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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屹看着睡得天昏地暗的白阮,额头鼓起青筋。
自他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个敢起得比他晚的妃嫔。
萧屹也没指望她来服侍穿衣,自己穿好衣服,遮住身上的指甲印子,却发现颈上的牙印怎么也遮不住。
他脸更黑了。
思及昨天晚上,她在委屈嗒嗒说了句“一点都不舒服”表示自己的嫌弃后,便沉沉睡去,萧屹胸中一阵郁气。
没想到,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萧屹阴沉地笑笑,渗人极了。
当然,他也没想到,就是这个牙印,等他下朝回来,宫中到处都在传,他甚是宠爱这个新来的白美人。
等回到玉乾宫,还发现内侍们自作主张,把这个话唠给留下了。
一看见他,托腮坐在门口的白阮眼睛一亮,萧屹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觉得她的眼睛闪着绿光呢。
白阮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抓住他的袖子,使劲儿把他往里扯,边扯边感叹:“可算回来了。”
萧屹有些奇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等他回来……
“要不然他们都不准我吃饭!”下一秒他就听见白阮揉着肚子抱怨。
她还加了一句:“就非得等你回来,人家可饿了。”要不是图这一口吃的,她早就回自己的寝宫了。
所以她方才眼巴巴地等他回来,就是为了吃饭?!
萧屹活了三十年,第一次知道世间原来真有这样能吃的女人。
他是个男人,生得高大,平日里也要练武,所以吃得多情有可原,可她这么娇小,身上也没二两肉,还和自己吃得一样多。
所以她到底是把东西吃哪儿去了?
等到白阮吃完,晃晃悠悠地去沐浴收拾后,萧屹唤来侍人,沉声询问:“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似乎是不知从何说起。
首先开口的是一个侍女。
“美人起来后,奴本是要给她梳发的,可美人听说不用回自己的寝殿,就说反正她也不出去,就懒得梳头了,奴劝不过,只好依了美人。”
萧屹想起白阮披散的长发,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又多又密,昨天晚上把他热醒了好几次。
“上午美人突然去了小厨房,看御厨做糕点看了好久,末了还吃了好几盘……”另一个小典簿声音越说越低,萧屹问他:“中午应该没怎么吃饭吧?”
估计是饿了,所以刚刚才吃那么多。
“美人她中午……吃得挺多的……”小典簿额头滴下几滴汗水,连忙改口:“不多不多!也就三碗大米饭而已……”
萧屹沉默了,这时又有别人开口。
“美人吃过午饭,歇息了一会儿。”
“然后呢?”萧屹觉得她可能不止是歇息了一会儿。
“午睡过后,美人突发奇想地要去小花园里面赏花,奴和几个侍人陪着去了。”
“然后……然后,然后美人就看见了花园里的几颗麻柳树……”
萧屹又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美人把几颗麻柳树爬了个遍,边爬边说麻柳树不结果子,真没意思……接着……接着美人就从树上摔下来了……陛下恕罪!奴们没接住美人,美人虽然没有怪罪,但奴实在是罪该万死!”
萧屹想起刚刚她过来拉他衣袖时,一瘸一拐的样子,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也不知道她怎么长大的,满脑子都只想着吃饭吃饭。
“算了,她不是没有怪罪你们么?起来吧。”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他的这个美人,真的是个没长大的笨丫头。
脑子怕是也真的有些问题,选秀嬷嬷估计是看着她那张脸,才给她开了后门。
白阮也懒得管萧屹怎么想,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干饭才最重要。
原本她对和萧屹困觉还是有些期待的,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无它,萧屹的技术实在是太烂了。
她又不是受虐狂。
嘁,她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还说是黎朝子嗣最多的皇帝呢,结果就这?就这?
两人一个觉得她痴傻,一个觉得他活儿烂,可阴差阳错传出去的,却是让全京城的人都觉得,天家是真宠爱这个白美人啊,连日常都要过问。
白美人表示: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直到很久以后的某一天,白阮实在是受不了萧屹那稀巴烂的技术,翻了个身:“我自己来!”
