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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玲珑心》-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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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我已经多日不用这颗心,但是此刻,我觉得有必要去探探这两位大娘的心境了。

      每日用过晚饭,所有人都要去一处祠堂念经,我不知那是什么经,只是兀尘也会去。他坐在最上头,下面是一排长老,最下等的仆役便坐在最下面。

      他本要我同姐姐坐在一起,但是如此我便不能入那两位大娘的心了,于是我藏匿在了下面,刚好坐在她们身后。

      我闭上眼睛,她们此刻的心依旧十分慌乱,似乎方才见过我之后,就再没有平静下来。她们的脑海中似乎一直闪过同一张脸,我的脸。

      可我忽然在那张脸上发现了两颗痣,在眼尾处,连着的两颗痣。

      那是娘的脸。

      娘曾经对我说,我要是没了伤疤,就和小时候的她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她们看到我惊讶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和娘十分相像的脸吗?

      可是那张脸之后,我又看见了血,落地的人头,一个女人怀中抱着新生的孩子哭求着,还是没能阻止那人的刀。

      那个人高高在上的看着跪下的女子,怒吼道:「为了一个下仆!你连主人的垂怜都不要!?」

      砍的是谁的人头?那孩子那女人又是谁?那个主人。又是谁?

      我闭着眼睛,却似乎身临其境一般,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几乎要咳出血来。

      这个时候,冰凉的手忽然握住我的指尖。

      我睁开眼,竟是兀尘来到我身边。

      「怎么了?」他轻声问。

      我却将手抽了出来「没,没事。」

      他愣了愣,没再说话。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长老都看向了我。他们的眼神之中存有惊异之色,方才在书房中所见之人也在其中。

      我赶忙又低下了头,看来,这永夜城,我是不该来的。

      我要逃走。

      我已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

      那天那群长老看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要我的命。

      不过既然要走,我也得把所有的真相统统挖掘出来。

      虽然我的手段不君子,可也是我唯一的办法了。

      此刻两位大娘已经中了我的毒,无法动弹,她们含着眼泪看着我说:「玲珑,我们什么也不能说。若是说了,即便你不杀我们,永夜城的人也会杀了我们的。」

      「是吗。」我看着她们。

      「你们知道么,我娘已经死了多年了。」我笑了笑说,「她一出这永夜城,就去了青楼,出卖自己的身体养活我。我从小就听着她和各个男人在一起。他们有的还算是个人,有的就是畜生!」我蹲下身子看着他们的眼睛。「可是我娘来者不拒。就为了能养活我。」

      她们颤抖起来,咬着下唇,浊泪流下。

      「有一天,娘为了我过生日,要送我一只金钗子。就答应了那个西域来的男人。然后啊。她得了花柳病,没得治,死了。」我闭上眼睛,那天我把那个金钗子奋力扔进湖水,它居然漂浮了起来,是个假货。

      「所以,我一定要知道。」

      我看着她们的眼睛,用尽全力说。

      原来,我娘和我一样,也有一颗玲珑心。

      她的本名叫噙霜,是先城主的贴身侍女,也是永夜城的一把利刃。

      「噙霜从不嫌弃我们这些贱仆,即便她几乎是万人之上的贴身女官,也从不颐指气使,是顶好的人。」

      「她的眼睛美得像是秋水,那样温润那样清澈。就和你一样。」

      「先城主早有婚配,娶得是齐国当时的公主云英公主,只可惜,在生当今城主的时候殁了。」

      「谁都知道先城主心里不爱那云英公主,心里装的都是噙霜。」

      「只是谁都以为噙霜会是下一任城主夫人的时候。众长老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并在先城主出城期间,把噙霜许配给了永夜城扫地的一个小厮,叫东陵。」

      「我们都知道噙霜对城主有意。谁想到,她二话没说就嫁给了东陵,一年后便有了你。」

      「先城主归来勃然大怒,看到噙霜手中抱着的你,还有东陵他在众人面前质问噙霜为何不等他回来噙霜却说,她爱东陵。」

      「先城主不愿放手,说若是杀了这男人和她怀中的你,他便不计前嫌在娶她为妻。可是噙霜一口拒绝。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的刀就落下,杀了东陵,他还要来杀你是你母亲死死地抱着你,才未能得逞。」

      我瘫坐在地,可是我母亲梦中所喊的名字,并不是东陵。

      而是阿千。

      「谁是阿千?」我低低地问。

      她们愣了愣,随即大哭道。

      「阿千便是先城主兀尘的小号。如今城主却没有小号了。」

      原来她并不爱我爹,她心中真正爱的,是我的杀父仇人,兀尘的爹爹。

      还没等我恢复神智,她们却忽然说:

      「七窍玲珑心,千年难遇,十分珍贵,你母亲当年就是因为有这玲珑心才得以被重用,这颗心即便脱离人体,也能为永夜城所用姑娘,你快逃,若是被他们发现你的心。怕是凶多吉少!」

      「他们已经知道了。」

      原来,兀尘令我来此,他靠近我,都是为了这一颗心吗?

