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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画堂春-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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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李秀才一人出事,别人也不会起疑,连李家人自己也不会多想。要是父子三人一同遭难,实在是太打眼,他们也不蠢,肯定会马上知晓。全家人前途尽毁,狗急了也会跳墙。

        纳兰容若深深作揖见礼:“儿子就有劳阿玛,替儿子担着一二了。若是以后李家再遭受了什么变故,还请阿玛也一并护着,不要厚此薄彼。”

        纳兰明珠气得半死,怒道:“难道老子还对你不够好,亏你说得出这句话!卢氏哪有什么事,气势可是足得很,可是跑来威胁了你老子半天。她来过之后,就换作了你来,你们还真是妇唱夫随,好一对天作地和的璧人!”

        纳兰容若依旧神色平平,只声音冷了几分,说道:“阿玛,如果卢氏有什么事,李家人也活不到现在,包括李姨娘亦一样。阿玛知道我不是在说笑,真灭了李家,我不会有事,二弟肯定会跟着倒霉。皇上有多看重宁宁的本事,我比阿玛还清楚。在草原上时,皇上每天做的功课,都要让我传给宁宁批改。宁宁的批注,全部用的拉丁语,皇上的拉丁语因此突飞猛进,都是被宁宁逼出来的。”

        纳兰明珠神色复杂至极,无力叹息一声,说道:“你下去吧,还有,以后少与卢腾隆往来,你们凑在一起,可做不出什么好事。再说,你如今是皇上身边的侍卫,明知道苏克萨哈就是没了,皇上为了平衡朝局,得捏着鼻子让其子袭爵,心中始终有疙瘩,当心被皇上迁怒。”

        纳兰容若摇摇头,说道:“卢腾隆是我的正经大舅子,我与他来往天经地义,就算皇上知晓也不怕。以前皇上曾对宁宁提及过她阿玛的死,皇上说他没想过杀她阿玛,是他自己【创建和谐家园】皇上话里的真假自不去管,只看皇上的态度,他是为了安抚宁宁,让她不要害怕,不会再跟卢家算账。”

        纳兰明珠郁闷不已,瞪了他一会,终是挥挥手道:“滚滚滚,让老子喘口气,迟早我得被你们母子气死!”

        纳兰容若施礼告退,走到门边,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神色恳切中透着丝丝悲哀:“阿玛,请待额涅好些,多站在额涅的角度去想想。”

        纳兰明珠怔愕住,纳兰容若没再多说,大步走了出去。

        午后卢希宁起了床,与纳兰容若坐一起读书学习。她看了几行字,再也看不进去,干脆合上书,直接开口问道:“你上午去做什么了?”

        纳兰容若抬眼看去,见她神色怀疑,不断打量着自己,忙冲她笑了笑,思索怎么回答。

        卢腾隆经常来看卢希宁,到时他要是说漏了嘴,她迟早得知道这件事,于是没再瞒她,将前后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李姨娘一心拉扯娘家,我就要把她娘家按在泥里,以后再也翻不了身。李氏兄弟先放他们一码,得慢慢来。阿玛聪明得很,我有什么动作,很难瞒过他。不急,就是三年五年,我都等得,等阿玛不再注意这件事时,我再寻个时机,找李氏兄弟算帐。”

        卢希宁怔怔看着纳兰容若,他慌乱地道:“宁宁,你是不是觉着我心狠手辣,让你感到害怕?宁宁,我这两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你出了事,那种绝望的滋味,就是醒来以后,我心还是空空的,你摸摸看……”

        纳兰容若拉着卢希宁的手放在胸前:“这里是热的,因为你在我身边,你不在的话,这里就不跳了。”

        卢希宁手往左边移去,稍微用力按了按:“心在这里,你刚才让我按在你的小红豆上了。”

        纳兰容若:“……”

        卢希宁抽回手,慢慢把觉罗氏的话对他说了。

        “额涅都放下了,她说得很好,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我们不要与他们计较,若是因为他们几个被连累,实在是不值得。不过,你若是仍解不了气,我帮你啊,要不我配点炸药,你去把他们家炸掉吧。”

        纳兰容若深深呼出口气,把她拥在怀里,亲着她的额头,喃喃道:“宁宁,你不嫌弃我就太好了。不过宁宁,不能炸掉,一动皇上就得知道就是你干的。不是我心胸狭窄,对上你的事情,我实在是无法冷静。不信,你摸摸看,怕惹得你厌弃,心刚才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卢希宁干脆掐了一把,朝他翻了个白眼:“又放错了地方,不对……,看你挺爽的样子,笑得这么欢快,你故意的吧?”

