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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不知为何下起了一场大雨,从下午四点就连绵不断,婉秋看着阴沉的天空,心里总有一些惶惶难安。为什么会这样呢,雨一直到下班还没有停的态势,因为没有带伞,就给沈念打电话让他来接。
沈念也没有接电话,她心里还在嘀咕,就接到了一号情报网的白漂亮的独家情报,陈珂约沈念独自见面,可能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两人都站在雨里聊天。
婉秋脸一下白了。到底怎么回事……不顾大雨跑了出去,站在路边挥着手打车,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车子特变难打……她急着想要赶往白漂亮说的那个地方。
陈珂白天说的那句话就是这个意思吧,这个人真的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事,非要把第三个人扯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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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珂撩了把自己的湿透的头发:"怎么说呢。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身边是不是有点勉强?对自己也对别人?你之前对她的关照我往后还回去的。"
沈念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我以为你的牢骚这一下午已经说完了,没想到还说个没完没了,你知不知道纠缠不休的男人会讨人厌啊?你害我的衣服都淋湿了?"
"这场大雨,谁又能幸免?"
沈念笑出了声,拉开车门:"你说的没错,谁能幸免。那么该给出一个结果的人,不是你陈珂也不是我沈念,应该是婉秋才对,既然你这么自信笃定,我们不如叫她来吧。"
"让她来决定,她的余生陪谁度过。"
陈珂从兜里掏出烟,然后不停的按着打火机,试图将烟点起来,一次又一次可惜雨水太大了,陈珂甩了甩打火机里的水,扯着嘴上的烟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怎么,你怕了?陈珂你早就没有胜算了,别挣扎了。"沈念坐上车,直接开走了。
婉秋催促着司机师傅:"快点!快点!"
雨刷器哐当哐当的将玻璃上的雨幕划开,因为下雨的缘故,前面的路上拥堵的厉害到处能听到喇叭的嗡鸣声。婉秋看着目的地的距离,明明靠近了。可偏偏堵在了这里一动不动,坐在车上等了二十分钟,她心急如焚一跺脚扔下车费,将包包顶在头上跑了过去。
不算远的距离,但一定也不近,三公里婉秋跑了二十分钟,好在雨小了不少,已经是零星的在滴。似乎有停的预兆。
她四处寻人,只看见陈珂一人站在雨地里。
"陈珂?沈念呢?"
陈珂抬头看见婉秋的样子一把抱住了她:"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婉儿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会履行我所有的承诺,不要抛下我好不好。除了你,这世上在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了,你答应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婉秋挣扎的推开他,深怕这个样子不清不楚的被沈念看去了,惹他不高兴。
"你快撒手,陈珂你冷静点。"
"啪!"清脆的一耳光,打的陈珂脸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难以置信的捂着脸看着她。
"够了,陈珂请你自重一点,我们已经不是可以能拥抱的那种关系了,希望你能记清楚,过去的事请你忘了吧。至于你找沈念的事情,我就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姑且不追究了,但你要说了什么让我们夫妻离心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别看她嘴上说的硬气,其实心上慌的不行,一点底气都没有,爱情婚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比重,其实她也说不清楚。
那些过往的时光与她而言都是第一无二的存在,但若放在天平上衡量,她才直知道,心的比重不知不觉就偏向了另外的人。婉秋赶忙给沈念拨电话过去……
陈珂双肩颤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我把那些失去的都拼拼凑凑的找回来了。你明明还是爱我的,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就抛弃了我?你对得起我们说过的誓言吗?"
"时至今日,我仍旧想问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即使我不爱你。也要让我重新爱上你。所以分手的原因,为什么就不死缠啦的问清楚,就任由我稀里糊涂的和你分了手?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随后回国你就结婚了,其实你当初来见我我就是通知我的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等我就和别人结了婚?为什么不等我就爱上了别的人?"
婉秋手机一松掉在了水里,那通电话已经接通了,沈念的声音传来:"喂……"
婉秋上前扯着陈珂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
"把你刚才说的话在说一遍?"
陈珂推开她的手:"我问你为什么背着我爱别人,为什么要和别的人结婚。"
婉秋犹如遭受了终极,果然情人撕破脸的时候最难堪,果然人应该在差不多的局面里识相的退出是明智的选择。
"哈哈哈哈~陈珂你说这话,良心就不会痛吗?我背着你爱别人?我啊……就算到现在都敢说,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只有你,可是那……我的结果是什么?我掏心掏肺的对你,你是怎么善待我的?事到如今又说这种丧良心的话?我上辈挖你陈家祖坟了,你要这么对我?"
"你生病的时候。我休学陪着你,鼓励你。家里一点重活没干过,我为你了学下厨照顾你,我有向你邀过功吗?我有向你抱怨过吗?"
