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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外。
一处山景。
「主人,莲花两年前背叛我城,早就应诛,如今又如此闹事,是否要我去将她结果?」
白衣少年恭敬地站立,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此刻背对着他的男子。
「不必,最近已然过于招摇,莲花又居于王府,更是与齐国有了牵绊,不过,」他转过身来,「她若再伤人,绝不轻饶。」
「主人,此次我们出城已有二月,您的毒已解,千面鬼我们也杀了,要不,咱们回去吧?长老们怕是担心您的安危。」
「他们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也会叛城?」
兀尘的目光如同两道冷箭,游之陵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抱拳道:
「主人,您是城主!况叛城之人正流窜各国,只城主与我怕是无力招架。」
「雕虫小技。」兀尘轻蔑地笑了笑,那些人不配做自己的对手。
可他不再说话。
其实应归了。
只是为何,竟不似以往来去随心。
竟会想着同一个人的安危。昨日大火,她那样的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呢,若是无他,她怕是已然葬身火海。
十年了,他居然只那日她恢复容貌时,才认出了她。
「罢了。」
他叹了口气。
那时候,她浑身的热气都几乎被自己吞噬。若不是在最后关头他封住了她的穴位,怕是十年前她就会因自己而死。
只是,若是他留在她身边,怕是会惹来更多祸端。
谁都怕他,可是谁,都想找他的软肋。
【齐国】
姐姐将那条敬王赠送的项链戴上了。
美极,金珠与珍珠的光几乎在阳光下扎眼。
只是,终究是太过华贵,姐姐今日周身青衣白裙,总觉得有些压不住那条项链的华美。
那日拥莲说完永夜城,似乎自知失言,仓皇从我面前逃走,前两日,竟失踪于王府,谁也寻不见了。
王爷暴怒了几日,日子倒也安稳起来。
只是我对永夜城的线索,也断了。
他也再没来看过我,像是一场梦,若不是我脸上再也看不见那道疤痕,我似乎都要怀疑是不是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幻境。
只是我如何也没能料到,师父朱清水从宫里出来寻我,向我讨要小青蛇。
「丫头,我这次来,是要你的小青蛇入宫去!」
他急急忙忙低头翻着医典,抬头看我时,大叫一声,绿豆般的眼睛都睁圆了。
「丫头,你的脸好了?这这这!谁治的!神医啊!我朱清水也算是有对手了?!」
我没回答,只是瞪着眼睛看他,「小青蛇没有,要命一条。」
他叹气说:「哎呀!为师也是没办法,你说这青蛇是稀罕物,我这一辈子也就得了一条。若是真有办法,我也不舍得把它晒成蛇干啊!」
听到蛇干,我怒了,冲他叫道:
「老头你疯了!我不会给你的!」
「宫中太子殿下病重,年仅二十岁,皇帝独子如何能让这香火断了啊,老皇帝年事已高就指着这一个儿子!」
太子殿下?每个齐国人都知道的太子殿下齐尧。
自幼丧母,由皇后养着,早年夺嫡的胜出者,只因他的两个兄长都暴毙而亡,几年前西征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稳坐太子之位已有三年了。按理说,不应该是个身体孱弱的病秧子。
可这个太子,是齐国百姓的所有希望。若是他再死,齐国怕是内忧外患,迟早要垮。
我忽然想到,当日遇见游之陵时,他说送我的小礼物除了这脸,还有一个锦囊,里头有两粒丸药。他当时说:「姐姐,若是还有一口气在,吃了,也能立刻活蹦乱的了。」
于是我便同师父一同进宫,他非要拉着我一同入宫,怕我的药不灵,说如果不灵就抢走我的小青蛇去。
但也奇怪,我随随便便就能进入齐国的宫殿。
太子殿里熏了安神香,整个宫殿外头跪着几十个人,里头内殿还是跪了几十个人。
他的宫里一股幽闭之感,虽说依旧是连毯子都沾满金粉的华贵,只是现如今,竟已经像是死人般的静谧了。
「人,来了?」
我听得一声细若游丝的疑问。师父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我于是说:「奴婢玲珑,带药前来。」
我慢慢走向他的帏帐,果真是太子,连帐子都是层层设防。
我却有些紧张起来。这人不像是有病,一颗心跳动得十分有力。倒像是越来越兴奋似的。
然而已来不及,我的步伐在最后一层帏帐前停住,我只觉得再向前,便要有危险。
只是一只有力的手透过那帏帐揽过我的腰,直直地将我拉了进去。穴位被立刻点住,动弹不得。
我这才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
他捂着我的眼睛,将我放在了他的床榻之上。
丝绸的锦被冰丝丝的蹭着我的脖子。
他松开手。
咫尺距离我看见了一张脸。只觉得鼻梁高耸,我无心去仔细看,只因距离实在太近,我只是感到心慌。
只能注意到他的瞳色是浅棕的,肤色苍白,此刻他正跨坐在我的身上,用一种不可明说的目光看着我。
