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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人又成了我。
虽然我实在不想承认,可这人确实同我是有那么一点点臭味……呸!志趣相投。
昭华宫的麻雀都被我俩掏得灭绝了。
以前我娘还在的时候,她带着我掏麻雀窝,她在树上,我也在树上。
白姑的戒尺从来不偏袒谁。
我和我娘眼泪汪汪。
后来老李头带着我掏麻雀窝,他在树上,我也在树上。
白姑的戒尺偏袒我。
我一个人眼泪汪汪。
后来长大了,没小时候那么憨了,我一想,不对啊!
老李头每次赶在白姑到来前跑得风快,留我一个人站在树上,还偏偏每次都是我不认真做课业的时候,带我去撒欢儿……他有那么好心?
有问题。
果不其然,在我伙同白姑略施小计后,他露出了马脚,我就知道这个大尾巴狼没安好心!
居然借着白姑的手整治我!
白姑不理我的委屈,她看着我控诉的眼神,冷笑说道:“多少次了还上当,该打!”
我知道,我挨打一个是因为次次上了老李头的当,还有一个就是我身体本就羸弱,还跟着老李头疯。
娘每次挨打,都是因为她觉得我太无聊,就是要多玩玩儿,于是开始棒槌,好了伤疤忘了疼,把我给拐了出去撒野。
回来就挨打。
下次又棒槌,又挨打。
后来老李头来了,白姑撵不上他,只能用别的法子整治他,挨手板心就成了我一个人的福利。
白姑没指望我念多少书,但她极其在意我的身体,毕竟我每次生病,都会难受得不得了。
她面无表情给我擦洗身体,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偷偷掉眼泪。
白姑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看见了。
好吧,那我就稍微听话一点吧,不不不,我明明一直很听话!
都是老李头儿!
从那以后我背着他就叫老李头,虽然他也不是很老,但是我偏要叫他老李头。
谁叫他老是整我,可讨厌可烦。
“噗!”老李头正喝着茶,此时偏头一口喷出来。
“你还要成帖?还要叫别人练你的字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叫老朽笑会儿……”
我面无表情,看吧,果然老李头可烦可讨厌。
毫无审美情趣可言。
他越笑,本公主越要成帖!
哼哼,以后我再给他去偷我膳房的烤鸡?
做!梦!
十二
不管老李头如何嘲笑我,这帖还是成了。
反正给却琅练习用,我的字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孩子喜欢嘛,瞧,他多高兴啊。
这孩子有志气,学习也用功。
不过这学字的速度,到不像是之前没接触过……算了,也没甚关系,都是小事情。
太学生们先是要在温故堂修习六艺三年,才会转入知新阁深研专攻。却琅在温故堂学得很快,能者多劳嘛,我对他要求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
三年的课业,争取两年内完成,转入知新阁。
我想看看他能走多远,当然是要抓紧时间么,不然他这辈子就真只能给我守墓了,那多没意思。
于是却琅在入学半年后,便反馈给我极其不错的成果。
只是御射不精。
我瞧了瞧,这半年他长高了不少,许是过得好了,不再似之前一般瘦弱凄惶,眼里泛着温润的玉色。
此刻他垂着头,颇有些懊恼。
“都是却琅不好,倘若我能再多花些心思在御射上,一定能叫公主更开心。”
啧啧,多贴心的小可怜儿,我神色不明地笑笑。
“白姑,骠骑营里是不是有个叫苏柘的,武艺超群来着?”
“把却琅送过去,让他好好教。”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却琅想去,去就是了。只要他自己愿意吃苦,那我搭把手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样一来,他每天都好忙哦。
又没人陪我玩了。
不得不说,却琅的危机感的确强烈。
察觉到我是真的无聊,不管每日回来多晚,也一定要来与我讲今日做了何事,遇着了何人。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无非是顾忌我再找只小东西养着玩儿,他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可我也确实没有那个精力了。
国师的药,从前我是每日五粒便能起效,如今要七粒了。
爹爹来看我,亲手喂我喝甘草水,默然良久,问我:“含珠奴想不想出宫玩儿?”