陈珂垂着头,眼泪砸在雨水里面,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正因为记得,正因为难忘,所以他不能接受离别时的悄然声息。
"你家公司难的时候,是我跪在我爸门外,让他救你们家。甚至后来,我还偷公司的保密资料给你。害公司损失了好几千万。我有让你记着这份恩情还我吗?我觉的我爱你,帮助你是应该的。"
"所以那些该做的不该做的,只要对你好的我都做了。可在我最难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当我们家陷入困境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哪怕你什么都帮不了我,你就算在我身边说几句无关痛痒鼓励我的话也好啊,可你人又在哪里?"
婉秋嚎哭了起来,心里的委屈以为这样堆积这不说,它就慢慢会消散,可是不会。完全没有消散,只有说出来的这一瞬白感觉到了如释重负,但那种委屈还是刺心刺骨的难受。
陈珂咬牙:"既然这么难,那你又通知我吗?你有来找过我吗?既然你需要我,你又来找我吗?"
"找你?通知你?你还在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创建和谐家园】就是个没良心的渣男。我早就该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你就是冲我家来的,我爸公司一出问题,你就玩失踪,还让我找你,我哪里能找得到你?"
"要是当初你能回来和我弄一下,我爸的公司也不会倒闭,那么多专利也不会握在我手里被贱卖掉。甚至一年后,公司无力回天了,我爸在医院醒不过来的时候。
我【创建和谐家园】着我嫁人的时候,我都想着你一定是难处的,你让我等我就等你。就连我爸因为没钱,下了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还是花了身上全部的钱买了最后一张去芝加哥的机票,我甚至都没有回来的钱。
可你那……你装作不认识我,你有了新女朋友,甚至告诉我不要痴心妄想,你不会喜欢我,你喜欢的是你身边的那个人。
圣诞节,雪下的那么大,我穿一件薄外套站在十二月份的芝加哥,那么冷,都不如你说的那句话让人感到心寒。
'你纠缠不休的样子真恶心。'"
陈珂闭上眼,原来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上前抱住了她,被婉秋拼命的推开。
"别碰我,是我恶心!我TM真恶心!我也觉的自己挺恶心的!可你高一追我一年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生病我休学陪你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我们住到一起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留学让我等你回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等我身无分文你又是怎么说的?以前你怎么不觉的我恶心,你现在觉的我恶心了?"婉秋嘶吼着看向他,一口气将挤压在心里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陈珂头有些疼,他抓着头发,有些断断续续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面。
他痛苦的解释道:"婉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婉秋冷笑:"那是什么样?瞧瞧你做的那些事,你说的那些话,你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指责我不等你嫁别人?你还有什么资格再来纠缠我?"
"我不理你,是我不想想起我【创建和谐家园】的过去,【创建和谐家园】的贴心贴肺的过去。可你非要来招惹我,非要来招惹我,你还挑拨我老公,你有意思吗?"
"见我过的好,你就那么忍不了吗?"
第112章:再见
"见我过的好,你就那么忍不了?"
陈珂难过的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她,一瞬间失去力气一样垂下了手:"难道你就这么想我吗?其实我……在你爸出事的时候出车祸了,全都我不记得了。不然……我那么爱你,怎么会不管你的?"
婉秋捂上耳朵,眼泪止不住的落:"够了,车祸?你怎么不说你失忆了。我是爱过你,是挺爱的,可是呢?我的报应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样?"
晚了…太晚了……太晚了……时间不对全晚了,其实那天就知道了。可是她也一直都在骗自己。
陈珂沮丧的落下肩膀:"我……我、我要如何说……你才信。对你的这份心意一直一直都没变过,只是那场车祸太不凑巧了。"
陈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再来,他明白,他明白。按着发红的眼睛偏过头去,就看见身后不远处的沈念,突然像是给自己找个一个逃避的借口。
"你是不是怕你老公误会你,所以你才说那种话,其实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
婉秋抬头看见沈念手里提着一把伞,湿透的站在雨中。看着她,啊……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和过去的自己做个告别了,其实也没有多难忘,原来说出口的那一瞬,便释怀了。
但也仅仅是释怀。
"就算那样又怎么样?我是嫁给沈念怎么了?我没钱坐车的时候,走在芝加哥的街上去机场的时候,那么冷。我当时想我这辈子在也不自己去选爱人了,谁tm娶我,救我爸我就爱谁……死心塌地的爱。他要什么我都给。
那个时候沈念就像天神下凡一样出现了,啊……可以说我是为了他的钱,没错,我就是很不堪。我是不要脸,但你以为我想啊?你以为我不想靠爱情吗?我有一瞬间也寄希望于爱情呀,可我那六年之久的爱情只给了我一痴心妄想的巴掌。"
陈珂握着她胳膊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在赶回来的路上,我真的出了车祸,失忆了。我记不得这几年的事情,直到几个月前看到你车模的照片,我才想起一些细节。"
"够了!陈珂不止这一件事,你当初怎么做的,怎么说的。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往后都别让我在看见你,不然我迟早会杀了你,你太遭人恨了!"