        她手伸向了右边,轻轻掐下去:“既然你这么享受,买左送右!”

      46. 第四十六章 无

        新年的前一天开始下雪, 到了大年三十的时候仍细雪纷飞,天地间积了厚厚一层,四下白茫茫一片。

        今年过年不比以前, 纳兰明珠与觉罗氏一大早就进宫去领宴,纳兰容若也在当值, 只有卢希宁独自留在府里。

        如今卢希宁早已显怀,不过她平时有注意饮食均衡搭配, 四肢仍然纤细,裹上风帽后, 几乎看不出怀了孕。

        纳兰容若一大早起来就郁郁寡欢, 从身后搂着卢希宁, 头抵着她的肩膀,万般不舍道:“宁宁, 我晚上不能陪着你了。先前额涅也说,你因为有孕,不用去前院吃年饭, 困了的话就早些睡觉,别管那些守岁的规矩, 一切以你的身子为重。”

        平时纳兰容若起得早,卢希宁也习惯了与他一起早睡早起,晚上守夜要到子夜以后, 估计她也守不住。

        她握住纳兰容若的手,回仰着头笑说道:“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路上滑,让行墨马车走慢一点。”

        纳兰容若顺势亲了亲她的唇,松开手往外走去。走到门边回过头, 见她没有跟上前,对她挥挥手,怕寒风灌进屋子,侧身从门帘缝里飞快闪身钻了出去,然后很快合上了门帘。

        卢希宁站在窗棂边望出去,寅时初的天,因为雪的映照,外面已经透亮。

        抚着微突的小腹,在屋子里走动了几圈后,来到案桌边坐下,开始看颜元的书。

        江南那边虽然风波不断,数学天文学院还是招揽来了不少的能人异士。考核的题目是南怀仁他们所出,康熙送来卢希宁看过,考卷的题目对她来说,都是些非常基础的知识。

        看到这份试题,她还是很高兴,至少不再无法具体衡量的八股文,而全部是与数学天文等有关的考题。

        黄履庄在她的鼓励下,也考进了数学天文学院,颜元也被录用,他再次提出了现有科举的弊端。

        康熙虽然虚心纳谏,却一点都没打算改。纳兰容若给她分析过如今的天下局势与朝廷现状,除非大清天下真正统一,百姓吃饱穿暖之后,兴许康熙会同意做出改革。

        按照卢希宁的理解,康熙要的是百姓归顺,江山稳固,不会让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影响到皇权。

        颜元的书纳兰容若知道她看不明白,在生僻处做出了注释。卢希宁通篇看下来,他提出的观点很好,也很佩服他在当下的环境,能敢于抨击当朝弊端。

        可是对她来说,不仅仅是能提出问题这么简单,还要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八股取士固然不好,放开八股限制,只靠着策论文章经义等取士,也好不到哪里去。

        纳兰容若对颜元的评价很高,说他才华横溢,盼着他能将这份心思,用在各种学问上。从今往后只谈学术,不要妄议朝政,白白折进政斗中。

        张婆子带着幸福美好进屋,手上抱着盛开的梅花,三人身上都已经濡湿,脸也冻得泛白。

        卢希宁看着她们几人,起身说道:“梅花我自己来插,反正我也没事,你们下去换身衣衫,别着凉了。”

        张婆子忙说道:“少夫人,花枝冰冷刺骨,还是奴婢们来吧。”

        卢希宁笑说道:“没事,屋里很暖和,哪就有那么娇气了。”

        张婆子见她坚持,招呼着幸福美好将梅花放在条案上,退了出去换衣服。

        自从庭院里梅花开放之后,她们几人每天都要去剪几枝回来。卢希宁拿起剪刀,慢悠悠修剪着花枝,将花瓶里枯萎花枝换成了新的。

        仔细摆好之后,离远一些打量,雪白泛着细腻光泽的白瓷花瓶,衬着红色的梅花,看上去特别美。

        她聚精会神,想找个形容的词语,憋了半天,也只想到了纳兰容若的身体,光滑白皙的肌肤,上面两朵红梅盛放。

        暗自偷笑了几声,看了下滴漏,还不到吃午饭的时候,她不能坐得太久,便在屋子里随意走动。

        走了一会就觉着深深寂寥,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炮竹声。抬眼望去,屋子里收拾一新,张贴着福字,到处都是浓浓的新年气息。

