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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希宁笑眯眯地说了声好,走出很远,回头看去,觉罗氏还站在院门口,垂头不知想着什么。
风卷着雨丝扑到脸上,好似【创建和谐家园】一般。卢希宁紧了紧披风,加快脚步回了南院。
睡过一觉起来,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沉思片刻,起身去了纳兰容若书房,拿了笔墨纸砚回来,铺在桌上准备学着写字。
她要学会写字,将以前发表过的论文,写成手稿传下去。
也许会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也许会传下去,然后像是许多科学家最初的理论那样,被认为是疯话。总会有有识之士,能提早进入研究,让他们能少走些弯路。
卢希宁看过卢腾隆磨墨,回忆着他的步骤磨好墨,拿起毛笔蘸了蘸,还在琢磨着怎么下笔,笔尖上的墨汁滴到纸上,溅得旁边都是黑点。
她将笔在砚台里刮掉一些,试探着提起来,见笔尖没有墨汁滴下,再在纸上写下一撇,毛笔太软,控制不好力道。
试着写完一个人字,卢希宁发现,这个人字也实在太大,一张纸估计只能写几个字。她想了想,拿来尺子炭笔,比对着书上字的大小,在纸上画好了格子,然后再用纸蒙上,耐心把书上的字描绘下来。
纳兰容若从国子监出来,吩咐行墨快马加鞭,飞奔着回到纳兰府。
一下马车,他几乎小跑着回到南院,远远地看着屋子里传来的温暖灯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干脆加快步伐,飞奔着跑进了屋。
卢希宁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是纳兰容若,她放下笔欢呼一声,跑上前扑进了他怀里。
纳兰容若手搭在她的肩上,想要推开又舍不得:“哎哎哎,我身上冷,可别冻着了。”
卢希宁被他用大氅裹起来,仰起头看着他,慢慢往后退着走:“我不冷,你冷不冷,我想了你好多次,你呢?”
她毫不掩饰的思念,扑得纳兰容若的鼻子几乎发酸。一把将她抱起来与自己平视,不断亲吻着她的眉眼:“我想了你一整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卢希宁被他亲得发痒,笑着圈住他的脖子躲开,纳兰容若头往后仰,寻着她的脸,不满地道:“宁宁,再亲亲,要把白日的都补上。”
两人进到暖阁,纳兰容若在软塌上坐下,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扯掉大氅的系带,随手扔到一旁,翻过身去,亲住了思念一整日的红唇。
卢希宁抬手捧住他的脸,回应着他的热情。纳兰容若见黑乎乎的一团晃过,愣了下忙拉住她的手,着急问道:“宁宁,你受伤了吗?”
卢希宁呆住,盯着自己蘸满墨的手,说道:“没有,是我写字弄上的。哎哟,你的官服,官服弄皱了,快起来。”
纳兰容若被她推开,不情不愿起身脱下了官服,问道:“你今天没去额涅院子吗?”
卢希宁说道:“去啦,送你出门之后我就去了。”
她将今天所见所闻一字不落说了,纳兰容若听到觉罗氏哭,神色茫然中露出一丝哀伤,说道:“宁宁,多谢你。父母之间的事情,我不能多言,也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你与额涅谈得来,以后你有空时,就去多陪陪她。”
卢希宁点头应下,安慰着他道:“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去多陪额涅,你在家的时候,我就多陪你。今天你在国子监还顺利吗,都做什么了呀?”
纳兰容若笑起来,说道:“编书,还有想你。”
卢希宁睁圆双眼,说道:“跟我也一样,我也是除了做事之外,都在想你。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纳兰容若起身,顺眼看向铺得满满当当的案桌,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拿起张纸问道:“宁宁,这是你写的字?”
卢希宁走过去,鼓着脸颊说道:“嗯,我写不好,不过我已经描了下来,以后就照着描的写,肯定能写好。”
纳兰容若说道:“你这样写字不对,写出来没有自己的风骨,我教你写。”
卢希宁高兴地道:“好啊好啊,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师了。”
纳兰容若又笑,唤人打来水,亲自拿起香胰子,仔细抹在她手上,一点点将她的手洗干净,拿着帕子擦拭干。
吃过晚饭之后,外面下雨又冷,就没有出去散步消食。纳兰容若让行墨去书房拿了几本字帖过来,兴致勃勃教起了她写字。
“对,手腕悬起,要用手腕的力量。”纳兰容若站在卢希宁身后,手把手教她写了起来。
“写得很好,为师该得奖励。”纳兰容若一本正经说着,侧头亲了她一下。
卢希宁扭身躲开,没教几个字,纳兰容若眼神就暗下来,深吸一口气,夺下她手中的笔放在砚台上,拉着她往卧房里走:“宁宁,不早了,咱们先去洗漱歇息吧。”
似乎想起什么,纳兰容若转头四下看了看,不自在地问道:“宁宁,你的身子可干净了?”