他的衣衫敞开着,估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此刻的画面过于香艳。
「这就是兀尘的女人么?」他抬手勾了勾我的下巴,「果真绝色。」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可是他的武功实在精妙,正中我的穴位,我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连声音也发不出。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游离了一番后,许是看见我越来越红的耳朵,终于轻笑一声。从我身上下来,离我稍远了些。
他下床去斟那侍从金制托盘中的酒,我只能斜着眼睛看他,将那酒一饮而尽。
他又倒了一杯,继而端着走向我。
他的身躯十分健硕,胸前还有几道旧疤。
「献药?」他的目光下移,看见了我手中握着的锦囊。
他将酒再次饮尽,一只手却去抽那锦囊。他刻意将我的手指一根根的摸了个遍。
我怒目瞪着他,他觉得有趣似地笑着说:「做什么?多少人排着队想睡储君的床,小小奴婢竟不识抬举?」
他终于将那锦囊抽出,上下翻看一番说:「倒也是,永夜城主夫人,可比太子妃尊贵。」
「你出去,和那庸医说一声,她不走了,就留在此处。」
那名宦官应了一声匆忙出去禀告,我只听见师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回王府去报信。
该死的臭老头!我咬紧了牙关。
「能让兀尘不惜抛头露面的去救你,怕不只是美貌这么简单吧。」
他的指尖在我喉头一点,我终于得以说话,骂道:「卑鄙!」
「我卑鄙?卑鄙的是他兀尘!他以为他是谁!?让我齐国都对他卑躬屈膝?!我父皇老糊涂,我可不糊涂呢!」
齐尧取出锦囊中的两粒丸药,冷哼一声,捏成了碎片。
「你干什么作贱好东西!」我气急。
「本宫乐意。」他弹弹身上的药渣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目光又看向我腰侧的竹筒。
「这个竹筒,倒是有趣,不知装了什么。」
我故作淡定,「你随意看吧,反正我也奈不了你何。」
他将竹筒打开,小青蛇十分迅速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他暗骂一声,猛然甩开,小青蛇便逃窜到不知哪里去了。
我不留情面地哈哈大笑。
他却猛然掐上我的脖子,「你真以为有兀尘护着你,你就是千尊万贵的主儿了?一日为奴,终身【创建和谐家园】。你不过是一个贱婢罢了。」
「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当朝太子,不论国事,不忧外患,居然在寝宫和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奴婢周旋,太子殿下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
我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气恼,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况且,奴婢一介弱女子,太子殿下却封住奴婢的穴道,难不成,还怕奴婢使什么花招不成?」
他心中嗤笑一声,识破了我的激将法,却还是明白我真的对他构不成威胁,如此倒还真像欺负了我。
于是他一抬手点了我腰侧,我终于能动弹了。
「奴婢告退!」
我迅速站起身欲走,却又被那个结实的手臂拦住。
「既然太子殿下无病,奴婢该回敬王府了。」
「只要你在此,兀尘便会来。你自然不能走了。」他用口吸出刚被小青蛇咬的伤口中的血液,吐在了侍从端着的金漱盂中。
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是棱角分明的脸,虽肤色苍白,却毫无阴柔之气,他说话强硬得不容置疑,一双眼睛却是桃花眼,不似兀尘般清冷漆黑,而是有些勾人的棕,一如他的发色。
他穿得很是单薄随意,仅仅一件丝绸寝褂,暴露太多,我于是总是将眼睛对着地面,只觉得混身不自在。
「倩影?」 他又漱了口,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那姑娘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是个年纪尚轻的姑娘,一张圆圆的粉白小脸,虽说不上惊艳,却有些可爱的韵味,身上却毫不沾染这齐国皇宫的污浊之气,清新脱俗得很。额前的刘海微微蓬松,目光却是坚定地看着齐尧。「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带她去洗洗干净。」
那姑娘的目光看向我,又看了看齐尧,一双柳叶眉拧巴了起来,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
我看出来了,这姑娘,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