。他觑着纳兰容若的神色,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孙太医最开始在前院等着,见时辰一点点过去,听到产房里递出来的消息,他也坐不住了,心神不宁在屋子里走动。

        妇人生产本就凶险,康熙下旨让他在纳兰府上守着,要是卢氏也出了什么事,只怕头顶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思极此,孙太医再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亲自抱着药箱来到了后院。行墨与行砚见状,又去搬了椅子前来,放在案几旁边,请他坐着吃茶。

        纳兰容若直愣愣站在那里,孙太医也不好坐,干巴巴劝慰道:“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公子坐着歇息一会吧。”

        过了许久,孙太医才听到一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嗯,你请坐。”

        孙太医看着脸色如同糊了层白浆的纳兰容若,他身前的衣襟被扯开,搭在胸前,露出白色里衣,嘴张了张,始终没再说什么,在椅子上坐下来。也与他那般,眼神直直望向产房。听到里面的情形,不时解释几句。

        纳兰容若仿佛听进去了,又仿佛没有听进去。

        产房里,卢希宁开始还有声音,后来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她喊痛他跟着痛,她不喊他跟着怕。

        门房婆子走过来,偷偷瞄了眼纳兰容若,对行墨低声道:“老爷差人回了府,前来问少夫人的情形如何了,可生了没有?”

        行墨低声说了情形,门房婆子朝产房望了一眼,正准备转身去回话,听到里面突然传来的惨叫,悚然而惊呆立在那里。

        然后,身边似乎一阵狂风卷过,她怔怔看去,纳兰容若跌跌撞撞往产房扑去,不由得瞪大眼小声惊呼。

        男人可不能进产房,产房污秽可不吉利!门房婆子见到行墨与行砚,还有孙太医也抱着药箱跟了上去,产房里有人端着盆出来,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她不敢再看再想,忙转身去回消息了。

        张婆子端着装满了血水的盆正赶着往外走,差点儿与纳兰容若迎面相撞,她忙停住脚,急着道:“爷,你可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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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罗氏听到声音回过头,皱眉大声说道:“宁宁快生了,孩子已经看到了头,你离远些,别过来碍事!”

        张婆子也跟着劝,纳兰容若呆了片刻,颓然让开了身,顺着墙根坐了下来。张婆子端着盆走出门,见到孙太医与行墨行砚,都如他那样在墙角跟蹲着,一时无语。

        这一幕似曾熟悉,以前李氏生产时,卢腾隆也这般模样,只是卢希宁生产时,又多了几个人蹲墙角跟。

        她不禁摇摇头,这都是什么事!

        热水不断送进去,血水不断端出来,产婆在不断说道:“少夫人再用些力气,对,就这样。”

        卢希宁知道拉玛泽呼吸法,这时候却感到力不从心。产婆告诉她胎位正,一个劲让她用力用力,可是她觉得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孩子还是没有下来。

        她知道觉罗氏在说话,产婆也在说话,屋里的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耳边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产婆脸色微变,大声喊道:“少夫人,少夫人可别睡啊,你快用些力气!”

        觉罗氏也察觉到情形不对,神色大变,也跟着喊道:“宁宁,你快醒醒,这个时候可不能睡着!”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众人下意识转头看去,见纳兰容若惨白着脸冲了进来,他闭了闭眼,转头吼道:“孙太医,你快些进来,其他人都出去!”

        觉罗氏手足无措站在一旁,见到卢希宁身下被染红的被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抬手招呼着人退出了产房,眼神凌厉朝众人扫过去,稳住心神吩咐道:“厨房里要准备好热水,行墨行砚你们在门口守好,张婆子幸福美好留在这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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