卢希宁点了点头:“干净了,可以敦伦。”
纳兰容若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放弃了,推着她进了净房。
卢希宁洗漱完出来,见到纳兰容若已经在床上等着,眼神幽幽如狼般盯着她,踢掉鞋子爬上床,斜着他说道:“纳兰老师,你才教几个字,就开始偷懒了,这样可教不出好学生啊。”
纳兰容若将她拖进怀里,板着脸说道:“哪有学生能质疑老师的道理,该打。”
他扬起手,轻轻拍了她一下:“以后你还敢不敢了?”
卢希宁捂着后面,极力争辩道:“老师做得不好,学生当然可以质疑,你不能拿身份压人。”
纳兰容若再次扬起了手,拉开了她的里衣:“好啊,孺子不可教,还敢顶嘴,实在是顽劣,看为师怎么教训你!”
烛光摇曳,床帐放了下来,满屋暖意融融。
“宁宁,是这里吗?”
“往左边一点试试,唔,对,就这里。”
纳兰容若仔细盯着卢希宁的脸,见她神色迷茫,满足又激动,试探着按了下去,问道:“这里呢?”
“嗯......哎哟我的乖乖!”
“哈哈哈祖宗,你可别乱喊!这里呢?”
“究竟谁是老师啊!让我来带你吧。”
纳兰容若来不及阻止,温暖温热覆上来,他闷叫出声,声音愉悦又痛苦:“为师投降了,宁宁,我们再来一次......”
28. 第二十八章 无
陆陆续续几场秋雨之后, 寒冬悄然来临。
屋子里仍旧暖意融融,只是有些干燥,在屋内喷水也没有用, 卢希宁每天早上醒来,鼻子里都有干涸的血迹。
吃太多清凉祛火的药又怕寒, 纳兰容若忧心不已,早上起床之后, 先是问上几遍她身子可有不适,问过之后还不放心, 得亲自检查她的鼻孔。
卢希宁不想被检查, 见他手一伸过来, 眼疾手快拍了下去,横着他道:“你好烦!”
纳兰容若也不生气, 依旧不依不饶说道:“不过鼻孔而已,你怎么还害羞起来了,先前我的鼻孔你也瞧见过啊。”
卢希宁不记得什么时候瞧见过他的鼻孔, 神色狐疑看过去,他马上委屈地道:“还记得在丙舍, 你吃醉酒的那次吗?你差点儿摔倒,我好心抱住了你,你居然说看到了我的鼻孔, 还说好好笑。宁宁,我的鼻孔给你看,你再笑也没关系, 你的也让我仔细瞧瞧,不然我不会放心。”
喝醉之后的丁点小事,亏他还能记得这么久, 卢希宁不禁怀疑他其实是小心眼。
她烦得很,推着他往外面走,说道:“就不想给你看,快走快走,不然你得迟了。”
纳兰容若反手捉住她的手,拉到身前环抱住,惨嚎道:“宁宁,你以前都舍不得我走,这才几天啊,这么快就厌烦我了?”
卢希宁笑起来,“只要你每天不掰着我的鼻孔看,我就不烦。快走吧,我等下还要去额涅院子,额涅忙着呢,不能让她等。”
纳兰容若叹息一声,将她拉到身前,牵着她往外走,说道:“我居然还比不过额涅重要,真是令为师伤心啊。晚上我也不能与你一同用饭,宁宁,我得足足一整天都见不着你了。”
晚上纳兰容若有好友要回江南过年,临走前一群平时谈文论诗的好友为之送行。他已经与卢希宁说过很多次,听到他又在念叨,虽没有多说,还是转头暗自朝天翻了个白眼。
纳兰容若眼尖,马上探头过来,说道:“宁宁,你嫌弃我了吗?”
卢希宁对他假笑,说道:“没嫌弃,是听得耳朵起茧。”
纳兰容若伸手要去拧她的脸,怕自己手凉,触到她脸边又收回了,沉默片刻说道:“宁宁,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卢希宁莫名其妙看着他,问道:“我为何不开心?”
