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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弟弟认真又绝望的眼神，慕暖暖也说不出话来了。
102 出事了吗？
“姐姐，是不是你早就发现妈妈不对劲了？”小家伙也是个人精，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见慕暖暖不说话，也是小声地开口问道。
“别想了，姐姐和爸爸会一直对你好的。”少女心疼地看着弟弟，拿过桌上的纸巾帮他擦掉嘴角的油渍。
“爸爸的公司没了，我们两个是不是要跟着爸爸去街上乞讨？”慕森森皱起了小眉头，他很多东西还理解不了，听蓝沁和慕臣吵架的时候那么说，就觉得家里真的是一毛钱也没有了。
慕暖暖闻言差点笑出声来，但是看到自家弟弟认真的眼神，又忍了回去，耐心地给他解释，“你放心，爸爸的公司虽然没了，但是养我们的钱还是有的，只是没以前那么多零花钱了，不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要省着点。”
“那既然还有钱，妈妈为什么要走？”小家伙小拳头紧握，悲伤之余有有些生气。
他还小，但是他也听得懂妈妈的话，知道她表达的意思，妈妈是嫌爸爸为了救自己和姐姐把公司让给别人了，没钱给她花了，她宁愿让他被绑匪杀掉，把公司保留下来，然后和爸爸再生一个儿子！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追求也不一样，亲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但是对有些人不是，你懂吗？”慕暖暖给他解释道。
“我懂，我知道妈妈因为我让她失去了很多钱，已经不喜欢我了。”慕森森低下了头。
“森森，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不是一定要依靠某个人才能活下去，我从小就没有妈妈，但我还是顺利长大了，”少女弯腰摸了摸弟弟的头顶，“再说了，你还有爸爸，还有我。”
“我明白了，”慕森森一把抱住了慕暖暖的腰，将小脑袋埋在她的胸口，“我以后会把姐姐当成亲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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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森森见自家姐姐炸毛的样子，也终于是破涕为笑，眼泪还没干，倒是把鼻涕又笑出来了。
“赶紧去洗澡，再不去我就把你这样子给录下来，等你长大了给你的小女朋友看，保证分手！”慕暖暖也是跟着笑了，开口“威胁”道。
小家伙闻言赶紧跳下地，一溜烟儿地跑进了浴室，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掉，“扑通”一下跳进浴池，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就怕被录了黑历史。
“啊！好冷！”这浴池里的水慕暖暖回来就放好了，这大半个小时过去，都天气大半个小时过去都已经凉透了，慕森森忘了这茬，整个人被冻得直发抖。
“快出来！我帮你重新放热水。”少女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新浴巾，将爬出来的慕森森从头到脚擦了个干净，然后在浴缸里重新换上了热水。
两人先后洗了个澡，慕森森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慕暖暖湿着头发走出来，也不急着吹，先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顾一城给自己发来的短信。
刚刚一回家慕臣和蓝沁就吵架，自己急着安慰弟弟，一直没顾得上看手机。
“怎么还没有回我消息……平时他不会这样的。”好不容易空下来有了看手机的时间，微信和短信还有电话，都没有任何回复，少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回忆着顾一城之前在民宅的忽然冷漠，她不自禁地就想起了叶茗雪说的话。
……
“你还不是顾少的女朋友吧？现在尝到了甜头玩玩还可以，但是想嫁入豪门……”
“你是觉得世家的人只能和世家在一起？”
“不然呢？你感觉你能靠脸，让顾少娶了你？”
……
汪庆提前做了计划，让父亲已经把公司的股份都转给了他的外甥，现在汪庆被警察抓了进去，他的外甥却是没有什么关系，合同上写着的是自愿无偿转让，这股份到底还是要不回来！
所以，慕家剩下的那几个钱根本撑不起“世家”这个名头，顶多不愁吃喝，但是也只是很普通的小康家庭了，算不得富裕，慕暖暖自然也不再是世家的小姐，和顾一城的家世相比是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
“不会的，一城不是这样的人……！”慕暖暖拿着手机一时间思绪万千，片刻后猛然摇了摇头，她相信顾一城，他绝对不是叶茗雪说的那种人！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少女手指微微一抖，猛然紧张了起来，顾一城一直不回她消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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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你才发现我出事了呜呜呜
103 慕臣哭了【一更】
慕暖暖正想打电话给陆霄，让他帮忙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顾一城，可这手机刚拿起来还没来得及打开，门外就传来了强烈的撞击声。