萧屹本想斥责她,可下一秒被白阮堵住嘴巴,安静了下来,后来……后来也就习惯了。
由此可见,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
萧屹不认为自己喜欢白阮,喜欢于他来说,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
对白阮,充其量……也就是宠一些罢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偏心哪个孩子。
臣子的猜测不假,他的父亲兄弟确实死于他的的刀下。
因为他恨他们。
他恨父皇的偏心,因为爱上了一个女人,听从蛊惑,杀了一个又一个妃子,把她捧上后座。
全然不顾那些女人也曾为他生儿育女。
那些女人里面,也有他的母妃啊,那样温柔又活泼的母妃,还不到二十三岁,就失去了性命。
而在那个女人生下他的儿子后,所谓的父皇,更是对他们这些皇子冷漠忽视,以至于,他小时候竟是连饭都吃不饱,只能饿着肚子自己去找食物。
真是可笑的爱情。
不讲先来后到,也无礼义廉耻。
所以他反了,在他二十五岁那年,亲手砍下了那个男人的头颅,既然他宠爱他的儿子,那么就让他的儿子也和他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倒是便宜了那个妖女,死的早,只能鞭她的尸。
所以他绝不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他的皇位一定会传给嫡子,他也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任由她摆布。
他对白阮,不过是闲时的消遣罢了。
一定是这样。
可他们的女儿出生的时候,萧屹的心却硬不起来。
他想,就是个女娃娃,他已经封了太子,不会影响到什么的。
所以他没忍住抱了她,这一抱,便再也不肯放手。
白阮什么时候都是精力十足,就连刚生产完,她都还有力气问他:“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呀?”
萧屹摇头:“还没想好。”
他看着怀里的小娃娃,接着说道:“不过已经想好了小名儿。”
白阮喝了一口宫人喂过来的红糖水:“什么啊?”
“含珠奴。”
“噗——”
白阮一口红糖水喷出去,萧屹下意识侧身,免得喷到孩子身上。
“什么?含珠奴?!”
白阮睁大眼睛,见了鬼似的。
声音把萧屹怀里的小东西吵醒了,咿咿呀呀地哭起来,萧屹无措的摇了摇,却发现自己根本哄不好。
看向白阮,他不满地开口:“你把她弄哭了。”
白阮吞了吞口水,苦哈哈地想:这才刚出生呢,就护成这样子,看来史书真是不假。
但她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等缓过来,她又觉得自己了不起得很,居然生下了武帝最最疼爱的骊阳公主。
那可是武帝的眼珠子命根子……呸呸呸肺叶子,骊阳公主欸,在她去后三年,武帝因为思念她过度,也跟着驾崩了。
而文帝也极其疼护自己的这个妹妹,在他七十岁的时候,都还曾为她写出好多悼念的诗词。
嗨,看来自家小乖乖的后台还是蛮给力的。
虽然自个儿只能活七年,自个儿的乖女也只能活二十年,不过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白阮苦中作乐,带着慢慢长大的女儿疯玩儿,几乎每日都要挨她姐姐的打。
哪里有一点儿做母亲的样子,怪不得就连含珠奴有时候都要和她爹爹告状。
后来女儿三岁的时候,萧屹终于想好了她的名字。
萧妧,意为萧屹和白阮之女。
虽然他很想取个更好听的名字,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取名的天分,别的孩子的名字都是礼官找的字,所以他也没什么经验。
当做对含珠奴的补偿,她才三岁,萧屹就封了她做了骊阳公主。
骊阳,国都也。
他觉得配得上含珠奴的封地,也就只有骊阳了。
白阮抱着自己的小猪儿,脸上笑得傻气,心里却感叹:历史果然就是历史啊,不过这样说起来,好像只有四年时间了……吧?
含珠奴过了六岁生辰不久,白阮诊出有了身孕。
萧屹面上不显,却早早地开始思考孩子的名字,直到生产前夕,他终于想出了满意的。
女孩儿,小名儿就叫观音奴,大名萧奷。
若是个男孩儿,小名儿就叫毗沙摩,大名萧通。
可白阮难产了。
他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心里一阵慌忙,孩子却还是不肯出来,比起生含珠奴的时候,艰难了不知多少倍。
孕期她也比含珠奴那时候娇气好多,动不动就掉眼泪,还有些黏人。
隔了一会儿,产婆出来了,哆哆嗦嗦地说,是个男孩儿,可白阮大出血,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