        暗自叹一阵气,撑着腰又回去坐下写字。吃完午饭歇一会起床,拿起书看了几页,觉罗氏回了府,回正院换了身衣衫,就来了南院。

        卢希宁起身相迎,觉罗氏忙说道:“你快坐着,外面冷得很,别让寒风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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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罗氏连着吃了半杯热茶,放下茶杯轻轻捶着腿,说道:“还是家里舒服,我这腿啊,今日都冻得快没知觉了,出宫以后才缓过了气。老大比我还要辛苦,外面滴水成冰的天气,皇上祭祖拜天,他们都得在旁边候着。”

        每次过年过节,觉罗氏从宫里出来都累得很,卢希宁提壶往她的茶杯加了热茶,想到纳兰容若的差使,嘀咕着说道:“要不想个办法,让夫君换个差使吧。”

        觉罗氏握着茶杯,顿了下说道:“你说得也是,年纪再大一些真当不了这份差使。你让行墨用小炉子温着的热水,我后来换成了参汤,等到老大歇息时,就送喝上几口。行墨说,老不休也把他的参汤给老大送去了,他还算有点人样。”

        吃了半盏茶,觉罗氏又感叹道:“真要说起来,当皇上的才辛苦,从早到晚,就没歇息的时候。过年时要宴请外来使臣,王公朝臣,晚上还得举行家宴,后宫的妃子们,加上太皇太后太妃们都得一起去。吃也吃不好,规矩繁文缛节一大堆,真正折腾人。”

        这时门帘掀开,张婆子喜气洋洋走进来,说道:“夫人少夫人,皇上赐了菜到府上,还有特别给少夫人的赏赐。”

        觉罗氏与卢希宁面面相觑,打量了两人的穿着,旋即笑着说道:“哎哟总是大喜事,身上的衣衫喜庆就不用换了,快去拿风帽来给宁宁穿上,我们得去磕头领赏谢恩。”

        张婆子拿着风帽伺候卢希宁穿好,觉罗氏陪着她来到前院,见是康熙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梁九功亲自前来,纳兰明珠则陪在旁边,不禁愣了一下。

        梁九功脸上堆满了笑,上前躬身请安,说道:“夫人少夫人,皇上特别叮嘱,少夫人身子不方便,无需下跪领赏。”

        卢希宁福了福身道谢,梁九功笑着避让开了,连声道:“不敢不敢,少夫人,皇上说这是造办处做出来的焰火,一定得让少夫人瞧瞧。少夫人若觉着不满意,尽管直言不讳提出就是,奴才听后好回给皇上。”

        卢希宁愣住,纳兰明珠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在摆好的台案前,磕头谢恩领了康熙赐下来的菜。

        领赏谢恩之后,纳兰明珠没耽搁,侧身将梁九功往外让:“梁谙达请。”

        伺候的下人上前,将焰火搬到了庭院的空地上。觉罗氏对卢希宁说道:“宁宁,我们也出去吧,站远一些看。”

        卢希宁点头往外走,心里暗自腹诽,都还没有吃饭呢,哪有这么早放焰火的,康熙送点东西,还要讨点好处回去。

        再说纳兰容若都不在,没有他陪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反正她只随便一瞧,胡乱说声很满意了事。

        下人很快点燃了焰火,巨响之后,焰火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绚丽夺目。

        觉罗氏先是一声惊呼,看得目不转睛。纳兰明珠也跟着抬头看去,不过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他先不动声色看了眼梁九功,见他微微颔首,脸上带着笑,目不转睛看着卢希宁,随着他的视线,也一并看了过去。

        卢希宁抬着头,眼珠子转了转,敷衍地道:“很好看,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说到这里她却没停下来,她希望除了数学天文之外,化学也能有所发展。

        “不过皇上真要我提意见,我建议把做焰火的差使,明年交给数学天文院,让他们去琢磨,估计会有不同的结果。焰火里面的颜色,由不同金属的焰色反应得来。但是你瞧啊,各种颜色还是不够纯正,说明燃烧不够充分,需要助燃。打个比方吧,熄灯的时候,用铜盖合上就可以,隔绝了气体,火就熄灭了。怎么就没人研究,为何阻断了某种气体,火就能熄灭呢?就像我们被蒙住口鼻,会危及到性命,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以前的焰火她没有管图案,停顿了片刻,还是老实说道:“至于焰火图案的话,做好花样粘起来,按照引线燃烧的路线排列,简单得很。最重要的是,还是去研究助燃吧。”

