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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起码也算是认识十多年的朋友了？何况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就你这病的要死的样……就算看见了也没事。"
"是吗？我病的很严重吗？其实没有。都是小病不碍事的，你不用可怜我了，回去上班吧，不用管我了。"
陈珂推开了她，就这么随地一摊坐下来，靠着背后的建筑物就闭上了眼。婉秋叉着腰，长呼了一口气，狠踢了她一觉，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家在哪里？"
"老地方吧。"
婉秋打车到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他住的居然还是当初他们同居过的那个家，她原以为这边的产业早就买了。
屋里的摆设没有变，但真的很脏。她关上门换鞋的时候，往玄关上一托，手上沾了一层灰，上面赫然落了个脚印。
她打开灯，灯是坏的。穿过略微黑暗的走廊，往里去。地上都扔着啤酒罐，唯有沙发上还有过人呆的痕迹，其他地方都落满了灰。
实话讲，这样的家她也不想回。有没有搞错，怎么能把屋子里弄的这么乱啊，把他扔在沙发上，她撸起袖子准备动手。
就听陈珂说："送到这就回去吧，家里等我有力气自己在收拾吧。"
……等你有力气，怕不是这屋里传来了恶臭，警察进来发现沙发上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吧。
"你可省省吧，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我会叫保洁一起收拾的。"
苏婉秋撸着袖子，将卧室先打扫出来，开窗通风，然后换了干净的床单被罩，这才把人扔到了床上，约好的保洁也上了门。
她关上门，看着他深陷在白色的被子里，看着她的眼神，总是会勉强的勾起一起笑来，看着是那么的憔悴，一瞬间有些恍惚，或许这样纯白的地方，并不适合他，看着没有一点生机。
快好起来吧，陈珂。
她关上了门，脑袋抵在门扉上。
尽管我不爱你了，但还是快好起来了吧，别再让人这样的担心了。
第078章：账单
婉秋和两个家政阿姨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将屋里收拾干净，又煮了点清淡的菜。
屋子不大，也就三百平这样，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的，就连沙发都是他蓝色的一个，她粉色的一个，一模一样的凳子，一模一样的水杯……他们当时想着，这里只属于彼此，所以多余的物件不需要。就连筷子都只有两双，可能连客人都不准备邀请吧。
足足有一整面墙挂着他们念书时拍的老照片，她站在哪里看了很久，很怀念，原来她长这个样子，青涩的有些甜，笑的那么开心，即使现在看来，也记得当时的那份愉悦的心情。
厨房是开放式的，她听着锅里咕嘟咕嘟炖的排骨汤。坐在一旁的卡座上。
太多的回忆涌了上来，那些打闹嬉戏的画面一幕幕的闪过，或许这种地方根本就不适合她来吧，让人怀念那种美好，可又是那么的让人遗憾。
她想她该走了，就在她推开卧室门想要告别的时候，他睡着了，睡的很熟。
婉秋蹑手蹑脚的关上了门，出去了。她回头看着那栋住宅区，逃了一下午的班。去帮人打扫了屋子，她真的是有够闲的。
她举着手站在路边拦车意外的看见了未来大厦的大楼标志，这里离沈念上班的地方好近啊，也就三条街两公里这样的距离。
她站在道牙子上，上来下去想了很久，想着回家还是回公司的，可走着走着就跑到了沈念的楼下，她看了一下时间，不凑巧的六点十分，她也没有一个好借口上楼。
"烟瘾发作了，你能给我奖励吗？"
沈念手机一响，他拿起来一看，拉开抽屉，拿出一盒烟扔到桌上："来找我。"
沈念看着手上的手环，和她是一对。这个手环可以实时监控对方有没有吸烟，如果有啊，这边便会响，就和烟雾报警系统是一个原理一样，只是这个最近一直没响，他一度怀疑是不是坏了。
这也是自那天之后，她第一次主动来找他。翻看着文件，却没了工作的心思，摘下眼镜丢到桌上，靠着椅背开始等。
就听罗羽报告道："沈总夫人在楼下。"
"我知道了。"沈念抬起手腕，看着指针上面的时间，这么快吗？
婉秋有了前几次的尴尬经验，现在也不敢大意，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前敲了敲，听到里面有回应，才开门探进半个脑袋左看一看右看看确定里面有没有人。才转身进来。
"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工作嘛？"
已经很影响了，沈念挑眉示意了桌上的烟，婉秋眼睛一亮，这是在挑战她的定力嘛，她要的奖励可不这个，她怎么可以败在这种关卡上。
可烟就这么触手可得，她第一次觉得克制自己的欲望是一件愚蠢的事，她现在就想让烟草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身体。
"不、不要，我已经戒掉了。最近都没有再抽。你这是勾引我犯罪。你快把烟放起来，我定力很差的，我跟你讲，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动摇的……"
婉秋逼着眼睛嘴上说着逞强的话，身体却本能的上桌去摸。让沈念莫名的想笑，在她摸到的一瞬间将烟收了起来，放到抽屉里。
"真的戒掉了？"
婉秋撑着桌子，大口的喘气："好在你收起来了，不然我这一周的努力差一点就白费了。烟瘾这种东西真的很可怕。"
沈念被她这种挣扎着仿若劫后余生的小表情逗道："少抽点吧，总归对身体是没坏处的。要小小的奖励你一根吗？免得你变本加厉。"
婉秋摇头，她试过了那种三天打鱼俩天晒网的戒烟没有意义，要做就得一步到位的，可身体是真的好难受。
"我现在已经是极限，已经是变本加厉了，甚至跑步都不能占据我要抽烟的这种想法，我必须要有更强的诱惑力出现，我才能有所克制。"
"我？"这个答案莫名的讨好到了沈念，扯过她的胳膊置身于怀中，一个深吻过后。