      「你娘是为了你能活命,才逃出去的。」

      我知道,若是我在永夜城,是长不大的,会有无数的机会杀死我。

      而我娘,为了能彻底的隐藏在齐国的百姓之中,连那颗玲珑心,也被她深深地掩盖,就连我,也未能探知。

      我的心一阵刺痛,近来我愈加难以控制我的心了,只觉得稍一发力,就刺痛难忍。

      我拿出解药给两位大娘喂下,然后冲出了那间房门。

      可是一出门,就是乌泱泱的人群。尽数月白衣衫的人,手中握着剑,直直的对着我。

      他们似乎知道我要逃离,已经布下阵法,要捉我。

      只是我不会任何武功,那么大排场,还真是给我面子。

      我看到,人群之后,兀尘缓缓走向前。他似乎更加耀眼,依旧是一袭玄衣,腰间却系了一条龙纹金缕带。在一众白之间,是那样扎眼。

      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我,像是早就料到我会去逼问自己的身世一般。

      我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十分陌生,「所以,你让我知道身世,就是为了试我是否真的有那玲珑心?」

      他没有说话,但似乎已经告诉我一切。

      是啊,我怎能痴心妄想,永夜城城主竟会来爱我呢。他救我于水火,救我姐姐的性命,那些不经意的笑容,那些回忆,都只不过是想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他果真是个合格的城主,为了永夜城的兴旺不息,可以装出那样的温柔。

      我想到了游之陵废掉的双手,想到拥莲口中的那个恶魔。

      我该相信谁?我看不清他的心,可是那两个人的心,我看的一清二楚。

      若不是母亲,我也许会留下,将我欠的还给他。

      只是,母亲拼了命也要救我出去的地方,我怎能再回到此处,在这害死我生父之城为奴为婢?

      我看着他,用尽全力想看到哪怕一丝一毫他的真心,可是我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什么也看不见,那白茫茫一片的心,什么也看不见。

      「城主,既然她不肯就范,不如将那颗心挖出来,省得麻烦。」一位长老拄着拐杖缓缓走来。

      我看着那个老的如同枯叶的人,冷哼一声说:「当年我爹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虽说我早已记不得我爹,但是我在那两个大娘眼中见到了。瘦高白皙的脸,笑起来很是和气,他对我和我娘很好,我看到他为了给我买拨浪鼓,去求了许多人出城去买。那是世上不多的爱我之人。

      我知道我的眼睛一定是红了,可是我决不能让泪水滴下来,这片土地不值得我的眼泪。这些人,不配。

      我一步步后退,可是此刻一把刀居然抵在了我的腰侧,我转过头去看,竟是姐姐,她面色如霜地看着我,一把精雕小刀死死地抵着我。

      曾几何时,她是笑着将我搂进怀里的人,她喂我吃亲手做的桃花酒,愁心我的婚事,为我绣手帕的人。

      这多年来,也是因为姐姐,我才能支撑着活到现在。

      可是她现在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的刀稍一用力就能刺进我的身体。

      「你们要的不过就是我的心罢了。」我擦了擦眼角,扯起一抹笑容。

      然后乘着姐姐不注意夺走了她的刀瞬间抵在了心口上。姐姐是不会武功的,即便重生了也是一样。

      我抵的很紧,刀尖刺破了我的皮肤,渗出血来。「你们若是不让我走,那大不了我戳破这颗心,一死了之,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那群人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兀尘抬了抬手,他们便都开始后退。

      「兀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点情意?」

      他淡漠着脸,摇摇头。

      「对任何人,都不会有。」

      我忽然觉得释然了,既然如此,我也无需顾及任何,「让我走。」

      「城主,宁杀了她,也不能放其回到齐国,齐国得女如此,必得对永夜城有所威胁。」

      「我能有什么威胁?只是一个会读心的女子,如此恢弘的永夜城,竟也会怕我么?」

      兀尘静静的看着我,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他很困惑,他在困惑我的愤怒我的无畏,还是在困惑在他身边一个只会听话的女子会忽然如此违逆自己?

      「我本来以为,是因为我八岁那年救了你一命,你有愧于我,才处处对我好。原来,你和世上那些人并无两样。」

      我实在没有忍住,落下两滴泪来。

      「可、可是,你又救了姐姐。我如何能不感谢你。」

      那刀尖划着我的皮肤,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我一步一步往宫门走去,出了宫门,就是街道,穿过街道,就是那硕大无比的城门。

      可我终于一步步走到宫门口。

      我回过头,居然只有兀尘在我身后。

      「你会放我走吗?」

      他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墨黑的长发,漠然的双眼,只是他微皱着眉,终于开口说:「既然留不住,我也要送送你。」

      可我已经无法相信他了。

      「你就在此处。我自己走。」

      「你如何能走上那峭壁,又如何能走过那窄道?」

      我想到那漆黑的窄道,想到我那样紧的拉住他的手,想到他救我出火海,想到他不惜剑戳穿肩膀也要从拥莲的手中救下我,想到他在山崖下捡到奄奄一息的我,喂我粥,喂我药。怎么会都是假的呢。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将戏演得这么好,甚至都让我以为,他对我的心,也像是我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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