纳兰容若默然片刻,说道:“因为阿玛的事情。”
纳兰明珠昨晚又纳了一房小妾,还办了桌酒席,邀请几个平时交好的朋友来吃酒。
卢希宁也亲眼见证过如何纳妾,与她成亲时的大张旗鼓不同,府上几乎没有动静,只是一顶小轿,将新姨娘从偏门送到院子,然后就悄无声息了。
卢希宁觉得好笑,说道:“你阿玛是你阿玛,你是你,不能混为一谈。要说不开心,也该是额涅,轮不到我。”
纳兰容若愣了下,说道:“等会你多陪陪额涅,开解开解她。”
卢希宁嗯了声,将纳兰容若送上马车,转身回了觉罗氏的院子。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除了其他三个姨娘之外,新姨娘戴佳氏也前来来请安,给觉罗氏这个正室奉茶,顺便认姐妹。
卢希宁好奇打量着新姨娘,她长得也很美,只是与其他几个姨娘的纤细婉约不同,看上去比较圆润。
觉罗氏脸色寻常,招呼着卢希宁坐了,说道:“这是少夫人,在主子面前该当如何,你在家中应该学过规矩,以后见着了少夫人,该有的规矩一样不能少。都回去吧,我还忙着呢。”
戴佳氏神色恭敬,忙福了福身告退,待其他几个姨娘走后,她才跟在身后走了出去。
觉罗氏盯着她们几人的身影,半晌后冷哼了声,说道:“瞧她们那样,其实是迫不及待来瞧新人,也顺带来看我的好戏。可惜呐,这又不是第一次,我岂能让她们看了笑话去。”
卢希宁打量着觉罗氏,戴佳氏住的院子,纳妾时置办的酒席,都由她一手操办。先前她看起来与寻常无异,卢希宁现在离得近,能清楚看见她眼里的红血丝。
觉罗氏也意兴阑珊,起身带着卢希宁去了花厅。昨晚办了酒席,又新添了半个主子,今天早上回事的管事就多了些。
卢希宁计算了下吃穿用度的增加,比对着张婆子幸福美好她们的月例以及花费,从数据上看,就是半个主子,也比她们高出许多倍,享受到的生活,远是真正的下人不能比。
纳兰明珠今年已经四十岁,戴佳氏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左右的年纪,在这个时代,足够做她的祖父。先前两人又没有见过面,因为感情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是因为权势富贵了。
觉罗氏理完事与卢希宁回到正院,吃饭时也不比平时,笑容也有点勉强,只略微吃了些就放下了筷子。
吃完饭漱口之后,两人坐在暖阁里吃茶,卢希宁想了想,问道:“额涅,你会射箭吗?”
觉罗氏诧异地看着她,说道:“我当然会,以前在骑射上可是一把好手。不过,我也已经有多年没有碰过了,不知道现在的准头如何。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卢希宁说道:“夫君先前教过我射箭,还给我做了一把适合我拉的小弓。后来夫君忙,就没空再教我。额涅会的话,下午去教我射箭好不好?”
觉罗氏知道她平时下午在练字,笑着问道:“今日想要偷懒,不想写字了?”
卢希宁抿嘴笑,说道:“等晚上再写也没事,只是天气太冷,不能跑马,骑在马上射箭才好玩。”
觉罗氏下午也没什么事,顺口答应了下来。卢希宁回院子歇了一阵,起床后带上小弓去了校场。
没一会觉罗氏也来了,平时她都穿华丽的常袍,现在换了身利落的深青行袍,卢希宁笑着夸赞道:“额涅穿这身真是英武!”
觉罗氏得意地冲她挑眉,笑着道:“我先试试,总得自己会了才能教你。”
富嬷嬷送上弓箭,觉罗氏挽弓搭箭,卢希宁站在旁边,看着她瞬间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微眯,手一松,箭矢混着冬日的寒风呼啸而出,虽然没有中靶心,也没有脱靶。
觉罗氏一拧眉,神色明显不满,说道:“再来!”
富嬷嬷马上再递上了箭,觉罗氏再射,这次与上次差不多。她十分不服气,一口气连续射了许多箭,终于射中靶心之后,才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说我骑射厉害吧,那可不是吹嘘的。”
卢希宁在旁边拼命鼓掌,不要钱夸赞道:“额涅好厉害,天下第一神箭手!”
觉罗氏被她夸得心花怒放,理了理头发,笑着谦虚了半句:“天下第一不敢,也就第二第三吧。来来来,我教你,你先射一箭我瞧瞧。”
卢希宁上前,回忆着纳兰容若教她的姿势,搭箭上弦瞄准草靶。箭射倒射出去了,离草靶还有一段距离,箭就掉在了地上。
觉罗氏不客气哈哈大笑,卢希宁并不气馁,看向手里的弓,瞬间恍然大悟道:“我的弓太小了,力道不够,得站近些,我再试试看啊。”
卢希宁大致估算了一下,走得离草靶近了些,再次搭箭射击,这次箭终于堪堪落在了草靶上。
觉罗氏笑着道:“你学得不错,只是老大给你做的这弓,哎哟,只五岁小孩初学拉弓才用。他真是,把你当小孩子了呢,你用我的弓试试。”
卢希宁换了觉罗氏的弓,她试着拉了拉弓弦,呲牙咧嘴用尽力气,拉得弓吱嘎吱嘎响个不停。
她瞪圆了双眼佩服不已,垂下发酸的手臂说道:“额涅,你这弓太重了,我只能拉开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