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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岁看了眼图片,没再多想,便退出了页面。
消息那一栏寂静无声,叶淑桦还是没有回她。
随岁皱了点眉头,还有十分钟便四点了,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心中隐隐的不安让随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抿了一口咖啡,试图压下那躁动的情绪。
腕表上的秒针一下一下走着,随岁抬起手腕又看了一眼时间。
四点零一分。
叶淑桦没来。
她迟到了。
不安的情绪渐渐放大,她拿起手机拨通那串号码。
冰冷的机械声无人接通。
随岁试图又拨打一遍,还是相同的结果。
怎么回事。
为什么没人接通。
她努力的耐下性子,在位置上安安稳稳的又坐了二十分钟。
焦躁的情绪终于按耐不住。
叶淑桦的电话打不通,随岁拨通了随年的电话。
随年懒懒散散的声音很快响起:“怎么了,你竟然还能想起你弟弟来?”
随岁来不及和他废话,直进主题:“妈在家吗?”
随年愣了下:“不在啊,家里就我一人。”
“爸妈什么时候出去的。”随岁追问道。
“我没注意啊,上午就不在家了。”
随岁念了声:“知道了。”
“你好好学习吧,我先挂电话了。”
随年不满的声音还没有响起,随岁已经挂断了电话。
快五点了,随岁看了一眼时间,再不回去来不及给准备东西了。
她还真没料到叶淑桦会放她鸽子。
没有犹豫的,随岁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岁岁:既然你有事,那我们改天再约吧,我也先走了。】
说完,随岁拎起自己的包,向外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出两步远,门口进来的一对中年男女吸引了随岁的注意力。
随海叶西装革履,而没有回复她的叶淑桦——则挽着随海叶的手臂,向她走来。
……
随岁坐在一侧,面对着面容严肃的两人。
叶淑桦总是在打着圆场:“有点事,我们来晚了些。”
岁岁已经不愿意再去问,为什么两人会一起来。
就像七年前随岁天真的以为,叶淑桦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会理解她的心思。
“要喝点什么吗?”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淡定许多。
“不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随海叶开始用这幅态度对她说话。
好像是从随家生意衰落开始的吧。
那个小时候会乐呵呵逗她笑的父亲,再也没有了。
剩下的只有那个什么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随海叶。
“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随海叶语气强硬的说道。
“我与曹家谈过,我们都觉得你与纪安很合适。”随海叶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年后找个时间,就这么定下来吧。”
“……”
随岁听完,才发觉这件事情有多么可笑。
她看着随海叶那张已经爬上皱纹的脸,不由得与七年前重合。
那是她决定出国的前一个星期。
时代的洪流卷翻了太多东西,哪怕是几十年前在梨川名声大震的随家也没有幸免。
那几年,随海叶的公司不断出现问题,资金链的断缺让那个面色和蔼的男人变得沉溺于烟酒。
那条相对容易的捷径拨开杂草浮现上来。
那天深夜,随岁半夜出来倒水,忽然发现外面下着细细的雨丝,她想到自己放在阳台上的毛绒兔子可能会被打湿,便决定带回房间。
路过随海书房的时候,里面的争吵声拦住了她的脚步。
印象中,父母亲最近的争吵仿佛越来越多了。
随海叶语气非常不好:“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我们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叶淑桦声音带着哽咽:“这算什么,我们难道要牺牲女儿吗?”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这不比她学校那个穷小子好!”
又是一顿争执……
最后,是随海叶压抑的怒吼:“随家倒了,以后阿年怎么办!”
随岁忘记了她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只记得那天,许久的沉默后,叶淑桦的声音响起:“好…就当岁岁为了弟弟吧…”
时间拉回此时,随海叶再次动了同样的心思,或者说,他一直没有忘记过。
她的存在,不过是为了随家更好的以后。
所以在安稳的时候,她可以是肆意妄为,搂着家人撒娇。一旦有了困难,她就要做出牺牲,来回报这份“从未亏待。”
随岁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讽刺之意明显:“怎么,又想让我联姻?”
随海叶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语气。”
随岁扬了下眉角:“不然我该用什么语气,是该痛哭流涕,还是感恩戴德?”
她一口气说完:“当年我不会同意,现在更不会同意。”
随海叶脸色变得难看,叶淑桦也在一旁欲言又止。
随岁转向叶淑桦,无所谓的笑了下:“说起来,我其实还挺感谢你的,如果当年不是你心软了,说不定…”随岁顿了下:“我今天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
“不是…我…”叶淑桦蠕动嘴唇,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随岁忽然想到什么,她看着面前二人,问了句:“我走之后,你们怎么对他的。”
“你们帮他了吗?”
随海叶似乎没听懂随岁的话:“什么?”
她眼中没有半点期望,像是在意料之中。
“本来今天也就是想告诉你们,不要在想一些没有用的主意了,我也不是那个任你们摆布的十几岁的小女孩了。”
剩下的那点为数不多的血缘情谊,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冷漠中消磨殆尽。
最后,随岁想了想,又加了句:“你们对我也就这样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对随年。”
兴许是随年的名字彻底惹恼了随海叶,他脸上的怒气已经彻底掩盖不住。
随岁看着随海叶攥紧的拳头,想起当时随海叶扇在她脸上的那个巴掌,挑衅式的看着他:“你要再打我一次吗?”
“还是想让我出国再呆七年?”
随海叶看着随岁的样子,面容忽然平静了。
他笑着摇摇头,反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当初我们说好的是,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帮你。但是,你没有听我的安排吧。”
“随岁,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怎么还是没有脑子。”
“就算那个叫…”随海没想起名字,顿了顿:“什么的家里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你的责任。”
“……”
你的责任……
随岁目光闪烁,指甲摁入皮肉中……
骨子里的那点叛逆的基因全都在此刻蹦了出来,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随海叶,那怕是露宿在伦敦的街头。
“还好,我当初根本也没指望你们。”
随岁释然了,答应施雨涵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
她拼命忍耐着胸腔里翻涌着的心疼,语气淡然:“如果再来一次,我也还会是这么选。”
随岁眼神坚韧,不让自己流露出一分一毫的颤意:“我就算是死在国外,我也不会如你所愿。”
随海叶站了起来,扬起手臂就要挥在随岁脸上。
随岁注视着随海叶,毫不畏惧。
一旁的叶淑桦终于有了动作,试图拉住被失去理智的随海叶,却被推开。
就在随岁以为随海叶动作要落在自己脸上时,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景迟动作利落,迅速的握住了随海叶的手腕。
随海叶视线移向宋景迟:“你是谁?”
随岁望向宋景迟,有些呆滞。