她的脑袋变得晕乎乎的，满足的窝在他怀中扣着他的喉结。
"现在还想吗？"
她就一个劲的傻笑不说话，她的心太孤寂了，只要有人陪或许就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发愁，关于下午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呢。
"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她换了姿势做好，反身抱着他，下巴搁在肩膀，心脏的距离紧紧贴着，仿佛她的心随时能跳到他的心脏里。
沈念伸了伸双手，不知该抱一抱她，还是依如她所说工作吧，他看着电脑上的字，敲了敲键盘，果然这样子……是没办法工作的吧。
"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嗯。怎么说呢……这是心事也不算是心事。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吧……大概。"关于那个下午，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她知道哪怕是出于友谊，她也不该管的。
可是，若是她不管。又像是背叛了曾经那个自己。甚至也有些害怕说与他听，他若不在意，心里会有些患得患失，他若是在意了，有怕他就以此为借口，一个跟头将她推开。
"什么事？想告诉我嘛？"
婉秋换了一个方向枕在他肩膀，手指无聊的扣着他的喉结，看着他说话时上下滚动的样子。
"不太想，不想因为这种小事烦你……好想抽烟啊，我快要受不了。"
沈念无奈："那就抽一根，总归不是一天染上的，日积月累才成瘾，想戒掉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无论是烟瘾也好还是一段感情，总归不是一天就变得难以割舍，都需要慢慢戒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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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没什么，你抽烟这警报器就会一直响。"
好久没抽的烟入口竟然少了那股甘甜，婉秋恍然大悟看了看那天他给自己戴上的手镯，原来还有这样的功能。
"真稀奇。"
沈念看了看："前一段时间。隔天总会响的很厉害。最近没响，我还以为坏了呢。"
婉秋深吸了一口烟，走到他的桌前，将他的手拎起来："我抽多久，它就会响多久吗？那你开会的时候，岂不是很奇怪？"
"没有，可以关掉的。"
那烦人的哔哔声骤停，婉秋好奇的打量着："它是根据什么判定的？是根据烟味吗？难道我身边有人再抽烟，它也会响吗？那我岂不是很冤？"
"脉搏和呼吸，已经少量的烟味，抽烟时人体的脉搏会加快。"
婉秋了然的点了点头，抽了口烟笑道："你对我还真的是实时监控啊？"
"怎么……有让你感到不舒服吗？"
占有欲？不对吧？靠指纹才能摘掉的项链，有时看起来就像一条狗链，这看起来也像一个健康监测仪器，科技真的能改变生活呢。
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所有物被主人打上烙印罢了。
"没有。只是觉得我不能在收你礼物了，搞不好……哪天你就要给我安什么gps定位系统什么的，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控。"
沈念笑："怎么会？监控别人的是犯罪的。"
婉秋看着自己燃烧殆尽的烟："啊！一根烟的时间真的是太短了吧，这就到头了？"
"你可是要戒烟的人，这么不舍得你真的能戒掉吗？"
婉秋将烟掐灭："老公，你要多鼓励多关爱我一点，不能这样泼冷水，很容易打消积极性的。"
"一直都没问，你是什么时候染上这种瘾的？"
"觉得什么都很难熬的时候吧。"婉秋从包里翻出口香糖倒了两颗下嘴。
"好像时间也不太久，可能是被电视剧里的苦情角色所蛊惑了吧。其实一点也不酷，刚开始抽的时候，又呛嗓子又辣眼睛的。好不容易学会的，果然……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本领。"
*
陈珂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幽暗的一盏小壁灯却开着。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似乎是疲惫感累计到了顶点，一下就睡过去了。
他摸着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已然是凌晨四点钟。
第二天了，婉儿一定回去了吧，也是……结婚的女人又怎么会管他这种没人要的人啊。他爬起来，发现屋外的led小彩灯都亮着。
橘黄色的灯光，让一切都变得温暖起来，墙上的照片被小星星状的灯光映照着，那男孩那女孩笑的多么好看。
餐桌上还扣着饭菜，他第一次盯着那桌子笑了很久，笑的那么难受。
他想去弄点水喝，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贴着便利贴。
"*9月3号过期。"
"*10月15号过期。"
"*病没前，请忌酒，这些统统不准喝。"
"排骨汤，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喝。"
"别不吃饭啊，这是炸肉酱，煮面吃哦。ps：外面的饭没毒，要好好吃饭。"
……
知道了，啰嗦。
陈珂关上了冰箱门，坐到桌前，吃着冷掉的饭，一边笑一边流泪，拿起桌上的那张便利贴，看着那熟悉的字，视线渐渐被模糊。
"我帮你请了营养师，每天负责煮你两餐饭。你不要任性对人家挑三拣四，你要好好吃饭，病才能好起来，知道嘛？"
"这是账单，请付我一千四百一十块。"
陈珂闭着眼睛失声大哭起来，如果只是付钱就能买来你，那该有多好啊。
第079章：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