        梁九功神情凝重,似乎在全力在理解卢希宁话中意思的样子,她见状不由得呃了声,不好意思说道:“对不住,你是不是没能理解记住?我说慢一些吧,再说一遍给你听。”

        纳兰明珠无语至极,忙笑着说道:“卢氏,你还是去写下来吧,这般多的话,任谁也一时记不住。”

        卢希宁悄悄翻了个白眼,她就能记住。梁九功松了口气,躬身不断作揖说道:“有劳少夫人了。”

        几人一起走进正屋,纳兰明珠的随从已经搬来了笔墨纸砚,笑容满面说道:“梁谙达请坐,且吃杯茶等一阵。”

        梁九功客气说道:“多谢纳兰大人,奴才就站在旁边等一阵。”他走到案桌边,躬身说道:“少夫人,奴才来替你磨墨。”

        随从手里拿着墨,不由得看向纳兰明珠,见他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双手将墨恭敬递上,退到了一边。

        卢希宁抚平纸蘸好墨汁,说道:“既然这是给皇上的,我还是写拉丁语吧。”

        梁九功笑着应是,卢希宁提笔写了起来,写完之后认真检查了一遍,说道;“差不多就这样,皇上应该能看懂。”

        纳兰明珠背着手站在案桌边,看着卢希宁流利写出的拉丁文,心情与神色都十分复杂。

        觉罗氏手转头看着纳兰明珠,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挑衅地冷笑,见到他脸色微沉,得意地直抬眉。

        梁九功小心捧着纸吹干了,笑呵呵问道:“奴才斗胆问少夫人一句,少夫人可知道其中的究竟?”

        卢希宁眨巴着眼睛,心道当然知道啊,不过她不能说,得让他们自己去钻研琢磨。她看着梁九功,眼珠转动了几圈,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纳兰明珠看着卢希宁笑眯眯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不禁别开了头。

        梁九功脸上的笑容更甚,恭敬行礼之后,说道:“多谢少夫人。奴才还得回去跟皇上回话,就不多打扰了,奴才告退。”

        卢希宁福身回礼,纳兰明珠亲自送梁九功往外走去。觉罗氏忙着上前,握住卢希宁的手,急着说道:“手都凉了。”

        她连声吩咐下人去拿暖手炉盛热汤,说道:“宁宁,你先吃碗热汤,等身上暖和了再说。”

        卢希宁手上捧着暖手炉,好奇去看康熙赐下的菜,见不过是已经冷掉的炖肘子,不敢兴趣走开了,说道:“额涅,我还是先回院子吧,你们也该吃年夜饭了。”

        纳兰明珠正好送走梁九功回屋,闻言顿了下,说道:“既然来了,正好留下来一起用团年饭。”

        觉罗氏冷笑一声,不客气地道:“本来大好的日子,我也不想提晦气的事情。可你说话之前,怎么不过过脑子,宁宁若是留下来,只看到某些人也该吐了,哪还吃得下饭!”

        纳兰明珠脸色一黑,不自在地吩咐道:“李姨娘身子不好,就留在自己院子里用饭。”

        随从忙领命前去传话,觉罗氏撇了撇嘴,勉强地道:“宁宁,既然如此就留下来吧,你就坐我身边。富嬷嬷,你去吩咐厨房做锅子呈上来,咱们晚上吃点热气腾腾的东西,皇上御赐的肘子,就给老不......爷独自享用吧。”

        卢希宁看着那结了层油的肘子,想笑又憋住了。纳兰明珠板着脸端坐在上首,吩咐道:“去拿炭炉来。”

        下人提来了炭炉,纳兰明珠亲自将装肘子的罐子放在了炉上热着。

        觉罗氏斜眼瞧去,暗中撇了撇嘴,转头与卢希宁说起了闲话:“宁宁,先前我见着你啊,真是厉害,那些字我看上去跟蚯蚓一般弯弯绕绕,亏得你能懂。”

        卢希宁笑着说道:“额涅,其实满语与蒙语,我看上去才像蚯蚓,比拉丁文还要难懂。”

        纳兰明珠这时抬起头,说道:“卢氏,如果你不想别人知晓心里所想,不能是先前那般反应。比如梁九功问你时,照着你的神色,谁都能一眼看穿你的心思。”

        卢希宁坦白地道:“我现在还做不到,也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个太难了,我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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