陈珂双手抓着头发,有自责有懊恼更多的是不甘心,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结局的,他紧握着她的双手。
"不,不是这样的。婉儿和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一起,你们不会幸福的,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重新创造属于我们的回忆好不好,我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忘记的。"
"放手,我们已经结束了,三年前?不是,其实更早五年前就结束了。你留学走的时候,你总说你学业忙,我回信息你从来都不回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陈珂脸色一白:"你什么时候发信息我不回了?才是你为什么总不接我的电话?"
婉秋脸色一怔。随即自嘲的一笑,原来如此:"够了,够了……我苏婉秋爱你的时候,做的每一件事,对不起别人也对不起自己,但我从来没对不起过你。这段感情的结束,全都是因为你劈腿才分手的。和我没有关系,所以你也不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问我为什么抛下你就和别人结婚了,抛下我的人从来是你不是我。"
沈念走过来将婉秋揽过去:"够了。你和我老婆的聊天到此为止了,我不想我老婆在因为你哭了。"
陈珂猛然抬起头:"沈念你听到没有,她是爱我的。以往的那些误会是可以解开的,可以解开的,所有……"
"老公……我们走吧。"婉秋摸着泪。推着沈念往前走,突然停下补充道:"还有我跟沈念结婚了,你管他爱不爱我,这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和你无关。"
"不……婉儿,你听我解释。你别这样,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婉秋坐上车,陈珂一直拍着车窗玻璃:"我们好好把话说清楚好不好,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就全然不在意了吗?那我要怎么办?婉儿,婉儿……"
沈念擦下油门,看着车开出去后视镜里,那人追了几步,跪摔在雨地里。婉秋趴在车窗玻璃一直盯着后视镜,泪流满面。
其实仔细听听,就知道那话里有太多误会,而陈珂那样近乎疯狂的人,竟然也能哭成这个德行,让他难以置信。等红灯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他们当初真的是很高调的相爱啊,无论是在他们的圈子里,还是在哪所学校里。甚至还有以恋爱纪念日成立的慈善基金会。
虽然不是同级,他们的风头正盛,即使现在还是被人道起。
沈念拐了一个弯停在路边:"你们错过了。"
"我知道。"知道,年轻时盲目自信又盲目的不自信,不知什么是进退,所以撞了南墙,恨透了彼此,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如何。回不去了。
"离的还不是很远,一千米吧,跑过去他应该还在。如果想离婚,回去找他……我不反对。"
苏婉秋错愕的看着他,泪眼迷蒙的望着他:"为、为什么?"
"我觉的……你还爱他。"
车厢静的很。外面的雨敲打着车窗机器喧嚣,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冷凝。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吗?没错,喜欢了那么久的人……陪伴过我整个青春的人,不是说不爱就能不爱,我不是石头,做不到那么无情……可是对他的那份念想,早就封存在结束的那天了……我爱上了别人,所以沈念别和我离婚,你也不要我了,我真的要觉得活不下去了。别和我离婚成吗?"
"你真的想好了吗?"沈念面色沉重。
"爸爸不要我了,弟弟也不要我了,他也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们都不要我?"
我啊……一直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栖身之所。
沈念抱住她:"我怎么会不要你,只是我心里没胜算。"我现在不退,我就退不了。我深陷其中,你要是选了他,我该如何是好。
那场大雨,下了半个月,似乎是迟来的雨季。
第二天沈念就给婉秋拿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些旧照片,还有不知陈珂从哪里找来的一些监控录像带,被剪成十个小时的无声电影,她将录像放在播放机里。
看着像是别人的故事一样,她却记得当时的独白。原来是这种滋味,一盒一盒的纸抽被她用完,她靠着床一直抽泣个不停,沈念下班的时候也会进来陪她看一会儿。
开始她总是默不作声的哭泣,后来的时候会跟沈念闲聊,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沈念靠在床上,看着她,看着影像中的他们,原来拆散是这种感受,原来会这么难受,会恨相逢太晚。
她在家里窝了很久。那天沈念下班带了一束花,推开卧室的门,发现那场黑白电影还在播放,但已接近了尾声。她人已经不见,找了很久才发现人玻璃屋里躺在没有水的浴缸里看雨的人,这个位置还真是不好找呢
沈念将花送给她:"怎么睡在这里?我在卧室没看见你。"
"啊,怎么突然买花……"婉秋捧着花,笑了笑。
"不知道,听说这个会讨女人开心吧,心情好点了吗?"
婉秋看向窗外:"啊……一直挺不错的。"
沈念耸了耸肩膀坐在浴池边上:"这三年在一起的时间还是挺开心的。觉得陈珂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吧,恋人果然要做一些高调的事情,以后才能记忆深刻一些。最后给你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