“蓝沁，你要是走了永远也不要回来！”慕臣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我没想再回来，回来做什么？跟着你乞讨吗？！”慕暖暖循声出门去看，然后就看到蓝沁拎着行李箱，还有两个大的袋子，带着一堆东西下了楼。
“记得和我爸去民政局把离婚证给办了。”看着蓝沁往门口走，少女心情却是莫名地畅快，往楼梯口走了几步，靠在栏杆上对着下面提醒道。
“不用你管，没娘的野种！”蓝沁已经和慕臣撕破了脸皮，也就不用在别人面前伪装成温柔慈爱的后母了，积压在内心的厌恶直接喷发了出来，转头对着慕暖暖骂道。
慕臣闻言瞬间黑了脸，二话不说直接撸起袖子冲下楼，和蓝沁厮打在一起。
“骂我女儿是野种，我看你才是不知名的野种，没人性没感情，连亲生儿子的生死都可以不顾，比畜生都不如！”慕暖暖想开口会骂，却是被自己慕臣抢了先。
眼看着十几年和颜悦色没动过粗的父亲，抓着女人头发又打又骂的像个痞子，慕暖暖不仅没有嫌弃，反倒是异常地感动，这个女人把她和她妈妈都骂进去了，是该往死里打！
外面的动静太大，房间里的小家伙被吵醒了，循声走了出来，看自己的父母扭打在了一起，便有些害怕地躲在了姐姐的身后。
“别怕，我让爸爸回来。”慕暖暖感觉到弟弟的身子在发抖，也是赶紧转身，打算下楼劝架。
“姐姐别走…别走，我害怕，我，我们去房间躲起来好不好……？”慕森森小手紧紧地拉着慕暖暖的袖子，紧紧地攒着往房间的方向扯。
“好，姐姐陪你进房间把门锁起来。”慕暖暖叹了口气，伸手将小娃娃抱了起来，然后走进房间将门锁上了。
她倒是不担心慕臣会出事，蓝沁平时什么事都让周阿姨帮忙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估计几下就要被慕臣给干翻了。
进了房间，慕森森整个人躲进了被窝里，将耳朵给用力捂起来，他刚刚听到了妈妈和爸爸打架的时候一直在骂姐姐，骂姐姐是野种，还说姐姐妈妈短命！
原本留存在内心的一丝希望也彻底消失了，慕森森再也不敢对蓝沁抱有任何幻想，就像姐姐说的那样，妈妈眼里只有钱没有情感，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而他是男子汉，没有蓝沁他也可以坚强长大。
……
果不其然，蓝沁没几下就被慕臣打趴下了，东西也来不及拿，叫了车就逃走了，慕臣并没追出去，两个孩子都在家里，汪庆的手下的人还没抓全，他不可能再留两人在家自己单独出去。
外面安静下来，慕暖暖也是将弟弟哄睡了去，然后帮他盖好被子，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
“暖暖你不用担心，爸银行卡里还存着钱，不会让你们受苦的……”少女走出门，正巧碰上刚走到二楼的慕臣，后者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凄惨，几天没睡觉两个眼袋大得吓人，面色蜡黄，脸颊上还有几道被蓝沁指甲抓出的血痕。
其实蓝沁说的有一些话还是没错的，他存的这些钱不够养两个小孩一辈子，如果不出去工作，吃穿用度几年下去总会掏空，现在公司没了，他得出去找工作，辛苦一点过日子。
“没关系的，等我大学毕业我也去工作了，可以帮家里分担一些，弟弟也很懂事，会站在我们这边。”看着慕臣憔悴又满脸愧疚的模样，慕暖暖也是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暖暖，爸爸对不起你……”慕臣身子僵硬了半晌，渐渐地红了眼眶，老泪在眶内打转。
孩子被绑架的时候没哭，下午和妻子吵架的时候没哭，晚上把人救出来的时候没哭，蓝沁说要和他离婚，拿着东西下楼的时候也没哭……但是就女儿这一个短暂的拥抱，已经快五十岁的大男人，却是怎么都没忍住自己的眼泪！
“人一生谁没有犯错的时候，你之前冷落我，现在不都弥补回来了吗？我早就已经原谅你了。”慕暖暖知道慕臣说的是什么，见他掉了眼泪，也是赶紧回房间拿了纸巾出来，急急地安慰道。
慕臣毕竟是成年人，能严格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听女儿说不怪自己，自我调整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状态，只是感觉内心有些不安定，就拉着慕暖暖在楼梯口聊了一会儿。
“你说顾家那小子从上救护车开始一直回你消息？”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顾一城，慕暖暖有些担心地将自己的想法和慕臣讲了一遍，后者也是重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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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她怎么那么傻？！【二更】
“嗯，中间我一直给他消息，电话也已经打了二十多个了，一点回应也没有……”慕暖暖靠在栏杆上，不安地绞着手指，没得到顾一城的消息，她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走的时候他不是协助警察做笔录去了吗？如果在警局的话肯定是没事的，你不放心的话爸打个电话给陈警官问问看。”慕臣拿出了手机，对着女儿示意道。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爸你快帮我打过去问一问！”慕暖暖伸手一拍脑袋，转头激动地道。
她真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还是她爸爸比较聪明一些。
慕臣有些无奈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想尽了办法联系不到顾一城，急得团团转，他这个局外人却是立刻想到了好办法。
慕臣拨出了陈警官的电话，之前的案子是他负责，所以两人之间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慕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人还没抓全，所以案子并没有结束，陈警官还在加班中。