去洪国公家赴宴,是我第一次出宫。
爹爹从前总不放心,所以不许我出宫,如今却松了口,当然,我也知道是为什么。
于是他给了我一块儿腰牌,以后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再不用被拘着。
我嘛自然是开心,毕竟天天呆在昭华宫,有点子无趣。拉着皇帝爹爹的手摇得欢快,我甜腻腻地谢过他。
真是我的好爹爹。
刚想打瞌睡就给我送来枕头。
大皇兄在却琅习武半年后,终是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嫡子。
不容易啊,大皇兄风流,府里庶子和妾生子一箩筐,如今有了嫡子,大皇嫂这回总算可以放下心了。
满月宴的帖子是白姑给我拿来的,她早就知道我会去凑凑热闹,衣裙都替我准备好了。
“不如把却琅也带去好了。”我自言自语道,“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嘛。”
白姑正给我的帕子洒香,闻言觑我一眼,手下动作不停,也懒得理我。
她知道我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决定如此做。
说做就做!
我吩咐几个小典簿替却琅准备好一应衣物扮饰,又替他配了两个小常随。虽说宦官是宫里的人才能用的,可却琅是我的伴读,配上两个也无所谓。
于是却琅从骠骑营回到昭华宫,入眼的便是一溜排的新衣裳,他有些懵。
我坐在椅子上剥葡萄皮,边剥边问他:“喜欢哪一套?”
却琅水润润的眼睛看着我,有些欢喜,他温声道:“却琅喜欢宝蓝色那套。”
我点点头:“行吧,宝蓝色挺好看。”接着又吩咐几个小侍女儿,“剩下的送去白玉楼。”
“公主?”却琅诧异。
刚好剥完最后一颗葡萄,小侍女端来清水为我净手。
“哦,那些都是给你做的新衣服。”我擦干手,招手示意他过来,“三日后你随吾一同赴宴。”
说着使劲揉搓几下他的脸,暗暗可惜,没有之前绵软了。
把剥好的葡萄递给他,却琅很给面子吃完了。
我看着旁边盘子里摆得整整齐齐的葡萄皮,满意地点点头,差不多大,果然有意思。
明日换些其它果子好了,我记得长姐之前从南禹国给我捎带回来的小玩意儿里,有好几把精美的银错小刀,削铁如泥。
刚好大月国进献了许多雪花梨,那明日削梨好了。
一整串皮都不掉的那种。
十三
三日时间眨眼就过。
我带着却琅,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去了大皇兄的府邸。
上次在洪国公家用了吃食,结果回去不舒服了好久,国师说我肠胃娇惯得厉害,不许再吃宫外的东西。
皇帝爹爹知道了,特意给我配了好几个会做药膳的御厨,即便是去大皇兄那里,也特意差人叮嘱我带上。
带上就带上,干嘛要委屈自己呢。
不得不说,金玉车好看确实是好看,可坐起来,不舒服也确实是不舒服。车壁上的宝石硬邦邦的,硌得慌。
还是我的八鸾车好,宽敞又舒服。
却琅坐在我旁边,白姑坐在前面的一辆马车里,与我身后的几辆马车一起,把我围在中间。
这是却琅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宴会,我也不能告诉他注意些什么,毕竟我不是男子,经验也不太丰富,但也没怎么担心,左右有两个小常随跟着,他吃不了什么亏。
“今日怎的没穿宝蓝色那套衣裳?”
却琅昳丽的眉眼微动,自他习武后,脸上的艳气便愈发浅淡,如今看他,更多的倒是温润。
真是越来越合我胃口了,跟了我一年,果然变得擅长揣摩我的心意。
十四岁的小小少年,也不知以后更大些会有多好看。
此刻他垂着长长的睫毛,脸朝着我,嘴角勾出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