“陈警官，我有事想问你一下，顾一城现在还在你们警局那边吗？”慕暖暖在一旁盯着，慕臣也不多和人客套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说那个和你们一起的年轻人吗？他不在我这里。”陈警官愣了愣，而后想起了被小刘送去医院做手术的青年，将人对上了号。
“不在警局……？我女儿打电话给他都没接，消息也没回，他和你们分开的时候没出什么事吧？”慕臣疑惑地问道。
一旁的慕暖暖闻言也是心里一沉，连陈警官那边都不知道的话，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去联系顾一城了！
“他的情况不太好，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腹部【创建和谐家园】入了匕首，流了很多血，我已经让小刘送他去医院了。”陈警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真实情况告诉了慕臣。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只有一个人知道陪着，估计住院的时候根本照顾不过来，既然慕暖暖是他女朋友，还是告诉她真相比较好。
“受伤？怎么会？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慕臣一脸不可置信。
“爸，一城受伤了？！怎么受伤的，哪里伤了，严不严重？！”慕臣的电话没有开免提，慕暖暖也听不到对方在讲什么，只听自己父亲这么说就立刻急着上前，抓着他的袖子问道。
“等下暖暖，我先问清楚。”慕臣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继续打电话，将具体情况都仔细问了一遍。
……
“走吧暖暖，去燕京医院看看。”挂断了电话，慕臣也是将手机放回了口袋，站起身道。
“燕京医院？我们不是也从那边回来的吗？”慕暖暖吃惊道。
“顾家那小子我们走的时候就已经被匕首刺中了，只是忍着没说出来，陈警官说他当时不愿意和你一辆救护车去医院，怕你知道后担心，所以是让警车送他去的，”慕臣解释道，“听说还没到医院就昏迷了，一直在做手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慕暖暖闻言瞬间脸色惨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慕臣说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不断地循环回放，她忽然想起了当时在房间里汪庆拿着匕首向她心脏刺来的场景，那时候，她身子僵硬根本躲不过近在咫尺的攻击，是顾一城从远处冲过来，已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并将汪庆踢出了几米远。
“匕首！”少女瞳孔骤然一缩，当时太害怕没注意，现在想起来，汪庆被踢飞之后，她到走也没看到他原本手里拿着的那把匕首，汪庆手上没有，地上也没有！
是了，顾一城又不是长着翅膀，从那么远的距离跑过来，怎么来得及救她！也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挡，所以那时候自己才隐约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正是刀割破布料，猛然刺入了肉体！
慕暖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蛛丝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然后狠狠地收紧，被挤压地支离破碎……
她怎么会这么傻？连心爱的人受了伤也没发现，还怀疑他嫌弃她的家世败落，不要自己了！
慕暖暖眼眶逐渐通红，泪水在眼中打了几个转便忍不住流淌下来，愧疚和心疼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几欲窒息……
“爸，快开车带我去医院，我要马上去见他！”少女一边伸手擦着眼泪，一边往楼下跑。
慕臣想了想，转身回房间将还在睡觉的慕森森也抱上了，然后叫了周阿姨一起，四个人一块开车去了燕京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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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赶去医院【三更】
汪庆的同党还没抓到，慕臣实在是不放心让小儿子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把他也带上了，顺便叫上周阿姨照顾他。
周阿姨在慕家工作已经有五六年了，底子清白，为人朴实能干，慕臣还是很信任她的，过了晚上十点是她的睡觉时间，所以慕臣叫她出来也是承诺了加班费。
慕森森出生起就经常是周阿姨照顾，由她抱着他，小家伙在车子里也是睡得很安心。
到了燕京医院，慕暖暖立刻跑下了车，向着手术室的方向跑去，之前陈警官在电话里已经把详细的地点楼层都告诉了他们，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目标。
“暖暖你慢点！”慕臣看自己女儿一下车就跑得飞快，想追上去又不放心车里的小儿子，有些左右为难。
“爸你在车里陪弟弟，医院很安全！”慕暖暖一刻也等不了了，回头喊了一句，然后就一头跑进了医院大楼，去按手术层的电梯。
晚上的医院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清洁人员在对面的走廊上刷着地，看得出来，地上有一些残留的凝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